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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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卷第1期  
2
0201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7,No.1  
January,2020  
扬雄集辑本考校  
沈相辉  
(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1)  
摘要:《扬雄集古本虽早已亡佚,但自宋代以来相继有多种辑本产生宋人辑本有五卷六卷本两种,明人辑  
本则有三卷六卷五卷一卷本四种明人辑本中的蜀都赋》《太玄赋》《逐贫赋》《元后诔》《答刘歆书》《州箴》《官  
皆辑自章樵本古文苑》。文选汉书中共有的甘泉》《羽猎》《长杨》《解嘲》《赵充国颂》,汪本郑本张  
溥本应皆是据文选辑录,张燮本则据汉书辑录。《河东赋》《酒赋》《反离骚》《上书谏勿许单于朝》《解难》,诸家  
皆辑自汉书》。仔细比较四种明人辑本的目录及具体内容,可知四者之间应无直接的因袭关系。《四库提要等谓  
张溥本因袭张燮本之说,至少就扬侍郎集而言是难以成立的。  
关键词:《扬雄集》;辑本;《古文苑》;《汉书》;《文选》  
中图分类号:G25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20)01-0135-12  
收稿日期:2019-08-24  
基金项目:本文得到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汉魏六朝集部文献集成”(13&ZD109)子项目汉魏六朝文学纪事”、国  
家留学基金(留金选[2019]110)、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校长奖学金资助。  
作者简介:沈相辉(1990—),,江西萍乡人,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哈佛大学东亚系访问学人,主要研究方  
向为先秦两汉文学与文献学中国经学。  
汉书·艺文志著录的扬雄作品,《六艺略中有训纂苍颉训纂各一篇,《诸子略有三十八篇(《太  
十九,《法言十三,《,《),《诗赋略扬雄赋十二篇”。《隋书·经籍志:“别集之名,盖汉  
东京之所创也。”清代编四库全书,亦云集始于东汉若依其说,则东汉之前,扬雄的文学作品尚未结  
,《汉志所著录的应皆是单篇流传但东汉以后,扬雄作品在流传过程之中经历了由单篇到结集,又经亡  
佚到辑佚的曲折之旅,其情况较为复杂。  
然而,目前学界对扬雄著作流传情况的考察与研究,主要集中在法言》《太玄》《方言三书,扬雄集》  
的讨论则相对较少概因前三者皆为专书,流传谱系相对较为清晰,且都有宋本或翻宋本存世;扬雄集》  
魏征等隋书》,中华书局1973年版,1081。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1271。  
太玄文献流传情况最为系统的研究,首推刘韶军扬雄与<太玄>研究》(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郑万耕太玄校释》(中华书局2014年  
)亦有相关论述法言的研究,可参汤炳正《<法言>版本源流考》(《大美晚报·历史周刊1937118),王菡《<扬子法言>历代  
校注本传录》(《文献1994年第3),张兵扬雄<法言>的版本与流传》(《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4年第4)严灵峰周秦汉魏诸子见  
知书目》(中华书局1993年版)则对太玄》、《法言的历代刊刻流传情况皆有较全面的统计罗列,值得参考方言的研究,则首推华学诚  
扬雄方言校释汇证》(中华书局2006年版),该书前言部分对方言流传情况有较为系统的绍介至于扬雄集》,虽有张震泽扬雄集校注》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叶幼明新译扬子云集》(台北三民书局1997年版)、郑文扬雄文集笺注》(巴蜀书社2000年版)、林贞爱扬雄  
集校注》(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等多种整理本问世,但诸本对扬雄集文献流传情况所作的说明,仍未能超出四库提要及余嘉锡四  
库提要辩证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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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则屡辑屡佚,情况复杂,现存最早的本子又仅为明本学界佞宋之风未减,故而扬雄集遭此冷遇也就  
在情理之中了但是,扬雄在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故对其文集的编辑流传情况实有研究的必要。  
