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log title
搜索
46卷第3期  
2
0195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6,No.3  
May,2019  
如何说国语”?  
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933  
———基于  
1
1
2
吴小鸥,高千珊  
(1.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浙江宁波315211;2.杭州市天杭实验学校,杭州310000)  
摘要:1933年由齐铁恨编辑何炳松校订的《(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是中国第一套以说  
命名的小学国语教科书这套教科书在目标要旨上,指导儿童练习运用国语,养成正确的听力和发表力;在内  
容体裁上,集中衣食住行的日常会话,包含故事讲述普通演讲辩论练习;在形式体例上,标注音符号新式标点,  
插图少练习短,课文以对话为主,前后连贯;在语言表现上,大量使用敬语谦词以及语气词儿化词,句子较短,多  
为感叹句这套教科书强调口语交际的准确性和清晰性,力行推广国语之使命;突出口语交际的应用性和时代性,  
便于儿童活学活用;展现口语交际的互动性和情景性,使儿童获得多样体验;体现口语交际的思想性和情感性,养  
成儿童爱国爱群等良好品性。  
关键词:国语;《(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口语交际  
中图分类号:G5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9)03-0090-11  
收稿日期:2018-10-1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百年中国教科书中的国民性建构研究”(BOA170039)。  
作者简介:吴小鸥(1969—),,江西上犹人,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百年中国教科书启蒙;  
高千珊(1991—),,安徽宣城人,杭州市天杭实验学校二级教师,研究方向为语文课程与教学论。  
语言是一个民族思想文化的载体,她的演变是促进一个民族思想文化转型的推动力。“国语的历史可  
以上溯到一千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雅言”、汉代的通语”,都是指通行各地的共同语言。“到了元朝,蒙  
古人在中国的北方做了中国的皇帝,就用当时北方的方言作为一种官话’。因为政治上的关系,这种方言很  
占势力明清以来,经过几次的淘汰,去掉许多很特别的话,加入其他各处较通行的方言,就渐渐成为近四五  
百年中的普通话这种普通话,就是俗称为官话,我们因为他有通行全国的能力,所以称他为国  
’”近代以降,中国人开始关注到语言统一对于民族凝聚力的增强民族国家的建构意义重大1907  
,中国第一套以国语命名的初等小学教科书由商务印书馆初版,“本书之著,以国语为统一国家之基,  
这套教科书以新的形与质,践行文言一致国语统一”,成为新文化运动之先导19201,教育部  
通令全国兹定自本年秋季起,凡国民学校一二年级先改国文为语体文,以期收言文一致之效,国语独  
钱玄同:《<儒林外史>新叙》,《钱玄同文集1,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393。  
黄展云林万里王永炘编撰:《国语教科书1,上海:商务印书馆,1910,7,编辑大意。  
吴小鸥:《中国第一套国语教科书———1907年黄展云林万里王永炘编撰<国语教科书>》,《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  
5。  
《1920112日教育部令行各省改国文为语体文》,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3(上册),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158。  
90  
吴小鸥高千珊如何说国语”?———基于1933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立设科。  
说话一词,本来是俗语,常用于白话小说,表示说书艺术或者进行说书的意思在现代汉语中,“说  
用语言表达意思叶圣陶指出:说话教学的目标,在使学生有明确的思想,能够说完美的话这  
一种功夫做得好,给学生讲思想方法跟作文技术简直是多余的事了。”19298,教育部首次在小学国语  
课程目标中提出用标准语进行说话之要求,口语教学正式成为国语教学的一个重要部分伴随着1932  
10月教育部颁行《(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19335月商务印书馆推出由齐铁恨编著何炳松校订的  
《(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4,成为中国第一套以说话命名的教科书,并以其主要侧重语言  
的训练而深受欢迎,影响很大虽然以往相关研究中对此略有提及,但至今没有专题深入研究,也使得  
这套教科书在口语交际训练方面的重要价值没有被挖掘出来本文试初步探寻之,以求教于方家。  
说话教科书的历史背景  
伴随着晚清国语运动持续开展,开始出现拼音方案以推行国语,并持续至民国初年,不断修订,以期统一  
读音。  
1
.从  
拼音创制到国音议定  
汉语方言的分歧,严重地表现在语音上。1892,卢戆章编写厦门腔读本一目了然初阶为中国第  
一部有关汉语拼音方案著作1900,王照以字母体裁仿日本假名编写官话合声字母1902,京  
