第38卷第6期

2

011年11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38,No.6

November,2011

论新闻专业主义教育的现实意义

张春华

(南京财经大学新闻学院,南京210046)

摘要:从社会政治、传媒经济、媒介生态以及新闻学教育的现状等四个维度来看,新闻专业主义教育对于新闻

媒体和社会发展都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作为新闻业后备人才的培养基地,今天中国的新闻学教育存在的一大问

题便在于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缺失,因此强化新闻专业主义理念、提升新闻专业主义教育在新闻学教育中的地位

应当成为中国高校新闻学教育改革的基本方向。

关键词:新闻专业主义;新闻学教育;新闻的社会功能;媒介生态

中图分类号:G21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1)06-0162-05

₀₁₀_年₁₁_月₁₅_日,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共中

关于新闻媒介的社会功能的信念,一系列规范新闻

工作的职业伦理,一种服从政治和经济权力之外的

2

央对外宣传办公室、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新闻出

版总署、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联合下发《关于深

入开展“杜绝虚假报道增强社会责任加强新闻职业

道德建设”专项教育活动的通知》,定于2010年11

月至2011年4月在全国新闻单位开展为期半年的

[2]

更高权威的精神和一种服务公众的自觉态度。该

理念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新闻界对煽情新

闻和商业主义的批判,在新闻实践中逐步得以丰富

和完善,如今,这一理念受到美国新闻业界的广泛认

同,并逐步为其他国家的新闻界所认可。那么,在中

国,新闻专业主义是否具有现实性? 高校新闻专业

主义教育是否具有现实意义?

“

杜绝虚假报道增强社会责任加强新闻职业道德建

设”专项活动。这一方面反映了媒体监管机构治理

虚假报道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虚假新闻泛滥

对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笔者认为,虚假新闻泛滥

是媒体社会责任感下滑的一种体现,要根治这一问

题,固然要加强行政监督与社会监督,更重要的却是

要强化媒体社会责任感(SocialRes_ponsibilities),强

化新闻媒体和新闻工作者的新闻专业主义(Jour_-

_n_a_l_i_s_t_i_c_P_r_o_f_e_s_s_i_o_n_a_l_i_s_m)意识。仅从这一角度出

发,高校新闻专业主义教育便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新闻专业主义是一种理想的新闻业的职业标

对此,有学者认为,新闻专业主义在中国既不具

[3]

备描述意义,也不具备规范功能;有学者认为,新

[4]

闻专业主义在中国不具备现实性;还有学者通过

实证研究发现,受文化、社会体制、个人教育等诸多

方面的影响,现今的中国传媒从业者并不是一个非

常专业的从业群体,但是新闻行业是朝着有利于新

[5]

闻专业主义形成的方向在发展。笔者认为,实然

与应然之间永远存在距离,也就是说,未成为现实并

不等于不需要,也不等于无价值。今天的中国新闻

界需要贯彻专业主义理念。新闻是民主的另一种表

[1]

准、态度和行为。具体而言,除了包括从事新闻业

的基本的专业技能、基本的行为规范,它还包括一套

收稿日期:2011-05-18

基金项目: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商业化运作背景下中国媒体的公共性研究———基于体制变迁的视角”(项

目编号:09YJC860010)。

作者简介:张春华(1980—),女,湖北荆门人,传播学博士,南京财经大学新闻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传媒经济学、传媒体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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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华论新闻专业主义教育的现实意义

[6]

[7]

