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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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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 柏 真 可 的 $文 字 般 若 %说
与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皮 ?朝 ?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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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成 都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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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在 中 国 禅 宗 思 想 史 及 其 美 学 思 想 史 上 !晚 明 '四 大 高 僧 (之 一 的 紫 柏 真 可 占 有 重 要 的 地 位 !当 禅 门 衰 落 &
禅 风 凋 敝 之 时 !他 以 恢 弘 禅 宗 为 己 任 !大 力 倡 导 文 字 般 若 !力 图 以 此 和 会 三 教 !融 通 各 宗 学 说 !为 禅 宗 的 复 兴 寻 找 一
条 新 路 " 在 他 对 文 字 般 若 的 诠 释 中 !蕴 涵 着 独 特 的 文 艺 美 学 思 想 !为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补 充 了 新 的 内 容 "
关 键 词 !紫 柏 真 可 #文 字 般 若 #文 字 心 之 光 #禅 宗 美 学
中 图 分 类 号 !ME!B*#M+F"ZC?文 献 标 志 码 !A?文 章 编 号 !#***BC!#C$)**+%*#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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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中 国 禅 宗 思 想 史 及 其 美 学 思 想 史 上 #晚 明
后 #才 由 门 人 桐 城 吴 用 先 施 资 刻 经 数 百 卷 "
% 他
'
四 大 高 僧 )之 一 的 紫 柏 真 可 占 有 重 要 的 地 位 #当 禅
曾 拟 与 '四 大 高 僧 )之 一 的 憨 山 德 清 合 修 -明 传 灯
录 .#因 德 清 '适 以 别 缘 触 圣 怒 #诏 逮 下 狱 )#后 被 遣
*#+#!
门 衰 落 (禅 风 凋 敝 之 时 #他 以 恢 弘 禅 宗 为 己 任 #大 力
倡 导 文 字 般 若 #力 图 以 此 和 会 三 教 #融 通 各 宗 学 说 #
为 禅 宗 的 复 兴 寻 找 一 条 新 路 % 在 他 对 文 字 般 若 的 诠
释 中 #蕴 涵 着 独 特 的 文 艺 美 学 思 想 #为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补 充 了 新 的 内 容 %
戍 海 南 #未 果
% 万 历 二 十 八 年 !#"**"又 曾 亲 赴
京 师
南 康 太 守 吴 宝 秀
%
后 来 #他 曾 说 他 有 三 事 抱 憾 终 身 ,'老 憨 不 归 #则 我
#
营 救 因 拒 不 执 行 朝 廷 重 敛 矿 税 命 令 而 入 狱 的
*
#+#! U#F
#
经 多 方 调 护 #吴 终 被 赦 免
出 世 一 大 负 /矿 税 不 止 #则 我 救 世 一 大 负 /传 灯 未 续 #
则 我 慧 命 一 大 负 % 若 释 此 三 负 #当 不 复 走 王 舍 城
*#+#F
一
矣 %)
万 历 三 十 一 年 !#"*!"#突 '妖 书 )事 发 #忌
者 乘 机 弹 劾 #被 诬 为 妖 书 制 造 者 #锒 铛 入 狱 #死 于 狱
*#+#F
紫 柏 真 可 !#CF!$#"*!"#字 达 观 #晚 号 紫 柏 #俗
中
%
姓 沈 #江 苏 吴 江 人 % 年 十 七 辞 亲 远 游 #于 苏 州 虎 丘 云
*#+#*
纵 观 真 可 的 一 生 乃 是 以 一 个 禅 僧 的 身 份 欲 起
# #
岩 寺 从 僧 明 觉 出 家
% 年 二 十 '从 讲 师 受 具 戒 )#
#
#
禅 门 于 衰 敝 之 中 救 大 法 于 危 难 之 时 的 一 生 他 所 抱
恨 的 出 世 (救 世 与 续 慧 命 的 '三 大 负 )#正 充 分 说 明
了 他 以 恢 弘 禅 宗 为 己 任 #'以 弘 法 利 生 为 家 务 )的 特
点 % 憨 山 德 清 在 -紫 柏 老 人 集 序 .中 曾 对 此 作 了 充
分 的 评 价 ,'今 去 楚 石 二 百 余 年 #有 达 观 禅 师 出 #当
禅 宗 已 坠 之 时 #蹶 起 而 力 振 之 #得 无 师 智 #秉 金 刚 心 #
其 荷 负 法 门 之 志 #如 李 陵 之 血 战 #纵 张 空 拳 #犹 挥 驻
曾 至 武 塘 景 德 寺 '掩 关 三 年 )#复 回 吴 门 #后 辞 明 觉 #
*
#+#*
*#+#*
行 脚 四 方
% 曾 潜 心 深 究 '相 宗 奥 义 )
% 万 历
元 年 !#CD!"至 京 师 #亲 近 华 严 宗 匠 遍 融 #又 曾 从 禅
*#+#*
门 大 师 啸 岩 (暹 理 等 参 学
% 他 '见 象 季 法 道 陵
迟 #惟 以 弘 法 利 生 为 家 务 )#乃 于 万 历 十 七 年 !#CE+"
与 其 弟 子 刻 方 册 本 藏 经 !即 -径 山 藏 .#在 真 可 去 世
收 稿 日 期 !)**DB#*B*D
作 者 简 介 !皮 朝 纲 !#+!F$"#男 #重 庆 南 川 人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教 授 %
"
+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日 % 虽 未 犁 庭 扫 穴 #而 一 念 孤 忠 #与 啮 雪 吞 氇 者 #未
见 #学 儒 未 通 #弃 儒 学 佛 #学 佛 未 通 #弃 佛 学 老 #学 老
未 通 #流 入 旁 门 #无 所 不 至 )/'七 者 #在 家 出 家 之 人 #
较 唐 宋 黑 白 #天 渊 不 同 #33凡 亲 师 访 友 #譬 如 摘 桃 #
可 以 死 生 优 劣 议 也 #真 末 法 一 大 雄 猛 丈 夫 哉 % 然 师
赋 性 不 世 情 和 合 #至 老 见 客 未 效 一 额 手 % 虽 未 踞 华
座 #竖 槌 拂 #然 足 迹 所 至 半 天 下 #无 论 宰 官 居 士 #望 影
*
#+卷
三
#DD
宁 遐 管 其 树 之 曲 直 #唯 在 桃 美 而 已 )
%
*
#+#
归 心 #见 形 折 节 者 #不 可 亿 计 %)
他 分 别 从 历 史 渊 源 (祖 师 典 型 和 佛 学 依 据 等 几
个 方 面 #对 语 言 文 字 的 重 要 性 #对 文 字 三 昧 在 实 现 明
心 见 性 过 程 中 的 重 要 地 位 #作 了 详 细 论 述 %
但 真 可 并 非 专 究 禅 门 一 宗 #专 嗣 一 人 % 他 曾 自
述 为 学 经 历 ,'于 禅 家 机 缘 语 句 #颇 究 心 焉 #而 于 教
乘 汗 漫 #犹 未 及 也 % 及 读 天 台 智 者 观 心 颂 #始 于 教 有
入 % 33洎 万 历 元 年 #北 游 燕 京 #谒 暹 法 师 于 张 家
湾 #谒 礼 法 师 于 千 佛 寺 #又 访 宝 讲 主 于 西 方 庵 #末 后
首 先 #他 明 确 指 出 #重 视 文 字 三 昧 可 以 上 溯 至 释
迦 牟 尼 ,'释 迦 文 佛 以 文 设 教 #故 文 殊 师 利 #以 文 字
三 昧 辅 释 迦 文 )#'于 愣 严 会 上 进 退 二 十 五 圣 )#而 文
*
#+卷
十
四
#!** U!*#
*#+卷
一
#)+
参 遍 老 于 法 通 寺 %)
在 明 代 综 合 三 教 (融
殊 师 利 '独 选 择 观 音 当 机 )
/释 迦 文 佛 #'亦 退
通 各 宗 学 说 的 时 代 风 尚 中 #他 对 禅 宗 思 想 的 主 要 贡
献 #乃 是 对 文 字 般 若 的 充 分 论 述 #以 及 和 会 三 教 与 各
!