同时,借此个案的研究,既可让我们了解早期文献流传中的困难与复杂性,也能让我们认识到后世文集辑佚  
时文献来源的差异与相对稳定性。  
扬雄集的辑本及流传  
文献著录的最早的扬雄集为五卷本,唐末五代时便已亡佚。《隋书·经籍志著录汉太中大夫扬雄  
五卷,其后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亦皆著录有扬雄集五卷此五卷本的编者,今已无考。  
而至崇文总目》,已未见著录是书,故余嘉锡先生推测说:“崇文总目别集类,两汉人之集,仅有董仲舒、  
蔡邕陈琳三家,隋唐相传之扬雄集》,盖已亡于唐末五代之乱矣。”书既亡佚,则其编纂体例内容等皆无  
从详考。  
古本既亡,宋人便重新编辑余嘉锡先生说:“宋之辑雄集者,非只一家而已。”而据历代官私目录,实  
可知宋人所辑本可分为五卷本与六卷本两种。  
先谈五卷本。《郡斋读书志著录扬雄集三卷,并云:“古无雄集,皇朝谭愈好雄文,患其散在诸篇籍,离  
而不属,因缀辑之,得四十余篇。”因其言三卷,故余嘉锡认为此别是一本,而姚振宗则怀疑”  
今按,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亦著录扬子云集五卷四库提要·郡斋读书志提要:  
马端临作经籍考》,全以是书及陈氏书录解题为据。”如此,郡斋读书志原作三卷”,马端临应会予  
以指出因此,应从姚振宗之说,郡斋读书志所著录之扬雄集仍当为五卷而非三卷。《直斋书录解题》  
著录扬子云集五卷,陈振孙云:“宋玉而下五家,皆见唐以前艺文志》,三朝志俱不著录,《崇文总目仅  
董集一卷而已盖古本多已不存,好事者于史传类书中钞录,以备一家之作,充藏书之数而已。”则此  
五卷本亦非隋志所称五卷本,盖与晁公武所见本同。  
至于六卷本,始见于中兴馆阁书目》。王应麟玉海旧唐书·经籍志著录扬雄集五卷,但其下小  
注云:“《书目》:雄集六卷,四十三篇。”书目,中兴馆阁书目此六卷本,亦见于刘克庄后村诗  
》,其云“《扬雄集六卷,四十三篇,《剧秦美新之作在焉。”紧接此句之下有法言末云一段话,似此六  
卷本中已收入法言》。然其后宋史·艺文志亦著录扬雄集六卷,又别有二十四箴二卷,则此六卷本中  
可能尚无二十四箴》;至于卷数较多的法言》,收入六卷本扬雄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遂初堂书目》  
文渊阁书目虽皆著录有扬雄集》,但具体编者卷数均不详。  
四库提要扬雄集流传始末云:“《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唐书·艺文志皆载雄集五  
,其本久佚宋谭愈始取汉书古文苑所载四十余篇,仍辑为五卷,已非旧本。” 按汉志并未著录  
扬雄集五卷,此点早为余嘉锡所指出隋志所称五卷本扬雄集已亡佚故其内容究竟如何,竟成  
迷案至于谭愈辑本扬雄集》,据四库馆臣所说,乃是辑自汉书》《古文苑》。余嘉锡先生虽怀疑提要之  
ꢀꢁꢃ ,《  
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中华书局2007年版,1230。  
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1231。  
晁公武撰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827。  
余嘉锡认为此本与直斋书录解题所著录的五卷本不同,其云:“此两本卷数既不同,则其文之多寡,未必无异。”(《四库提要辩证卷二十,第  
1
231)  
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二十五史补编》,上海开明书店1936年版,5679。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729。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461。  
王应麟玉海》,广陵书社2016年版,1214。  
刘克庄刘克庄集笺校》,中华书局2011年版,6898。  
ꢁꢂ汉志班固注言法言十三篇,《隋志有十三卷和十五卷两种注本,新旧唐书所载有六卷十卷十一卷十二卷十三卷十四卷本共六  
,其中六卷本只题扬雄撰”,盖是白文本既然当时卷数最少的法言尚有六卷,包含了法言扬雄集不太可能也只有六卷。  
ꢁꢃ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1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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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辉扬雄集辑本考校  
,但由于谭愈本今亦不存,故此本是否纯取之汉书古文苑》,未可知也至于宋人所辑之六卷本  
扬雄集》,《四库提要则全未提及,宋以后公私目录亦皆未见著录此本盖亡于宋末元初。  
宋人所辑诸本既亡,明人便重为辑编明人所辑本,依时间先后,有三卷本六卷本五卷本一卷本四  
。  
