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卷第6期

2

019年11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6,No.6

November,2019

新时代旅游强省的

科学内涵及其评价体系构建

1

2

王冲,司嵬

(1.四川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成都610101;2.四川旅游学院旅游文化产业学院,成都610100)

摘要:新时代背景下,旅游强省是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和建设旅游强国的必然选择。通过对旅游强省的建

设目标、具体措施等文献梳理,初步筛选出新时代旅游强省指标要素,对拟建旅游强省进行数据对比和深度访谈,

对指标进行聚类得出共性指标并构建指标层次结构,采用模糊集法对上述指标进行优化,并赋予指标权重,最终筛

选出产业经济实力强、产业供给能力强、产业带动能力强、开放创新能力强和行业治理能力强5个一级指标及22

个二级指标作为建设旅游强省的科学内涵和评价指标体系,分析指标间内在逻辑关系,构建了新时代旅游强省评

价模型,并提出了建设对策建议。

关键词:新时代;旅游强省;指标体系;评价模型

中图分类号:F5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9)06-0081-09

收稿日期:2019-07-06

基金项目:四川新型智库课题“建设旅游经济强省和世界重要旅游目的地研究”(CSZK2018009)。

作者简介:王冲(1971—),男,四川眉山人,管理学博士,四川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四川新型智库首席专

家,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旅游管理;

司嵬(1984—),女,河北丰宁人,管理学硕士,四川旅游学院旅游文化产业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旅游

规划、旅游标准化。

一

旅游强省建设的现实选择

旅游强省并非一个新概念,早在2000年左右,一些省份就提出了加快培育旅游业作为支柱产业,建设旅

游(经济)强省的口号。2009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提出“力争到2020年我国旅游产业规

模、质量、效益基本达到世界旅游强国水平”,因此全国掀起了建设旅游强省的高潮,辽宁、四川、山西、陕西、

山东、江苏、浙江等地较早提出建设旅游(经济)强省的目标。进入新时代,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

发展转变,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①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旅游是传播文明、交流文化、增进友谊的桥梁,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个重要指标,出

国旅游更为广大民众所向往。旅游业是综合性产业,是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②因此^,旅游强省建设是

①

《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全文)》,2017年10月27日发布,2019年9月24日引用,https://www.guancha.cn

_politics/2017_10_27_432557.html。

《习近平在俄罗斯中国旅游年开幕式上的致辞(全文)》,2013年3月22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www.gov.cn/ldhd/2013ꢀ03

23/content_2360500.htm。

/

②

/

81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新时代促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促进国家改革开放的重要抓手。按照国家“两个

阶段”的战略安排,2017年全国旅游工作会议提出了“旅游强国”战略,旅游强省建设是实现旅游强国的有力

支撑。

在新时代背景下,湖北、云南、陕西、甘肃、四川、河北、湖南、河南、贵州等地纷纷出台相应文件与政策,明

确提出建设旅游强省目标。然而,新时代背景下,旅游强省的相关研究较为缺乏,提出旅游强省的省份大部

分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目前,各地对于建设旅游强省面临着一些共性的困境:首先,旅游强省的建设内涵

及衡量指标有待确定;其次,新时代群众高质量旅游需求旺盛,旅游业供给侧改革的重点方向成为建设旅游

强省面临的核心问题;再次,在全面开放条件下,旅游业如何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做好纽带与桥梁作用,发挥好

乘数效应,成为诸多省份亟待破解的难题;最后,如何优化旅游产业发展的政策环境、市场环境等以更好地保

障旅游强省建设。因此,亟需理清旅游强省建设的内涵,构建科学评价体系,寻找有效建设路径。

二

旅游强省的研究基础

旅游强省内涵重点在“强”。强与弱是一种比较,是一种竞争力体现,旅游强省应是旅游产业发展竞争力

最强的省份,而这种竞争力是一种产业的综合竞争力。本文选取世界上影响较为广泛的竞争力模型———波

特“钻石模型”作为旅游强省研究的理论基础。波特“钻石模型”认为国家和地区的产业竞争优势与生产要

素、需求条件、相关和支持产业、企业战略、结构与同业竞争四个条件要素密切相关,另外还提出对产业竞争

力产生重要影响的变量因素———机会和政府,这六个要素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动态地整合成一个完整的“钻