达。中国新闻界在厘清了新闻与宣传的关系(20

世纪80年代),界定新闻事业的属性之后(20世纪

就失去了其蓬勃发展的根基与生命力。

根据新闻功能的差异,中国新闻业的发展大致

0年代⁾^,^应^该^进^入^到^高^扬^新^闻^专^业^主^义^大^旗^的^阶

9

^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时^期^是^建^国^至1992^年^,^此

段。

为中国新闻媒体政治功能彰显的时期。在这一时

随着社会政治体制的改革,新闻媒体被赋予了

越来越重要的功能———作为民众知情、表达、监督、

参与民主政治的载体,媒体需按照专业主义的理念

来生产、传播信息;与此同时,媒体的商业化运作使

得商业利益和公共利益、政党利益之间的冲突日益

凸显,新闻专业主义理念呼之欲出;另外,新的媒介

生态、新媒体的普及与新技术的拓展使得专业主义

成为新闻媒体安身立命的根本。

期,新闻的宣传功能被扩张性发挥,挤压甚至替代了

其他功能与属性。第二个时期是1992年至21世纪

初,此为中国新闻媒体经济属性得以充分发挥的时

期。在这一时期,新闻的商品性得以承认,媒体“事

业性质,产业化经营”的属性得以确立,大部分新闻

媒体探索出一条市场化运作的路子,商业化运作初

见成效。与此同时,一系列问题也开始凸现,如新闻

的娱乐化、虚假报道泛滥等。第三个时期是2003年

至今,此为中国新闻媒体社会功能的复苏期,其传播

信息、监督社会的功能都逐步开始显现。李普曼

因此,作为新闻从业者的摇篮,高校新闻学教育

也迫切需要注重对学生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培养。

失却了新闻专业主义理念,整个新闻学教育就会失 (WalterLi_p_pmann)曾预言美国新闻业的三次革

去灵魂,成为一盘散沙,使得新闻教育陷入职业训练

的泥潭,或没有实质的精神,空有理论的躯壳。

然而,中国新闻学教育长期以来存在的一个问

题,就在于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缺失。这一缺失带

来了两大不良后果,形成了两大“不认同”:其一是新

闻学专业毕业生对新闻业的“不认同”,其对新闻职

业的认同感仅仅停留在“求职谋生”的现实层面,众

多新闻工作者以“新闻民工”自嘲便是一个明证———

这一字眼所蕴含的不仅是一种生存方式,更是一种

精神状态;其二是新闻媒体对新闻学专业学生的“不

认同”,有的媒体甚至以不用新闻专业的毕业生为

荣。

命:第一次基于政党意见,第二次基于大众意见,第

[8]58ꢀ60

三次更独立、更自由,即专业ꢀ客观的报道。

中国新闻业发展的现实似乎与之不谋而合。在新闻

媒体的喉舌功能和市场属性得以充分发挥之后,其

作为社会公器的职能在21世纪初开始显现。很长

一段时间以来,由于特定的国情以及媒体发展水平

的限制,中国新闻媒体的社会功能并未得到充分发

挥。从这一时期开始,新闻媒体逐步将更多的版面

与时间划拨给了“民生”、“社会”、“公共利益”,其社

会功能逐步得以强化;与此同时,一个政府利益、商

业利益和公共利益相互博弈(_game)的框架开始在

中国的新闻场域中凸显。这不是中国新闻媒体新衍

生出的功能,而是新闻媒体应有的社会功能的回归,

或者说是新闻的本质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张扬。

政治利益、经济利益、商业利益的博弈给中国的

新闻从业者以及新闻媒体带来了新的挑战。面对日

益复杂的社会政治生态与一系列出其不意、错综复

杂的新闻事件,每一家媒体、每一位新闻从业者在每

一则报道中都可能面临这样的拷问:新闻的功能何

在?新闻从业者的立场何在?从业者需要具备什么

样的素养才能无愧于新闻事业、无愧于公众与社会?

对此,笔者认为,新闻的本质是民主,新闻媒体

要真正维护公众的民主权利,就必须真正成为公众

知情、表达、参与、监督的平台与渠道;新闻从业者必

须理解新闻的真谛,站在公共利益的立场,抵制政治

的压力与经济利益的诱惑,主持社会正义,张扬新闻

专业主义理念。

基于此,本文重点对加强新闻专业主义教育的

必要性及其现实意义进行研究。

一

新闻社会功能的回归需要新闻专业主义理

念的建构

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改革的逐步推进给新

闻媒体的改革带来了新的曙光。中共十七大报告明

确提出:“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

和核心。……要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

权、监督权。”新闻本质上是民主的事情。知情权和

表达权是人民民主的核心和基础,也是新闻媒体赖

以生存的根基。大众传媒是公民表达权与知情权得

以实现的重要载体,没有媒体的参与,公众的知情

权、表达权,乃至参与权、监督权都无法落到实处,所

谓的民主权利也就失去了保障;同时,如果公众的知

情权和表达权不能在媒体上得到真正贯彻,新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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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这样的表述看似容易,但在中国现实的媒介生