三卷本者,即汪士贤所辑汉魏六朝诸名家集中之扬子云集》。汪士贤,徽州人,除刊刻汉魏六朝诸名  
家集之外,还刻有山居杂志》《万僧问答景德传灯全录》《酉阳杂俎等书四库全书集部总集类存目三  
收有通行本汉魏名家》,不分卷,《提要:“是编所录,自汉董仲舒迄周庾信,凡二十二集刊于万历中,在  
张溥百三家集之前,与张燮七十二家互相出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所藏汉魏六朝二十一名家集,  
收入四库全书存目丛书补编27,题为万历十一年(1583)刻本集中共有二十一家,而非提要所说  
二十二家又此集目录虽不分卷,但各家文集内部实际有分卷,其中之扬子云集即分为三卷。  
六卷本,四库所收之扬子云集》。《四库提要:“明万历中,遂州郑朴又取所撰太玄》、《法言》、  
方言三书及类书所引蜀王本纪》、《琴清英诸条,与诸文赋合编之,厘为六卷,而以逸篇之目附卷末,即此  
本也。”郑朴的这个本子,卷一为法言,卷二为太玄,卷三为方言,卷四以文为主,卷五以赋颂为  
,卷六以箴连珠佚文为主故从内容上来看,郑本实际上是扬雄的全集而非文集此本卷首有郑朴  
文一篇,文末题万历乙未九月”,故知刊刻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子  
云集,还曾重刊吕大临别本博古图十卷其余事迹,皆不可考。  
五卷本,即张燮所辑七十二家集中之扬侍郎集》。张燮,字绍和,福建龙溪人,万历举人续修四  
,关于辑录内容,张燮说:集中所载,皆诗赋文章,若  
经翼史裁子书稗说,听其别为单行,不敢混收盖四部元自分涂,不宜以经史子而入集也如贾之新书》,  
董之繁露》,扬之太玄》、《法言》……倶置不录,录其似集中体者。”因此之故,张燮本扬侍郎集中不收扬  
法言》《太玄》《方言》。又此书末尾有纠谬一篇,:“俗儒不识太玄》,偶见广文选曾列玄摛一篇,  
遂谓子云秘作,混载集中,殊觉非类若经可入集,又岂独收一玄摛今删去。”可知张燮所见当时辑  
,有将太玄摛收入者,而张氏遵其凡例而删之从另一角度而言,亦可知张燮辑扬侍郎集,有参考当  
时的其他辑本除此之外,凡例所说,其辑录范围涉及别集总集诸史类书等文献辑本的内容,则按  
首赋,次诗,次文的原则排列。  
一卷本者,即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中之扬侍郎集》。《四库提要:“自冯惟讷辑诗纪》,而汉魏  
六朝之诗汇于一编自梅鼎祚辑文纪》,而汉魏六朝之文汇于一编自张燮辑七十二家集》,而汉魏六朝之  
遗集汇于一编溥以张氏书为根柢,而取冯氏梅氏书中其人著作稍多者,排比而附益之,以成是集。”续  
修四库提要七十二家集下亦云:“张溥之汉魏百三家集因之。”但比较两家所辑扬侍郎集,可知二  
本多有不同其一,就篇数而言,张溥本新增酒赋》《答茂陵郭威书》《润州牧箴》《太史令箴》《太乐令箴》《太  
官令箴》《国三老箴》《司命箴》《太玄摛》《难盖天八事十篇,而缺少张燮本中的蜀都赋》。其二,就篇目顺序  
而言,二者多有不同如扬雄四赋的顺序,张燮本为河东》《甘泉》《羽猎》《长杨》,张溥本则为甘泉》《羽猎》  
长杨》《河东》。其三,就内容而言,张燮本州箴前有序文,而张溥本无;相反,张燮本中甘泉》《羽猎》《长  
三赋皆无序文,而张溥本皆有其四,就文字而言,张燮本文字多同汉书》,而张溥本则多同文选》(关于  
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1230。  
:瞿冕良中国古籍版刻辞典》,苏州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399。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1760。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1271-1272。  
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整理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稿本)27,齐鲁书社1996年版,3。  
张燮七十二家集·凡例》,《续修四库全书集部第1583,上海古籍出版社,1。  
张燮辑扬侍郎集附录,《续修四库全书集部第1583,233。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1723。  
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整理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稿本)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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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本的文字异同,见下文)。合此四点,可知仅就扬侍郎集而言,《四库提要等谓溥以张氏书为根柢之说  
