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卷第5期

2

013年9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0,No.9

Stptember,2013

四川自贡、西昌话的平翘舌声母分布

周_暋及_暋徐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成都610066)

(

暋暋摘要:四川的官话方言里,自贡地区和西昌地区有平、翘舌声母之分,但分布的规律与其他方言有不同。研究

平翘舌声母在某种方言音系中的特殊分布,有助于了解该方言在语音历史发展中的演变关系,从而使我们有更多

的证据对方言间的历史关系做出说明,为方言分区提供更明确的依据。

关键词:四川方言;声母;塞擦音;平舌声母;卷舌声母

中图分类号:H172.3暋文献标志码:A暋文章编号:1000灢5315(2013)05灢0166灢06

暋暋四川和重庆地区的官话多数没有鸢灢^、鸢h灢^、≠灢^和瓞灢^、瓞h灢s灢

、的分别,即没有卷舌声母(

retroflex^,^下^称^翘^舌^声

母)和龈音声母(alveolar,下称平舌声母)之分。在普通话里分为平、翘舌声母的两组字,在四川大多数地区

的方言里混读为一组龈音声母瓞灢、瓞h_灢、s_灢,只是舌位略后一点而已。这与沿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方言,如江淮

官话、湖北的西南官话和湘方言等,有相同之处。

但是,在四川西南地区的官话方言里,有些地区却有平、翘舌声母之分。这些地区的方言,除去精组字洪

栙

音读平舌音,知三章组字读翘舌音外,知二和庄组分为平、翘舌两组。但这两组字的归属与普通话不同,例

如自贡地区和西昌地区的一些方言。研究平翘舌声母在方言音系中的分布,有助于了解方言在语音历史发

展中的演变和继承关系,从而使我们有更多的语言学依据,对今天的方言间的关系做出更深入的说明,为方

言分区提供更明确的历史语言学的证据。下面以自贡话、西昌话和宜宾话为例进行分析。

我们先回顾一下普通话(即北京语音)的平翘舌声母与古声母的关系,以作为比较的参照。北京话中,除

去精组字洪音读平舌声母、章组和知组三等字今读卷舌声母以外,知组二等字和庄组字有平翘舌之分。具体

是:

_._知_二_梗_摄_字₍表中黑体)读平翘不一,其余韵摄读翘舌;

_._庄_二_梗_摄_字₍表中黑体)读平翘不一,其余韵摄读翘舌(篡洒字例外);

1

2

₃_._庄_三_字_:遇流摄字(表中黑体)读平翘不一;止摄读翘舌(滓例外);深臻曾摄读平舌(臻渗参虱例外);宕

江摄读翘舌(今合口)。

总之,北京话中的平翘舌声母,对比古知二和庄组声母的关系,比较乱,规律不明显,参见表一。表中北

[1]

京话语音资料来自《汉语方音字汇》(第二版) 。

收稿日期:2013灢01灢05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四川西南地区方言调查研究暠(项目批准号:08BYY015)、四川省社科基金“十一五暠

规划重点项目“四川西南地区方言研究暠(项目批准号:SC07A006)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周及徐(1957—),男,四川成都人,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汉语史。

166

周及徐暋四川自贡、西昌话的平翘舌声母分布

表一暋北京话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知二:2+19(5)=21

庄二:5+72(8)=77

庄三:19(8)+44(15)=61

2

泽、择、(赚)

责

邹,阻

瓞

瓞h

s

滓

平

舌

册、策

篡

初、楚、础

人参〖n、侧、厕、测、衬,8

洒

搜、馊,

色,涩,瑟,森,缩,所,8

窄、爭、箏

宅、摘

助,骤,皱

1

债、查、渣、斋、抓、扎、札、炸

桩、站、罩、卓、桌、啄、琢、

诈、榨、斩、盏、爪、捉、镯、 ^臻^,^妆^,^庄^,^装^,^壮^,^床^、^状^,^崇^,¹¹

(弹)

