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卷第3期
2
013年5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0,No.3
May,2013
《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之作者与时代
王暋怀暋成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成都610066)
暋暋摘要:常璩《华阳国志》所录42首歌诗谣谚,直接或间接地留下了作者、形成时间等较为具体的背景信息:部分
格式较为严整、内容较为典雅的歌诗明显为文人作品,而大多数童谣、谚语等则为民间歌谣。它们形成时间上至西
周,下及两晋交替之际、巴人李氏家族建立的大成政权时期。与同时期的中原文学作品相比,《华阳国志》存录的这
些歌诗谣谚蕴含着更为清晰的历史脉络和文化内涵,对现代的许多文学史著述也具有一定的补充作用。
关键词:《华阳国志》;歌诗;谣谚;作者;时间
中图分类号:I206.2暋文献标志码:A暋文章编号:1000灢5315(2013)03灢0161灢07
暋暋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收录的汉代乐府民歌,绝
大多数仅存歌词,而对于那些歌谣所成的时代、所在
地域、产生背景等信息则无从考索。后来的研究者
就只能据内容模糊推测,不免产生误差。常璩《华阳
国志》所收歌诗谣谚,对大多数歌诗谣谚的背景故事
做了叙述,这就为我们探讨它们的历史背景和艺术
特征,提供了有益的线索。本文认为,相对于同一时
期中原地区的同类作品,它们呈现出作者身份线索
较为丰富、作品产生时间线索大多可考、作品品种及
形式比较多样齐全等特征,兹试一一考辨。
严王思,为扬州刺史,惠爱在民。毎当迁官,吏民塞
路攀辕,诏遂留之……巴郡太守汝南应季先善而美
[1]卷一,17
之,乃作诗曰……暠
应季先名应承,字季先,东
汉安帝、质帝时为巴郡太守。则此为文人诗。
“少则为家之孝女,长则为夫之贤妇,老则为子
之慈亲。终温且惠,秉心塞渊,宜谥曰孝明惠母。暠
《华阳国志·先贤士女总赞(上)》载:“叔纪,霸女孙
也。适广汉王遵,至有贤训,事姑以礼。生子商,海
内名士。广汉周干、古朴、彭勰、汉中祝龟为作颂曰
[1]卷十上,550
……暠
此颂为杂言体,风格较为质朴,内容
一暋《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作者考
较为浅显,歌颂叔纪的温柔、贤惠、孝顺,作者为广汉
周干、古朴、彭勰、汉中祝龟四人。《华阳国志》称祝
龟“通博荡达,能属文。太守张府君奇之,曰:‘吾见
海内士多矣,无如祝龟者也。暞……撰《汉中耆旧传》,
《华阳国志》所录42首歌诗谣谚,既有一二首明
确留下作者线索,可确考作者姓名、身份者,也有大
量需要结合其他线索进行考证者。但因常璩在叙事
中往往有所交代,加上这些诗歌谣谚本身也留下诸
多的相关线索,故据之可以大致推测其作者概况。
首先,常璩所录部分诗歌的作者是已知的,如
[1]卷十下,601
以著述终。暠
《华阳国志·益梁宁三州先汉
以来士女目录》又云:“周干,广汉人;彭勰,广汉人;
古朴,德阳人。右三人,儒学文才,见《蜀志》及《王商
[1]692
“乘彼西汉暠、“少则为家之孝女暠、“张裔府君如瓠壶暠
传》。暠
《三国志· 蜀书· 秦宓传》载古朴事迹:
三首。
“先主既定益州,广汉太守夏侯纂请宓为师友祭酒,
领五官掾,称曰‘仲父暞。宓称疾,卧在茅舍。纂将功
曹古朴、主簿王普厨膳,即宓第宴谈,宓卧如
“乘彼西汉,潭潭其渊。君子恺悌,作民二亲。
没世遗爱,式镜后人。暠《华阳国志·巴志》云:“巴郡
收稿日期:2012灢09灢20
作者简介:王怀成(1982—),男,四川平昌人,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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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卷三十八,974-975
故。暠
古朴为夏侯纂的功曹,与王普等
思维则。媚兹一人,应侯顺德。永言孝思,昭哉嗣
[
3]525