难以成立,二本应无直接因袭关系张溥本之优点在于州分部居,以文隶人,以人隶代,使唐以前作者遗篇,  
一一略见其梗概”,其缺点则在卷帙既繁,不免务得贪多,失于限断,编录亦往往无法,考证亦往往未明。  
具体到扬子云集》,如赋类有酒赋》,而箴类又有酒箴》,实际上只是同一篇文字而据不同文献辑录而已。  
继明人辑本之后,清代学者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其中全汉文之第五十一至五十四  
共四卷为扬雄文,共辑作品59严辑四卷本问世之后,遂取代郑朴六卷本,成为此后主流的扬雄作品集版  
比如近代学者丁福保编汉魏六朝名家集》,其中的四卷本扬子云集即全遵严辑本今人张震泽先  
扬雄集校注虽以四库(即郑朴本)为底本,但亦据严辑覆查出处郑文先生的扬雄文集笺注》  
及林贞爱先生的扬雄集校注》,更是皆以严辑本为底本。  
,
严辑本流传既广,明人辑本遂湮没无闻但从文献学史来看,明人辑本乃是扬雄作品流传中重要的一  
,考察其中的具体细节,既可丰富我们对扬雄接受史的认识,更能为今后的扬雄集整理提供经验与教训。  
明辑本与古文苑关系考  
辑佚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辑佚的文献来源根据现存的文献,可知明代时扬雄的作品大抵散见于  
汉书》《文选文选、《古文苑》《初学记》《艺文类聚》《太平御览》《隋书》《开元占经等文献之中而通  
过仔细对读,可以相对准确地考察出明人辑本中扬雄作品的具体文献来源。  
扬雄部分作品同时见于多种文献,其中最明显的是百官箴》,大都同时见于艺文类聚》《初学记》《古文  
》。通过仔细比对,可知四种明人辑本皆以古文苑为准理由主要在于:其一,四种辑本中的12州  
16百官箴的顺序与古文苑中的顺序完全一致,而与初学记艺文类聚不同;其二,《尚书  
》、《将作大匠箴》《博士箴》《上林苑箴不见于初学记》,《光禄勋箴》《宗正箴不见于艺文类聚》,《少府箴》  
执金吾箴》《城门校尉箴不见于初学记艺文类聚》,故无法从初学记艺文类聚中辑全;其三,《初  
学记雍州箴中分出凉州箴》,而明人辑本中无凉州箴》,所以显然不是从初学记中辑出;其四,张燮  
汪本所录百官箴皆有序,此见于古文苑而不见于初学记艺文类聚》;其五,《古文苑艺文类  
》《初学记文字不同之处,明人辑本多从古文苑》。基于以上理由,可知明人辑本中的州箴》《官箴应主  
要辑自古文苑》。  
至于蜀都赋》《元后诔二文,《艺文类聚所录皆为节本,只有古文苑所录为全文,太玄》《逐贫二  
赋仅见于古文苑》,故明人辑本中此四文应该也出于古文苑》。至于答刘歆书》,《艺文类聚所录为节本,  
故而只可能从方言古文苑中辑出现存最早的方言版本是宋庆元六年(1200)浔阳郡斋刻本,  
此本中未附录答刘歆书》。方言中有答刘歆书》,很可能是后人采自古文苑而附入之,这或许也就是  
古文苑方言二本中的答刘歆书文字高度一致的主要原因又鉴于古文苑中所录扬雄33篇作品,  
已可确定有32篇为明人辑本所采,故剩下的这篇答刘歆书》,应也是采自古文苑》。  
古文苑有两个版本系统,即南宋淳熙年间韩元吉编订的九卷白文本,以及南宋绍定年间章樵重编的二  
十一卷带注本现存最早的九卷本为南宋婺州刻本,最早的二十一卷本为宋端平三年常州军刻淳祐六年  
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1723。  
酒赋盖辑自汉书》,酒箴辑自艺文类聚》。因为酒箴一旦车碍,为瓽所轠身提黄泉,骨肉为泥四句,而现存文献中,只有艺  
文类聚本如此(见宋本艺文类聚》,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影印本,1871)。  
:丁福保辑汉魏六朝名家集初刻》,上海文明书局清宣统三年(1911)铅印本。  
张震泽扬雄集校注·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9。  
郑文扬雄文集笺注·前言》,巴蜀书社2000年版,48;林贞爱扬雄集校注·前言》,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19。  
此处的作品不包括法言》、《太玄》、《方言三书。  
现藏国家图书馆,《国学基本典籍丛刊有影印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年版。  
关于古文苑的版本及流传情况,可参看:王晓鹃《<古文苑>版本考》,《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  
本文所据为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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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辉扬雄集辑本考校  
盛如杞重修本今将明人辑本中的州箴官箴与二本一一对读,可知明人辑本所据皆为章樵注本汪  
张燮本百官箴都有序文,这成为判断二本文献来源的重要依据之一韩元吉本古文苑的序文中后  
崔骃及子瑗一句,章樵本作后涿郡崔骃及子瑗”;又韩元吉本乃悉撰次自为之解释一句,章樵本作乃悉  