、

鸢

1

绽、赚

栈、寨、闸、(油)炸、撰、乍、铡、

眨、蘸,27

翘

舌

1

橙、拆、撑、戳、茶、浊、撞、叉、差、钗、抄、钞、窗、杈、插、岔、锄、雏、愁,搊

鸢h

鸱

搽

铲、吵、炒、查、柴、搀、豺、谗、馋、揣u『,疮,闯,创,8

产、察,巢,21

3 5

蔬、疏,梳,漱,数,数,瘦

生、牲、甥、省

沙、纱、山、删、杉、衫、梢、筲、双、师,狮,士,仕,事,史、使,驶,柿,衰,帅,率,霜,

杀、煞、晒、疝、拴、闩、刷、涮、傻, 孀,爽,参(差)〖n、虱,渗,25

潲、瘦,24

暋暋一暋自贡话中的平翘舌声母与古声母的关系

自贡话中知二和庄组字读为平舌或翘舌声母,有一个规律,即主元音为高元音时读平舌,主元音为低元

音时读翘舌。它们的读音与古声母的关系见表二。表中自贡话语音资料来自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刘燕

[2]

₀₁₁_年_硕_士_论_文_《自贡等八市县方言音系调查研究》。

2

表二暋自贡话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知二:6+15=21

庄二:22(12)+63=85 庄三:42(3)+23(7)=65

摘

争、窄、责

眨、蘸,5

邹,臻,阻,滓,助,

簪溁n,6

瓞

1

3

撑en 、撑en 、

拆、泽、择

睁、策、册

搀、窗、篡u溁n、豺、巢、馋、产,10

侧、初、搊、楚、础、厕、衬、测、锄、崇o_∏、愁,创

溁_∏,12

平

舌

瓞h

士,事,仕,蔬、疏,梳,师,狮,搜,馊,森,参,所

o,数,数,缩o,瘦,漱,涩,瑟,虱,色,啬,爽

生、牲、甥、朔u、省

傻、洒、潲,8

3

5

s

鸢

溁∏

1

桩、罩、站、卓、桌、啄、琢、查、楂、渣、斋、抓、诈、炸(炸弹)、装,庄,妆,壮,状

绽、赚、宅

榨、债、爪u溁、爪溁o、找、斩、盏、扎、骤〖u,皱〖u,7

札、捉、乍、炸(油-)、闸、栈、铡、

镯、23

翘

舌

1

3

戳、茶、搽、浊、撞

叉、叉、差溁、钗、差溁i、抄、钞、疮,揣,闯,雏,床,5

岔、吵、炒、插、铲、察、查、柴、谗,16

鸢h

≠

栅、拴、闩、痧、纱、筛、梢、筲、杉、衰,摔,霜,孀,率,帅

衫、山、删、双、耍、刷、涮、沙、厦、柿,史、使,驶,渗en,11

晒、稍、哨、杀、煞、疝,24

暋暋⁽^一⁾^主^元^音^为^高^元^音⁽^或^半^高^元^音⁾^时^读^平^舌^音瓞灢^。

1

3

、拆、泽、择)。无例外字。

.知二读平舌有梗摄6字⁽^表^中^黑^体^:^摘^、^撑en ^、^撑en

1

.庄二读平舌有22字^,^梗^摄^字^都^读^平^舌⁽^表^中^黑^体⁾^。^例^外^字⁽^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平^舌⁾^有12^字^,^是^假

2

蟹效咸山摄的字。

₃_._庄_三_读_平_舌_有₄₂_字_,有止遇流深臻曾摄字。“崇所缩暠₃字的主元音_灢_o灢是半高元音,这几字不例外。

例外的有“簪创爽暠3字,主元音为低元音灢溁灢而声母读平舌音。

167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二)主元音今为低元音时读翘舌音_鸢_灢

₁_._知_二_有₁₅_字_,有假江咸山摄字。没有例外字。

_._庄_二_有₆₃_字_,有假蟹效咸山摄字。没有例外字。

.庄三有23字^,^是^宕^摄^和^止^摄^合^口^字^。^有⁷^字^例^外⁽^表^中^黑^体⁾^“^史^灢^梫^,^使^灢^梫^,^驶^灢^梫^,^柿^灢^梫^,^渗灢en^,^骤灢〖u^,^皱