师大学堂总教习吴汝纶考察日本学政时,关注到语言统一之重要性,在写给张百熙的信中指出:“今教育名  
,率谓一国之民,不可使语言参差不通,此为国民团体最要之义日本学校必有国语读本,吾若效之,则省  
笔字不可不仿办矣。”1904,清政府颁行的学务纲要明确规定:兹拟以官音统一天下之语言,故自师范  
,
ꢀꢂꢁ  
以及高等小学堂,均于中国文一科内附入官话一门。”但因官话合声字母是京音,推行至各地时出现有  
宁音谱”“吴音谱”“闽广音谱1909,江谦指出:“中国官话既有南派北派之分,而南北之中,又相差  
,学部既谋国语之统一,编订此项课本时,是否标准京音?”1911,学部通过统一国语办法案,但未实  
。1912,教育部通过采用注音字母案》,筹备读音统一会”。1913,读音统一会召开,最后通过了38  
个由汉字古文字和偏旁组成的拼音方案,注音字母”,并以每省一个表决权的方式通过6500个汉字的国  
定读音,国音”,191811月公布。19194,教育部成立国语统一筹备会,完善了国音字母的顺  
ꢀꢃꢁ  
数量声调的标法等,推出国音字典》。1920,出现专门以国音命名的教学用书《  
由于国音字典》  
语音标准与北京语音标准产生的矛盾,爆发了国之争”(京音和国音)的大辩论。1920,张士一发表  
国语统一问题》,主张以北京音为国音标准,响应者众1923,国语统一筹备会第五次大会决定兼采二  
,使用标准国音中的京音声系,是为国音京调”。1923,国语统一筹备会成立国音字典增修委员会”,  
()高桥稔著,申荷丽译:《中国说话文学之诞生》,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40。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6)》,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1225ꢅ1226。  
叶绍钧:《叶跋》,王国元编著:《小学说话教学法》,南京:正中书局,1937年第3。  
闫苹张雯主编:《民国时期小学语文教科书评介》,北京:语文出版社,2009,291。  
闫苹张雯主编的民国时期小学语文教科书评介一书中对这套教科书的编辑特点选材特点等方面做了初步分析;关惠文在《20世纪30  
年代语文教科书的启示》(《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9)一文中指出这套教科书是我国最早的说话分编型教科书,是专门的口语教科书,教  
科书注重听说读写全面发展的理念,为我们当今的口语交际教科书编写提供了参考。  
这套方案以拉丁字母及其变体为汉语拼音字母,以福建厦门等地的方言为拼音标准,并继承传统音韵之反切法,采用双拼制参见:卢戆章  
:《一目了解初阶》,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56。  
郑天挺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大辞典1,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4。  
罗常培:《国音字母演进史》(5),上海:商务印书馆,1948,41。  
吴汝纶:《与张尚书》,徐寿凯施培毅校点:《吴汝纶尺牍》,合肥:黄山书社,1990,298。  
ꢁꢂ《光绪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904.1.13)张百熙荣庆张之洞<学务纲要>》//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上册),上海:华东  
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90。  
91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修订了老国音”,将汉字读音改为以北京的普通读法为标准”,新国音”。19325,教育部正式公布  
并出版国音常用字汇》,为说国语的标准提供了范本。  
2
.从  
官话说话的口语要求  
口语是谈话时使用的语言1902钦定小学堂章程首现口语,即寻常小学作文的功课教法第  
一年教以口语四五句使联属之”,第二年授以口语七八句使联属之显然这是为作文而训练的口语,不  
是以日常说话为要求。1904,《奏定初等小学堂章程中国文字要义以为听讲能领悟读书能  
自解之助,并当使之以俗语叙事奏定高等小学堂章程中国文学要义并使习通行之官话,期  
于全国语言统一,民志因之团结1907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首设国文  
要旨有在女子初等小  
“ ”,“ ” “  
学堂,初则正其发音,使知字之读法书法缀法,……又使之练习言语首次强调女子教育要正其发音”  
1912,,国文要旨初等小学校首宜正其发音,使知简单文字之读法、  
书法作法,渐授以日用文章,并使练习语言高等小学校,首宜依前项教授渐及普通文之读法书法作法,  
并使练习语言民国之后,教授如何说话,成为语言教学的一个目标1912,庾冰在言文教授论中指  
:“教授语言,又当分为自语听话会话三种。”1914,杨鄂联在说法教授之要素中提出话法话  
,
ꢀꢁꢂ。  
法教授” 1915,教育部提出国文科宜注意读法话法及姿势1920,教育部令:兹定自本年秋季  
,凡国民学校一二年级先改国文为语体文,以期收言文一致之效。”此后以会话命名的教科书编撰出  
ꢆꢁꢀ。  
19294,在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八十八次常务会议上,吴敬恒等提出改定注音字母名称,改  
ꢀꢁꢇ,  
注音符号’” 获议决通过在同年颁行的(幼稚园  
小学)课程暂行标准国语科目标提出:“练习运用本国的标准语,以为表情达意的工具,以期全国语言相  