石模型”来分析特定国家或地区的产业、企业的竞争力。^①

旅游业具有极强的综合性,易受到众多产业及外部环境因素影响,波特模型的条件要素分析可以用于旅

游业竞争力分析。如旅游资源可以看作是竞争力的生产要素条件,旅游市场特征可以视为竞争力的需求条

件,吃住行游购娱等产业可以看作旅游业相关和支持产业,加上旅游企业战略、结构与同业竞争,这些要素又

相互关联共同构成旅游业竞争力。除“生产要素”外,波特“钻石模型”更强调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所拥有

的环境条件及其相互作用产生的竞争力。这种竞争力趋于被动式^,缺乏竞争力的主动构建^。由于旅游业

的特殊性,其生产要素的拥有条件并不一定与竞争力成正比,如:一个地区拥有良好的旅游资源,但若开发不

当或用得不好也产生不了强大的竞争力。因此,在波特模型基础上,需要进行旅游业竞争力模型的优化。我

国学者结合中国国情、旅游产业特征,进行了“新钻石模型”的探索。将“知识吸收与创新能力”作为“新钻石

模型”的核心^③^,在此基础上^,结合旅游产业特点提出将文化旅游资源分析^、目的地形象^、资金条件^、政府行

为、发展机遇、知识创新能力等作为文化旅游产业竞争的要素。基于产业融合的视角^,构建了^“融合双钻石

模型”,形成了八大要素的优化组合:文化资源为核心的生产要素、相关和支持性产业、旅游业需求条件、文化

产业需求条件、旅游企业战略及企业间的竞合关系、文化企业战略及企业间的竞合关系为六大核心要素;政

府主导与外部机遇为外在驱动力。新钻石模型中吸引力大小是直接由旅游资源^、资金条件^、技术和创新^、

目的地形象直接决定的,政府在模型中作为外生变量而存在,政府通过采取各种政策措施可以改善决定条

件,从而间接对吸引力发挥支持作用。旅游产业竞争力由低到高的四个层次分别是^:竞争力的来源^—^—^—多

种环境因素,竞争力的实质———目的地的吸引力,竞争力的表现———现实旅游者数量,竞争力的结果———目

的地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的综合提高。^⑦

②

④

⑤

⑥

结合波特模型及我国学者已有研究成果,可判断出旅游产业的竞争力体系应重点包含资源禀赋、资金条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吴玉红、李诗悦、李振福等《我国海洋强国建设的“新钻石模型”分析》,《吉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4期,第93-102页。

周晓丽《基于“新钻石模型”的山西省旅游产业竞争力提升策略》,《中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第57-61页。

芮明杰《产业竞争力的“新钻石模型”》,《社会科学》2006年第4期,第68-73页。

刘志斌、袁冬青《大同市文化旅游产业竞争力研究———基于新钻石模型分析》,《国土与自然资源研究》2018年第1期,第75-76页。

何伟《基于“融合双钻石模型”的西藏文化产业竞争力分析》,《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4期,第41-47页。

袁洋《荆州市文化旅游产业竞争力研究———基于新钻石模型分析》,《商》2015年第34期,第262-263页。

周晓丽《基于“新钻石模型”的山西省旅游产业竞争力提升策略》,《中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第57-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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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冲

司

嵬

新时代旅游强省的科学内涵及其评价体系构建

件、发展机遇、旅游者数量、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创新能力、政府宏观调控能力、目的地形象(吸引

力)、企业竞争力等要素,且各要素相互作用才能形成强大竞争力。

三

旅游强省指标体系要素提取及构建

(一)指标要素提取文献研究

旅游强省内涵指标要素提取的文献研究分两步^①^。第一步^,检索^、筛选并确定参考价值较大的文献^。在

_C_N_K_I_数_据_库_中_以_“旅游强省”、“旅游经济强省”、“旅游经济评价”、“旅游发展质量评估”、“旅游竞争力”、“旅

游高质量”为关键词单独查阅,并组合“评价体系”、“指标体系”关键词进行二次搜索。通过CALIS和OCLC

外文数据库以“tourismevaluation”、“tourismcom_petitiveness”、“tourismindustr_y_qualit_y”等为关键词进行