一起到秦宓家谈论文学著述与教化之风,可知其文
人的身份。周干、彭勰二人无更多信息,但与古朴、
祝龟并称,则此二人也定属士人。则他们的诗歌可
算文人作品。
服暠
之意而来。《大雅·下武》诗本言赞周武王
能继承前代之文德,并昭之后嗣,以“孝暠为中心,言
子孙当慎终追远,光宗耀祖,万代祖考,受天庇祜:
[3]526
“昭兹来许,绳其祖武。于万斯年,受天之祜。暠
“张裔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杀之不可,
此完全合乎本诗的意境。他如《大雅·既醉》“孝子
[3]536
缚与吴。暠《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先主薨后,越巂
不匮,永锡尔类暠
,《大雅·卷阿》“有孝有德,以
[3]546
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 闿假鬼教曰
引以翼暠
,《周颂·闵予小子》“於乎皇考,永世克
[
1]卷四,240-241
[3]598
…
…暠
这是为雍闿恶意中伤张裔而随意
孝暠
等等,皆此类。
制作的。雍闿乃益州豪强,趁刘备新死、高定元叛乱
之机杀死原朝廷委派的益州太守正昂,然后拥立蜀
郡张裔为太守。
“日月明明,亦惟其名。 谁能长生,不朽难
[1]卷一,5
获。暠
这首诗既是对人生的思索,也是对长生
不老神话的反思。日月尚且不免西下,人生何尝能
够长生,既形象又务实,充满哲理。
以上三首为文人诗,作者明确,且身份皆为中上
层官吏。
“惟德实宝,富贵何常。 我思古人,令问令
[
1]卷一,5
其次,《华阳国志》中更多的诗歌虽云“国人作
歌暠、“民人为语暠、“童谣暠等,但据其内容,可推知为
文人创作。如“川崖惟平暠、“惟月孟春暠、“日月明
明暠、“惟德实宝暠四首,《巴志》只言“其诗曰暠,未提及
作者情况。周复俊《全蜀艺文志》将此四首归为“风
谣暠类,命名为“蚕丛国诗四章暠,拟其作者为“汉古
辞暠。“明明上天暠一首,《巴志》仅云“国人风之暠,然
此五诗以《诗经》为模式,典雅厚重,蕴涵典故。
望。暠
“明明上天,下土是观。帝选元后,求定
民安。孰可不念,祸福由人。 愿君奉诏,惟德日
[1]卷一,17
亲。暠
这两首虽然成诗时间不同,意思却类似,
都强调世事无常,唯有道德可贵。两诗都有可能化
[3]464
用《诗经·小雅·小明》“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暠
句。“上天暠,指古代人心中自然万物主宰者,能降祸
福于人。《尚书·泰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
[3]180
下民。暠
·禹贡》云:“厥土惟壤,下土坟垆。暠
天子。《尚书·大禹谟》云:“天之历数在汝躬,汝终
“下土暠,相对上天而言,指下地。《尚书
[3]150
“川崖惟平,其稼多黍。旨酒嘉谷,可以养父。
“元后暠,指
[1]卷一,5
野惟阜丘,彼稷多有。嘉谷旨酒,可以养母。暠
[3]136
诗中“旨酒暠一词,频见于《诗经》,如《鲁颂·泮水》云
陟元后。暠
巴人此诗化用这些典故,意在说明皇
[
3]611
“
既饮旨酒,永锡难老暠
[
,《小雅·正月》云“彼有
3]443
,《小雅·鹿鸣》云“我有旨酒,
,等等。“养父暠亦可能从《诗经》
帝是天命的,天命皇帝是要他“定安暠百姓。“祸福由
人暠,巴人之意,皇帝们往往不念及上天爱民之意,随
意任用官吏,祸害一方。“惟德日亲暠,出自《尚书·
旨酒,又有嘉肴暠
[3]406
嘉宾式燕以敖暠
中的孝道观念化出,如《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
蔡仲之命》:“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
[3]460
[3]227
兮鞠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暠
,即言士兵常
之怀。暠
巴人希望那些地方官,要好好的奉行诏
年征战,无力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悲痛。而《小雅·
命,克行道德,暗喻若不然,也会为自己招来上天的
惩罚。
四牡》云“王事靡盬,不遑将父暠,“王事靡盬,不遑将