以及运用平易的口语和语体文,以传达思想,表现感情,而使别人了解说话列为作业要项1  
。1932,《(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颁行之后,说话命名的教科书开始编撰。  
3.:国语会话的积极推行者  
ꢈꢁ,“ ” “  
齐铁恨(1892ꢅ1977),名勋,号铁恨,北京人,蒙古族幼年读私塾,后入香山知方学社,毕业后再入清政  
府官办筹边学堂学习满文蒙文他初任京郊第八小学教师,后升任第六小学校长,继改调西郊第三第四学  
,又执教于北京城内第二十八小学第十七小学第八小学业余时间参加北京教师国语训练班,结识汪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6)》,747。  
光绪二十八年七月十二日(1902.8.15)钦定小学堂章程》,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上册),164。  
光绪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904.1.13)奏定初等小学堂章程》,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上册),178。  
光绪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904.1.13)奏定高等小学堂章程》,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上册),192。  
光绪三十三年一月二十四日(1907.3.8)学部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下册),657。  
光绪三十三年一月二十四日(1907.3.8)学部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2(下册),659。  
《1912119日教育部公布普通教育暂行课程标准》,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制史料3(上册),3。  
《19121122日教育部订定小学校教则及课程表文(附教则课程表)》,朱有瓛主编:《中国代学制史料3(上册),118。  
庾冰:《言文教授论》,《教育杂志》1912年第3。  
陆依言编:《国语常识会话交通》,上海:中华书局,1921;马昌期编纂:《新法会话教科书(新学制小学后期用)》4,上海:商务印书馆,1923  
;齐铁恨编纂:《(依新标准订正)国语会话》,商务印书馆,1925;戴标编:《初级国语会话教科书》8,无锡:光华书局,1926;齐铁恨编  
:《初级国语会话高级国语话》,北风书局,1928;陆依言编著:《交际国语会话》1,上海:世界书局,1931;靳为梁编著:《(中等学  
校适用)国语会话》,广州:广州图书消费合作社,1931;齐铁恨著:《国语话匣子》,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等。  
92  
吴小鸥高千珊如何说国语”?———基于1933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钱玄同黎锦熙等。1923,齐铁恨受聘于上海商务印书馆国文辞典委员会,参加辞源编纂工作,并任  
商务印书馆函授学校国语科主任,编审国语书刊。1924年后,任上海国语师范学校教师,他把教学会话的  
课本编为国语会话1925年出版,又因国语统一筹备会里已经认定了国语的标准音,1927年修订  
《(依新标准订正)国语会话》。1928,齐铁恨编初级国语话高级国语话》,经过几次国语讲习科  
和师范科的使用之后,“用交际会话的体裁编撰的1931,齐铁恨赴日讲学1932年以后,在暨南大  
大夏大学清心中学讲授国语国文等课程。1934年在南京铁道部编纂铁道年鉴抗战时困留上海,在  
大学中学任教。1946年去台湾,任国语推行委员会常务委员,并在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北市教师语  
文专修班兼课。1959年退休后,曾主持国语日报服务部工作,任常务董事晚年著有国语变音举例》、  
破音学讲义》、《同义异读单字研究》、《国语问题解答》、《北平俏皮话儿。  
说话教科书的编撰特点  
19321,日军侵犯上海,并轰炸商务印书馆在被迫停业半年后,商务印书馆以为国难而牺牲,为  
文化而奋斗为标语而复业,1933年开始推出复兴教科书138738其中,19335月开始初  
版的《(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由齐铁恨编著何炳松校订翌年,改名为复兴说话范本  
(高小)》,一直使用至194910。  
.,指导儿童练习运用国语,养成正确的听力和发表力  
1
中国土地广大,人口众多,“因为方音土话各地不同,个人的出门旅行,很不方便;国民的感情,也觉着隔  
膜涣散,不易团结民国之后,採定国语标准,以求国语统一(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对国语科目标”  
第一条要求是指导儿童练习运用国语,养成其正确的听力和发表力教科书的要旨就是教科书取材的  
目的,围绕教育目标及课程目标而定这套教科书遵照教育部正式颁布的小学课程标准编辑,全书四册,供  
高级小学两学年之用复兴说话教学法(高小第1)明确指出:国语教学的目标,语文心意’  
两方面,前者是形式的’,后者是内容的’”,其中这形式上的目标,就是为教学说话而定的ꢀ  
ꢃꢁ,国  
语科的说话教学是要教练儿童的口耳,使他们在国语上得到实际的应用———听得明白,说得正确———以求  
达到这总目标的条件。”  
.,集中衣食住行的日常会话,包含故事讲述普通演讲辩论练习  