搜索。检索共筛选出79篇相关度较高的文章,考虑期刊影响因子、发表年份、引用率以及是否建立较为清晰

的评价指标体系等因素,最后确定27篇中文文献和5篇外文文献作为参考。第二步,提取参考文献出现频

率较高的指标。首先,通过文献研究提取旅游强省相关指标要素,含近义词、重复词及概念包含词汇,共得到

₂₀₀_余_项_评_价_指_标_。然后,将评价指标按相似语义归类为₃₁

项,如将“旅游交通”与“通讯”等归为“旅游基础

设施”,将“环境承载力”、“生态环境”归为“旅游可持续发展”等,计算各类指标出现的频率,发现“人均停留

天数”、“对税收的贡献”、“社会环境”、“标准化”、“市场营销”、“投入资金”(旅游投资)、“旅游规划”等7项评

价指标出现的频率低于15%,其他24项评价指标高于25%。因此初步将这24项指标作为旅游强省的代表

性指标(见表1)。

表1.文献研究旅游强省指标要素提取

序号

1

指标

旅游品牌吸引物

频次

频率

序号

指标

入境旅游人次

频次

频率

29 90.63% 13

27 84.38% 14

27 84.38% 15

22 68.75% 16

22 68.75% 17

21 65.63% 18

20 62.50% 19

19 59.38% 20

18 56.25% 21

18 56.25% 22

15 46.88% 23

14 43.75% 24

14 43.75%

13 40.63%

12 37.50%

10 31.25%

9 28.13%

8 25.00%

2

旅游总收入

旅游从业人数(占比)

旅游市场主体

对外开放程度

产业融合

3

国内旅游接待量(万人次)

产业发展管理与组织

旅游人才

4

5

6

旅游服务设施

旅游消费(游客人均消费)

旅游创新

7

旅游基础设施

8

旅游可持续发展

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

产业结构

智慧旅游

9

旅游业增加值

旅游业对地区带动

产业地区平衡性

市场秩序

10

11

同业美誉度

12

旅游外汇收入(万美元)

(二)指标要素提取及聚类案例分析

1

.提出建设旅游强省的案例省份指标要素筛选

为体现新时代旅游强省特征,在互联网上搜索2016ꢀ2018年间(十九大召开前后)提出实施“旅游强省”

战略的省份,兼顾东、西、南、北、中地区分布因素,研究各省政策文件对关键词的明确性,最终选取云南、湖

南、河南、河北、陕西、贵州、甘肃作为案例省份,查阅其发布的有关旅游强省政策文件,找出新时代背景下正

在建设旅游强省的内涵关键词,进行建设内涵和关键性指标要素提取(见表2)。

通过以上梳理,得出案例省份在旅游强省宏观目标上多将旅游综合实力、旅游市场竞争力、旅游供给和

服务能力、产业带动能力、行业管理等作为宏观衡量目标。从建设内涵上更加突出“产业融合”和“产业创

①

贾建锋、姚旭生《高校创新创业教育评价体系设计:基于消费者导向评价模式理论的视角》,《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1期,第

2-88、95页。

8

8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新”。从发展格局上都从“全域旅游”角度出发,提出构建“平衡发展”的产业格局。在政策文件报告中,围绕

宏观目标提出了对其支撑的次目标:旅游总收入、旅游总人次、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过夜游客人均停