[
3]406
母暠
,该诗本言受命于王事而无力报答父母的遗
以上五首,在内容、风格、韵律、措辞上,均与《诗
经》诸篇如出一辙,我们由此亦可见巴地诗歌与《诗
经》、《尚书》等儒家经典的密切渊源。这些诗非一般
寻常百姓的口吻,显系文人诗或者是文人润色的诗。
除以上五首四言古体诗可推断为文人诗外,《华
阳国志》还录有一些五言诗,也大致可定为文人作
品。
憾,而本诗则用来欢庆自己能够以辛劳的农事,和每
日的陪伴,伺俸父母的欣慰。
“
惟月孟春,獭祭彼崖。永言孝思,享祀孔嘉。
[1]卷一,5
彼黍既洁,彼仪惟泽。蒸命良辰,祖考來格。暠
诗中“獭祭暠一词,出自《礼记·月令》:“东风解冻,蛰
[4]卷十五,409
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暠
《逸周书·时训
解》有“雨水之日獭祭鱼,又五日鸿雁来,又五日草木
“肃肃清节士,执德实固贞。违恶以授命,没世
[5]275
[1]卷一,17
萌动暠
之语。“永言孝思,享祀孔嘉暠,当即化用
遗令声。暠
此诗五言四句,颇类五言绝句,《全
《大雅·下武》“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永言孝思,孝
蜀艺文志》将其定名为“谯君黄颂暠,称其作者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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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成暋《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之作者与时代
无名氏暠。细考其用典故实,则亦可见其文人经手之
痕迹。“肃肃暠,《诗·大雅·思齐》云:“雝雝在宫,肃
自《诗·邶风·谷风》,“晨风暠出自《诗·秦风·晨
风》,“澍雨暠出自《尚书大传》,“我后暠出自《尚书·仲
虺之诰》,“优饶暠出自《礼记·文王世子》,“惆怅暠出
自《楚辞·九辩》,“徘徊暠出自《荀子·礼论》,“恩泽暠
出自《逸周书·时训》,“悠悠心暠出自《诗经·郑风·
子衿》,“永怀暠出自《诗·周南·卷耳》,故亦为佚名
文人作品。二诗《全蜀艺文志》将前者名为《丰年
歌》,后者名为《去思歌》,皆为经过精心雕琢的文人
诗。
[3]616
肃在庙。暠
《小雅·黍苗》云:“肃肃谢功,召伯营
[3]495
之。暠
又《汉书·王贡两龚鲍传赞》载:“春秋列国
卿大夫及至汉兴将相名臣,怀禄耽宠以失其世者多
[6]卷七十二,3097
矣! 是故清节之士,于是为贵。暠
可见,本
诗“清节士暠概指那些能坚守品德、不畏压迫的卿相
士大夫之流,此当指谯君黄。《逸周书》“谥法解第五
十四暠云:“清白守节曰贞,大虑克就曰贞,不隐无屈
[
5]293
曰贞。暠
此三者均能合谯君黄的“违恶授命暠的品
《华阳国志》所录的歌诗谣谚中,部分歌谣可以
判定为民间作品。
德,故蜀人以德贞赞之。所以,此诗内涵深厚,非寻
常民间作品,乃文人作品。
如“符有先络僰道帛,求其夫,天下无有其
[
1]卷三,181
“混混浊沼鱼,习习激清流。温温乱国民,业业
偶暠
,此歌谣如果没有常璩对符县女子先络
[
1]卷一,17-18
仰前修。暠
“混混浊沼暠出自《文子·上德》:
以及僰道张贞之妻黄帛事迹的介绍,读者很难理解
歌谣所述何事,况且先络是为其夫之溺亡而死的,黄
帛才是为其夫张贞之溺亡而死的,两者有一定的共
同性,但并不都是“求其夫暠的,所以此歌谣的创作及
流传并未经严格的打磨,显得有些随意制成。
[
7]263
“
混混之水浊,可以濯吾足乎!暠
本意是指浑浊的
河水只能用来洗脚,巴人这里则引申为鱼儿所处的
污浊环境。“清流暠,本指汉末以陈蕃、李膺、杜密、范
滂、郭泰等为首的清议士人集团,巴人这里化为自然
清澈之溪水,亦不无象征意义,故《汉书·礼乐志》
“廉叔度,来何暮。 来时我单衣,去时重五
[6]卷二十二,1073
[1]卷三,155
云:“犹浊其源而求其清流,岂不难哉?暠
袴暠
一首为口语组成,意思简单,这是比较典
“
温温暠见于《诗经·小雅·宾之初筵》:“宾之初筵,
型的民歌。而“汉德广,开不宾暠,“王稚子,世未有暠
等三言歌谣体,据常璩所载史实,前者为西汉武帝时
歌谣,后者为东汉和帝时歌谣。这种体式与《乐府诗