(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对国语科作业类别要求有两个方面:一是日常谈话的耳听口说”;二是演  
辩论报告和讲述故事等的练习对于第五六学年作业要项规定:、  
二故事的讲述  
2
练习普通演说的练习辩论的练习国音注音符号的熟习运用。”这套教科书每册20,内  
容包含日常会话故事讲述普通演讲辩论练习初步统计,日常会话(含日常谈话交际会话寓言谈  
ꢀꢆꢁ  
齐铁恨编:《(依新标准订正)国语会话》,上海:商务印书馆,1931,12,“例言”,1。  
齐铁恨编:《(依新标准订正)国语会话》,修订国语会话的附言。  
齐铁恨编:《初级国语话》,上海:东方编译社,1933年再版,封三高级国语话广告语。  
王云五:《苦斗第一年》,《王云五文集·陆岫庐八十自述(上册)》,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11,223。  
吴小鸥姚艳:《民族脊梁:1933复兴教科书的启蒙坚守》,《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5年第4。  
1933,商务印书馆没有推出专门的初小说话教科书,而是在同年7月推出黎锦熙等编的复兴说话教本》8,这是给初级小学教师用的  
。193410,商务印书馆推出王向编著王云五校订的《(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范本(初小)》8同年,《(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  
说话教科书(高小)》改名为复兴说话范本(高小)》,内容未变。  
复兴说话范本(高小第3)》公元一九四九年十月重版(修订本)”,但版权页上没有编著者与校订者的名字,只有出版者印刷者为  
商务印书馆”。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4。  
教育部中小学课程及设备标准编订委员会编:《(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上海:商务印书馆,1932,84。  
9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旅行谈话)58,72ꢋ5%;普通演讲(含演讲练习应用演说演说故事演说小令)11,13ꢋ75%;故  
事讲述4,5%;表演话剧4,5%。其中,日常会话主要是围绕衣食住行展开,家庭状态》、《吃饭  
问题》、《好吃零食》、《一间住屋》、《留客便饭》、《制作衣服》、《国货材料》、《行路姿势》、《出门问路》、《旅行出  
》、《乘车进京,通过对儿童耳听口说的口语交际教学,提高学生应对社会生活的能力。  
.,标注音符号新式标点,插图少练习短,课文以对话为主,前后连贯  
3
这套教科书封面设计七个儿童在搭积木,全书文字从左至右横排,文字上方标注音符号(文中”“”  
称谓上未标注音符号)。课文没有专门的拼音生字编排,以对话呈现为主(63),“角色最多,每  
个角色文字单独起行编排3ꢅ4篇对话呈现的课文中穿插故事讲述演说练习等一些课文编排时呈现  
连贯性,通常延续为两课,如第11ꢅ2国语标准》《注音符号》,2册第3ꢅ4国货材料》《制作衣  
》,3册第9ꢅ10辩论问题》《覆辩驳论》,4册第1ꢅ2访问朋友》《拜望先生》。各册教科书最后  
一课是舞台剧,小字印有地点”“脚色”“设备”,表演内容在开幕”“闭幕中呈现,角色的动作描述用文字写  
(小字标注)。这套教科书使用新式标点,19幅简笔画(15,24,36,44  
),用长方形框呈现于课文标题下方课后有练习,也用长方形框呈现,题数较少在第1册后附开口呼  
拼音表4个表格。  
.,大量使用敬语谦词以及语气词儿化词,句子较短,多为感叹句  
4
敬语与谦词是人们在交往中,表示尊敬礼貌问候祝颂的日常用语,是谈吐文雅的重要体现如问别  
人姓氏,尊姓”“贵姓等敬语,问名号用台甫”“大号”,自己姓氏用敝姓”“贱姓”,自己名号用名字”“草  
”,问别人家住何处用贵省”“贵处”,说自己地方用敝省”“敝处。“是在对话时称呼对方的敬语,  
请教是向别人请求指教时应用的敬语,长辈问晚辈的父亲用令尊”,朋友的父母用老伯”“伯母”,称朋友  
的长辈用大人”,长两辈用老大人”,探问老人的岁数用高寿等等在这套教科书中,大量出现请问”“请  
”“您好”“劳驾”“拜托”“打扰”“尊姓”“贵处”“贵府”“令尊”“敝姓”“舍弟”“舍妹等敬语与谦词为表现口  
语交际的活泼,在句子停顿或句尾处,大量使用语气词,初步统计,“”195、“”157、“”136、“”  
746  
、“39、“39、“23,还有”“哎呦”“为增加语言表现力,还大量使  
7
用了儿化词,这儿”、“那儿”、“哪儿”、“词儿”、“话儿”、“话头儿”、“今儿个”、“明儿个”、“一点儿”、“有趣  
”、“人样儿”、“笑话儿”、“老伴儿”、“俗语儿这套教科书的语言以短句为主,多感叹句。  
说话教科书的口语交际训练分析  
口语交际是在特定的语境里,为了特定的目的,运用语音手段,传递信息交流思想和感情的一种言语活  
口语交际是人们社会生活中最直接最常用的交际形式之一,也是衡量人的综合能力和素质的关键性指  
标之一叶圣陶曾说:“在语言文字的训练四个字中间,‘字最基本,说的功夫差不多,、  
写三项就容易办了。”由于文字和语言是两种不同的符号系统,由字而生句,和张口说出一句话、  
一番话,其生成机制有着一定的差异。《(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呈现国语教学中如何对  
儿童进行专项口语交际训练。  
1.强调口语交际的准确性和清晰性,广使命  
同一领土之语言,皆国语也由于各地存在方言土话,所以这套教科书一开篇就明确了在口语交际  
训练时要用标准语,1册第1课是国语标准》、2课是注音符号》,呈现了这门课程的知识基础。《国语  
标准一课写道:  
请教,国语一个词儿,到底是甚么意思呀?  