。

2

3

灢

4

_〖_u暠。“皱暠字四川多读_瓞_o_n_溊,发音人可能受外来影响。

二暋西昌话的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西昌话读音规律与自贡话一样,也是主元音为高元音时读平舌,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翘舌。它们的读音

与古声母的关系见表三。西昌话语音资料来自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康璇2011年硕士论文《西昌等市县方言

[3]

音系调查研究》。

⁽一)主元音为高元音(或半高元音)时读平舌音_瓞_灢。

5

_._知_二_读_平_舌_有_梗_摄₆_字₍表中黑体:摘、撑_e_n、拆、泽、择、宅)。“搽暠字例外。

1

.庄二读平舌有20字^,^梗^摄10^字^都^读^平^舌⁽^表^中^黑^体⁾^。^例^外^字⁽^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平^舌⁾^有10^字^,

2

是假蟹效咸山摄的字。

₃_._庄_三_读_平_舌_有₄₀_字_,_有_止_遇_流_深_臻_曾_摄_字_。_例_外_的_有_“_参_灢_溁_n暠₁字,主元音为低元音而声母读平舌

音。

(

二)主元音今为低元音时读翘舌音_鸢_灢

。

1

_._知_二_有₁₅_字_,有假江咸山摄字。“撑_灢_e_n、橙暠字读翘舌音例外。

1

_._庄_二_有₅₆_字_,有假蟹效咸山摄字。没有例外字。

^.^庄^三^有²¹^字^,^是^宕^摄^和^止^摄^合^口^字^。^有7字例外(表中黑体)“史_灢_梫,使_灢_梫,驶_灢_梫,柿_灢_梫,渗

2

3

灢en^,^骤灢〖u^、

狮暠。

表三暋西昌话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知二:7(1)+15(2)=21

庄二:20(10)+56=76

庄三:40(1)+21(7)=61

臻,皱o∏,助,滓,邹,阻,7

争、责、窄

眨、债、蘸、铡,7

瓞

瓞h

s

摘

平

舌

撑en ^、拆^、泽^、择^、宅e

搽

5

2

筝^、册^、策

巢、参、篡、乍,7

侧^、厕^、测^、衬^、崇o_∏^、搊^、愁^、初^、锄^、楚^、础^,参

溁n,12

生、牲、甥、省

洒、潲,6

参en,率o,色,涩,瑟,森,师,虱,士,仕,事,瘦,

3

5

蔬、疏,梳,漱,数,数,搜,馊,缩o,所o,22

1

桩、站、罩、卓、桌、啄、琢、查、渣、斋、抓、扎、札、炸弹、诈、妆,庄,装,壮,状,

绽、赚

榨、斩、盏、爪、捉、栈、镯、寨、闸、油骤,6

炸,18

鸢

翘

舌

戳、茶、浊、撞

橙、撑en 、

叉、差、钗、抄、钞、窗、杈、插、岔、揣u『,疮,闯,创,4

铲、吵、炒、查、柴、搀、豺、谗、馋、

产、察,20

1

鸢h

≠

沙、纱、山、删、杉、衫、梢、筲、双、衰u『,帅u『,霜,孀,爽,

杀、煞、晒、疝、拴、闩、刷、涮、傻,18 渗,狮,史、使,驶,柿,11

暋暋三暋宜宾话的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宜宾话具有四川南路话的特征,应属于四川南路话方言。但是宜宾话中知章庄组字有两种声母系

[4]

栚

[5]

[6]

统。一种与南路话一致,声母系统不分平翘舌,一种有平翘舌的区分。这里讨论后一种。宜宾话中有

平翘舌声母之分的方言,其读音规律,也是主元音为高元音时读平舌,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翘舌。它们的读