撰次首目为之解释”。汪本张燮本中的序言,皆同章樵本,故知汪张二人辑录时所据为章樵二十一卷本无  
。  
此外,韩元吉本中太常箴题为崔骃作,小字注一作扬雄”,而章樵本题扬雄作,小字注一作崔骃”。同  
样的,《尚书箴博士箴》,韩元吉本皆题崔瑗作,小字注一作扬雄”,章樵本则全归扬雄之作,小字注一作  
崔瑗”。据此可知在太常》《尚书》《博士三箴作者存在歧说的情况下,章樵本倾向于将三箴归为扬雄的作  
,而韩元吉本更倾向于将三箴归于崔骃崔瑗而现存四种明人辑本皆将此三箴归为扬雄作品,则他们辑  
录时应是主要依据章樵本,故采纳了章氏的意见。  
最后,通过比较异文,亦可确定明人辑本所依据的皆是章樵本。《州箴,《扬州箴》“股肱不可不孶之  
”,九卷本作”;《雍州箴》“自彼氐羌”,九卷本作”;《幽州箴》“大汉初分衰不可或忘”,九  
卷本分别作大汉初定衰不可不忘”。官箴,《宗正箴》“太康不恭”,九卷本作少康不恭”,《司空  
》“空臣司土”,九卷本作官臣司土”。此数处异文,明人辑本皆同章樵本。  
当然,明人辑本中州箴官箴部分也有不见于古文苑,这主要出自类书如郑朴本多出的太  
官令箴太史令箴》,前者文字与艺文类聚完全一致,应出自艺文无疑。《北堂书钞虽亦有太官令  
》,但仅有时惟膳夫,实司王饔举司巨膳,敢告侍夫四句,且后二句不见于辑本及艺文类聚至于  
太史令箴》,现存郑朴之前的文献,太平御览有录,且辑本中文字亦与御览完全一致,故应出自御  
》。梅鼎祚西汉文纪所辑太史令箴题下注明出太平御览》,亦说明当时应并无其他文献中有录此文。  
至于张溥辑本中的润州牧箴》《太史令箴》《太乐令箴》《太官令箴》《国三老箴》《司命箴六篇皆有录无文,不  
可确知其所依据,盖从西汉文纪及他书中抄撮目录而已。  
明辑本与文选》《汉书关系考  
同时见于汉书文选中的扬雄作品,包括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解嘲》《赵充国颂五篇,明人  
辑录时以何本为主呢? 经比较,可以推知张溥本郑本汪本可能辑自文选》,而张燮本中的则辑自汉书》。  
先看甘泉赋中的异文,如下:  
甘泉赋异文  
汉书③  
有序  
张燮本  
张溥本  
有序  
文选④  
有序  
郑本  
汪本  
无序  
无序  
有序  
阴兮  
夔魖  
齐总总以撙撙  
齐总总撙撙  
其相胶葛兮  
雾集蒙合兮  
半散照烂  
齐总总以撙撙  
齐总总以撙撙  
齐总总以撙撙  
齐总总以撙撙  
雾集而蒙合兮  
雾集而蒙合兮  
雾集而蒙合兮  
雾集而蒙合兮  
雾集蒙合兮  
登夫凤皇兮  
而翳华芝  
登夫凤皇兮  
而翳华芝  
登夫凤皇兮  
而翳华芝  
登夫凤皇兮  
而翳华芝  
登夫凤皇兮  
而翳华芝  
登夫凤皇兮翳华芝  
本文所据为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版。  
虞世南北堂书钞》,清光绪十四年南海孔氏三十有三万卷堂影宋刊版,学苑出版社2015年影印版,415。  
本文所据为国家图书馆藏北宋刻递修本汉书》,《中华再造善本影印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版。  
本文所据为宋尤刻本文选》,《国学基本典籍丛刊影印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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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漓虖幓纚  
旖柅也  
高衍  
不可虖疆度  
艹  
徒回ꢄ  
回回  
徊徊  
徊徊  
徊徊  
徊徊  
魂固眇眇而昏乱  
魂眇眇而昏乱  
軮轧  
軮轧  
坱圠  
坱圠  
坱圠  
坱圠  
ꢄꢄ  
马犀  
景炎  
其独出  
雷郁律而岩突  
不能自还ꢄ  
蠓  
前熛阙后应门  
和氏珑ꢄ  
延  
前熛阙而后应门  
前熛阙而后应门  
前熛阙而后应门  
前熛阙而后应门  
前熛阙而后应门  
珑玲  
玲珑  
玲珑  
玲珑  
玲珑  
若登高妙远  
翍桂椒,郁栘杨  
隆  
若登高眇而远  
若登高眇远亡国  
若登高眇远亡国  
若登高眇远亡国  
若登高眇远亡国  
翍桂椒而郁栘杨  
翍桂椒而郁栘杨  
翍桂椒而郁栘杨  
翍桂椒而郁栘杨  
翍桂椒而郁栘杨  
棍批  
棍批  
棍批  
棍批  
棍批  
掍根  
ꢄꢄ  
垂思ꢄ  
清云  
玉釱ꢄ  
风傱ꢄ  
蕤  
漎漎  
傱傱  
漎漎  
漎漎  
傱傱  
玉女欣眺  
清卢ꢄ  
方擥ꢄ  
繇泰壹  
樵蒸焜上  
车而归  
洞亡厓兮  
眩耀  
厥福兮  
长亡极兮  
辉光  
辉光  
光辉  
辉光  
辉光  
以上43条异文中,张燮本张溥本郑本汪本同于文选者分别为15363635,故除张燮本之外,  
其他三种辑本中的甘泉赋辑自文选的可能性远比辑自汉书不妨再看羽猎》《长杨二赋及赵充  
140  
沈相辉扬雄集辑本考校  
国颂异文的情况,如下:  
羽猎赋异文  
汉书  
有序  
张燮本  
张溥本  
有序  
文选  
有序  
郑本  
汪本  
有序  
无序  