三 十 二 亿 恒 河 沙 菩 萨 )#而 '独 进 观 世 音 )#这 是 因 为
观 世 音 乃 '以 闻 思 修 !引 者 按 ,三 慧 "入 #近 乎 文 字 三
*#+卷
一
#)+
宗 学 说 的 理 论 建 构 % 顾 大 韶 在 -跋 紫 柏 尊 者 全 集 .
昧 ) #这 就 是 -楞 严 经 .中 所 谓 的 '此 方 真 教
*
#+卷
一
#)+
中 作 了 概 括 性 的 评 介 ,'昔 人 叹 中 峰 辍 席 不 知 道 隐
何 方 2 以 予 耳 目 所 及 #如 达 观 可 大 师 #真 末 法 中 龙 象
也 % 读 其 书 #想 见 其 志 气 雄 爽 #为 人 真 切 % 最 可 敬
者 #不 以 释 迦 压 孔 老 #不 以 内 典 废 子 史 % 于 佛 法 中 #
不 以 宗 压 教 #不 以 性 废 相 #不 以 贤 首 废 天 台 % 盖 其 见
地 融 朗 #圆 摄 万 法 #故 横 口 所 说 #无 挂 碍 #无 偏 党 % 与
偎 墙 倚 壁 #随 人 妍 媸 者 #大 不 侔 矣 % 其 于 -石 门 文 字
禅 .#东 坡 -禅 喜 集 .#称 之 不 去 口 #盖 0此 方 真 教 体 #
清 净 在 音 闻 1#欲 以 文 字 般 若 作 观 照 实 相 之 阶 梯 #不
妨 高 抬 慧 业 #诱 掖 利 根 #则 又 此 老 之 深 心 密 意
体 #清 净 在 音 闻 )
#所 以 释 迦 文 佛 与 文 殊 师 利
均 选 择 观 世 音 入 世 传 法 % 这 就 是 说 #重 视 文 字 三 味 #
不 仅 可 以 上 溯 至 释 迦 牟 尼 #而 且 还 有 佛 典 根 据 %
其 次 #他 指 出 #从 达 摩 开 始 #历 代 祖 师 都 是 重 视
文 字 三 昧 的 #有 祖 师 典 范 可 从 % 他 举 出 达 摩 为 例 %
达 摩 是 十 分 重 视 文 字 三 昧 的 #所 以 以 -楞 伽 经 .传 授
心 法 % 人 们 关 于 不 立 文 字 之 说 #并 非 达 摩 本 意 ,'初
祖 果 以 心 相 语 言 文 字 #必 屏 黜 而 后 得 心 #则 -楞 伽 跋
陀 罗 宝 经 .#祖 何 未 尝 释 卷 #且 密 以 此 经 授 可 大 师 #
可 授 璨 #璨 授 信 #信 授 忍 #忍 授 曹 溪 大 鉴 #鉴 复 精 而 深
*
)+附
录
#"+)
*#+卷
一
#C)
也 %)
之 %)
他 指 出 #'道 可 顿 悟 #情 须 渐 除 )#而 '鼻
真 可 之 所 以 十 分 重 视 文 字 般 若 在 明 心 见 性 中 的
祖 所 传 之 心 #道 也 % -楞 伽 .所 谓 转 识 成 智 之 法 #治
情 之 具 也 % 倘 闻 道 而 不 治 情 #此 果 真 闻 道 者 乎 2 此
必 魔 外 也 % 我 如 来 法 中 无 有 是 事 % 所 以 知 鼻 祖 忧 深
巨 大 作 用 #乃 是 针 对 当 时 禅 宗 以 参 禅 为 唯 一 悟 入 之
途 径 #而 竭 力 排 斥 经 教 的 弊 端 #特 别 是 在 机 锋 棒 喝 盛
行 之 后 #不 少 禅 僧 乱 逞 机 锋 #胡 弄 棒 喝 #不 重 真 参 实
悟 的 严 重 弊 端 #而 提 出 的 拯 救 禅 门 的 复 兴 之 路 % 他
严 厉 批 评 当 时 丛 林 的 '七 大 错 )#其 中 的 第 一 (二 (
五 (六 (七 等 #都 是 针 对 当 时 丛 林 无 视 经 典 (盲 修 瞎 炼
之 风 #几 乎 每 一 大 错 都 与 对 经 典 的 排 斥 (废 弃 有 着 直
接 或 间 接 的 关 联 % 他 明 确 指 出 ,'一 者 #以 为 禅 家 古
德 机 缘 #可 以 悟 道 #悟 道 断 不 在 教 乘 上 )/'二 者 #以
为 知 见 理 路 #障 自 悟 门 #道 不 从 眼 耳 入 #须 一 切 屏 绝 #
直 待 冷 灰 豆 爆 #发 明 大 事 #始 为 千 了 百 当 #一 得 永
得 )/'五 者 #人 生 未 必 无 欲 #有 欲 能 治 而 弗 随 #非 贤
者 不 能 #又 有 纵 而 不 制 者 #颇 藉 多 生 慧 种 #稍 涉 猎 教
乘 #或 得 一 知 半 解 #即 眼 空 一 切 #以 为 古 人 造 理 不 过
如 此 #本 来 无 事 #何 必 别 参 #于 逆 顺 境 风 之 中 #又 东 飘
西 荡 #作 不 得 一 毫 主 宰 )/'六 者 #三 教 重 任 #各 无 定
虑 远 # 既
传
其
心
密 授 此 治 情 之
矣 # 复 经 # 为
*
#+卷
一
#C)
具 )
% 这 就 从 '顿 悟 )和 '渐 除 )两 个 方 面 #说
明 了 参 禅 悟 道 既 需 要 不 依 赖 语 言 文 字 的 悟 性 #又 需
要 离 不 开 语 言 文 字 的 理 性 #把 初 祖 达 摩 作 为 重 视 文
字 三 昧 的 典 范 %
再 次 #他 吸 取 天 台 宗 三 因 佛 性 之 说 #论 证 文 字 三
昧 的 合 理 性 与 普 世 性 % 天 台 三 因 佛 性 ,正 因 佛 性 #即