集》所载汉民歌《巫山高》、《平陵东》、《东门行》等体
基本一致。且二者语意均比较平实,鲜有华丽语言,
不见用典,不事雕琢,可定为非文人之民歌。而“黄
牛白腹,五铢当复暠这样的童谣则当为蜀民间流传的
谶语。又如“虏来尚可,尹将杀我暠,“思都邮,斩令
头暠等歌谣,是对当时之现实的简单描述,为民间流
传的童谣,可以认为非文人创造。
[3]486
温温其恭。暠《笺》云:“温温,柔和也。暠
此巴人与
“乱暠字对比,鲜明地显示出这些温良弱小的百姓,在
乱世强权下的悲苦无助。“业业暠,见于《尚书·皋陶
谟》:“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暠《传》云:“兢兢,戒
[3]139
慎;业业,危惧;几,微也。言当戒惧万事之微。暠
“前修暠,见于《离骚》之“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
[8]13
所服暠 。巴人期望前贤的道德准则,能解救他们
乱世中不能全身保命的局面。此诗每句都使用叠
词,暗中化典,运用比兴手法,传达双重意味,亦为文
人作品。
以上可见,《华阳国志》所录歌诗中文人诗所占
比例较大,根据其中三首作者可考的作品推测,大部
分作品的作者身份必然不会太低;而其中的绝大多
数谣谚、谶语之类也完全保留民间色彩,从其简单、
淳朴和生动性来看,确属于民间百姓的集体创作。
二暋《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创作时代考
“狗吠何喧喧,有吏来在门。披衣出门应,府记
欲得钱。语穷乞请期,吏怒反见尤。旋步顾家中,家
中无可与。思往从邻贷,邻人已言匮。钱钱何难得,
[1]卷一,17
令我独憔悴。暠
抒情,形式上与《古诗十九首》接近,但意境如杜甫之
石壕吏》一般深远,语言虽平实却很感人,在《华阳
诗意连贯,以叙事为主,末二句
《
常璩对《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大多有创作背
景的介绍,这些信息为我们直接或间接地推测其创
作年代提供了方便。兹尝试按时间先后逐一考辨。
“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暠《巴志》:“武王伐纣,实
国志》所采录的诸多诗歌谣谚中,无疑属于艺术水准
突出的上乘之作,文人创作的痕迹明显。
“习习晨风动,澍雨润乎苗。我后恤时务,我民
以优饶。暠“望远忽不见,惆怅尝徘徊。恩泽实难忘,
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
[1]卷一,17
[1]卷一,4
悠悠心永怀。暠
二诗为五言体,其中“习习暠出
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暠
此歌谣是对
16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1]卷四,285
远古战争中巴人作战特点的记载,虽然只有8个字,
但为后人了解和研究远古时代巴人战争具有重要的
意义。
……暠
此为可以考证的开发云南的最早歌
谣,它生动地反映了汉武帝征服云南一带的过程。
南越相吕嘉,因反对南越归附汉朝,遂叛,后为汉武
帝军队所败俘。巴人歌谣中的“为他人暠真切反映其
时南中老百姓对吕嘉分裂国家的讽刺和谴责。刘琳
《华阳国志校注》云:“汉武帝通博兰、渡兰沧事《史
“川崖惟平暠、“惟月孟春暠、“日月明明暠、“惟德实
宝暠四首,任乃强先生指出:“‘先民之流暞,谓中华先
民流风余韵。故下文即举诗歌。按巴地在巴国时,
内地商贾技工已有至者。秦灭巴置郡县后,内地来
记》、《汉书》未载,当在元封六年(前105)郭昌征昆
[1]卷一,8
[9]卷四,427
者始多。暠
巴之前。
此四诗成诗年代很早,应该在秦灭
明之后。暠
产生。
如此,则知此歌谣亦属较早年代所
“
三秦亡,范三侯。暠《巴志》:“汉高帝灭秦,为汉
“肃肃清节士暠一首,《巴志》:“巴郡谯君黄,仕成
哀之世,为谏议大夫,数进忠言。后违避王莽,又不
事公孙述。述怒,遣使赍药酒以惧之。君黄笑曰:
王,王巴、蜀。阆中人范目,有恩信方略,知帝必定天
下,说帝,为募发賨民,要与共定秦。……徙封阆中
慈乡侯。 目固辞。 乃封渡沔县侯。 故世谓
‘吾不省药乎!暞其子瑛纳钱八百万得免。国人作诗
[
1]卷一,14