有序  
凤皇ꢄ  
民以为大ꢄ  
鼎胡ꢄ  
泰大  
泰大  
泰大  
泰大  
南山而西  
渭而东  
车戎马  
以风  
南山西  
南山西  
南山西  
南山西  
以风之  
以风之  
以风之  
以风之  
或称戏农  
各亦并时  
得七十  
三王之阨薜ꢄ  
与为朋  
三王之阨僻ꢄ  
三王之阨僻ꢄ  
三王之阨僻ꢄ  
三王之阨僻ꢄ  
僻  
与之为朋  
与之为朋  
与之为朋  
与之为朋  
与之为朋  
以终始  
以终始  
以终始  
以奉终始  
以终始  
以终始  
西驰闛阖  
以崇山  
然後先置  
被陵缘阪ꢄ  
乎高原  
辟历列缺  
鳞罗布列ꢄ  
跄跄  
举烽烈火  
辔者施披ꢄ  
骑万帅  
萧条数千万里外  
博玄蝯ꢄ  
啾啾  
啾啾  
啾啾  
啾啾  
啾啾  
萧条数千里之外  
萧条数千里外  
萧条数千里外  
萧条数千万里外  
萧条数千万里外  
娭涧门ꢄ  
刮野埽地  
车飞扬  
沇沇溶溶  
沇沇溶溶  
沇沇溶溶  
沉沉容容  
沇沇溶溶  
犭票  
沇沇溶溶  
ꢄꢄꢄꢄ  
观夫票禽  
挐攫ꢄ  
魂亡魄失  
魂亡魄失  
魂亡魄失  
怖魂亡魄  
魂亡魄失  
魂亡魄失  
西畅亡崖  
141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武义ꢄ  
朱  
喟然称  
古之  
窥凤皇ꢄ  
喟然并称  
喟然并称  
喟然并称  
喟然并称  
喟然并称  
承民  
烝民  
丞人  
丞民  
承民  
丞人  
ꢄꢄ  
弗迨ꢄ  
未皇ꢄ  
长杨赋异文  
汉书  
有序  
张燮本  
张溥本  
文选  
郑本  
汪本  
无序  
有序  
有序  
有序  
有序  
豪猪  
扰于农民ꢄ  
谓之兹邪  
不识其内者也  
请略举凡  
昆仑  
客何谓之兹耶  
不识其内也  
请略举其凡  
谓之兹邪  
客何谓兹耶  
客何谓兹邪  
客何谓兹邪  
不识其内者也  
不识其内也  
不识其内也  
不识其内也  
请略举凡  
请略举其凡  
请略举其凡  
请略举其凡  
所麾城  
所麾城  
所过麾城  
所过麾城  
所过麾城  
所过麾城  
不暇疏ꢄ  
振民之所乏  
遐萌ꢄ  
民  
乃命票卫  
云合电发  
轒辒  
驱橐它ꢄ  
鋋瘢  
兖  
兖  
兖  
意者以为  
振师五莋ꢄ  
恐后世ꢄ  
意者以为  
意者以为  
意者以为  
意者以为  
意者以为  
太宗之烈  
出恺弟  
稻之地  
非小子ꢄ  
赵充国颂异文  
汉书  
张燮本  
张溥本  
文选  
郑本  
汪本  
先零昌狂  
之羌  
还师於京  
142  
沈相辉扬雄集辑本考校  
羽猎赋(不包括序)异文中,四本同于文选者依次为 、 、,《长杨赋22则异文中,四  
35  
18252325  
本同于文选者依次为7171517至于赵充国颂》,则所有辑本的文字都同于文选》。以上数据所呈  
现的情况,说明除张燮本待考之外,其余三个辑本都应以文选为辑录来源而在统计完解嘲中的情况之  
,情况又变得复杂起来。  
解嘲异文  
汉书  
有序  
张燮本  
张溥本  
文选  
郑本  
汪本  
无序  
无序  
有序  
无序  
无序  
草太玄  
或謿雄  
而雄解之  
子  
草创太玄  
人有謿雄  
雄解之  
生则上尊  
析人之圭ꢄ  
今子  
今子  
今子  
今吾子  
今子  
今吾子  
从壹衡  
顾而作  
叶扶踈  
说十余万言  
者入无伦ꢄ  
尚白乎  
国亡定臣  
颉亢ꢄ  
壹从壹衡  
壹从壹衡  
一从一衡  
壹从壹衡  
一从一衡  
顾默而作  
顾默而作  
顾默而作  
顾默而作  
顾默而作  
说十余万言  
说十余万言  
说数十余万言  
说数十余万言  
说数十余万言  
者入无伦ꢄ  
者入无伦ꢄ  
者入无间ꢄ  
纤者入无伦  
纤者入无伦  
涂  
咎繇  
咎繇  
皋陶  
咎繇  
皋陶  
皋陶  
入青云  
江湖之雀ꢄ  
勃解之鸟  
殷虚ꢄ  
渤澥之岛  
渤澥之岛  
渤澥之岛  
渤澥之岛  
渤澥之岛  
粤伯  
粤伯  
粤伯  
越霸  
越霸  
越霸  
ꢄꢄ  
事也  
立谈间  
立谈间  
拥帚彗  
舌而固声  
立谈间  
拥帚彗  
舌而固声  
立谈  
立谈间  
拥帚彗  
舌而同声  
立谈  
拥帚彗  
拥篲  
拥篲  
舌而固声  
欲行者  
舌而同声  
舌而同声  
处乎今  
处乎今世  
处乎今世  
处乎今世  
处乎今世  
此下脱文  
位极者宗危  
子徒咲我  
跗  
14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髂  
涕涶ꢄ  
秦  
搤其咽炕  
其气附其背  
搤其咽而亢  
其气拊其背  
搤其咽而亢  
其气拊其背  
搤其咽而亢  
其气拊其背  
搤其咽而亢  
其气拊其背  
搤其咽而亢  
其气拊其背  
ꢄꢄ  
ꢄꢄ  
ꢄꢄ  
ꢄꢄ  
ꢄꢄ  
阳  
则缪矣  
其人  
蔺先生  
骑  
蔺先生  
蔺先生  
蔺生  
蔺先生  
蔺生  
此数公者  