人 人 与 生 俱 来 的 真 如 佛 性 /了 因 佛 性 #即 能 够 认 识 真
如 佛 性 的 智 慧 /缘 因 佛 性 #即 能 开 启 智 慧 #从 而 证 悟
真 如 佛 性 的 各 种 条 件 % 这 一 理 论 #是 指 明 人 们 可 以
借 助 诸 如 文 字 等 等 条 件 #以 开 启 智 慧 的 观 照 #从 而 明
心 见 性 的 心 理 历 程 % 而 真 可 则 把 人 的 智 慧 分 为 三
种 #提 出 三 般 若 之 说 #即 文 字 般 若 (观 照 般 若 与 实 相
般 若 #并 以 此 三 般 若 配 三 因 佛 性 ,'夫 般 若 有 三 种 #
D*
皮 朝 纲 ?紫 柏 真 可 的 '文 字 般 若 )说 与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所 谓 文 字 般 若 #观 照 般 若 #实 相 般 若 是 也 % 又 此 三 般
若 #名 三 佛 性 #缘 因 佛 性 #了 因 佛 性 #正 因 佛 性 是
达 摩 提 倡 的 文 字 三 昧 被 忽 视 数 千 年 后 #而 重 新 加 以
倡 导 #使 之 流 布 的 高 僧 大 德 % 他 说 ,'此 一 枝 花 !引
者 按 ,指 文 字 禅 "#自 瞿 昙 拈 后 #数 千 余 年 #掷 在 粪 扫
堆 头 #而 寂 音 !引 者 按 ,慧 洪 "再 一 拈 似 #即 今 流 布 %
*
#+卷
一
#F)
也 %)
他 又 指 出 ,'凡 佛 弟 子 #不 通 文 字 般 若 #
即 不 得 观 照 般 若 #不 通 观 照 般 若 #必 不 能 契 会 实 相 般
若 % 实 相 般 若 #即 正 因 佛 性 也 % 观 照 般 若 #即 了 因 佛
性 也 % 文 字 般 若 #即 缘 因 佛 性 也 % 今 天 下 学 佛 者 #必
欲 排 去 文 字 #一 超 直 入 如 来 地 #志 则 高 矣 #吾 恐 画 饼
*
#+卷
十
四
#)EF
疏 影 撩 人 #暗 香 浮 鼻 #其 谁 为 破 颜 者 %)
真 可
高 度 重 视 文 字 三 味 在 明 心 见 性 过 程 中 的 巨 大 作 用 #
进 一 步 沿 着 慧 洪 等 宋 僧 的 理 路 推 进 禅 !佛 "哲 学 的
诗 化 与 诗 的 哲 学 化 #诗 化 的 文 字 三 昧 #成 为 明 代 僧 人
和 居 士 存 在 的 精 神 家 园 #文 字 般 若 学 说 为 禅 宗 审 美
主 义 提 供 了 新 的 理 论 武 器 和 新 的 阐 释 空 间
*
#+卷
一
#!*
不 能 充 饥 也 %)
从 上 可 见 #真 可 用 明 确 的 语 言 说 明 了 文 字 三 昧
与 禅 的 不 可 分 割 的 联 系 #虽 然 人 们 承 认 禅 是 只 可 意
会 难 以 言 传 的 #但 人 们 谁 也 不 能 否 认 #禅 宗 的 存 在 (
%
真 可 多 次
和 激 发 生 命 之 美 的 过 程 中 的 重 要 作 用
?娑 婆 界 中 !苟 无 文 字 般 若 !则 观 照 般 若 无 有
开 发 " 观 照 般 若 既 不 开 发 !则 将 何 物 了 知 正 因
(反 复 强 调 文 字 般 若 在 识 心 见 性 (开 启
传 承 和 流 布 又 是 不 能 离 开 文 字 的 #而 真 可 对 此 作 出
"
,
%
?
了 理 论 阐 释
.
#/卷
一
!F)
般 若 "
二
?
?有 缘 因 佛 性 !然 后 能 熏 发 我 固 有 之 光 " 固
.
#/卷
一
!F)
有 光 开 !始 能 了 知 正 因 佛 性 "
大 家 知 道 #从 北 宋 中 叶 开 始 #'文 字 禅 )逐 渐 兴
盛 #成 为 宋 代 文 化 #特 别 是 禅 宗 文 化 的 一 大 景 观 % 已
有 学 者 指 出 #'文 字 禅 )有 广 义 与 狭 义 之 分 #其 狭 义
的 '文 字 禅 )#乃 是 诗 与 禅 联 姻 的 结 晶 % 禅 宗 !佛 教 "
的 生 命 哲 学 与 诗 的 艺 术 语 言 的 携 手 #既 促 进 了 禅 宗
?
?若 得 缘 因 佛 性 熏 炙 之 !则 根 尘 之 初 !圆 满 本
.
#/卷
十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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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终 必 开 解 " 解 则 会 行 !行 则 终 证 "
?盖 非 文 字 无 以 起 观 照 !非 观 照 无 以 鉴 实 相 "
非 实 相 !则 菩 萨 无 所 宗 极 也 " 极 者 何 !之 证 谓
?
.
#/卷
十
一
!)!F
也 "
?如 众 生 正 因 佛 性 虽 在 !不 得 缘 因 佛 性 熏 之 !
则 了 因 不 开 " 了 因 不 开 !则 正 因 终 不 得 而 复
!