[1]卷一,17
…
…暠
此乃记载巴人范目率賨民对秦作战,对
曰……暠
又《后汉书·谯玄传》云:“谯玄,字君
刘邦最终取胜的重要作用。歌谣当成于汉朝建国之
初。
黄,巴郡阆中人也。少好学,能说《易》、《春秋》,仕于
州郡。……平帝元始元年,日食,又诏公卿举敦朴直
言。大鸿胪左咸举玄诣公车对策,复拜议郎,迁中散
“分巴割蜀,以成犍广。暠《巴志》:“天下既定,高
[10]卷八十一,2667
帝乃分巴、蜀,置广汉郡。孝武帝又两割置犍为郡。
大夫。暠
故此诗所作年代可以确定在汉平
[
1]卷一,14
故世曰……暠
化过程。《汉书·地理志》载有犍为郡,颜师古注云:
武帝建元六年开。莽曰:‘西顺属益州。暞应劭曰:
谚语记录了西汉政治版图的变
帝刘衎当政之初年。
“黄牛白腹,五铢当复。暠《公孙述刘二牧志》载,
建武元年,公孙述称皇帝,号大成,“时世祖方平河
北,而荆邯、延牙并归述,尽有益州。置铁钱官,废铜
“
[6]卷二十八上,1599
‘
故夜郎国。暞暠
六年(前135)前后无疑。
思都邮,斩令头。暠《蜀志》:“武帝初欲开南中,
则此谚成于汉武帝建元
[
钱,百姓货卖不行。暠
1]卷五,331
又介绍王莽被称为黄
“
牛,公孙述被称为白腹。据此背景可知,公孙述废除
当时的流通货币铜钱,改用铁钱,这一过程实际间接
掠夺了百姓的财产。百姓借童谣为谶语,表达对公
孙述政权的不满和诅咒其灭亡。此童谣就产生于建
武元年建立大成国至建武十二年公孙述被杀的这段
时间。
令蜀通僰、青衣道。僰道令通之,费工无成,百姓愁
怨,司马相如讽谕之。使者唐蒙将南入,以道不通,
执令,将斩之,叹曰:‘忝官益土,恨不见成都市。暞蒙
即令送成都市而杀之。蒙乃斩石通阁道。故世为谚
[
1]卷三,172
曰……暠
此谚语记录了汉武帝开南中过程中
的一些故事。《汉书·食货志》载:“唐蒙、司马相如
始开西南夷,凿山通道千余里,以广巴蜀。巴蜀之民
“节义至仁费奉君,不仕乱世、不避恶名。暠《先贤
士女总赞中》:“费贻,字奉君,南安人也。公孙述时,
漆身为厉,佯狂避世。述破,为合浦守。蜀中歌之
[
6]卷二十四,1157
罢焉。暠
《汉书·司马相如传》亦载:“唐蒙
[
1]卷十中,583
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发巴、蜀、广汉卒作者数
万人。 治道二岁, 道不成, 士卒多物
……暠
此歌谣产生时间必为公孙述政权覆
灭后不久,即建武十二年(36)之后。
[
6]卷五十七,2580-2581
[9]973
故。暠
光)五年夏,发巴蜀治南夷道。暠
华阳国志》此谚所言,正为这段史实,故此谚语产生
年代大致在公元前128年及之后的几年时间之内。
汉德广,开不宾。渡博南,越兰津。渡兰沧,为
《汉书· 武帝本纪》又载:“(元
“前有管鲍,后有庆廉暠
乃佚文,刘琳先生
[
6]卷六,164
由此可知,
《华阳国志校注》已辑录。而据《太平御览》卷四百九
“《华阳国志》曰:‘洛阳庆鸿,慷慨好义,廉范与为刎
《
[
颈之交。时人称曰……暞暠
11]1888
云云,此歌谣乃是歌
“
颂庆鸿与廉范的友谊深厚,可与管仲与鲍叔牙友谊
之美谈相提并论。庆廉即庆鸿、廉范,二人事迹见于
《后汉书·廉范传》:“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
范为功曹,会融为州所举案,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
他人。暠《南中志》载:“孝武时,通博南山,渡兰沧水、
渚溪,置巂唐、不韦二县。徙南越相吕嘉子孙宗族实
之,因名不韦,以彰其先人之恶。 行人歌之
164
王怀成暋《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之作者与时代
[1]卷一,25
相济,乃托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于是东至
将尹就伐羌,扰动益部。百姓谚云……暠
尹就
[
10]卷三十一,1101-1102
洛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暠
据此
伐羌事,见于《后汉书·王堂传》:“永初中,西羌寇巴
郡,为民患。 诏书遣中郎将尹就攻讨,连年不
可知,洛阳庆鸿与廉范相交往,必在廉范迁居洛阳期
间,即公元58年之后的几年之间。
