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年卷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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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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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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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启示录书写生态文学的预警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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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批评对环境想像的探讨
胡 志 红
四川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
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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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生态批评既要透过生态中心主义的视野研究生态文学运用环境想象创造生态灾难意象的文学
文化策
人类中心主义思想观念主导下的生存范式造
!
进而迫使傲慢的人类充分认识到人类与自然万物同处于一个生命共同体
环境启示录实际上是一项生态文学预警工程
生态预警
略
!
又要研究环境启示录话语构成的主要元素
!
其目的在于警示人们
!
成的生态灾难必然遭到自然的加倍报复
之中
!
维护和谐的人天关系是延续人类文明的必要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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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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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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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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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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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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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U()"`E!文献标志码!C!文章编号!+)))DB!+B%())*&)"D))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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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批评作为一个方兴未艾的文学文化批评 于这些意象我们无从谈论自然
无论你是否相信它们的正确性
它是 择会影响甚至决定人们的思维方式行为模式
最为深刻文化诊断 然的态度甚至人与自然的关系 因此对不同意象
其内容庞杂丰富且不断拓展延伸 生态批评 的选择会引起迥然不同的生态结果
主导现代社会发展模式的笛卡尔
本文首先要对西方文化中的几个世界范式大意 自然观是造成当代生态危机的哲学基础
无精神的机器人们为了满
不仅疯狂地掠夺征服自然
然而生命
相互依存它给
万物生灵要么共存共荣
这就迫使人类必须谨慎行事必须认真
考量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的时空效应因此生命网
建构 的意象客观上有保护自然维护生态平衡的作用
平衡系 虽然达尔文自己无意赋予自然目的性但是他赞同
这些意象的影响广 自然选择的隐喻这样他的进化论的观点更易于被
所以人们 维多利亚时期的读者接受 华尔登湖一书中
不借助 梭罗极力引入经济的隐喻但是实际上放弃了传
更不可能考虑自然
意象的选
对自
潮流是在日益严峻的现实生态危机的催逼之下
随着生态哲学的逐渐成熟而兴起的迄今为止
对生态危机文化根源最为全面
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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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 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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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环境启示录书写的话语机制研究是其重要内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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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的机械
因为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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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象
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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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69;05$.:"的生态内涵作一简要的透 自然看成是一架无感觉
本文将 足自己的无度的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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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明自然意象选择的生态结果
+
其次
#
#
#
而
通过分析具体的生态文学文本以了解环境启示录书 且还肆意肢解分割有机完整的大自然
%
#
写的内在话语机制
启示录构成的主要元素
示录的创作提供方法论上的指导
世界范式大意象的建构及其意义
在西方文化传统中人们为了解自然秩序
了多种自然意象比如经济体系生命链
网络有机体心灵机器等
泛深入
+
最后
#
本文还将进一步分析环境 之网强调自然万物之间的相互联系
以便有可能对绿色文化启 人灌输了这样一种理念
么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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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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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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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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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延续了几个世纪甚至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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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们看成是历史悠久的世界范式大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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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D)"D!)