在此轮商业化运作的过程中,媒体的社会责任

意识并未充分显现,专业主义理念更是缺乏。中国

要改变这样的传媒现状,必须从两个方面着手:其一

是从体制上着手,建立一种能保护、培育新闻媒体与

新闻从业者社会责任感,或者至少不破坏这种责任

感的体制;其二,是要加强媒体与从业者的自我规

范。在笔者看来,单纯的行业规范、所谓的职业道德

可能都难以抵御商业的侵蚀,唯有以对抗商业主义

和市场理念而生的新闻专业主义理念才能真正规

束、驱动着这个行业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态中却举步维艰。“事业性质,产业化经营”的媒体

定位使得媒体在强势的政治权力与诱人的经济效益

之间摇摆和彷徨,真正按照专业主义理念行事的新

闻人和媒体在这个行业中压力巨大。但是,高校新

闻学教育是不是也应该妥协于这样的现实?笔者认

为,高校新闻学教育应该让学生直面这样的现实,但

更应该为学生注入新闻专业主义的理念:培养学生

一种独立于政治、经济权力之外的精神,一种认识社

会、服务社会的能力。因为只有有理想、有能力,才

有改变现实的可能。

在此背景下,新闻院校培养学生的专业主义理

念显得尤其必要:培养学生建立一种服从于政治和

经济权利之外的更高权威的精神以及一种服务公众

的自觉态度。这是改变新闻业现状的需要,也是时

代和社会发展、进步的需要。

二

媒体商业化运作的疾患亟待新闻专业主义

理念的注入

在近20年的市场化运作中,中国媒体和公众都

获益颇多。近年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日益蓬勃壮

大的产业,一个日益活跃、火爆的传媒市场,一个产

品日益丰富、多元的信息场。这对于中国发展文化

产业、参与国际传媒市场的竞争、捍卫国家和民族的

话语权、丰富公众的文化生活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

义。然而,正如任何国家传媒制度的设计都难以完

美一样,“事业性质,产业化经营”的运作模式同样显

现出难以掩盖的弊端:由于生存的压力与市场的诱

惑力,媒体对商业利益的追求往往超越了其对公共

利益的捍卫,或公然视公共利益于不顾,或者打着维

护公共利益的旗号为自己争取利益。自20世纪90

年代中期以来,从都市报到广播电视、网络,中国的

传媒领域掀起了一波高过一波的娱乐化浪潮:先是娱

乐节目的泛滥,而后是影视剧的戏说化,接着是新闻

的娱乐化、文化的娱乐化,甚至科技类节目、服务类节

目等原本跟娱乐不沾边的信息都挖空心思和娱乐沾

亲带故,而真正具有社会政治意义、有文化含量的信

息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窄,甚至遭遇被淘汰的结局。

长此以往,势必造成对社会文化的损害,且不利

于公众民主意识的培育。有学者认为,这种重商主

义的趋向最终导致的是小资的“自恋癖”和“政治冷

漠症”的泛滥,从而与新闻专业主义的理想相去甚

三

全新的媒介生态使得新闻专业主义成为新

闻媒体安身立命的根本

所谓全新的媒介生态,主要是指随着新媒体的

普及和新技术的拓展,新闻业面临着全新的生存环

境。这一新的生态给新闻传播业带来了两大变化:

第一是人人都可能成为新闻的传播者,这意味着新

闻业面临着更多的竞争;第二是人人都可以同时接

收到多种不同来源的信息,并对不同的信息进行甄

别和选择,这使得人们对信息的要求进一步提高。

因此,在这样的媒介生态下,媒体本身已经不再重

要,重要的是新闻本身,是媒体所生产的新闻能否真

正满足社会的需求。

首先,从传播者的角度来看,BBS、博客、播客、

微博、手机短信等步步升级的信息载体使得信息杂

芜成为当今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并冲击、改变着每

一个媒体使用者与接收者的生活。究竟什么样的信

息才是真实的?什么样的新闻才值得信任?曾经的

第一媒体、第二媒体的权威性与可信度都在面临挑

战;第四媒体、第五媒体传递的信息更是让人眼花缭

乱。在这样的媒介生态中,“新闻业的重要性将显现

出来,而新闻专业主义将是区分泛滥信息和精确信

[

9]98

[10]

