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二)研究假设
关于本研究学校水平自变量对学生核心素养的影响路径,研究者从过去单一水平的研究、多水平分析的方
法学以及逻辑推论等方式,构建出相应的研究假设。
1
.学校整体归属感
学校归属感可理解为学生个人水平的构念,或是将数据聚合提升为学校水平的构念,本研究是采取后者的
方式。学校归属感在个人与学校水平的意义有些许差异。学校水平的学校归属感除了代表同所学校学生对上
学环境的集体感知外,也可反映校方对学校环境气氛的整体营造情况,包括对学生的关怀及给予学生的接纳。①
在过去的实证研究中,不论是学生个人水平②,还是学校水平的学校归属感③,都表现出对学生学业成就的积极
影响。然而,Liu等的追踪研究却发现:当区分出初始状态以及线性成长的时间点后,学生的学校归属感与其学
业成就之间不存在显著关联(此处的学校归属感是学生个人的水平)。对此,该研究认为:学生对学校的归属感
属于情感层面因素,而情感因素对于学业成就的影响属于间接效果。④
综合过去关于学校归属感的研究结果,研究者推测:学校水平的学校归属感尽管能反映出学校管理者对于
友善的环境气氛营造程度,让学生对学校抱持着更为正向的情感。但是该变量要能跨水平影响到学生个人的
核心素养,当中还是不排除有中介变量的可能。因为如同Liu等所言,学生对于学校的归属感属于情感层面⑤,
而过去同样属于情感层面的学业情绪研究,已经显示情绪是通过多个变量的中介,才可对学业成就产生间接影
响。⑥ 换言之,上层水平的学校归属感要能对低层水平的学生核心素养产生影响,中间应存在着中介的变量。
本研究以学生遭受校园欺凌的情况作为学校归属感对学生核心素养影响的中介变量。这是因为过去研究
表明,学生校园遭受欺凌的经历分别与学校归属感及核心素养有密切关联,显示出该变量在本研究模型中具有
中介作用的可能性。具体而言,遭受校园欺凌的受害者,往往觉得自己不被学校环境所接纳,不会寻求社会他
人的协助,在日常行为上显得退缩、没有自信,因而更容易持续遭致同伴侵害,造成长期恶性循环。⑦ Nakamoto
等人以元分析考察学生遭受校园欺凌与其学业成就的关联,得出两者具有显著负相关的结论。⑧
从上述传统单一水平的研究结果来看,学生对学校的归属感与遭受校园欺凌应是互为因果的关联,不容易
界定出何者为自变量及中介变量。然而,当将分析单位提升至多个水平时,由于学校水平的学校归属感属于上
层变量,而学生遭受同伴欺凌属于低层的变量,就多水平分析的方法学视角来看,上层的变量一般是作为对低
层变量造成影响的自变量。⑨ 因此,在本研究中是将学校水平的学校归属感作为自变量。另一方面,学校水平
①
TierraM.Freeman,LynleyH.Anderman,JaneM.Jensen,“SenseofBelonginginCollegeFreshmenattheClassroomandCampusLevels”,
TheJournalofExperimentalEducation,Issue3,2007,pp.203-220.
②
陈昭志《非认知因素对我国15岁学生综合素养能力的影响———基于PISA2015调查数据》,《教育学术月刊》2017年第4期,第80-88页;陈
纯槿、郅庭瑾《校园欺凌的影响因素及其长效防治机制构建———基于2015青少年校园欺凌行为测量数据的分析》,《教育发展研究》2017年
第20期,第31-41页。
③
EndyaB.Stewart,“SchoolStructuralCharacteristics,StudentEffort,PeerAssociations,andParentalInvolvement:TheInfluenceof
School-andIndividual-LevelFactorsonAcademicAchievement”,EducationandUrbanSociety,Issue2,2008,pp.179-204.
④
YangyangLiu,ZuhongLu,“TrajectoriesofChinesestudentsꢃsenseofschoolbelongingandacademicachievementoverthehighschooltran-
sitionperiod”,LearningandIndividualDifferences,Issue2,2011,pp.187-190.
⑤
YangyangLiu,ZuhongLu,“TrajectoriesofChinesestudentsꢃsenseofschoolbelongingandacademicachievementoverthehighschooltran-
sitionperiod”.
⑥
董妍、俞国良《青少年学业情绪对学业成就的影响》,《心理科学》2010年第4期,第934-937页,第945页。
⑦
陈纯槿、郅庭瑾《校园欺凌的影响因素及其长效防治机制构建———基于2015青少年校园欺凌行为测量数据的分析》,《教育发展研究》2017
年第20期,第31-41页;EleniDidaskalou,ChristinaRoussi-vergou,EleniAndreou,“SchoolBelongingnessandCopingwithVictimisationin
BulliedandNon-BulliedStudents:ADiscriminantAnalysisApproach”,Journalof ModernGreekStudies(Australiaand New Zealand),
SpecialIssue,2017,pp.110-124.
⑧
JonathanNakamoto,WestED,DavidSchwartz,“IsPeerVictimizationAssociatedwithAcademicAchievement?AMeta-AnalyticReview”,
SocialDevelopment,Issue2,2010pp.221-242.
⑨
根据温忠麟与叶宝娟的文章“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和模型发展”,多水平中介模型的检验有三种型态,分别为2ꢄ2ꢄ1模型(这3个数字依次
代表自变量、中介变量和因变量的水平,2是上层水平,1是下层的个人水平)、2ꢄ1ꢄ1模型和1ꢄ1ꢄ1模型3种。不论是何种,都没有将低
层变量作为影响高层变量的自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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