留天数、旅游品牌、旅游市场主体、开放性与国际化、旅游产业结构、游客满意度、旅游基础及服务设施、旅游

人才等。

表2.提出旅游强省案例省份指标要素

提出

年份

省份

主要建设内涵

旅游强省指标要素

把云南建设成为国内一流、国际著名的旅游目的地和面向西南开放的国际性产业实力强、产业贡献强、产

云南2016 区域旅游集散地。构建“四强”(即产业实力强、产业贡献强、产业竞争力强、支业竞争力强、支撑产业发展

撑产业发展能力强)旅游强省目标体系。①

能力强

建设旅游强省做到“四个强”,即:综合实力强,旅游业总收入突破1万亿元,接

待游客总数突破9亿人次,旅游业成为战略性支柱产业;活力动力强,旅游业

对稳增长、转方式、调结构、建两型、惠民生的带动作用显著提升;产业竞争力综合实力强、活力动力强、产

强,旅游经济总量、市场规模、品牌优势、服务质量、游客满意度等指标进入全业竞争力强、服务能力强

国前列;服务能力强,基本形成基础设施配套、人才体系健全、管理服务优质、

安全保障有力、信息准确快捷的旅游公共服务体系。②

湖南2016

建设综合实力强,发展活力强、产品竞争力强、市场影响力强、产业地位强的旅综合实力强、发展活力强、产

河北2017 游强省。到2020年,全省接待国内外游客将达到8亿人次,旅游总收入突破1 品竞争力强、市场影响力强、

万亿元,旅游业增加值占全省GDP的比重达到10%。③

产业地位强

全省接待国内外游客量达到9亿人次、旅游综合收入突破1万亿元。提出五大旅游服务提升、旅游交通提

河南2017 提升工程:旅游服务提升、旅游交通提升、旅游品牌提升、旅游产业提升、旅游升、旅游品牌提升、旅游产业

管理提升。④

提升、旅游管理提升

建设旅游强省“五大工程”:全域旅游示范省创建工程、国际一流文化旅游中心全域旅游、旅游改革、品质旅

陕西2018

贵州2018

建设工程、旅游改革创新工程、品质立游强旅工程、旅游形象提升工程。⑤

加快形成“大旅游、全域旅游、旅游+、旅游扶贫、旅游经济”五大战略任务同步

游、旅游形象提升

推进的新格局,推动旅游产业与经济优质高效发展,力争到2022年,全省旅游大旅游、全域旅游、旅游+、

接待总人数达到10亿人次以上,过夜游客人均停留2.8天,旅游业总收入达到旅游扶贫、旅游经济

.3万亿元以上,旅游业增加值占全省GDP比重提高到13%以上。^⑥

1

旅游业态产品转型升级、提

升产业要素品质、景区体制

机制改革、做大做强市场主

体

实现旅游强省目标,提出了促进旅游业态产品转型升级、提升产业要素品质、

甘肃2018 打造乡村旅游升级版等主要任务,将重点在景区体制机制改革、做大做强市场

主体等方面有所突破和创新。⑦

2

.旅游产业优势省份旅游强省建设指标提取

以旅游产业总量排名靠前和产业发展迅猛为标准选取旅游产业优势省份视作旅游强省,筛选出广东、江

苏、浙江、山东、四川、云南、贵州、重庆等地作为案例(见表3),对旅游产业发展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将较为突

出的优势数据进行访谈提纲设计,以座谈会形式对江苏、广东、云南、四川的旅游行政主管部门进行调研,对

数据重要性、代表意义及如何建设问题进行具体询问,得出数据指标所反映的旅游强省特征及内涵。最后,

①

《“旅游革命”把云南建设成为世界一流的旅游目的地》,2018年12月12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www.quluying.com/phone

news/194.html。

《湖南将加快大跨越旅游强省步伐,2020年实现万亿元产业目标》,2017年2月8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help.3g.163.com

17/0208/18/CCP86D9B00964LO0.html。

《河北省旅游发展委员会关于<河北省旅游业“十三五”发展规划>的解读》,2016年12月27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www

hebei.gov.cn/hebei/13172779/13172783/13683242/index.html。

《河南省旅游产业转型升级行动方案(2017ꢀ2020年)》,2017年9月2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www.hntac.com/a

lv_youzixun/henanlv_youchan_yedahui/2017/0902/10123.html。

/

②

/

③

④

.

/

⑤

⑥

《全力推进旅游强省建设,彰显陕西旅游新形象》,《陕西日报》2017年10月27日第16版。

《迈步旅游新时代:贵州坚定走优质旅游发展之路》,2018年2月11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

/DAATO52R0524E197.html。

⑦

《甘肃旅游强省建设全面提速,2020年实现旅游资源大省向旅游产业强省转变》,2018年2月9日发布,2019年9月25日引用,http://

www.gansu.gov.cn/art/2018/2/9/art_35_3339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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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

司

嵬

新时代旅游强省的科学内涵及其评价体系构建

将访谈中提出的核心词汇进行高频词的筛选、统计、归类。

表3.旅游产业优势省份旅游发展主要指标①

省

份

广东

江苏

浙江

山东

四川

湖南

云南

贵州

重庆

指标(单位)

旅游总收入

1

1993 11600 9322 9200 8923 7172 6922 7116

3308

5.42

610

4.2

8

(

亿元人民币)

旅游总人次

亿人次)

旅游人均消费

元/人次)

4

.44(过夜) 7.47

6.40

7.80

6.69

6.70

5.67

7.44

956

8.7

5

(

2701 1552 1394 1089 1333 1070 1220

(

旅游业增加值占

GDP比重(%)

6

.5

6.0

23

6

7.6

16

5

7.0

11

3

7.9

12

1

5.89

8

7.1

8

5

A级景区数量

家)

1

2

(

国家级旅游度假

区(家)

1

2

1

全域旅游示范区

创建(家)

