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平论清代驻防成都满蒙八旗
生的关系从“隐”到“显”地发挥了积极作用。“当时
教育界中,旗方有赵荣安、雷和春、赵泰安、吴国杰
等,或是华阳举人汉族徐炯(子休)的学生,或与蒲殿
旗籍生员,裕将军(指将军玉昆—编者)亦明达,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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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民(荣安)又往来疏解于其间” ,旗兵交出
武器,和平解决。所有这些情况均说明教育缩短了
距离,人脉化解了矛盾,交往促进了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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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罗伦同为谘议局议员,同时也和汉族士绅邵从
恩、彭芬等交好;武备学校中,有赵国安、甘恩波、陶
芝生、文慰卿、戴泽之与都督尹昌衡是同学或相熟;
而哥老方面,有旗方的赵式卿、赵青山和同志会哥老
领导者孙泽沛、吴庆熙、丁厚堂、张达三等人有旧,这
想当年,八旗驻防成都,为控制镇压,形成对立;
忆辛亥,旗兵交出武器,变兵为民,消除“疑窦”,化解
对立。在这转变过程中,教育起到的作用非同小可。
有人感叹:“成都旗人在蜀二百余年,与地方绅民久
相往来,素敦交谊,用能于共和之际,彼此毫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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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促成和平的有力因素” 。当时三教九流,
纵横交错,联络抗衡,“关系”化解了仇满排满的“革
命”想像而回到了现实。当中,徐炯因教育而编织起
的人脉起到了特殊的作用,“尹督,余门人也;罗督,
余友也……协领、佐领半与余有旧。而余门下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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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睦居然一家!”
盛赞成都满、蒙、汉各族民众间
的亲密关系与交流交融。“居然一家”,这也是清代
成都驻防满蒙八旗最积极的影响及归宿。
注释:
①
宋末元朝,蒙古人曾进驻四川,任官或定居。但在明代,蒙古人或撤离,或融合,文献缺乏相关记载。本文涉及的蒙古族是清
初进入四川的,特此说明。
②
康熙末年,年羹尧曾奏请在打箭炉(今康定)留驻八旗兵;雍正初年,雍正皇帝亦考虑在察木多(今昌都)驻扎军队。但是,两
者后来均未实行。原因在于八旗兵系单列的军事建制,由将军、都统或副都统领导,而要留驻八旗兵,势必要建立相应的管
理机构,派满蒙官员管理,“成本”太大。雍正四年,清政府划分川、滇、藏三地边界后,以川藏道路为官道,沿途设塘汛,留驻
绿营兵控制保护,以八旗兵作为后备,待有重要行动时,清政府才派遣八旗兵上阵,如乾隆后期福康安领导抗击廓尔喀入侵
的行动。
③
④
同治《成都县志》卷八《列女志·节妇》说明:“自马甲德通妻瓜勒佳氏至色克通妻富查氏,共四十三口俱未请旌。”就是说,该
志书共记载129名满蒙族节妇,其中受到朝廷旌表者有86人。
清政府规定:“成都将军兼辖文武,除内地州县营汛不涉番情者,将军无庸干预外,其管理番地之文武各员,并听将军统辖,
番地大小事务,俱一禀将军,一禀总督,酌量妥办,所有该处文武各员升迁被调及应参应讯并大计举劾各事宜,皆以将军为
政,会同总督题参。庶属员有所顾忌,不敢妄行,而番地机宜,亦归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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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注:“康熙五十七年以分防兵丁散住不齐,始于成都西角筑满城,官街八条,胡同三十六条,嘉庆十六年始立旗学,今支机
石碑上载旗人自康熙六十年间由楚入蜀,云云。”此资料系成都淘书斋蒋德森先生提供,谨致谢忱。
诗注:“‘半边桥’在‘陕西街’后,‘满城’墙骑桥而筑,一桥中分,半在‘满城’,半在汉城,桥下水迤逦出城,达于锦江。”
“武庙”指满城关帝庙,位于“满城”东南部,有荷花池。具体位置,见同治《成都县志》相关部分。
诗注:“嘉庆八年(1803),始立旗学,钱宗师考,取得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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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道光二十三年新开内地驻扎八旗翻译考试的由来及录取名额,参见商衍鎏《清代科举考试述录》(三联书店1983年版)
相关部分。
⑩
富勒洪额于道光二十三年至三十年(1843—1850)任成都驻防旗兵副都统。
ꢂꢃꢄ此数据依据同治《成都县志》卷四《选举志·进士》统计。
ꢂꢃꢅ此数据依据同治《成都县志》卷五《选举志·举人》统计。
ꢂꢃꢆ如乾隆五十三年(1788),成都将军鄂率满汉土屯各营官兵3000名,从打箭炉出发至西藏地区反击廓尔喀入侵。参见:松筠
《卫藏通志》卷十三,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55页。
ꢃꢂꢇ事后,四川都督尹昌衡等对此深表赞赏:“前清四川将军玉崇(清)、都统奉□(河清)于川人争路及十月反正之事,两公均能深
明大义,苦心维持,并剀切开导旗军,一律呈缴枪械,故川人对于两公,异常感佩。”参见:《川都督以人道待满员电》,《民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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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2年4月6日。转引自:隗瀛涛、赵清主编《四川辛亥革命史料》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634页。
ꢃꢂꢈ诗原注:“乃兄赵尔巽去川曰:‘花团锦簇的四川,被我弄得冰天雪窖’。兄以阴邪残川人财产,弟以凶暴残川人身命,招引私
党八百余人。”另,诗中“满城”不是指满蒙旗人居住的“满城”而是遍地(城)之意。
ꢂꢉꢃ1911年12月12日(阴历十月十二日),玉昆在家书中写到:十月初五(11月25日),赵尔丰与蒲殿俊等订立“规则十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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