! 这一个词儿,您还不知道吗?  
因为不大明白,所以向您请教哇。  
叶至善等编:《叶圣陶集13,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191。  
中华民国国语研究会征求会员书》,高平叔编:《蔡元培语言及文学论著》,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5,159。  
94  
吴小鸥高千珊如何说国语”?———基于1933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先把这一个词儿分开来讲。“国家”,“语言”。再合起来讲,就是一  
个国家里的标准语呀。  
在咱们这么伟大的国家里各地的土话,多得很呢这一个标准,可由哪儿定啊?  
我国政府,早先公布过国音字典》,近年又公布了国音常用字汇》,这字汇里,就是以现代的  
北平音为标准的。”  
那好极了,咱们就遵照着标准练习罢①  
在第2注音符号中呈现24个声母和16个韵母,并且指出只要先把这四十个符号读得正确,结  
,,这套教科书共计66个课后练习,围绕拼音(填韵母声母或  
找出同声母的字)、翻译(拼音与汉字互译)、读音(一个字的多种读音音调)、说法(如某一词语的北平话)等  
展开为了使儿童准确区分一些难以分辨的读音,这套教科书还编有绕口令儿》、《学绕口令》、《急口令儿》,  
专门对容易混淆的读音进行训练绕口令儿一课通过姪子撕字纸厨子吃柿子来区分翘舌音和平  
舌音,课后练习如下:  
姪子池子狮子柿子  
自治支持司事辞职  
姓张的姓藏的陈先生岑先生  
三哥上山唱山歌。  
人作商业,蚕吃桑叶。  
我抱定宗旨,绝不中止。  
床上铺着毡子,头上戴着簪子。  
常言道:“宁买不值,不买吃食。”④  
这套教科书各册的最后一课舞台剧就是针对发音准确性和推广国语展开,丢鞋趣剧鞋子孩  
的混淆,《厨子趣剧竹竿猪肝的混淆,《言差语错黄先生王先生”、“河南省湖南省”  
的混淆、“大家打架的混淆,因为不标准发音让交流双方陷入尴尬的境地,而明白之后让人捧腹大笑。  
在这套教科书的最后一课自投陷阱》,更是用舞台剧的形式再次强调推行国语教育的重要性这一课先是  
几个儿童在山上设陷阱以捕猎,担心有人误入就在边上写有告白,一个山里人吴知识因为不识告白上的汉  
字和注音符号而跌入陷阱,课文最后写道:  
(指着告白):这儿有告白,你既不是瞎子,怎会没有看见?  
:天哪! 我是不识字的呀!  
(指着告白):这上面还写着注音符号! 难道你也不认得吗?  
:写的是什么?  
:写着(:注音符号,此处略)  
(哭着):天哪! 可怜我这个睁着眼睛的瞎子啊!  
闭幕⑤  
这套教科书除了强调平时日常会话要准确与清晰发音,还强调在练习演讲时,“演述的声音,必用正确的  
国音国语,不可夹杂方音土话;要把字音说得清楚,不可含糊过去;必要说得自然,不要慌忙,也不可板滞。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1ꢅ3。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5ꢅ6。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2)》,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第28,32。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2)》,33。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4)》,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24,55ꢅ56。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2)》,上海:商务印书馆,1934,28。  
9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虚心请教一课在表扬演说者之后,指出:“不过有几个字眼儿,说得差一点儿以后预备稿子的时候,查  
查字典,注上国音,就不会再差了!”教科书反复引导儿童练习正确的读音,且无论在何种场合说话都要表  
达清晰。  
2.突出口语交际的应用性和时代性,便用  
口语是紧密地深嵌在日常生活和交际之中,一个人的口语能力总是在他的生活中与成长同步这套教  
科书通过家庭状况》、《见面话儿》、《俩人谈天》、《能者多劳》、《报告假期》、《出门问路》、《晚间谈话》、《探问病  
》、《口头语儿》、《往来带信》、《留客便饭》、《祝贺新年》、《访问朋友》、《拜望先生》、《虚心请教》、《约请演讲》、  
社会应酬等课文,展现了初次会见招待客人走亲访友出门问路等必需的口语表达方式接待宾客的礼  
貌和应对的语言等如初次见面要询问姓名籍贯,访友先报上自己姓名及访问目的,互相问安要并及家人,  
慰劳劳动的人要先道辛苦等等初会谈话一课写道:  
尊姓?  
敝姓黄您贵姓?  
台甫?  
童子无字名叫自强请教大号?  
名叫世昌。  
贵处?  
广东,中山县您呢?  
浙江,杭县。  
好哇!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更是有名的。  
您到西湖游历过罢?  