此数子者  
此数子者  
此数子  
此数公者  
此数子  
解嘲(不包括序)异文中,四种辑本同于文选者依次为、、,这似乎说明张燮张溥本  
39  
772431  
中的解嘲更可能辑自汉书而非文选》。但从全部数据来看,以上五篇作品计有143则异文,张燮本张  
溥本郑本汪本同于文选者依次为478598108,占比依次约为33%60%69%76%据此,则张  
溥本郑本汪本辑自文选的可能性最大,张燮本却更可能辑自汉书》。  
此外,对于汉书有而文选无的作品,包括河东赋》《酒赋》《反离骚》《上书谏勿许单于朝》《解难5  
篇作品,应是辑自汉书》。理由主要有三其一,将明人辑本中的这5篇作品,汉书对比,差异很小比  
,,剩下就只有张溥本呵雨师于西东西字作,郑朴本万骑  
屈桥”。其二,虽然艺文类聚中有河东赋》《反离骚》,《太平御览中有上书谏勿许单于朝》,  
但都是节本,故不可能据艺文御览辑录其三,《解难虽见于西汉文纪》,但梅鼎祚亦是辑自汉书》。  
由此,可以确定河东赋5篇作品应是辑自汉书》。  
除了来自于古文苑》《文选》《汉书的扬雄作品外,明人辑本中的其他作品的辑录来源也大都可以通过  
文本对读来确定,此处不多作赘述现在结合前文的考察,可将明人辑本扬雄集中的作品文献来源情况制  
表如下。  
明人辑本扬雄集作品来源情况表  
篇目  
蜀都赋》  
太玄赋》  
逐贫赋》  
元后诔》  
答刘歆书》  
冀州箴》  
青州箴》  
兖州箴》  
徐州箴》  
扬州箴》  
荆州箴》  
豫州箴》  
现存古籍收录者②  
古文苑卷四、《艺文类聚61()  
古文苑4  
古文苑4  
古文苑20、《艺文类聚15()  
古文苑10、《方言书末、《艺文类聚85()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太平御览970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喜虞氏之所耕”,辑本皆作”,“行睨陔下与彭城”,辑本皆作”。  
本栏中排列第一的典籍,即为明人辑录时所依据的文献。  
144  
沈相辉扬雄集辑本考校  
益州箴》  
雍州箴》  
幽州箴》  
并州箴》  
交州箴》  
司空箴》  
尚书箴》  
大司农箴》  
光禄勋箴》  
大鸿胪箴》  
宗正卿箴》  
卫尉箴》  
太仆箴》  
廷尉箴》  
太常箴》  
少府箴》  
执金吾箴》  
将作大匠箴》  
城门校尉箴》  
博士箴》  
上林苑令箴》  
甘泉赋》  
羽猎赋》  
长杨赋》  
解嘲》  
剧秦美新》  
河东赋》  
酒赋》  
反离骚》  
上书谏勿许单于朝》  
解难》  
难盖天八事》  
国三老箴》()  
太乐令箴》()  
太官令箴》()  
太史令箴》()  
侍中箴》()  
广骚》()  
畔牢愁》()  
核灵赋》()  
与桓谭书》()  
答桓谭书》()  
蜀王本纪》()  
连珠》()  
琴清音》()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割分凉州箴》)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4、《艺文类聚6、《初学记8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7、《初学记11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8、《古文苑15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初学记12、《古文苑15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初学记12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初学记12  
古文苑15  
古文苑15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9  
古文苑15  
古文苑15、《艺文类聚46  
古文苑15、《太平御览232  
文选》、《汉书87、《艺文类聚39(:张燮本更可能辑自汉书》)  
文选》、《汉书87、《艺文类聚66(:张燮本更可能辑自汉书》)  
文选》、《汉书87(:张燮本更可能辑自汉书》)  
文选》、《汉书87、《艺文类聚25(:张燮本更可能辑自汉书》)  
文选》、《艺文类聚10()  
汉书87、《艺文类聚39()  
汉书·游侠传》、《北堂书钞148,《艺文类聚72、《初学记26、《太平御览758及卷761  
汉书87、《艺文类聚56()  
汉书·匈奴传》、《太平御览811()  
汉书87,梅鼎祚文纪》  
隋书·天文志、《开元占经二  
文选·刘琨答卢谌诗注  
北堂书钞55、  
北堂书钞55,《太平御览229  
太平御览235  
文选()  
汉书87  
汉书87  
太平御览》()、《文选()  
文选注  
杨慎赤牍清裁》  
文选、《艺文类聚59、《初学记8、《后汉书、《太平御览166等  
艺文类聚57()、《太平御览468及卷469()、《文选()  
通典144、《太平御览577及卷578、《水经注33江水一》、《艺文类聚90等  