佛 教 "哲 学 的 诗 化 #也 推 进 了 诗 的 哲 学 !禅 学 "化 /
?
在 此 一 历 史 文 化 语 境 下 #'文 字 )不 仅 仅 是 '外 在 意
.
#/卷
十
五
!!#+
义 上 的 工 具 )#而 它 本 身 '就 具 有 一 种 高 度 抽 象 的 精
*!+#F#
矣 "
神 )#'诗 化 的 文 字 是 宋 人 存 在 的 家 园 )
% 在 宋
在 明 代 #文 字 般 若 是 一 个 内 涵 相 当 广 泛 的 概 念 %
何 谓 '文 字 般 若 )2 明 末 四 大 高 僧 之 一 的 蕅 益 智 旭
代 #禅 僧 '参 究 话 头 和 妙 悟 自 性 相 一 致 )#诗 人 '研 炼
句 法 与 反 向 内 心 相 一 致 )#表 明 '宋 人 已 将 翰 墨 生 涯
转 换 为 一 种 陶 冶 精 神 的 活 动 #因 而 0文 字 1对 于 宋 代
禅 僧 和 居 士 来 说 #也 就 有 了 几 分 形 而 上 的 准 宗 教 的
曾 解 释 道
*C+#*C*
,'
万 象 万 行 与 音 声 点 画 同 名 文 字 般
#
若
若
%)
这 是 在 文 字 禅 的 广 义 层 面 上 解 释 文 字 般
'
)#
不 仅 泛 指 一 切 以 文 字 为 媒 介 手 段 或 对 象 的 参
(
*
!+#F* U#F#
意 义 )
%
禅 悟 道 等 佛 事 活 动 也 包 括 自 然 社 会 艺 术 领 域 的
(
#
(
文 字 禅 的 兴 起 #不 仅 为 禅 宗 美 学 的 发 展 提 供 了
契 机 #而 且 为 禅 宗 美 学 补 充 了 新 的 内 容 % 北 宋 僧 人
慧 洪 不 仅 从 理 论 上 论 证 了 文 字 禅 的 合 理 性 #而 且 以
他 既 多 又 美 的 诗 文 为 他 倡 导 文 字 禅 提 供 了 标 本 #为
'万 象 万 行 与 音 声 点 画 )的 种 种 现 象 %
在 真 可 关 于 文 字 般 若 的 言 说 中 #广 泛 涉 及 了 诗
词 (书 法 (绘 画 (音 乐 (工 艺 美 术 等 等 文 艺 现 象 与 审 美
现 象 #论 述 了 这 类 文 字 般 若 与 禅 !心 "的 密 不 可 分 的
内 在 关 系 % 他 明 确 提 出 了 文 字 般 若 是 '心 之 光 )(
'道 之 光 华 )的 重 要 命 题 ,'心 外 了 无 法 #文 字 心 之
#
禅 宗 美 学 作 出 过 重 要 贡 献 % 慧 洪 成 为 后 代 僧 人 居
士 #特 别 是 明 代 高 僧 提 倡 文 字 三 昧 的 楷 模 #被 推 尊 为
*F+C#!C
*#+卷
二
十
#F#D
*#+卷
二
十
二
#F"D
'
僧 中 班 马 )
% 真 可 非 常 推 崇 慧 洪 #多 次 称 赞 慧
光 )
#'文 字 语 言 #道 之 光 华 )
#
洪 % 顾 大 韶 在 -跋 紫 柏 尊 者 全 集 .中 #说 真 可 '其 于
'三 藏 十 二 部 )('一 千 七 百 则 机 缘 )#凡 '彼 种 种 #皆
*
)+附
录
#"+)
*#+卷
四
##*!
慧 洪 -石 门 文 字 禅 .)'称 之 不 去 口 )
% 而 真
我 固 有 之 光 也 )
#'会 万 物 归 己 者 #书 无 内 外 #
*
#+卷
五
###C
可 在 为 慧 洪 的 -石 门 文 字 禅 .所 写 序 中 #以 春 与 花 譬
禅 与 文 字 的 密 切 不 可 分 割 的 关 系 #高 度 称 赞 慧 洪 是
理 无 精 粗 #都 来 一 片 心 光 #曾 无 别 物 )
#等 等 %
他 还 明 确 指 出 #诗 (乐 等 等 文 艺 现 象 和 审 美 现 象 #乃
D#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
二 十 五
"+卷 #!!+中
'身 光 !色 光 ")#即 人 们 通 常 所
是 这 '一 片 心 光 )的 呈 现 ,'此 片 心 光 33在 诗 #情 动
于 中 #天 机 触 发 #歌 咏 之 不 足 则 舞 蹈 之 % 此 心 在 乐 #
为 韶 为 濩 % 昔 孔 子 在 齐 #见 牧 牛 童 子 #视 端 而 目 正 #
喟 然 叹 曰 ,0此 必 听 韶 乐 而 出 者 也 #丘 驱 之 晚
智 慧 光 %)
看 见 的 佛 与 菩 萨 顶 上 的 一 轮 圆 光 /而 佛 与 菩 萨 的
'身 光 !色 光 ")#则 来 自 他 们 的 '智 光 !心 光 (智 慧
光 ")$$$这 是 佛 教 认 证 真 理 的 特 殊 智 慧 #主 要 指 般
若 智 所 具 有 的 无 幽 不 照 的 强 大 功 能 % 达 观 真 可 也 指
出 ,'大 哉 心 光 #智 不 可 知 #识 不 可 识 % 阴 阳 不 能 笼
罩 #有 无 不 能 形 容 % 破 障 除 昏 #凡 圣 无 与 等 者 % 谓 之
大 神 呪 # 大 明 呪 # 无 上 呪 # 无 等 等 呪 # 不 亦 宜
*
#+卷
五
###C U##"
矣 41)
包 括 诗 乐 书 画 在 内 的 文 字 般 若 既 然 是 心 之 光
华 #那 么 #在 紫 柏 真 可 那 里 #'心 )的 内 涵 是 什 么 2
'
心 之 光 )的 内 涵 是 什 么 2 '文 字 心 之 光 )这 一 命 题
*
#+卷
十
一
#)!*
有 何 重 要 的 美 学 意 蕴 2 真 可 是 一 个 心 性 本 体 论 者 #
他 把 心 作 为 产 生 万 物 的 终 极 根 源 ,'心 生 则 种 种 法
生 % 33心 作 天 堂 #心 作 地 狱 #心 作 圣 人 #心 作 众 人 #
乎 4)
在 达 观 真 可 看 来 #心 具 有 真 妄 同 源 的 性 质 #因 而
心 不 仅 是 显 发 真 常 唯 心 的 体 用 #同 时 也 是 众 生 虚 幻
根 尘 的 变 现 % 因 此 #一 心 之 退 妄 显 真 就 是 修 行 的 重
要 意 义 %
*
#+卷
十
#))*
至 于 大 之 天 地 #广 之 万 物 #皆 心 之 造 作 %)
必
须 指 出 #在 真 可 那 里 #现 象 界 的 万 事 万 物 皆 为 一 心 所
变 现 的 '心 )#乃 是 如 来 藏 自 性 清 净 心 #即 真 心 #而 不
是 根 尘 虚 妄 之 污 染 心 #即 妄 心 % 他 多 次 复 称 说 的
既 然 心 之 真 妄 同 源 #那 么 #心 光 也 就 有 真 妄 之
别 % 他 说 ,'夫 光 有 真 妄 #真 则 照 万 古 而 无 待 #妄 则
粘 六 尘 而 发 光 % 33故 因 境 生 心 #谓 之 粘 妄 发 光 /不
'
心 外 无 法 #何 法 非 心 2 心 本 妙 物 而 无 累 也 #妙 则 泛
*
#+卷
二
十
一
#FC)
*#+卷
一
#!!