读过几篇游记,羡慕极了。  
便当的很,坐京沪沪杭甬两路通车,十三四个钟头就可以到了。  
! 得着机会,到贵处瞻仰瞻仰去②  
这套教科书特别关注口语交际的时代性,课文中不仅有国民国语国音国货国耻国术馆国货陈列  
学生装公共卫生识字运动种树运动灭除蚊蝇运动服务精神消除文盲帝国主义欧洲大战电气风  
扇等等明显具有时代气息的名词术语,且话语表达也体现时代精神,:“! 真有服务精神;咱们也是  
,,;身体康强,精神快乐;不得自由毋宁死;这是咱们在  
社会上应尽的义务哇不仅如此,这套教科书明确要矫正这种社会相沿的不良习惯,应该以现代的劳动  
生活为背景,采用相当的语词,不要再往下沿习那腐败社会的老调了《  
如见面话儿一课写道:  
午饭吃过了?  
吃过了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  
哈哈! 咱们这一天里的见面话儿(,)问了喝茶问吃饭儿(。)光在饮食上头作问答(,)未免太没  
意思了。  
据我看起来,倒有两种意义:“一是把好吃懒作的心情表现出来的;二是生计艰难,恐怕没有饭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4)》,13。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7ꢅ8。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2)》,17。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2)》,,3。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3)》,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第28,35。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4)》,17。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4)》,38。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115。  
96  
吴小鸥高千珊如何说国语”?———基于1933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吃的(,)所以开口离不了吃饭问题。”  
我看倒不关什么问题,只是流露出来那贪吃贪喝的习惯罢了。  
我听西洋人见面先问早安”,“晚安”。东洋人先问今日”,“今晚”。只有咱们的习惯是先问  
喝茶”“吃饭。  
也不尽然(,)咱们普通问”,早晨问”,劳动者道辛苦”,这不是很好的见面话儿吗?  
是的! 咱们以后见面就用这些词儿好了①  
这套教科书突出引导儿童练习国语应用的耳听口说能力,呈现了不同场合口语交际的要领,使儿童能够  
活学活用,通过口头语言文明地进行人际沟通和社会交往。  
3.展现口语交际的互动性和情景性,使验  
口语交际是一个双向的言语传输活动,是在特定的情景中发生的一种现象,其所谈的话题交际的场合  
都是特定的,并受情景的控制。《(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在国语科教学要点中提出:“说话要自然(不可拘  
泥于文字的斟酌而受文字的束缚),并且要注意儿童语和成人语的不同且说话要生动而有情景;教学和动  
,;,使为了让儿童在不同的情景中练习口语交际,这套  
教科书中说话者角色设定30个人物和4个动物,人物有(或丙)”,“客人儿童”,“水夫清道夫更  
”,“北方人南方人”,“都市人乡下人”,“先生厨子”,“老人小孩”,“主人客人”,“”,“旅客脚夫”,  
”,“老先生轿夫甲轿夫乙”;动物有青蛙蜻蜓”,“白鸽乌鸦”。其中(或丙)”角色  
5
0课  
,其他角色出现皆为1儿童通过表演这些现实或想象中的角色,不仅可以满足儿童幻想和表现欲  
,也极大地丰富了他们对不同情境中口语交际的体验一首歌谣一课写道:  
:听说您会的儿歌很多呢! 请消遣一段罢!  
:哪儿的话呢! 不过记得几首很普通的罢了!  
:就请唱给大家听听罢!  
:我记得一首问答体裁的张果老。  
:好极了! 我也听人家讲过的那么,就请您拍门当张果老,我在门里问话罢!  
:ㄆㄚ———! ㄆㄚ———! ㄆㄚ———!  
:谁呀?  
:张果老哇。  
:你怎么不进来呀?  
:怕狗咬哇  
:你胳肢窝里夹着什么哪?  
:破皮袄哇  
:你怎么不穿在身上啊?  
:恐怕虱子咬哇。  
:怎么不叫你老伴儿给拿一拿呀?  
:老伴儿死了。  
:死了你怎么不哭哇?  
:盆儿啊! 罐儿啊! 我的老蒜瓣儿啊!③  
齐铁恨认为:“‘表演在国语教学上最关紧要,实在是读法的应用只要可能,什么教材都应该表  
。”为了使儿童获得真实的体验以及口语交际的经验,这套教科书明确要求进行口语交际教学时的多样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26ꢅ28。  
教育部中小学课程及设备标准编订委员会编:《(幼稚园小学)课程标准》,,95ꢅ96。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4)》,6ꢅ8。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221。  
97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互动与表演,“儿童的说话,或指定个人,或分行分组,或大家同声齐说,要随时活动,不拘一式对于以对  
话体裁呈现的课文,“原拟的’‘两方,正好指定两个儿童,各个认定一方,参照课文,表演谈话,以助练  
习的兴趣由于同样的话题在不同情景下可以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传递不同的情感及语言信息,得到不  
同的效果,这套教科书对于一些不礼貌的表达会引起听者的反感也有呈现,以明确在口语交际中态度不端  
没有礼貌等,都会影响口语交际的效果不懂礼数一课写道:  
:! 由这儿到大华农场,还有几里路呢?  