栛

音与古声母的关系见表四。宜宾与自贡地区相邻近,可能是自贡话的影响。宜宾话语音资料来自四川师

[5]

范大学文学院张驰2012年硕士论文《宜宾、泸州地区数县市方言音韵结构及其方言地理学研究》。

168

周及徐暋四川自贡、西昌话的平翘舌声母分布

表四暋宜宾话的平翘舌声母在知二和庄组字的分布

知二:5+17(2)=21

庄二:28(17)+48=76

庄三:40(4)+23(8)=63

摘

争、责、窄、

斋、眨、债、蘸、油炸、闸、铡、寨,11

侧,臻,皱o_∏,助,滓,5

瓞

5

撑en 、拆、泽、择

筝、册、策、

搀、察、豺、谗、馋、巢、产,10

参en,测、差i,衬en、崇o_∏、搊、愁,初、锄、雏,

楚、础,12

平

舌

瓞h

生、牲、甥、省、朔,

洒、潲、7

参en,率o,色,啬,涩,瑟,森,师,狮,士,仕,

事,瘦,蔬、疏,梳,漱,数,数,搜,馊,缩o,所

o,23

5

3

s

1

桩、站、罩、卓、桌、啄、琢、查、渣、抓、扎、札、炸弹、诈、榨、妆,庄,装,壮,状,

鸢

鸢h

≠

宅_鸢溁i、绽、赚、撞

斩、盏、爪、捉、乍、栈、镯,15

叉、差、钗、抄、钞、窗、杈、插、岔、揣,疮,闯,创,

铲、吵、炒、查、柴、篡15 骤,5

邹,阻7

翘

舌

戳、茶、搽、浊,

1

橙、撑en ,6

沙、纱、筛、山、删、杉、衫、梢、筲、率u溁i,衰,帅,霜,孀,爽,

双、杀、煞、晒、疝、拴、闩、刷、涮,18 渗en,史、使,驶,柿,11

暋暋⁽^一⁾^主^元^音^为^高^元^音⁽^或^半^高^元^音⁾^时^读^平^舌^。

5

.知二读平舌有梗摄5字⁽^表^中^黑^体^:^摘^、^撑en

.庄二读平舌有28字^,^梗^摄^字^都^读^平^舌⁽^表^中^黑^体⁾^。^例^外^字⁽^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平^舌⁾^有17^字^,^最

多,是蟹效咸山摄的字。

_._庄_三_读_平_舌_有₄₀_字_,有止遇流深臻曾摄字。没有例外字。

二)主元音今为低元音时读翘舌音。

_._知_二_有₁₇_字_,有假江咸山摄字。有“撑_灢_e_n、橙_灢_e_n 暠二字例外(主元音为半高元音时读翘舌音)。

、拆、泽、择)。无例外字。

1

2

3

(

1

2

1

_._庄_二_有₄₈_字_,有假蟹效咸山摄字。没有例外字。

2

.庄三有23字^,^是^宕^摄^和^止^摄^合^口⁽^揣^衰^帅⁾^字^。^有⁸^字^例^外⁽^表^中^黑^体⁾^“^史^灢^梫^,^使^灢^梫^,^驶^灢^梫^,^柿^灢^梫^,^渗灢en^,