立 曲 当 #无 累 则 超 然 而 无 待 也 )
之 '心 )#
因 境 生 而 孤 明 圆 照 #始 谓 之 无 待 之 光 %) '然
即 是 如 来 藏 自 性 清 净 心 #即 真 常 心 /其 所 说 的 '一 心
光 有 邪 正 #善 用 之 则 谓 之 妙 光 #不 善 用 之 #谓 之 粘 妄
*
#+卷
十
#)#"
*#+卷
二
十
三
#FEF
不 生 #万 法 无 咎 #人 物 交 辏 #本 来 廓 如 也 )
之
发 光 %)
因 此 之 故 #真 可 十 分 强 调 在 修 行
'
心 )#则 是 根 尘 虚 妄 之 心 #即 污 染 心 #所 以 真 可 说
中 退 妄 显 真 #他 以 颜 回 为 例 说 ,' 颜 子 隳 肢 体 #外 形
*
#+卷
十
#))D
'
心 生 则 道 失 #物 弃 欲 自 存 )
#'如 此 妄 念 #终
骸 也 /黜 聪 明 #空 妄 心 也 % 妄 心 空 则 真 心 露 #形 骸 外
*
#+卷
九
#)*"
朝 汨 汨 #毕 世 辛 勤 #不 过 最 初 一 点 妄 心 不 能 空 耳 % 我
故 曰 ,饮 食 (男 女 (声 色 (获 利 #非 能 障 道 者 #为 此 妄 心
则 法 身 全 %)
只 有 '妄 心 空 )$$$空 去 '粘 妄
发 光 )#才 能 '真 心 露 )$$$显 露 '无 待 之 光 )!'无 待
之 光 )即 是 如 来 藏 自 性 清 净 心 $$$真 心 之 光 "% 真
可 强 调 去 蔽 显 真 ,'六 尘 封 蔀 !引 者 按 ,蔀 #遮 蔽 "#一
*
#+卷
三
#D!
也 )
%
所 谓 的 '妄 心 )也 就 是 众 生 攀 缘 的 根 尘 之 心 #而
真 心 则 是 所 谓 的 无 心 (心 生 万 法 之 心 % 真 可 于 此 对
*
#+卷
四
#+E
心 光 蔽 矣 %)
'夫 五 欲 覆 盖 #心 光 不 明 #有 能 揭
*
#+卷
三
#DF
*#+卷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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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然 未 尝 有 心 也 )
的 特 別 强 调 #即 是 在 说 明
之 #千 古 长 旦 #不 亦 快 哉 4)
只 有 去 蔽 才 能 使
真 妄 乃 是 相 对 之 立 说 % 虽 然 #真 妄 为 相 对 的 立 说 #但
是 两 者 皆 源 于 一 心 % 所 以 真 可 曰 ,'此 个 真 心 #情 生
则 转 为 根 尘 % 尘 相 既 无 #见 体 亦 无 #情 空 则 根 尘 元 是
真 心 之 光 朗 然 呈 现 ,'自 心 清 净 #戒 根 本 洁 /自 心 空
寂 #定 水 本 澄 /自 心 明 彻 #慧 光 圆 满 % 33身 心 解 脱 #
则 逆 顺 境 缘 # 千 差 万 別 # 皆 发 挥 我 自 心 之 光
*
#+卷
三
#D"
*#+卷
四
#+"
真 心 % 根 尘 真 心 #迷 之 成 二 #悟 之 元 一 %)
也 %)
利 利 他 #无 往 而 不 克 矣 %)
在 真 可 那 里 #'心 光 )$$$'无 待 之 光 )!真 心 之
'三 障 既 荡 #本 心 光 圆 % 本 心 光 圆 #则 自
*
#+卷
七
##"D
真 可 明 确 指 出 #'心 )为 天 下 最 美 者 也 ,'至 芳 至
*
#+卷
三
#"+
洁 至 广 至 大 者 #心 也 %)
涵 是 什 么 呢 2
那 么 #'心 之 光 )的 内
*
#+卷
二
十
一
#F!"