:三亩!  
:奇怪! 此地的长度,怎会论起来来呢?  
:怕你不懂里数!  
:得罪先生! 刚才我的朋友失礼了! 我们是要上大华农场里参观去的。  
:从这儿朝东北走,再有三里就到了。  
:谢谢先生!  
:不要客气!  
:惭愧地很! 我真失礼了。  
:凡是向人有所请求的时候,必要行礼打个招呼说那借光”“辛苦”“请教”“谢谢的客气话儿,  
才对呢!  
:那么,我先谢谢您哪! 以后再不至于碰钉子了③  
这套教科书通过各种角色的对话,体验说话时根据不同的情景采用不同的表达方式,才能收到良好的效  
;并且让儿童感受到说话者自身状况以及外部环境等因素会直接影响到口语交际的质量,获得口语交际的  
丰富体验。  
4.体现口语交际的思想性和情感性,性  
当时,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规定:“发展儿童身心,培养国民道德基础及生活所必需的基本知识和技  
,以养成知礼知义爱国爱群的国民。”培养儿童口语交际能力,是为了适应时代发展,所以这套教科书不  
仅仅传授给儿童口语交际的相关知识与技巧,也广泛联络各学科知识,以促进儿童精神成长这套教科书课  
文与公民科社会科卫生科体育科等广泛联络,其中最多的是公民科,特别是联络小学公民训练标准以  
三民主义的内容初步统计,公民训练标准联络的有招待客人》《打破难关》《实事求是18,  
与三民主义(党义)联络的有国庆纪念》《新年演说》《国货材料10,与社会科联络的有识字运动》《假  
期报告》《制作衣服5,与史地科联络的有国耻纪念》《循环报复》《乘车进京4,与卫生科联络的  
好吃零食》《探问病人》《扑灭蚊蝇5,与体育科联络的有中国武术》《比赛兵乓》《有益无损4,  
与自然科联络的有俩人谈天》1,与劳作科联络的有参观工厂》1这些课文的内容从多方面强调了爱  
国雪耻以及团结互助的重要性,《国庆纪念》《新年演说》《出门问路》《国货材料》《战胜求和》《国耻纪念》《循环  
报复等课文强调养成爱国雪耻观念自强不息精神推崇国货意识新年演说一课最后写道:  
诸位同学! 今天都穿着的焕然一新,前来庆祝新年,大家都高兴极了,快乐极了。  
吉日良辰,今天的日子再好没有了五洲万国,所有采用阳历的民族,在这一年开始的今天,没有不  
举行庆祝的。  
在咱们中华民国,更是加倍的喜庆因为这是咱们中华民国在元年元旦成立的一天当日,孙中山  
先生到了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宣誓倾覆满清政府,图谋民生幸福,使我民国,卓立在世界上这二十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8ꢅ9。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10。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3)》,1ꢅ2。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高小说话教学法概要”,1。  
98  
吴小鸥高千珊如何说国语”?———基于1933年中国第一套说话教科书的分析  
多年,虽经许多的内忧外患,终使三民主义,见诸实行,大众团结,建设一切。  
诸位! 咱们要庆祝这一个伟大的纪念日,不可忘记了过去的艰难,预备着将来的奋斗。  
先由各个人的本身作起,进德修业,日新又新,那么新年新禧的祝辞,才不失其意义呢①  
这套教科书提倡团结互助的意识和服务民众的精神,通过儿童节祝词》、《能者多劳》、《种树运动》、《比  
赛兵乓》、《满架书籍》、《往来带信》、《识字运动》、《消除文盲》、《自投陷阱等课文,启发儿童同情心和关怀情  
狗咬穷人更是启发儿童爱护人群并养成人类互助的精神,指出人不该有幸灾乐祸的心理,穷人衣食  
不足,本已可怜,再不幸而遇到意外的祸害,吾人应本于人类互助的精神,加以援助或卫护才对课文写道:  
:试问,咱们对于穷困的人应该怎样呢? 对于急难的人应该怎样呢?  
:应该表示同情,尽力帮助的!  
:那么,现在眼见这一种不幸的事情,怎会袖手旁观,还要发笑呢?  
:那是不对的! 我们应该设法解救,不该看着开心的!②  
教科书提倡遵守社会秩序,养成诚实守信文明礼貌的习惯守信践约一课写道:“既和人家约定时  
,虽一分一秒都不该错过的况且咱们这么小小年纪,前途远大,如果不养成确守信约的习惯,将来就没人  
信用了。”实事求是强调:实事求是,莫作调人;黑白分明,不许混帐!不肯赊账陶冶儿童良好的品  
,“使儿童们晓得,一个人要时常留意自己品格的向上,而此种修养是要从小处做起的欠一分或借一分虽  
不是大事件,然而这种不良的习惯是要不得的。”《饿虎扑食一课更是提出文明社会要遵守公共秩序,课文写  
:  
:您看(,)这些人向那儿拥拥挤挤地,是干什么呢?  