远。对于新闻从业者而言,媒体商业化的运作

模式亦不利于其成长与潜能的发挥:不少有新闻理

想、有社会责任感的从业者在这样的媒体运作模式

中感到无奈;部分从业者甚至逐步妥协于这样的现

实。可以说,市场机制与生存的压力淡化甚至破坏

了其社会责任感与专业意识。

息的标杆” 。在这一轮的竞争中,只有真正具有

专业精神的新闻媒体才具有公信力,才能赢得公众

的尊重。

其次,从受众的角度进行分析,随着信息接收渠

道的多元化,传统媒体垄断信息的格局早已成为历

史,对于同一事件人们能接收到来自不同传播渠道

164

张春华论新闻专业主义教育的现实意义

的多种信息,可以从中选择、推敲自己认可的信息,

因此,受众对新闻的客观、真实、全面、深入的要求越

来越高,这也就对新闻从业者的专业主义精神提出

了更高的要求:新闻从业者在实践中必须对受众和

社会负责、有忠于事实的精神、全面客观的视角、深

入透彻分析问题的能力、娴熟的采写技能,才可能满

足新媒体时代受众不断升级的要求。正如有关学者

解,在不少新闻院校的教育中,这三块都是割裂开来

的,任课教师各自为政、自扫门前雪,在课程知识讲

授的过程中,并未注重对学生专业主义理念的打造;

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也往往将三类课程割裂开来,

没有理解课程与课程之间的联系,几年的专业教育

下来,学生的知识架构一盘散沙,对专业主义理念或

仅有模糊认识或毫不知晓。据笔者调查(2006—

对西方客观新闻理论的评价:将客观性作为一种专 2010年),很多学生甚至到了大三,还没有弄明白学

业理念公开进行表述,不仅是社会经济、技术条件的

结果,更是新闻业应对社会批评的一种解决方案和

新闻学意味着什么,也没有真正思考过新闻媒体在

社会中的角色与功能。很多学生认为,除了基本的

采、写、编、评、摄等技能,没有其他收获。

[11]132

策略。如此看来,即便是从自保的角度来看,

新闻媒体及其从业者也应当强化专业主义理念。在

新的媒介生态中,只有真正有专业主义精神的媒体

和践行专业主义理念的从业者才能更好地生存。

由此可见,在新的媒介生态中,新闻专业主义已

成为新闻媒体安身立命的根本。那么,作为专业新

闻从业者的摇篮,高校新闻学教育怎能不重视对学

生专业主义精神和专业主义素养的塑造?

对此,笔者认为,问题不在学生,也不在于任课

教师,而在于新闻院系的教学理念和培养理念。事

实上,不少学校也开设了类似“新闻职业道德与法

规”之类的课程,涉及到职业操守的问题,但这毕竟

不等同于新闻专业主义,而且这类课程也多因内容

枯燥而难以为学生所接受,流于形式。今天的新闻

学教育似乎正在失去应有的精神与品格,一步步向

现实妥协,在技术与市场的洪流中迷失。

四

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缺失呼唤着新闻教育

对之进行强化

近几年来,新闻专业毕业生的就业压力与年俱

新闻学教育的目标何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

院教授詹姆斯·凯瑞(JamesCare_y)认为,新闻学是

一门独特的社会实践学科,新闻教育必须以新闻学

本身作为目标。新闻学依赖于民主,没有民主就没

有新闻。他心目中理想的新闻是“以启蒙运动的核

心关注为抱负,以在实践中落实民主追求为目标,以

增。据各高校反映,从2005年开始,新闻学专业就

业形势逐年严峻。鉴于此,各新闻院系开始调整培

养方向,改革课程设置,走多元化的路子,以促进学

生就业。然而新闻教育界的努力并未得到业界的认

可。有关学者的实证研究描绘了另外一幅图景:新

闻传播教育在新闻从业人员那里并没有得到足够的

尊严和较高的评价,一些人认为新闻传播与新闻实

践有较大的距离;一些人则认为新闻专业培养的学

生与其他专业的学生相比,并没有更多值得骄傲的

东西;甚至有人认为,高校新闻传播专业教育无用,

个别媒体甚至以不从新闻专业进人为乐事和特

[8]