光 "# 乃
是
' 以
#!+
$$$也 就 是 除 去 众 生 根 尘 所 生 之 妄 念
理
折
情 )
( ' 以
理 养
*
#+卷
三
佛 教 高 度 赞 美 光 明 #视 光 明 为 快 乐 (幸 福 之 最 高
境 界 $$$审 美 境 界 #认 为 只 有 佛 (菩 萨 才 始 终 与 '光
明 )相 伴 随 #这 就 是 '佛 光 )% 而 佛 光 则 有 无 与 伦 比
的 强 大 功 能 % -探 玄 记 .卷 三 曰 ,'光 明 亦 二 义 #一 是
心 )
!'情 )"而 回 归 众 生 本 具 的 '自 性 佛 性 )!'理 )"%
在 我 们 了 解 了 真 可 的 '心 光 )之 内 涵 以 后 #就 可
以 进 一 步 剖 析 他 所 提 出 的 文 字 般 若 是 '心 之 光 )(
'道 之 光 华 )的 重 要 命 题 的 美 学 意 蕴 了 %
*
三 十 五
"+卷 ##"!中
即 是 说 #佛 (菩 萨
照 暗 义 #二 是 现 法 义 %)
的 智 慧 #能 照 亮 黑 暗 (破 除 迷 妄 #显 现 法 身 (彰 显 真
理 % 佛 光 分 身 光 !色 光 "与 智 光 !心 光 (智 慧 光 "%
我 们 在 上 面 已 经 指 出 #在 明 代 #'文 字 般 若 )#不
仅 泛 指 一 切 以 文 字 为 媒 介 (手 段 或 对 象 的 参 禅 悟 道
等 佛 事 活 动 #也 包 括 自 然 (社 会 (艺 术 领 域 的 '万 象
-
智 度 论 .四 十 七 曰 ,'光 明 有 二 种 #一 者 色 光 #二 者
D)
皮 朝 纲 ?紫 柏 真 可 的 '文 字 般 若 )说 与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万 行 与 音 声 点 画 )的 种 种 现 象 % 而 真 可 用 诗 词 (书
术 创 作 乃 '心 光 )的 展 示 #艺 术 作 品 之 美 乃 '心 光 发
朗 )所 致 #这 种 以 艺 诠 佛 的 方 法 #表 现 出 佛 门 的 审 美
价 值 取 向 和 文 艺 美 学 观 点 #反 映 了 佛 门 中 人 的 一 种
叙 事 模 式 #体 现 出 中 国 佛 教 对 于 文 艺 的 态 度 和 佛 教
美 学 的 某 些 特 点 % 他 总 结 著 名 画 家 吴 道 子 (李 伯 时
的 创 作 经 验 说 ,'唐 吴 道 玄 #宋 李 伯 时 #皆 以 画 鸣 于
世 #虽 风 致 各 臻 所 妙 #然 离 自 心 光 #皆 无 所 施 其 巧 焉 %
法 (绘 画 (音 乐 (工 艺 美 术 等 等 文 艺 现 象 #论 述 了 这 类
文 字 般 若 与 禅 !心 "的 密 不 可 分 的 内 在 关 系 #并 且 指
出 这 类 '文 字 般 若 )$$$文 艺 现 象 乃 是 '心 光 )的 呈
现 #是 众 生 本 具 的 '自 性 佛 性 )!'理 )"的 朗 然 敞 亮 %
所 以 #紫 柏 真 可 说 '文 字 般 若 )乃 是 '心 光 发 朗 )#'凡
吐 一 言 一 句 #长 篇 短 什 #足 为 万 古 灯 明 #用 除 痴
*
#+卷
十
一
#))D
*)+卷
一
#"!D
暗 )
也 )
/'盖 一 切 语 言 文 字 #皆 自 心 之 变
#!F#
% 也 就 是 说 #文 艺 现 象 之 美 #乃 是 来 自
予 以 是 知 二 子 者 #皆 以 道 寓 技 者 也 %)
这 就 指
*
#+卷
十
六
出 了 ,第 一 #吴 道 玄 (李 伯 时 之 所 以 能 '画 鸣 于 世 )#
取 得 巨 大 成 功 #乃 是 能 充 分 呈 现 '心 光 )#若 果 '离 自
心 光 )#都 不 能 充 分 发 挥 他 们 的 艺 术 才 能 #'皆 无 所
施 其 巧 焉 )/第 二 #吴 道 玄 与 李 伯 时 #都 各 有 擅 长 #各
有 风 格 特 色 #'风 致 各 臻 所 妙 )#但 他 们 的 共 同 经 验 #
都 是 遵 循 了 不 '离 自 心 光 )的 创 作 原 则 /第 三 #吴 道
玄 与 李 伯 时 '皆 以 道 寓 技 者 也 )#都 是 以 技 进 于 道 #
使 技 提 升 到 道 的 境 界 #充 分 使 '心 )!道 "得 以 朗 现 的
伟 大 画 家 % 真 可 还 在 -示 皆 闻 .中 #高 度 赞 扬 李 伯 时
能 以 '笔 头 三 昧 #发 挥 自 心 光 明 #庄 严 三 宝 #报 佛 深
于 '以 理 折 情 )('以 理 养 心 )也 就 是 去 蔽 之 后 而 回 归
众 生 本 具 的 '自 性 佛 性 )!'理 )"而 呈 现 的 真 心 之 光
!
'无 待 之 光 )$$$佛 教 真 理 "% 或 者 换 个 角 度 说 #在
文 艺 现 象 中 置 入 了 '心 光 )$$$!'无 待 之 光 )(佛 教
真 理 (人 人 本 具 的 '自 性 佛 性 )"所 以 才 显 现 出 美 %
这 使 我 们 想 起 海 德 格 尔 在 -艺 术 作 品 的 本 源 .
中 所 讲 的 一 段 话 % 他 指 出 #'在 艺 术 作 品 中 #是 真
理 #而 不 仅 是 真 实 的 某 物 在 活 动 )/当 '自 我 遮 蔽 的
存 在 者 33如 此 被 照 亮 )之 后 #'这 种 光 !引 者 按 ,指
*
#+卷
五
##))
0
存 在 之 真 理 1之 光 "将 自 身 的 光 芒 融 入 了 作 品 % 这
恩 )
% 在 中 国 绘 画 史 上 #吴 (李 皆 有 盛 名 #宋
种 融 入 作 品 的 光 芒 就 是 美 % 美 是 真 理 作 为 无 遮 蔽 状
*D+FF+ UC**
人 邓 椿 -画 继 .称 ,'画 之 六 法 难 于 兼 全 #独 唐 吴 道
*++DD
态 而 发 生 的 一 种 方 式 )
% 这 里 有 两 点 值 得 注
子 (本 朝 李 伯 时 始 能 兼 之 耳 %)
唐 代 吴 道 子 是 佛
像 的 宗 师 #宋 人 郭 若 虚 -图 画 见 闻 志 .称 ,'吴 道 子
*#*+!+
意 ,第 一 #在 海 德 格 尔 看 来 #艺 术 既 是 真 理 置 入 作 品 #
同 时 也 就 是 真 理 的 形 成 和 发 生 % 也 就 是 说 #艺 术 是
存 在 和 真 理 的 一 种 表 现 模 式 % 诚 然 #他 所 讲 的 真 理 #
并 不 是 我 们 通 常 所 讲 的 客 观 真 理 #而 是 指 存 在 者 的
存 在 从 遮 蔽 状 态 显 现 出 来 的 东 西 % 他 所 讲 的 存 在 者
的 真 理 与 存 在 者 的 存 在 其 实 是 一 个 意 思 % 其 对 美 的
画 #今 古 一 人 而 已 %)