[
10]卷三十一,1105
剋。暠
则此谚产生时间同前两首。
“
廉叔度,来何暮,来时我单衣,去时重五袴。暠
蜀志》:“其太守著德垂绩者,前汉莫闻,建武以来,
有第五伦、廉范叔度,特垂惠爱。 百姓歌
“折氏客谁? 朱云卿,段节英。中有佃子赵仲
[1]卷十中,566
《
平,但说天文论五经。暠
《先贤士女总赞
(中)》载折像家财二亿,尽散家财以施宗族,以道教
授门人,朋友自远而至,时人为谚。谚语实际上是民
间对折像聚集士人,甚至是身份低贱的佃人,谈论天
文、五经等高雅文化活动的倾慕,还反映了汉末士人
在五经之外,还对天文历法等学科很是热爱。朱云
卿、段节英事迹无载。折像,《后汉书·折像传》云:
“字伯式,广汉雒人也。其先张江者封折侯,曾孙国
为郁林太守,徙广汉,因封氏焉,国生像。国有资财
二亿,家僮八百人。像幼有仁心,不杀昆虫,不折萌
[1]卷三,155
之。暠
又《后汉书·第五伦传》:“建武二十七
年,举孝廉,补淮阳国医工长,随王之国。……伦在
[10]卷四十一,1398
职四年,迁蜀郡太守。暠
此传未明第五伦
做蜀郡太守之时间。按《后汉书·章帝纪》:“永平三
年十一月戊戌,蜀郡太守第五伦为司空,诏征西将军
[10]卷三,130
耿秉屯酒泉。暠
第五伦离开蜀郡太守之职时,即永平三年(60)。
一岁再役,更赋至重。边人贫苦,无以供给。
则此歌所描述的内容,当在
“
[
10]卷八十二,2720
求省郡。暠《蜀志》云:“宣帝地节三年,武都白马羌反。
使者骆武平之。因慰劳汶山郡。吏及百姓诣武自讼
芽,能通《京氏易》,好黄老言。暠
具体时间
虽不可考,但《后汉书·方术列传》所列诸人中,廖扶
在折像之前,《后汉书·廖扶传》云:“扶父为北地太
守,永初中坐羌没郡,下狱死,扶感父以法丧身惮为
[
1]卷三,185
…
…暠
按此当为四言诗,末句疑脱一字。
王稚子,世未有,平徭役,百姓喜。暠《先贤士女
总赞(中)》:“王涣,字稚子,郪人也…… 民歌
故此诗作于宣帝地节三年( )前后。
6
5
[10]卷八十二上,2719
“
吏。暠
而樊英列在折像之后,《后汉书·
樊英传》云:“安帝初,征为博士。至建光元年,复诏
[1]卷十中,562
[10]卷八十二,2721
之。暠
《后汉书·王涣传》:“和帝问曰:‘在郡
公车,赐策书。暠
由此可知,折像事迹主要
何以为理?暞(陈)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
在汉安帝永初(107)至建光(122)年间,此谚语亦当
大致在这一时段所成。
贤选能。暞……永元十五年,(涣)从驾南巡,还为洛阳
[10]卷七十六,2469
令……元兴元年,病卒。暠
另据《后汉书·
“筑室载直梁暠一首,《巴志》云:“巴郡陈纪山,为
[
1]卷,17
陈宠传》,章帝卒,窦宪等秉权,欲因丧事中伤陈宠,
幸得黄门侍郎鲍德求救于宪弟夏阳侯窦环而解围,
出为太山太守,转为广汉太守。之后,陈宠任用王涣
汉司隶校尉,严明正直……巴人歌曰……暠
陈
纪山事迹,见《后汉书·陈禅传》:“陈禅,字纪山,巴
郡安汉人也。永宁元年西南夷掸国王献乐及幻人,
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明年元会,作之于庭。
安帝与群臣共观,大奇之。禅独离席,举手大言曰:
‘昔齐鲁为夹谷之会,齐作侏儒之乐,仲尼诛之。暞又
曰:‘放郑声,远佞人,帝王之庭不宜设夷狄之技。暞
[10]卷四十六,1554
为功曹,“永元六年宠代郭躬为廷尉暠
,再
次回到中央。可见,此歌谣即作于王涣为广汉太守
陈宠的功曹期间,其时间为永元元年(89)至永元六
年。
“明明上天暠一首,《巴志》云“汉安帝时,巴郡太
…… 顺帝即位,迁司隶校尉,明年,卒于
[
1]卷一,17
[10]卷八十一,1684—1686
守连失道。国人风之暠
时代已明确。
,虽具体时间不详,但
官。暠
则陈纪山为司隶校尉当在汉顺
帝即位之永建元年(126)之次年卒,此诗当作于永宁
二年(
“
关关黄鸟暠一首,《巴志》云:“永初中,广汉、汉
21)。
1
中羌反,虐及巴郡。……号曰‘三贞暞。遭乱兵追匿,
惧见拘辱,三人同时自沉于西汉水而没。死,有黄鸟
鸣其亡处,徘徊焉。 国人伤之,乃作诗曰:
“习习晨风动暠、“望远忽不见暠二首,《巴志》云:
“永建中,泰山吴资元约为郡守,屡获丰年。民歌之
[1]卷一,17
曰……暠
吴资,史籍无载,但常璩此处时间交
[
1]卷一,17
…