社会福祉为基点”的。这就要求新闻学教育既要

培养学生的民主意识、服务公众的意识、强烈的人文

精神与社会责任感,同时也要培养学生将上述理念

付诸实践的视野、胸襟、知识结构与技能。

在中国,尽管当前新闻学专业的毕业生就业面

临了种种困境,尽管毕业生走向社会后从事的并不

一定是新闻业,而可能是公关、宣传、广告、销售等,

但笔者认为,新闻学教育的目标与核心理念都不应

因此而改变。学生在就业过程中可以有自己的评判

与选择,但新闻学教育传授给学生的一定应该是新

闻专业主义理念。如果一所大学传递给学生的只有

现实而没有理想、没有责任,这所大学就是失职的。

无论学生走向社会后是否从事新闻工作,这一理念

都将促进学生对新闻业、对社会真正的认识与理解,

促进社会朝着更为民主的方向发展。

[5]

色。

如此看来,新闻学教育和新闻业的需求好像脱

节了。问题的症结何在?是用人单位(媒体)的评判

体系出现了偏差,还是高校新闻学教育的某些理念

需要校正?作为一名新闻学教育者,笔者宁愿更多

地反思新闻学教育自身存在的问题。

从目前高校新闻学教育的内容来看,课程体系

可分为三大块———新闻史、新闻理论和新闻业务,意

在通过此建立学生完整的知识体系,培养学生从事

新闻工作的基本理念和基本技能。然而,据笔者了

一个多世纪前,美国新闻业曾出现大量的新闻

腐败事件、道德失范事件。普利策认为,传统的师徒

16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相传的新闻人才培养模式难以满足现代传媒业的发

《财经》杂志原主编胡舒立曾说:我们过去和现

在想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就是坚守新闻专业主义

的理念和操作,提供有深度、高品质、可靠的新闻内

容。作为职业新闻人,我们一如既往地相信,这种努

力在转型期的中国是可能和可行的,有价值更有需

展,从业者专业主义精神的缺失必然带来新闻业品

质的下降,所以他出巨资在综合性高等院校发展专

业的新闻传播教育。此后,随着一批专业新闻人才

走向新闻媒体,一批高水准的新闻媒体在美国诞生。

由此看来,新闻学教育中专业主义理念的缺失

是许多高校新闻学教育举步维艰的重要诱因之一,

也是新闻学教育招来社会各界诟病的症结所在。要

改变新闻学教育的这一尴尬现状,为中国新闻业培养

更多优秀的新闻人,新闻学教育就必须强化专业主义

理念,提升新闻专业主义教育在新闻学教育中的地

位,这应当成为中国新闻学教育改革的基本方向。

[12]

求,而其进展关乎中国的未来。

那么,作为高校新闻学的教育者,我们所做的一

切努力都在于培养一批真正具有新闻专业主义理念

的新闻人。我们也应当坚信,这样的努力在转型期

的中国是可能和可行的,并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因为这关乎中国未来的新闻人,关乎中国新闻业的

未来,也“关乎中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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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RealisticSignificanceofJournalisticProfessionalismEducation

ZHANGChun-hua

SchoolofJournalism,Nan_jin_gUniversitofFinanceandEconomics,Nan_jin_g,Jian_gsu210046,China)

y

(

Abstract^:Itisofvitalimportancetoconductjournalismprofessionalismeducationforthe

newsmediaandthesocialdevelopmentfromsuchperspectivesasthesocietyandpolitics^,media

economy^,mediaecologyandjournalismeducation.However^,theunawarenessofthelackof

journalisticprofessionalisminChinajournalismeducationisproblematic.Therefore^,strengthe-

ningtheconceptofjournalisticprofessionalismtoenhancethestatusofjournalisticprofessional-

ismshouldbethebasicdirectionofjournalismeducationreforminChina‘collegesofjournalism.

Keywords^:journalismprofessionalism^;journalismeducation^;socialfunctionofnews^;media

ecology

[责任编辑: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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