基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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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所主持的())E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西方生态批评史(!)EYaa))+"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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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文学博士主要从事欧美文学文化及西方生态批评研究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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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红!+*"B$"#
男
#
副教授
#
硕士生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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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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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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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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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美国环境作家马什!J9$.9 革命的催逼#'存在之大链
(
失去了与天堂的联系
低等生命形式的至高无上的统治
存在之大链的歪曲
存在之大链
为自然存在物提供了稳定等级关系
看重世界图景的微妙精致的人喜欢蕴涵 有很强的可塑性它可以被看成是一个演替的过程
#
机体特征的网络隐喻 达尔文虽然更喜欢作为物种 为+*世纪的进化论思想铺平道路
演替史缩影的家系图但是在刻画动植物之间遥远 以后生态学的发展铺平道路 例如
的亲缘关系的时候往往想象它们被一个复杂的关 概念就是受此启发来强调自然界生物之间相互依
从某种意义上说食物链的观念确
但是生态
是人类依靠细
牛成了牛排因此
不如说
最简单的生命形式稳定着整个共同体
肉体与世界之间的明显区别#'这些东西似乎有 对它的延续来说是最重要的
对简单生命形式的破
明显差别然而它们共存于相互依存和影响的网络 坏将给整个生命系统造成毁灭性的灾难食物链的
这就是它们同一性的具体化
与机器隐喻的涵义并非截然对立
所建构的宇宙的善意表达但是在不同的气氛中也 不同的历史
可看成是具有决定论倾向的征兆动植物毕竟是捆 的运用生态批评就是要运用这些自然秩序的大意
绑在一起的各种物体与世界共存于一个相互依存 象潜力发挥人的想象力创造灾难意象迫使人类
的网络之中 卡逊在指出污染的影响的时候清楚 接受生态危机迫在眉睫的可怕图景唤起他们的生
她说生命或死亡网科学家 态关怀从而得到预防现实灾难的发生
灾难意象的建构生命网转化成死亡网
卡逊的
当代生态文学的经典之作
而是 动其问世使得寂静的春天
#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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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0.:5"徘徊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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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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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和竞争几个意象之间
#
成了自然秩序中
这显然是对
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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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在两个主体意象之间确立适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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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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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两个多世纪以来
并列的自然秩序意象 网的意象和机器的意象
一般来说
#
西方文化建构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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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存在之大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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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它依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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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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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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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它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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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网络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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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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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世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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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 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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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家卡逊!]0459%V0.:$/"#借用达尔文对蚯蚓的研 证了低等生物为高等生物而存在的观念
#
#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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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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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共同体
所组成的每种生命形式都以某种方式与别的生命 菌
形式相连的有机整体
(
看成是由一个交织的生命网络 学家颠倒了这个逻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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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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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细菌支撑草草喂养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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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诗人贝里!a9/>9%% 作为食物链顶部一环的人类与其说很崇高#