…暠
已详,并恰好与前一首互证。
虏来尚可,尹将杀我暠一首,《巴志》云:“昔中郎
此诗创作背景及年代(汉安帝永初中)
待已算明确(汉顺帝永建年间)。
“符有先络暠一首,《蜀志》及《先贤士女总赞》均
载。《蜀志》云:“永建元年十二月,县长赵祉遣吏先
“
16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1]卷十上,550
尼和拜檄巴郡守,过成瑞滩,死。……至二年二月十
五日,女络乃乘小船,至父没所,哀哭自沉……人为
汉周干、古朴、汉中祝龟为作颂……暠
此四
人中,仅古朴事迹稍有线索可寻,见于《三国志·蜀
书·秦宓传》,上文已述。古朴与夏侯纂之对话发生
在“先主既定益州暠之后。刘备定益州事见《三国志
·蜀书·先主传》:“(建安)十九年夏,雒城破,进围
[1]卷三,180-181
语曰……暠
此“语暠产生的年代,常璩于此
已有明确记载。另《广汉士女》“黄帛,张贞妻也……
[1]卷十中,594
时人为语暠
云云,未记载时代,但将僰道张
[
2]卷三十二,882
帛与先络一起歌颂,则二人的事迹应大致同时,此谚
语当在永建二年(127)及之后的一段时间。
成都数十日,璋出降。暠
则据此可知,上述
四人当活动于刘备进据成都前后(建安十九年,
214),而此颂也当成于这一段时间。
“巴有将,蜀有相。暠《巴志》云:“巴西郡,属县七
…
…人自先汉以来傀伟俶傥冠冕三巴……先汉以
“阎尹赋政,既明且昶。去苛去辟,动以礼让。暠
《先贤士女总赞(下)》云:“阎宪,字孟度,成固人也。
名知人,为绵竹令。以礼让为化,民莫敢犯。童谣歌
[
3]卷一,45
来,冯车骑、马镇南皆植斯乡,故曰……暠
冯车
骑即冯绲,《后汉书·冯绲传》:“冯绲,字鸿卿,巴郡
[1]卷十下,601
宕渠人也…… 顺帝末以绲持节督扬州诸郡
曰……暠
阎宪,史籍无载,但据常璩引自《益
[
10]卷三十八,1280-1281
军。暠
顺帝末年,则此歌谣也应成于这段时间。
乘彼西汉暠一首,《巴志》云:“巴郡严王思,为扬
据此,知冯绲主要事迹在东汉
部耆旧传》可知,其为东汉人。
“混混浊沼鱼暠一首,《巴志》云:“汉末政衰,牧守
[1]卷一,17
“
自擅,民人思治,作诗曰……暠
常璩于此诗未
州刺史,惠爱在民。每当迁官,吏民塞路攀辕,诏遂
有更多记载,只知其时代是在汉末。
留之。……巴郡太守汝南应季先善而美之,乃作诗
“张裔府君如瓠壶暠一首,《南中志》载先主刘备
薨后,越巂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举郡称王以
叛。益州大姓雍闿亦杀太守正昂,更以蜀郡张裔为
太守,于是闿假鬼教而语。此歌谣即产生于黄初四
年(223)前后。
[1]卷一,17
曰……暠
应季先,据《后汉书·种暠传》载种暠
顺帝末为侍御史,后出为益州刺史,在职三年,“会巴
郡人服直聚党数百人,自称‘天王暞。暠与太守应承
[10]卷五十六,1827
(季先)讨捕,不克。吏人多被伤害暠
。则
应季先为巴郡太守之时,当在顺帝末年,及冲帝、质
帝之时(冲帝、质帝二人在位近一年)。严王思,《华
阳国志》卷十二云“政事扬州刺史严遵字王思阆中人
也暠,其余不详,则此诗作于建康元年(144)至质帝本
初元年(146)。
“前有何、勾,后有张、廖。暠《刘后主传》云:“(延
熙)十一年,镇北将军王平卒。以中监军胡济为骠骑
将军,假节,领兖州刺史,代平督汉中事。平始出军
武,不大知书,性警朗,有思理,与马忠并垂事绩。平
同郡勾扶亦果壮,亚平,官至左将军,封宕渠侯。后
张翼与襄阳廖化并为大将,故时人为语曰
“狗吠何喧喧暠一首,《华阳国志》云:“孝桓帝时,
[1]卷七,410
河南李盛仲和为郡守,贪财重赋。 国人刺之曰
……暠
此语内容简洁明晰,乃歌颂之词,时间
[
1]卷一,17
…
…暠
李盛,史籍无载,但此诗的背景已很明
亦明确。
确,时间也较为确定,即在孝桓帝刘志当政的二十年
间(147—167)。
“犹溪、赤木,盘蛇七曲。盘羊、乌栊,气与天通。
看都濩泚,住柱呼伊。庲降贾子,左儋七里。暠《南中
志》云:“自僰道至朱提,有水、步道。水道有黑水及
羊官水,至险难行。步道度三津,亦艰阻。故行人为
“不雨,则于自焚,为贪叨吏,谢罪百姓。暠《先贤
士女总赞(中)》云:“谅辅,字汉儒,新都人。为郡五
官掾。时天大旱,请雨不降,辅出祷祈,乃积薪祝神
[
1]卷四,279
语……暠
庲降都督,《南中志》云:“建安十九