子 笔 法 超 妙 #为 百 代 画 圣 %)
推 崇 的 原 故 #'全 在 吴 氏 线 纹 表 现 的 力 量 上 )
元 人 汤 垕 -画 鉴 .称 ,'吴 道
*
++FDE
他 的 佛 像 画 为 世 所
*
##+#*+
%
后 代 佛 像 画 的 线 纹 #乃 承 吴 道 子 余 绪 #但 '日 趋 平 拖
细 润 #结 果 遂 失 去 其 单 独 的 表 现 的 力 量 #而 附 丽 于 颜
色 以 生 存 )#'所 以 佛 像 人 物 画 #唐 以 后 就 几 乎 不 足
$
本 质 的 规 定 #也 是 从 这 一 基 本 立 场 出 发 的 % 第 二 #
*
##+#*+
他 提 出 '这 种 融 入 作 品 的 光 芒 就 是 美 % 美 是 真 理 作
为 无 遮 蔽 状 态 而 发 生 的 一 种 方 式 )% 也 就 是 说 '美
*E+)D"
观 了 ) % 只 有 宋 代 名 画 家 李 伯 时 能 '运 用 佛 像
*##+#*+
的 线 法 #描 写 人 物 #成 白 描 派 的 宗 师 )
% 元 人 汤
是 作 为 无 蔽 的 真 理 的 一 种 现 身 方 式 )
真 理 自 行 设 置 入 作 品 #它 便 显 现 出 来 )
#美 是 '当
E+!*)
垕 -画 鉴 .称 ,'人 物 于 画 #最 为 难 工 #盖 拘 于 形 似 位
置 则 失 其 神 韵 气 色 % 顾 陆 之 迹 #世 不 多 见 #唐 名 手 至
多 #吴 道 子 画 家 之 圣 也 #照 映 千 古 % 至 宋 李 公 麟 伯 时
*
#美 是
%
'
真 理 自 行 设 置 入 作 品 )所 '显 现 出 来 )的 '光 芒 ) %
令 人 感 兴 趣 的 是 #海 德 格 尔 关 于 艺 术 的 本 质 是
*
#)+C+
一 出 #遂 可 与 古 作 者 并 驱 争 先 %)
紫 柏 真 可 选 择
吴 (李 作 为 典 型 个 案 进 行 分 析 #表 明 他 不 仅 熟 悉 画
真 理 $$$存 在 置 入 作 品 #是 自 行 遮 蔽 着 的 存 在 '被
照 亮 )后 的 光 芒 #'这 种 融 入 作 品 的 光 芒 就 是 美 )的
论 述 #与 紫 柏 真 可 关 于 文 艺 现 象 之 美 #乃 是 置 入 了
史 #而 且 有 很 高 的 鉴 赏 能 力 #他 很 有 见 地 地 指 出 吴 (
李 的 成 功 之 处 在 于 以 '笔 头 三 昧 #发 挥 自 心 光 明 )#
其 作 品 之 美 #源 自 心 光 的 朗 然 呈 现 %
'
心 光 )$$$也 就 是 '以 理 折 情 )而 去 蔽 之 后 回 归 众
生 本 具 的 '自 性 佛 性 )!'理 )"而 呈 现 的 真 心 之 光
'无 待 之 光 )"的 朗 现 的 论 述 #何 其 相 似 乃 尔 #可 以
他 明 确 提 出 了 绘 画 '本 于 自 心 )的 重 要 命 题 #指
出 '自 心 )乃 绘 画 之 '祖 )!本 源 "% 他 说 ,'夫 画 本 未
画 #未 画 本 于 自 心 % 故 自 心 欲 一 画 #欲 两 画 #以 至 千
万 画 #画 画 皆 活 #未 尝 死 也 % 33未 画 画 母 #无 心 天
!
说 明 中 国 古 代 思 想 家 成 熟 的 美 学 智 慧 % 必 须 指 出 #
真 可 以 艺 术 创 作 和 艺 术 鉴 赏 的 经 验 (原 则 #去 诠 释 艺
D!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
#+卷
二
十
一
#F!D UF!E
地 万 物 之 祖 % 既 知 其 母 #复 得 其 祖 %)
听 )那 个 '大 白 牛 儿 )$$$'心 )的 跃 动 % 他 还 以 '画
花 )('生 花 )('纸 花 )为 例 #论 证 均 为 人 心 之 所 造 #都
是 个 体 生 命 的 表 征 #都 是 '心 之 光 )的 呈 现 % 他 说 ,
'或 者 爱 画 花 而 不 爱 生 花 #有 笑 之 者 曰 ,爱 假 而 不 爱
真 #愚 矣 乎 4 其 人 曰 ,生 花 造 化 所 化 #画 花 吾 心 所 画 /
造 物 乃 吾 心 中 之 影 #子 以 影 生 者 为 真 #吾 以 心 生 者 不
为 假 % 吾 非 乎 #子 非 乎 2 必 有 知 者 #然 后 可 辨
又 说 ,'夫 见 画 不 见 笔 #见 笔 不 见 手 #见 手 不 见 心 #见
心 不 见 心 之 前 者 #谓 之 见 见 可 乎 % 苟 借 画 见 笔 #借 笔
见 手 #借 手 见 心 #借 心 见 心 之 前 者 #谓 之 不 见 见 可
*
#+卷
十
五
#!*"
乎 %)
真 可 提 出 了 绘 画 应 '见 心 )#而 且 应
'
见 心 之 前 者 )% 所 谓 '心 之 前 者 )#乃 指 '性 )而 言 %
他 曾 说 过 ,'心 乃 独 处 于 性 情 之 间 者 也 % 故 心 悟 #则
情 可 化 而 为 理 /心 迷 #则 理 变 而 为 情 矣 % 若 夫 心 之 前
者 #则 谓 之 性 #性 能 应 物 #则 谓 之 心 % 应 物 而 无 累 #则
*
#+卷
十
#)#F
也 %)
又 说 ,'人 言 此 花 假 #我 谓 此 花 真 % 红 白
香 欲 浮 #作 者 之 精 神 % 于 此 观 天 地 #离 心 无 纤 尘 % 况
居 天 地 者 #谩 夸 造 物 新 % 智 者 见 之 智 #仁 者 见 之 仁 %
*
#+卷
一
#!#
谓 之 理 % 应 物 而 有 累 者 #始 谓 之 情 也 %)
这 就
*
#+卷
十
九
#!+E
是 说 #绘 画 创 作 应 展 示 (呈 现 真 心 ('自 性 佛 性 )%
他 还 在 -题 赵 生 画 扇 .一 文 中 #论 述 了 绘 画 与 自
心 的 关 系 % 他 说 ,'雾 势 昏 晓 #山 形 有 无 #且 不 可 以
心 测 #又 岂 可 以 笔 墨 尽 哉 % 然 墨 光 之 初 #心 路 之 始 #
必 有 主 人 存 焉 % 故 达 者 知 云 雾 昏 晓 无 常 #即 例 山 形
等 耳 #然 后 笔 笔 墨 墨 #横 拖 竖 抹 % 意 之 所 到 #笔 之 所
随 #主 客 升 降 #初 无 常 位 % 意 果 意 乎 #笔 果 笔 乎 % 吾
通 塞 本 无 竅 #万 事 存 乎 人 %)
总 之 #在 真 可 看
来 #'画 花 )乃 '吾 心 所 画 )#'纸 花 )乃 具 '作 者 之 精
神 )#'以 心 生 者 不 为 假 )#它 们 都 是 '心 之 光 )的 朗
照 %
紫 柏 真 可 视 包 括 文 艺 在 内 的 文 字 般 若 为 '心
光
)('
心 华
!