15

28

19

20

29

31

12

18

8

入境旅游人次

3

647.56 370.10 589.10 440.73 336.17 322.68 667.69 32.40 224.85

(

万人次)

旅游外汇收入

亿美元)

196.50 31.74 82.76 31.74 14.47 12.95 35.50 2.83 19.48

(

对以上旅游产业优势省份截止2017年的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和实地访谈调研得出如下结论:第一,旅游

产业优势省份的产业经济实力表现为旅游总收入较高,旅游人均消费水平较高。第二,这些省份的旅游产业

供给能力较强,旅游品牌等级较高,旅游产品数量较多,旅游市场主体强大,产业结构及区域均衡发展。如:

江苏省共有23个国家5A级旅游景区,6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已培育起无锡、苏州、南京等多个旅游支撑中

心;广东省有3家企业入围2017年度中国旅游集团20强等。第三,这些省份的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

都相对较高,表明其旅游产业的带动能力较强。第四,这些省份的开放与创新度较高,具体指标反映在入境

旅游游客数量及外汇收入较高,如上海、南京、杭州的航空口岸对51个国家人员实施144小时(6天)过境免

签政策联动;广东省过境免签政策达144小时且活动范围为全省行政区域,广东全省所有陆、海、空出入境口

岸联动等。此外,通过对代表性省份进行实地调研、现场访谈后发现,其行业治理能力也较强,有力地保障了

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如云南省旅发委整合发展、改革、交通、公安等多部门的力量,设置了统筹协调旅游相

关部门及行业的管理职能。

(三)旅游强省指标层次结构体系构建

通过以上文献梳理及对案例地区的实证分析,将旅游强省指标进行概念范畴归纳及聚类。一级指标选

取建设旅游强省省份和旅游产业优势省份的宏观目标作为提取范畴,并将指标同意义归纳,如“产业融合”和

“产业创新”受到行业及管理部门高度重视,归纳为一级指标,命名为“产业的开放度”。将文献提炼的₂₄

个

指标要素、建设旅游强省省份提炼的11个次目标、旅游产业优势省份发展指标及建设内涵作为二级指标建

立的参考,进行同义词合并,并按类别归入一级指标进行层次分类。旅游强省的指标体系可由产业经济实

力、产业供给能力、产业带动能力、行业治理能力、开放创新能力5个一级指标和24个二级指标构成。其中,

“产业经济实力”一级指标包括旅游总收入、国内旅游接待量、旅游外汇收入、入境旅游人次、旅游消费₅个二

级指标;“产业供给能力”一级指标包括旅游品牌吸引物、旅游服务设施、旅游基础设施、产业结构、市场主体、

产业地区平衡性6个二级指标;“产业带动能力”一级指标包括旅游业增加值、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旅

①

表中数据根据各省份2017年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及旅游政务网站公布数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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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游从业人数(占比)、旅游业对地区带动4个二级指标;“行业治理能力”一级指标包括管理体制及机制、旅游

人才、旅游可持续发展、同业美誉度(知名度、美誉度、游客满意度等)、市场秩序5个二级指标;“开放创新能

力”一级指标包括对外开放程度、产业融合、旅游创新、智慧旅游4个二级指标。

(四)旅游强省指标体系优化及权重确定

为研究各指标对旅游强省的影响程度,更好地找出新时代旅游强省内涵特征,采用粗糙集决策方法对指

标体系进行优化和定量研究,旨在进一步锁定旅游强省关键性及重要性指标。

1

.指标筛选优化

首先,将通过上述研究得到的指标体系发给旅游行业管理者、旅游大型企业负责人、旅游院校教授等组

成的20人专家组,根据专家意见进行指标体系优化。通过三轮专家咨询,进行数据处理得到的结果显示:第

一,86%的专家认为“旅游消费”(人均花费水平)指标过于局限,需体现旅游消费的结构,故将该指标改为“旅

游消费及结构”;第二,对于“产业地区平衡性”,55%以上的专家认为可以纳入“产业结构”,但也有专家认为,

产业结构强调产业要素,综合考虑后将该指标合并至“产业结构”,但将指标修正为“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

第三,80%以上的专家认为“旅游业增加值”虽是一个重要指标,但与“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有一定重