肉体与其他躯体之 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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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9..<"指出了肉体与灵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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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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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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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声 意象也进一步打击了盛气凌人的人类
也可看成是对 以上讨论了自然秩序的各种隐喻
文化条件下的生发潜力尤其是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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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它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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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为生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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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AAW在自然生命形式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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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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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卡逊瞬间将生命转变成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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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寂静的春天.!)*.+%2.-&+#%- "
是
3 4
#
是它开启了当代环境运
顿时变成了喧闹的夏
其历史意义有
就对公众意识和环境行动的紧迫性
由低等和高等形式的存在物组成的大 的影响来看#-寂静的春天
人的地位比野兽高但比天使低
在一定程度上是神学对滥用自 的小屋
应该包括此意象的可塑造性
%
自然秩序大意象的内涵不是固定不变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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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塑的
#
当然
#
其内涵的嬗变往往是由于文化历史的 天(#在美国全社会掀起激烈的论战#
变迁造成的%'存在之大链
(
本是表示世界仿佛是个 人这样评价道
#
井然有序的
链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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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与潘恩!W5$60:
的
%在中 [03/9" -常识.&斯托的!T0..39;2;$O9"-汤姆叔叔
.以及辛克莱!7;$/23/4%03."-屠场
#
#
#
世纪#'存在之大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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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
文艺复兴继承了 那么 激起如此大的社
即人文主义对它予以曲解 使它 会反响呢 其重要原因之一在于卡逊充分发挥其环
约束人类行为的象征转变成 境想象的能力建构了无处不在的自然灾难意象之
借用存在之大链中人的 网使得我们无处逃生从而催生了我们的环境意
人文主义 识迫使我们立刻行动
卡逊在她的头三本书中尽情挥洒其丰富的想
用散文诗般的语言将海洋描绘成绿色精致的
人类已经征服掠夺陆地
很快卡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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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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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约束
种新的思潮
从表示完美世界秩序
了人类优于自然的象征
位置在哑兽和伶俐的天使之间的安排
坚持人与生物圈的其他存在之间存在本体论上的差
并且注入新的内容 人有理性话语然而动物 象
没有 用哈姆雷特的话说人是宇宙之精华万物 完美世界
人成了现象世界唯一的主体 工业 但他不能控制或改变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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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之大链(#但是一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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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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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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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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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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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启示录书写
,生态文学的预警工程$$$生态批评对环境想像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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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识到她错了
#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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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些似乎属于永远存在 里
而且已经感觉到了人类毁
不是一部以描写为 坏生态健康带来的灾难
是她最不具有文学 界的它殃及包括人在内的一切生物
在本书里卡逊无情地揭露了滥用杀虫剂的 真是世界末日的图景 卡逊将中毒的森林想象成为
但是她的创造性的想象对此书所产生的深 与文化固有的自然秩序对立的反常现象在卡逊看
远影响是至关重要的 卡逊的前一本书在海边一 来一个污染的宇宙是如此不合常规因为作为一个
开始就生动地描写了海边洞穴里面小小迷人的世 完整有机的世界的自然观已经深深扎根于美国的田
一个只有在退潮时候才能接近的世界 然而 园传统之中是不能挑战的 在写作寂静的春天
寂静的春天却以令人心寒的明天的寓言开始 的后期卡逊知道她患上了晚期癌症这进一步强化
该寓言讲的是一个美国中部的一个乌托邦似的小 了她对施加在其他人和大地身体上的痛苦的愤怒
从前这里的一切生物与周围的环境生活得很 卡逊还利用生态学食物链的概念进一步强化化学污
真有一点天人合一的意蕴但是现在情况 染将会威胁所有生命形式的可怕结局毒物将通过
完全变了 动植物都死掉了人也因为各种怪病走 食物链传到了人体内人也成了自己导演的生物悲
在此
鸟语花香的春天沉寂了#'只有一片寂静覆盖着田 自然界没有任何孤立存在的东西
#
结果也必然酿出有毒的蜂蜜来
在这里卡逊用她那富于想象的笔触勾画了破
这种灾难是普遍的跨越边
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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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不仅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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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性的手