[3]卷十中,566
曰……暠
在《后汉书·独行传》中,《谅辅传》
年,刘先主定蜀,遣安远将军、南郡邓方,以朱提太
[1]卷四,240
置于《刘翊传》之前,而刘之事迹,《后汉书》有迹可
守、庲降都督治南昌县。暠
《水经注》云:“宁州
[10]卷八十一,2695
循,“献帝迁都西京,翊举上计掾暠
。可推
建宁县,故庲降都督屯。蜀后主建兴三年分益州郡
[12]2766
测谅辅大致生活于刘翊之前或同时。
置之。暠
误。庲降都督府初治南昌县(今云南镇
“
少则为家之孝女,长则为夫之贤妇,老则为子
之慈亲。终温且惠,秉心塞渊,宜谥曰孝明惠母。暠
先贤士女总赞(上)》云:“叔纪,霸女孙也。适广汉
王遵,至有贤训,事姑以礼。生子商,海内名士。广
雄),后改治平夷县(今贵州毕节)、治味县(今云南曲
靖)。西晋泰始七年,罢庲降都督,改设宁州。则此
《
谚语反映的是建安十九年(214)至泰始七年(
271)之
时事。
166
王怀成暋《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之作者与时代
[1]卷八,480
“安汉吏取粮,令为之偿。暠《后贤志》云:“何随,
欻一夜,有火光,地仍震。童谣……暠
此四则
字季业,蜀郡郫人也,汉司空武后……蜀亡,去官。
时巴土饥荒,所在无谷,送吏行乏,辄取道侧民芋。
随以绵系其处,使足所取直。民视芋,见绵……因为
童谣成于元康三年(293)前后。
“谯登治涪城,文石在巴西,张罗守合水,巴氐那
得前!暠据《大同志》:“(永嘉)四年,……巴西谯登诣
镇南请兵,镇南无兵,表为扬烈将军、梓潼内史……
折冲将军张罗进据犍为之合水。 巴蜀为语曰
[
1]卷十一,630
语曰……暠
在三国时的蜀国灭亡之前。
得黄金一笥,不如为伯骞所识。暠《先贤士女总
常璩所记已比较明确,时间段就
[1]卷八,471
“
……暠
之后的一段时间。
则此谚语所成大致在永嘉四年(310
)
赞(上)》云:“柳宗,自伯骞,成都人也。初结九友共
学,号九子。及为州郡右职,务在进贤。拔致求次
方、张叔辽、王仲曾、殷智孙等,终至牧守。州里为谚
“广汉城北有大贼,曰流曰特攻难得。岁在玄宫
自相贼。暠据《李特雄期寿势志》:“特流乘衅险害。雄
[
1]卷十上,536
[1]卷九,516
…
…暠
四人中仅张叔辽有线索可考,据嵇康
能推亡固存……长老传谯周谶曰……暠
此诗
《难自然好学论》是针对张叔辽之《自然好学论》,时
3
是辱骂李流、李特政权的。晋惠帝永宁元年(01)李
[
13]325
年为“甘露三年(258年),嵇康36岁暠
。据此推
特起事,晋穆帝永和三年(347)李氏政权灭亡。此虽
曰谯周之谶,但据实际情形,当是记李氏政权称霸成
都时不得民心。故此谶语应当成于李势称帝期间或
稍后。
测,张叔辽大概与嵇康同时,为曹魏时人。又《三国
志》裴注引荀绰《冀州记》曰:“钜鹿张貔,字邵虎……
父邈,字叔辽,辽东太守。著名《自然好学论》,在《嵇
康集》。为人弘深有远识,恢恢然,使求之者莫之能
测也。宦历二官(‘官暞疑当作‘宫暞,指晋武、惠二
综上可见,常璩所录巴蜀地区最早的歌诗在秦
并巴国以前,最晚的李势降晋期间,其中成于两汉时
期者又占绝大多数。
[2]卷十一,354
帝),元康初为城阳太守,未行而卒。暠
伯骞
与张叔辽等结交为友,大概为同时代人。那么,此谚
语也大致产生在魏末晋初时期。
从《华阳国志》所录歌诗谣谚的作者和创作时间
的考证中,不难看出,常璩是有意识地尽量保存这些
歌诗谣谚的相关历史信息,其用意十分明显,即一方
面留下这些歌诗谣谚产生的生态环境,另一方面以
之丰富正文的信息。
童谣四则:“郫城坚,盎底穿,郫中细子李特细暠;
“
江桥头,阙下市,成都北门十八字暠;“巴郡葛,当下
美暠;“有客有客,来侵门陌,其气欲索暠。据《大同志》
蜀自太康至于太安,频怪异……元康三年正月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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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唐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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