复性,而对于不同省份,后者更能说明旅游业的实力及带动力,故删除“旅游业增加值”指标;第四,78%的专

家认为“对外开放程度”指标跟大类指标重复且过于笼统,对外开放程度既包括省域与其他外部的联系及开

放,也包含国际交流及便捷度,故将该指标拆分为“国内区域开放度”和“国际化程度”;第五,89%的专家认为

“智慧旅游”过于片面,将该指标改为“新技术应用”。因此,对所有指标进行优化和整理编号后,便得到优化

后的旅游强省指标体系(见表4)。

表4.旅游强省指标体系权重值一览表

目标层

准则层(一级指标)

产业经济实力B1

权重

指标层(二级指标)

权重

旅游总收入B11

0.3468

0.2453

0.2025

0.1303

0.0751

0.4110

0.2555

0.1307

0.1122

0.0906

0.6034

0.2580

0.1386

0.4827

0.2577

0.1694

0.0902

0.3944

0.2604

旅游消费及结构B12

旅游外汇收入B13

入境旅游人次B14

国内旅游接待量B15

旅游品牌吸引物B21

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B22

市场主体B23

0.2795

产业供给能力B2

0.2819

旅游服务设施B24

旅游基础设施B25

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B31

旅游强省

指标体系A

^产^业^带^动^能^力B3

^旅^游^业^对^地^区^带^动B32

旅游从业人数占比B33

产业融合B41

0.1668

0.1636

国内区域开放度B42

国际化程度B43

开放创新能力B4

新技术应用B44

管理体制及机制B51

旅游可持续发展B52

行业治理能力B5

0.1082

同业美誉度(知名度、美誉度、游客满意度等)B53 0.1516

旅游人才B54

市场秩序B55

0.1294

0.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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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

司

嵬

新时代旅游强省的科学内涵及其评价体系构建

2

.指标权重确定

将筛选优化后的一级指标构建成两两比较打分表,由专家独立打分评判各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将两个指

标具有同样重要、稍强、明显、强烈、极端分别赋值1、3、5、7、9,两相邻判断中值赋值2、4、6、8,两次比较值互

为倒数,由此形成一级指标判断矩阵,根据加和法进行归一化及特征向量求取一级指标权重(见表4)。^①对

一级指标构造的判断矩阵进行逻辑检验,一致性检验指标分别为CI=0.0193,CR=0.0016,值均小于0.1,说

明所构造判断矩阵逻辑符合要求,得出的权重具有一定代表性。对一级指标所对应的二级指标在其层次内

采用同样的层次分析方法与步骤,整理得出旅游强省二级指标权重值(见表4)。

考虑产业各类型指标考察角度不同,二级指标只做单层次排序。从权重排序来看,新时代旅游强省指标

体系具有如下特点:

(₁)一级指标特点。一级指标中“产业供给能力”的权重最大,表明对接市场直接输出的旅游产品供给是

旅游强省的基础,而旅游产业供给侧质量的提高则是旅游强省的核心;“产业经济实力”指标的权重次之,表

明一个省旅游产业的强弱,经济指标仍然是最直接的表现;“产业带动能力”和“开放创新能力”两个一级指标

的比重基本相当,表明旅游产业需要向外界边缘进行拓展和辐射,增强带动力和竞争力;“行业治理能力”权

重略低,表明“行业治理能力”仅仅作为保障要素存在。

⁽₂)二级指标特点。第一,一级指标“产业经济实力”下的

₅个二级指标中,“旅游总收入”和“旅游消费及

结构”两个二级指标权重较高,表明旅游强省更注重消费质量,而不仅仅单看人次指标。第二,“产业供给能

力”下的5个二级指标中权重最大的是“旅游品牌吸引物”,如世界级、国家级的独特旅游资源,对旅游强省起

着重要的市场吸引作用,所以如何打造高品质的旅游品牌核心吸引物,是旅游强省的关键。另外,一级指标

下“市场主体”及“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两个二级指标也受到一定程度关注,表明新时代对旅游强省的要求

不仅限于旅游基础设施和服务设施的满足,还要求结构性的合理及平衡,进一步明晰了旅游强省的建设内涵

就是旅游高质量发展。第三,在“产业带动能力”下的3个二级指标中,“旅游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权重最

高,“旅游业对地区带动”的权重也不低,表明旅游强省建设的最终目的还是带动地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第