主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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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传统文学观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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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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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亡#'到处是死神的幽灵(#人们曾经年年拥有的 剧的直接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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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逊再一次提醒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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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命
为了进一步强化化学工业造成的恐怖强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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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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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和沼泽
( %!卡逊告诉我们这个小镇是虚 形式是联系在一起的%
构的但是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可以找到许许多
#
#
多这个小镇的翻版%"虽然没有一个村庄经受过她所 亡之网的末日感
卡逊运用各种手法例如将核战
描述的所有灾祸但是
其中每一种灾祸实际上已经 争与污染并置,'与人类核战争所毁灭的可能性同时
在某些地方发生并且确实有许多村庄已经蒙受了 存在的还有一个中心的问题那就是人类整个环境
大量的不幸 在人们的忽视中一个可怕的幽灵已经 已由难以置信的潜伏的有害物质所污染这些有害
向我们袭过来这个想象中的悲剧可能很容易地变 物质积蓄在植物和动物的组织里甚至进入到生殖
成我们大家都将知道的活生生的现实 细胞里以至于破坏或者改变了未来形态的遗传物
那么卡逊是如何运用想象创造生态灾难的意 质
象的呢 也就是说如何将 之意象变成 的 我们可以看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意象或者如何将生命之网变成死亡之网的呢 首 比如卡逊认为杀虫剂工业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产
寂静的春天激起的恐惧来自突然意识到不仅净 儿 某些杀虫剂是源于二战前及期间德国的致
土已经远离我们而去更糟糕的是一切都被污染 命的神经毒气秘密研究计划而今天它们打着善意
在卡逊看来生命或死亡之网是联系紧密的甚 的正当的幌子大规模地用于杀
如此多的证据驱使卡逊得 人类自身更可怕的是我们很多人对此还不知道
出生命之网已经蜕变成了死亡之网的结论因为水 卡逊指出世界范围内癌症病变的上升主要与我们大
流到任何地方不可能不威胁该地方水的纯洁
这种情况使得整个自然变得非常可怕 内吸杀虫剂 长期暴露于致癌物之中
的世界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异世界它超出了格林 出造血组织恶变的恶性病
兄弟的想象力$$$或许与亚当斯的漫画世界极为相 触危险化学物质有关
这种病最早是广岛幸存者患
它是这样一个世界在这里童话中富于魅力的 的病 卡逊的小说中布满了来自战争灾难的意象
,
杀戮屠宰尸体灭绝大屠杀空中喷洒杀虫
跳 剂的飞机以及征服等凸显她的环境论点人类在征
因为狗的血液已被变为有毒 服自然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太远甚至走到了人类利
昆虫会死于它从未触犯过的植物发出 益的对立面危及人类的生存无可救药 更具有讽
在这里蜜蜂会将有毒的花蜜带回至蜂房 刺意味的是生产杀人武器的兵工厂现在以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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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地使用的含有致癌物的化学物质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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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已变成了有毒的森林$$$这儿昆虫咀嚼一片树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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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或吮吸一株植物的津液就注定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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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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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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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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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杀虫杀人
等强化死亡之网的可怕
寂静的春天充分表现了文学生态中心主义的 宰和控制自然的能力会与我们的愿望背道而驰
是典型的环境非虚构文学作品
与传统的小 类需要谦卑并与其他生物共同分享我们的地球#-
说类型有明显的区别 它以刻画表现非人类世界 静的春天发出了强烈危险的信号人类的福祉岌岌
为其出发点没有主人公主要人物故事情节人物 可危我们星球上万物生灵的福祉也是如此 在此
对话等等 但是卡逊在去除杀虫剂工业的魔力的 书中她猛烈抨击人类中心的思想观念正如她写道
时候也试图赋予它小说式的发展势头 这个词是个妄自尊大的想象产物是当
植物从第四章到第六章 然后考虑野生物 生物学和哲学还处于低级幼稚阶段时的产物
从第十一章 当人类向着他宣告的征服大自然的目标前进时
到十四章"#以讨论癌症的普遍上升而达到小说的高 已写下了一部令人痛心的破坏大自然的记录
这种
接着大自然对人类的反抗第十五十六两章 破坏不仅仅直接危害了人们所居住的大地而且也
害虫
对杀虫剂发起的抵抗"#杀虫剂种类的增 危害了与人类共享大自然的其他生命
数量的逐年增大不仅没有使我们变得更安全 总之卡逊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而将我们置入更危险的境地 由于打破了生态平 于自然秩序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的生命之网的意
盒子 象食物链的观念论证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
牵一发而动全身将生命之网转变成死亡之
创造大灾难世界末日的意象震慑被物欲统治
然 欲驱使的人类使他们明白要避免生态灾难必须
这条路也没 放弃人类优越的观念敬畏生命与自然万物和平共
卡逊也赞成对自然施加 处 否则灾难来临之际将无一幸免
只要我们的控制是得当的她提议采用生物 环境启示录话语构成的主要元素
的办法来解决威胁人类的生存的所谓的 就有启示录篇章
启示论可谓历史悠久#-圣经
因为卡逊认识 环境启示论的思维也有几个世纪的历史生态批评
无所不在所以 研究的重点不是环境启示论的社会历史演进而是环
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不是基于具体的区域而必须 境启示录话语也就是它的形成机制及其内涵
是立足全球 也许全球性的视野往往使人感到悲 生态文学家创造灾难恰恰是为了逃脱灾难
令人意象不到的是
卡逊提出的难以解决的问 期待灾难发生的姿态当然不能从字面上来理解#'
题很快引起了官方和民间的严重关注 希望未来
并且着手开 有通过在想象中堕入地狱(#我们才能有
始解决此问题 生态文学家创
卡逊凭借其卓越的想象力创造了死亡之网并 造世界末日图景所运用的心理机制类似于弗洛伊德
不是出于恨恰恰相反完全是出于对包括人在内的 在阐释恶梦时提出的人类具有的伤痛情结 在弗洛
万物生灵之深沉的爱 她将寂静的春天献给倡导 伊德看来恶梦完全是为了产生恐惧以便更好地应
也就是默
恢复控制局面的尝
恶梦是努力重构糟糕的情形
在这些梦中丝毫没有逃避的企
只有积极地面对局面作出新的努力以便成功地
像任何一种 主导形式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生态作家凭借想象
栖息之地 创造悲剧实际上是为了扭转悲剧创造死亡实际上
有时自然中的各种昆虫也在生存竞争 是为了新生 卡逊在明天的寓言篇中描写的即将
杀虫剂是人类为了赢得竞争作出的最 正在消失的田园美景其目的只是创造伦理的对立