3

骤灢〖u,邹灢〖u,阻灢u暠。

四暋自贡、西昌和宜宾三点读平翘舌字共同语音特点

(一)主元音为高元音(或半高元音)时读平舌。

1

5

_._知_二_读_平_舌_有₅_-₆_字_“_摘_、_撑_e_n、撑_e_n、拆、泽、择、宅暠,都是梗摄字。西昌有一“搽暠字例外,三点无

1

共同的例外字。

_._庄_二_读_平_舌_有₂₀_-₂₈_字,

主元音为低元音时读平舌)有₁₀到₁₇字不等(宜宾多,西昌最少),是假蟹效咸山摄的字。三点共同的例外

梗摄字都读平舌(三点全同,₁₀_字_:_争_责_窄_筝_/_睁_册_策_生_牲_甥_省₎_。_例_外_字

2

(

字只5字:洒眨蘸巢潲,三点之间不相同的例外字占一半以上。这是例外最多的一组,例外占了一半强。三

个点中10个梗摄字全读平舌的情况,反映出梗摄庄二字读平舌的字是原有的,是早期的形式。而其余的各

点不统一的读平舌的字,以宜宾最多,都是假蟹效咸山摄的,这些字中多半在西昌、自贡点读翘舌音。这反映

出早期的假蟹效咸山摄庄二字都是读翘舌的,后来演变读为平舌。

_._庄_三_读_平_舌_有₄₀_-₄₂_字_,有止遇流深臻曾摄字。三点共同的“崇所缩暠₃字、西昌和宜宾的“皱率暠₂

字,主元音灢o灢是半高元音,不例外。

二)主元音今为低元音时读翘舌音。

₁_._知_二_有₁₄_-₁₆_字_,有假江咸山摄字。没有共同的例外字。“撑暠字有三读,自贡全读平舌,西昌、宜宾

撑暠字阴平读翘舌。

_._庄_二_有₄₈_-₆₃_字_,有假蟹效咸山摄字。没有例外字。

3

(

“

2

₃_._庄_三_有₂₁_-₂₃_字_,是宕摄和止摄合口(揣衰帅)字,今音特点是都带_灢_u灢介音。共同的例外字有“史、

使,驶,柿,渗灢en,骤暠6字,三个点的表现很一致。四川西南地区方言“知二、庄组字低元音读翘舌暠的规律很

169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强。

五暋现代分布和历史演变

可见,四川西南地区方言知二和庄组“高元音韵前变平舌,低元音韵前变翘舌暠是成立的。其中梗摄的知

二和庄组字三方言点(自贡、西昌、宜宾)一律读平舌音的齐整的情况,反映出这种读音分组的产生比较早(约

在庚二高化并入耕以后)。地理交通并不便利的地区(自贡、宜宾与西昌相隔)都表现一致,说明这些字音的

扩散用了相当的时间。其中在“低元音韵前变翘舌暠,在庄组二等有10-17个例外字,这些字在各点并不一

致,提示这是后起的演变。近现代四川方言卷舌音变为平舌(龈音)音,以至四川方言的许多地区全是平舌

音,这种潮流也影响了上述的演变。总之,四川话中自贡等地方言,知三章组翘舌,知二和庄组分为二:其声

母在高元音前变平舌,低元音前变翘舌。这个规律例外字很少。从演变条件可见其与近代音变相关。与中

古音韵摄关系不大。

熊正辉在将北方官话分瓞灢、_鸢灢的类型为三种。(1)济南型:知庄章三组字今全读_鸢组声母。(2)昌(黎)

徐(州)型:今开口呼的字,知二读瓞灢,知三读_鸢灢,庄组全读瓞灢;章组止摄开口三等读瓞灢,其他全读_鸢灢。知庄章

组今读合口呼的字,读瓞灢/_鸢灢不定。(3)南京型:庄三字除了止摄合口和宕摄读_鸢,其他全读瓞灢;其他知庄章组

[7]