:是看游艺会的。  
:走进会场,也要这么拼命地恶挤吗?  
:可不是吗! 这些没知识的人们,向来是不守秩序的(。)  
:不守秩序,那还成什么社会呀!  
:所以社会上常常发生危险的事情啊!  
:那真不像话说!  
:您还没看见那上下火车电车和出入游戏场的时候呢:大家争先恐后(,)好像饿虎扑食一般,简  
直不成人样儿了!  
:这样的社会,岂不可耻!  
:常听先生们讲过:在世界文明国里,是没有这一种怪现象的!  
:是啊! 人家虽然遇到水火之灾,也能保持秩序,共谋避祸的方法,从来不会拼命恶挤的⑤  
教科书关注对劳动的态度和认知,能者多劳》《鸽与乌鸦养成劳动的习惯,《三种工作使儿童了解社  
会上劳动生活(水夫清道夫更夫)的意趣:“这一课教材,是由一段北平的笑话儿编出的这三种劳动者服  
务社会,有益民生,所谓劳工神圣’,非此不足以当之;世俗崇尚高雅’,贪恋安逸’,而轻视一切的劳动而辛  
苦的工作,那是绝大的谬误教科书还通过儿童节祝词中国武术野蛮体魄有损无益返老  
还童》、《探望病人》、《留客便饭等强调健康体魄,并在鄙陋行为》《拒绝烟毒等课文中宣扬讲究卫生,革除  
不良生活习惯。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46ꢅ48。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3)》,6。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1)》,42。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2)》,35。  
齐铁恨编著:《(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第3)》,39ꢅ41。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105。  
99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这套教科书以公民训练标准为核心,激励儿童的爱国自强团结互助坚忍负责的精神,提倡从小养成  
文明礼貌的习惯,积极关爱他人,成为有着健康体魄文化知识的新时代好公民。  
余论  
齐铁恨先生是民国时期国语会话的积极推广者,他明确指出:“世界各文明国里,没有不用自己的国语教  
育国民的要学习国语,必需要从准确发音开始,了解注音符号,才能读得国音;会读国音,才能说得国  
(新课程标准适用)复兴说话教科书(高小)的口语交际训练,内容上突出衣食住行的日常会话,方  
法上强调情景中的角色表演,通过多种练习,以使儿童清晰发音语调正确礼貌表达,进而有效交流,开创了  
国语教学中丰富多彩的口语交际训练之先河,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当然,这套教科书也存在一定  
的不足比如读音的轻重,在教科书印刷上没有体现出来;教科书中大段的致词与演讲,无论是内容还是语  
,成人化色彩浓厚,超出了高等小学儿童的年龄特点儿童的口语交际能力对其成长道路产生深远的影  
新中国成立之后,吕叔湘(1962)曾深刻指出:“强调说话教学,任何时候都有必要。”20世纪90年代  
之后,随着对素质教育的提倡,小学语文教学改革中逐渐重视口语交际能力的培养。2000,教育部颁布的  
九年义务教育全日制小学语文教学大纲(试用修订版)》合称为口语交际”,强调:“口语交际  
要讲究文明礼貌听人说话能领会主要内容坚持说普通话,能用普通话清楚明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中提出:“具有日常口语交际的基本能力,在各种交际活  
2
001年  
,
动中,学会倾听,表达与交流,初步学会文明地进行人际沟通和社会交往。”面对现代社会高信息化,义务  
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明确提出:“具有日常口语交际的基本能力,学会倾听表达与交流,初步学  
会运用口头语言文明地进行人际沟通和社会交往。”目前,小学语文教科书中关于口语交际的内容增加了  
对话和模拟情境,但有研究指出,由于口语交际并未专题进行,特别是教科书上的不重视,就使得教师把口  
语交际当作在综合性学习中的某个部分而已,慢慢忽略它,从而使其在教学领域的地位逐步落后于其他领域  
如何进一步重视口语交际训练的作用和功效,口语交际教学是否单独编撰出版教科书,亟待学界的  
关注与重视。  
[责任编辑:罗银科]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4。  
齐铁恨关实之编著:《(小学校高级用)复兴说话教学法(1)》,15。  
吕叔湘:《再论拼音字母和语言教学》,吕叔湘:《吕叔湘文集:语文散论》,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338。  
《2000年九年义务教育全日制小学语文教学大纲(试用修订版)》,(2009-03-27)[2018-09-09],http://old.pep.com.cn/xiaoyu/jiaoshi/tbjx/  
kbjd/jxdg/201008/t20100818_663520.htm.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定:《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2。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定:《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7。  
耿红卫:《新课程:语文教育问题与对策研究》,北京:新华出版社,2016,105。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