%
这一系列的意象
#
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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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等 新回应
#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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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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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关于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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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害虫以前从来没有多到足以引起这么大的麻 整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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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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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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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在现实中坠入它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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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生命伦理学的哲学家施韦兹!C%?9.;245O93;dD 对不测%'这些梦是通过培养我们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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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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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逊的伦理基础是 认造成精神创伤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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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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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个超越了我们理解能力的奇迹(#
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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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
这种 以便成功地对付它
施韦兹式的声明要求人类放弃疯狂的统治欲望理 图
性地对待自然的竞争保持生态平衡
生命形式一样人类不得不为争取食物
房屋而竞争
中挑战人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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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尊重它#'科学需要的是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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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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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启示录书写
,生态文学的预警工程$$$生态批评对环境想像的探讨
迫使读者正视历史已经到达了一个转折点
#
也就是
#
转变视觉结构
#
放大事物的规模
就是典型地运用了这两种技巧
或常常感觉到如此都变成了最重要的
每个物体都得到了深化无论多小的事物都不
出 感到小
不但不减 第五个因素是迫在眉睫的环境灾难意识 以上
充分说明了其作为环境启示录经典 四种认识方式 相互联系生物中心主义的平等
笔者主要根据美国生态批评学者布 放大和并置等都是服务于环境启示的目的然而没
它们不会服务于共同目的 也就是
没有第五种因素即环境灾难意识不能构成环境
这是环境启示录最重 启示录对话 梭罗就没有强烈的迫在眉睫的生态
它要求运用网络及其同义 灾难感虽然面对波士顿周围大片森林迅速消失
词的隐喻来理解和勾画环境现实 杀虫剂使卡逊感 深感痛惜并且对威胁玷污华尔登湖圣洁的伐木
到最恐惧的是它通过食物链水循环大气循环的扩 者铁路以及他自己予以谴责但梭罗对大自然抗拒
在这些领域谈论生物的相互依存完全是冷静客 人类的能力仍然充满信心
观分析并不含有任何政治和感情成分 当然以生 文中生态灾难感没有那么强烈和紧迫
物共同体生态系统等概念来整合各种现象很适合 部分耕种的乡村
卡逊这样作家的灾难预警的目的因为他们理解这 料
种话语及其蕴涵的各种征兆 利奥波德也利用网络 语世界第一部系统地分析即将发生的环境灾难成因
的隐喻要求保持生态平衡的否则就会造成生态失 的环境作品才算出现马什也因此成了第一个美国
而导致灾难性的恶果 人与自然万物同处于一 环境灾难的先知他传达了一种迫在眉睫振聋发聩
个由土壤 动植物以及人类
共同构成的生物共 的灾难信号,'地球正变得不适合为其高贵居民的家
同体之中生物共同体是个相互联系的网络 将地球沦为贫瘠的蛮荒
人类的 园(&人类的贪婪与鲁莽会
利益必须与共同体各成员之间的利益协调
第二环境灾难启示视野强调成员之间的平等 他还特意警告患增长癖的美国人不要忽视前人无视
倡导生态中心主义的平等
象成邻居像缪尔或传统的美国土著人将各种生命 他文明因人为破坏环境而导致衰亡的覆辙
形式想象成植物人
奥波德将人看成共同体中普通的公民
#
跨越时空将事物并
人类为中心的文化或自然本身的灭绝已经迫在眉 置%-华尔登湖
.
#
使
睫
%
得每时每刻
环境启示录话语通过强化迫在眉睫的毁灭的主 时刻
#
#
+
+
题
#
足以维持高水平的环境激愤%-寂静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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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了!)多年
#
其传递的环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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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物的灭绝使人感觉到像个大屠杀 卡逊认为 难意象及想象世界末日恐怖图景的文学文化策略
#
对动物的残酷是失去做人的尊严于是卡逊发出了 其根本目的在于警示人们人类中心主义思想观念
这样的疑问#'任何文明是否能够对生命发动一场无 主导下的生存范式对自然犯下的种种罪行必然遭到
情的战争而不毁掉自己同时也不失却文明应有尊 自然的加倍报复最终要遭到彻底清算以此震慑傲
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她看来任何默 慢的人类迫使他们充分认识到人类与自然万物同
认对生命采取残暴行为的人将失去做人的身份 处于一个生命共同体之中维护和谐的人天关系与
第三以及第四种因素是放大和并置也就是说 人类自身的利益是一致的人类要创制辉煌的文明
#
那么杀死一只苍蝇应该像杀死一个人一 夺或过度的人为干预导致自然不可扭转的环境退
赋予非人类世界属人身份的神话最强烈地 化受蹂躏的自然以压迫者的身份反击人类人类没
西方生态学家重 有出路 环境启示论不仅仅是西方人的无所不在的
也是全人类的噩梦 生态批评透过生态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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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想象环境灾难唤醒人的生态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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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环境启示录是 逃脱灾难想象末日是憧憬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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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学家想象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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