四,在“开放创新能力”下的4个二级指标中,“产业融合”权重排在第一位,表明多种形式的“旅游+”和“+旅

游”产业融合发展是旅游强省的重要内容和建设路径。同时,“国内区域开放度”和“国际化程度”两个二级指

标也是开放创新能力的重要体现。第五,在“行业治理能力”下的5个二级指标中,“管理体制机制”、“旅游可

持续发展”权重较大,表明旅游强省需要具有创新改革的体制机制作为保障,同时可持续发展是旅游强省重

要衡量指标之一,不能只看经济单项指标。另外,从管理的结果来看,也要注重第三方评价,也就是应将同业

的知名度、美誉度、游客满意度作为衡量指标,而“旅游人才”和“市场秩序”则是最基本的保障。

四

新时代旅游强省评价模型构建

旅游强省不仅是产业发展质量竞争力最强的省份,同时也是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省份。为研究各指

标之间的作用机理及旅游强省竞争力的综合体现,在“钻石模型”相关理论研究基础上,结合新时代我国旅游

发展实际与旅游强省指标体系,以主动性的建设及结果为导向,明晰要素指标之间的关系,从而构建新时代

旅游强省评价模型(见图1)。

旅游强省评价模型由产业经济实力、产业供给能力、产业带动能力、开放创新能力、行业治理能力5个指

标组成,结合波特“钻石模型”理论和旅游业特点,增加“机会”作为环境条件,增加“旅游需求”作为导向条件。

各指标之间的关系和内在机理如下:第一,满足“旅游需求”是旅游强省评价模型的终极目标。随着新时代来

临,旅游成为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旅游需求日益呈现出多样性、多元化、优质化的特点,旅游目的地

能够充分满足市场需求才是地区旅游竞争力的体现。因此,旅游需求导向是旅游强省评价模型建设的核心。

“旅游需求”旺盛,能够带来“产业经济实力”的增强,具体二级指标可以表现为“旅游消费及结构”的优化,同

①

司嵬、邱萍、冉杰等《旅游景区游客高峰时段应对能力指标体系及预警机制研究》,《标准科学》2018年第6期,第81-87页。

87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图1.旅游强省评价模型^①

时,“旅游需求”也是一个极其关键的“机会”。第二,将“开放创新能力”作为旅游强省的中心动力要素。在新

时代,旅游业外延变得模糊、多元,“旅游+”与“+旅游”本身就是产业自身高度开放的一种体现,产业融合度

越高,说明产业自我升级的能力越强。由于涉及多产业融合,“产业经济实力”会因此增强;由于开放创新,产

业供给多元化转变,“产业供给能力”会提升;由于开放创新,融合更多的产业和要素,“产业带动能力”会加

强;由于开放创新,联合执法及综合协调能力加强,“行业治理能力”将更加高效;同时,旅游的“开放创新能

力”也能够更好地发挥资源优势,带来“旅游需求”。第三,“产业供给能力”是旅游强省的基础,“产业供给能

力”的实现能够满足“旅游需求”,从而增强“产业经济实力”,扩大“产业带动能力”。第四,“产业经济实力”是

旅游强省最直接的表现,它也直接影响着“开放创新能力”、“产业供给能力”的投入,影响着“产业带动能力”

的效益。第五,“行业治理能力”是旅游强省的保障要素,虽不直接作用于产业本身,但其水平高低也将影响

着“产业经济实力”的强弱、“产业带动能力”的大小、“产业供给能力”是否优化,“开放创新能力”的高低,同时

还影响着部分“旅游需求”是否满足,如良好文明市场秩序、公共设施配套等。第六,“产业带动能力”越强,越

能支撑“产业供给能力”、提升“产业经济实力”。第七,在模型构建上,保留“机会”这一环境要素,因为“机会”

是旅游强省建设的有力环境条件,这里的“机会”包括国家宏观政策、消费市场变化、区域发展状况等外围环

境。

五

旅游强省指标体系及评价模型对旅游强省建设的启示

通过构建旅游强省指标体系与评价模型可以看出,新时代旅游产业发展质量不能就单一指标来看,而是

要综合考察评价其综合竞争力。新时代旅游强省建设需从一级指标核心内涵及其二级指标进行提升建设,

并重视各个指标相互作用,相互支撑,只有全面立体化架构,才能达到整体产业高质量发展,最终满足旅游市

场需求,建成旅游强省。

(一)旅游产业经济实力强,就是要将旅游产业打造成为本省支柱产业。应着力提高旅游总收入和消费

水平,增加旅游入境人次和旅游外汇收入占比,优化消费结构。因此,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各省应主动适应旅游消费需求,突破单一的门票经济,打造融文化、娱乐、演艺、购物、体验为一体的综合性、