字除了梗摄二等读瓞灢,其他全读_鸢灢。四川自贡、西昌、宜宾话与南京型比较接近,但庄二读平舌有非梗二

的“洒、眨、蘸、巢、潲暠等字,庄三读翘舌有开口的“史、使、驶、柿、渗、骤暠等字,与南京型不同,可看作是自贡、

西昌等地四川方言分平翘舌的特征。

归纳起来,四川西南地区分平翘舌声母的方言,其平翘舌的分界可这样表述:知组字与章组字共变为翘

舌音(除去梗摄知二的5个字),庄组字则依所配合的韵的主元音舌位的高或低,分别演变为平舌音(除去“洒

眨蘸巢潲暠5字)和翘舌音(除去止摄庄三的“史使驶柿渗骤暠6个字)。这是四川西南方言语音演变的两个特

点。由此推测四川西南地区方言知章庄组声母的历史演变可分两步,知章组声母的合并和卷舌化发生较早,

是以声母为主导的变化:知章组的字,不受韵母的开合、主元音的高低的影响,均变为卷舌声母_鸢灢(只有后鼻

音收尾的高元音梗二耕知组字没参加到这个变化中)。较晚一步,以韵母为条件,庄组声母发生卷舌化或平

舌化:在相配的韵母的主元音的高低的影响下,高元音前变为平舌瓞灢(梗二耕知组字与之合并),低元音前变

为卷舌_鸢灢(与知章组合并)。庄组声母在韵母语音条件的影响下分化了。

北方方言中古时期知章庄组区分的情况。汉语北方方言来自于《切韵》系统。通常构拟中古(《切韵》)声

母(以清塞音为例),知组为_≈/♂灢,章组为楬(i)灢,庄组为_梑₍_i₎_灢_。_到_了_中_古_晚_期₍₁₁_-₁₂_世_纪₎_根_据_守_温_三_十_字

母,庄章合并为照组,知组独立。四川西南地区方言亦属北方方言。根据现在四川西南地区分平翘舌的方言

中知庄章三组字的分布,却不符合这样的演变。四川西南地区方言显示的先是知章合一,庄组独立,然后才

是庄组分化。以四川西南地区现代方言分平翘舌声母的资料(自贡西昌等方言点),构拟音系中知章庄组声

母的历史演变,它们在中古以后的变化过程应可能是这样(下面表中,近古指元明时期,约13-17世纪):

表五暋知系声母在四川(自贡、西昌等)方言中的历史演变

中古晚

近古

现代

(条件)

(例外)

瓞灢:梗二知组“泽暠等6字

知章组

庄组

楬(i)灢

鸢

灢

鸢

灢

全部

_梑(i)灢

灢

低元音前

高元音前

瓞灢:少量庄二字,后期混?

_鸢灢:止摄庄三“史暠等4字

鸢

庄组

瓞灢

暋暋王力先生对晚唐五代音系⁽836-960^年⁾^的^研^究^,^根^据^《^说^文^系^传^》^朱^翱^反^切^,^证^明^庄^系^和^照^系⁽^即^庄^组^和

[8]254-259

章组)对立,构拟照系与知系(即章组与知组)发音部位相同,与庄系不同

。这与四川自贡、西昌等地

的方言的音韵结构有很大的一致性。据此,也可从另一个方面推知四川分平翘舌声母的方言(例如自贡、西

昌话)对北方官话知章合一派的继承,并以此为标志推测自贡、西昌等方言分化时代。

170

周及徐暋四川自贡、西昌话的平翘舌声母分布

注释:

栙这两条规律,在所讨论的自贡、西昌和宜宾方言与北京话是一致的,统一说明,本文不再讨论。

栚杨时逢《四川方言调查报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暠,1984)未调查宜宾话。

栛根据发音人的年龄(70岁)和其一生居住于宜宾市区的经历,这种影响发生的时间,应是1940年代以前。

参考文献:

[

1]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研究室.汉语方音字汇(第二版)[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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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stributionofAlveolarandRetroflexinSichuanDialects

ZHOUJi灢xu

Colle_geofLiberalArts,SichuanNormalUniversit_y,Chen_gdu,Sichuan610066,China)

(

Abstract^:Thereisdistinctionbetweenalveolarandretroflexinaffricate灢initialsintheChi灢

nesenortherndialectsinsomeareaofSichuan^,suchasZigongandXichang.Butthedistribution

inthedialectsisdifferentfromotherChinesedialects.Thestudyonthelawofdistributionhelps

toillustratetheevolutionofacertaindialectinthedevelopmentofphonetics^,revealthehistorical

relationshipbetweenthedialects^,andprovideevidencesfordividingthegeneticgroupsofdia灢

lects.

Keywords^:Sichuandialect^;initial^;affricate^;alveolar^;retroflex

[责任编辑:唐_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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