14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小结  
基于以上的考察,可知扬雄集古本虽早已亡佚,但自宋代以来相继有多种辑本产生宋人辑本有五卷  
本与六卷本两种,明人辑本则有三卷本六卷本五卷本一卷本四种四种明人辑本中的蜀都赋》《太玄赋》  
逐贫赋》《元后诔》《答刘歆书》《州箴》《官箴皆辑自章樵本古文苑》。文选汉书中共有的甘泉赋》  
羽猎赋》《长杨赋》《解嘲》《赵充国颂五篇,汪本郑本张溥本皆据文选辑录,张燮本则据汉书辑录。  
河东赋》《酒赋》《反离骚》《上书谏勿许单于朝》《解难5篇作品,诸家皆辑自汉书》。剩下的作品,则辑自  
艺文类聚》《北堂书钞》《隋书·天文志等文献中而仔细比较四种明人辑本的目录及具体内容,可知四者  
之间并无直接的因袭关系四库馆臣等谓张溥本因袭张燮本的说法,至少就扬侍郎集而言是不能成立的。  
换言之,文学总集之间即使在整体上可能存在因袭借鉴的关系,但具体到总集内部的各家乃至各篇文章,情  
况就可能会有所不同以往学界从宏观上立论,只能说是大体不误要想得出更为精确的结论,仍需进行更  
为细致的研究我们相信,随着相关个案研究的逐渐增多,明人所辑录的各种文学总集之间的关系,应该会  
越来越清晰明朗。  
TextProofreadingofDifferentEditionsofYangXiongJi  
SHENXiang-hui  
Department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1,China)  
(
Abstract:AlthoughtheancienteditionofYangXiongJihasbeenlostforalongtime,there  
havebeenmultiplere-editededitionssincetheSongDynasty.TherearetwoeditionsintheSong  
Dynasty,fivevolumesandsixvolumes.AsfortheMingDynastycompilations,thereareupto  
fourtypes:threevolumes,sixvolumes,fivevolumes,andonevolume.Thesourceofthelitera-  
tureonwhichtheMingDynastyꢅseditorialworkwasbasedcanbeconfirmedbyproofreading.Ba-  
sically,ShuCapitalRhapsody,TheGreatDarkRhapsody,ExpellingPoverty,Dirgefor  
theEmpress ReplytoLiuXin,RegionalAdmonitionsandOfficialAdmonitionsareall  
derivedfromtheGardenof Ancientliterature .ArticlessuchasSweetSpringsRhapsody,  
BarricadeHuntRhapsody,Chꢅang-yangRhapsody,DissolvingRidicule,SongofZhao  
”,“  
Chongguo appearinbothTheLiterary SelectionsandHistoryoftheFormer Han ,but  
Wangꢅsedition,ZhengꢅseditionandZhangPuꢅseditionareallselectedandeditedfromThe  
LiterarySelections,andZhangXieꢅseditionisbasedonHistoryoftheFormerHan .Asfor  
Ho-tungRhapsody,AdmonitiononWine,ContraSao,ExpostulationLetterofProhibi-  
”,  
tingChanYuFromVisiting andDissolvingObjection,allarecompiledfromHistoryofthe  
FormerHan .AcarefulcomparisonofthecatalogsandspecificcontentsofthefourMingeditions  
showsthatthereshouldbenodirecthereditaryrelationshipbetweenthefour.SikuSummarybe-  
lievesthatZhangPuꢅseditioninheritedZhangXieꢅsedition,whichisdifficulttoestablishatleast  
forYangShiLangJi.  
”,  
Keywords:Yang XiongJi;Compilation;GardenofAncientliterature ;Historyofthe  
FormerHan ;TheLiterarySelections  
[责任编辑: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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