复合型、高附加值的旅游综合经济,优化旅游产业结构,增加游客停留时间及消费,提高旅游总收入。其次,

入境旅游是调整旅游结构和提高旅游消费的重要途径,其对一级指标的综合贡献率远远大于国内旅游接待

量指标,往往被看作是旅游强省的重要标志之一。因此,应构建多元化、多语种的宣传营销渠道,加大境外旅

①

图中实线表示直接作用,虚线表示间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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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冲

司

嵬

新时代旅游强省的科学内涵及其评价体系构建

游推广力度,深化国际旅游合作,增加主办各种国际大型会议或活动,在境外树立良好的旅游目的地形象,从

而增加入境旅游人次和增加旅游外汇收入,进而提高旅游总收入。

(二)旅游产业供给能力强,既要求旅游供给数量要充足,更要求结构要合理。“产业供给能力”指标是一

级指标中权重最大的,其二级指标权重中“旅游品牌吸引物”指标的权重最大,“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指标次

之,即通过提高旅游品牌吸引物和改善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对提高旅游产业供给能力指标的贡献最大。因

此,新时代建设旅游强省需加大对高品质旅游品牌吸引物的打造,将资源优势转化为产品优势,将打造世界

级和国家级的旅游品牌放在首位。其次,旅游强省也强调产业结构及区域平衡发展,在旅游强省建设中,要

通过合理配置资源、优化线路等举措,丰富旅游产品供给,培育发展全季旅游产品体系。另外,培育市场主

体,提升服务设施和基础设施水平,也对旅游产业供给能力指标有一定的贡献。

(三)旅游产业带动能力强,即旅游业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贡献与对其他产业的拉动作用大。其二级指

标中的“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的权重最大,其次是“旅游业对地区带动”指标。因此,在新时代旅游强省

建设中,一是要积极推动产业融合,发挥旅游业的乘数效应,加大对其他产业的辐射带动,提升旅游业增加值

在地区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二是要积极发挥旅游业的富民作用,鼓励引导贫困地区发展旅游业来增加居民就

业机会,从而增加居民收入。

(四)旅游产业开放创新能力强,即国内加强与周边省(区、市)合作,形成高度融合的旅游经济圈,对外面

向主要客源市场,形成畅通的开放口岸和便捷的国际(地区)通道,建成开放性旅游目的地。从其二级指标权

重可知,“产业融合”指标的权重最大,其次是“国内区域开放度”,表明新时代建设旅游强省首先应提高旅游

业与其它产业融合度,并同时扩大对内对外开放程度,包括主动融入国家发展战略、加强与周边省(区、市)合

作,营造开放互利旅游发展大环境,在产业内外和区域内外形成旅游立体开放合作大格局,提升国际化程度。

(五)旅游行业治理能力强,即旅游业统筹管理能力强,旅游发展的政策环境、市场环境、法治环境、人文

环境、生态环境良好,无重大负面影响及安全事故,同业美誉度高。作为保障性指标,该指标权重在一级指标

中最低,其二级指标中“管理体制及机制”权重最大,其次是“旅游可持续发展”,“市场秩序”指标最低。因此,

深化旅游业综合改革,建立适应旅游产业综合性特征的管理体制,建立健全旅游综合管理和执法体系,在省

级层面形成推动旅游发展的平台和机制尤为重要。同时,科学规划与开发,采取景区限流和预约旅游,促进

旅游可持续发展。提升游客对旅游消费市场环境的满意度,建立旅游市场秩序综合评价指数制度和旅游行

业诚信“红黑名单”制度。建立旅游发展智库,搭建旅游人才平台,内培外引提高旅游人才质量等也是旅游强

省建设的有力保障。

旅游强省是一个开放与动态的概念。加之影响评价模型的^“机会^”和^“旅游需求^”因素的不确定性^,各

地在建设旅游强省时可依据指标体系及评价模型进行量化评价,找出自身发展的关键要素,更精准地进行建

设。同时^,随着时代变迁在基本评价体系框架下不断地进行要素更新和指标提升^,才能高质量建成旅游强

省。

①

②

[责任编辑:钟秋波]

①

②

王志发《旅游强省的内涵及产业特征》,《中国旅游报》2011年7月1日第11版。

武虹剑、李仲广、谢彦君等《旅游强省的研究现状、理论基础与评价体系研究》,《旅游学刊》2008年第4期,第53-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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