花
")
的 论 述 对 文 艺 的 本 质 的 领 悟
#
#
可
谓 深 得 个 中 三 昧
%
这 也 引 起 了 后 代 文 艺 理 论 家 和 美
%
清 代 戏 曲 小 说 美 学 家 李 渔 就 曾 明 确 提
,'
*
#+卷
十
五
#!*F U!*C
于 密 郎 扇 头 #得 赵 生 矣 %)
对 此 段 论 述 #
学 家 的 共 鸣
试 分 解 如 次 ,第 一 #真 可 指 出 了 '云 雾 昏 晓 无 常 )#山
形 若 隐 若 现 #若 有 若 无 #变 幻 莫 测 % 既 不 可 以 心 测
度 #又 不 可 以 笔 墨 描 绘 % 中 国 山 水 画 家 却 能 运 笔 用
墨 #穷 形 尽 相 #得 山 水 之 性 情 % 第 二 #中 国 山 水 画 家
在 进 行 艺 术 构 思 (运 笔 用 墨 之 '初 )'始 )#一 定 有 意
在 笔 先 $$$审 美 主 体 !'主 人 )"的 '心 光 )存 焉 #而
画 家 则 是 通 过 山 水 画 以 呈 现 自 己 的 '主 人 )$$$'心
光 )% 第 三 #虽 然 '云 雾 昏 晓 无 常 )#然 而 画 家 则 可 利
用 山 水 画 的 程 式 #发 挥 笔 墨 特 性 之 所 长 #大 胆 创 意 #
根 据 云 雾 山 形 的 变 化 #'横 拖 竖 抹 )#意 到 笔 随 #笔 意
两 融 而 相 忘 % 人 们 就 可 从 赵 生 的 画 扇 中 '得 赵 生
矣 )#即 窥 见 赵 生 的 审 美 个 性 $$$本 来 面 目 !'心
光 )"% 真 可 还 在 -跋 周 叔 宗 书 法 华 歌 .中 #明 确 指 出
可 从 唐 宋 著 名 书 法 家 张 旭 (米 友 仁 的 作 品 中 窥 见 他
们 的 '心 光 )% 他 说 ,'若 有 人 问 大 白 牛 儿 !引 者 按 ,
即 心 "#毕 竟 在 甚 么 处 2 张 草 米 书 挥 笔 处 #细 听 蹄 响
出
'
文 章 者 心 之 华 也 的 命 题
# )
文 章 者 心 之 华 也
#
#
溯 其 根 荄 则 始 于 天 地
#
%
天 地 英 华 之 气 无 时 不 泄
#
#
泄 于 物 者 #则 为 山 川 草 木 /泄 于 人 者 #则 为 诗 赋 词 章 #
*#C+!D*
故 曰 ,文 章 者 #心 之 华 也 %)
可 以 说 #李 渔 对 '文
章 者 #心 之 华 也 )的 论 述 #乃 是 对 真 可 '文 字 语 言 #道
之 光 华 )这 一 命 题 的 更 加 明 确 的 论 述 #更 具 文 艺 美
学 的 色 彩 % 清 代 美 学 家 刘 熙 载 曾 将 文 艺 视 为 一 种
'
心 学 )% 他 说 ,'文 #心 学 也 % 心 当 有 余 于 文 #不 可
*#"+CD#
使 文 余 于 心 %)
'扬 子 云 谓 言 为 0心 声 1#可 知 言
*#D+!D
语 亦 心 学 也 #况 文 之 为 物 #尤 言 之 精 者 乎 4)
'扬
他 强 调
了 文 艺 创 作 必 须 有 感 而 发 #有 为 而 作 #'昔 人 词 咏 古
*
#D+#"+
子 以 书 为 0心 画 1#故 书 也 者 #心 学 也 %)
*
#D+##E
咏 物 #隐 然 只 是 咏 怀 #盖 其 中 有 我 在 也 )
强 调 文 艺 为 '心 学 )#则 是 对 真 可 之 论 的 进 一 步 发 挥
和 补 充 %
% 刘 氏
*
#+卷
十
五
#!#"
墨 池 边 %)
宋 人 陈 思 -书 苑 菁 华 .称 ,'张 旭
*
#!+FE下
三
书 #兰 性 颠 逸 #超 绝 古 今 %)
明 人 陶 宗 仪 -书 史
会 要 .称 ,米 友 仁 !字 元 晖 #宋 代 著 名 书 画 家 米 元 章
之 子 "'学 嗜 古 善 书 #黄 庭 坚 尝 戏 之 诗 云 ,0虎 儿 笔 力
能 扛 鼎 #敎 字 元 晖 继 阿 章 %1心 画 之 妙 得 于 家 传 #父
作 子 述 % 识 者 谓 宋 之 有 元 章 元 晖 #犹 晋 之 有 羲 之 献
真 可 在 多 次 (反 复 强 调 文 字 般 若 在 识 心 见 性 (开
启 和 激 发 生 命 之 美 的 过 程 中 的 重 要 作 用 的 时 候 #曾
多 次 用 了 春 花 之 喻 #详 论 禅 !心 "与 文 字 的 关 系 ,'盖
禅 如 春 也 #文 字 则 花 也 % 春 在 于 花 #全 花 是 春 /花 在
于 春 #全 春 是 花 % 而 曰 ,禅 与 文 字 #有 二 乎 哉 2 故 德
*
#F+DFF下
% 张 (米 之 法 书 均 为 '心 画 之 妙 )% 而 真 可
之 )
则 指 出 #可 在 张 旭 (米 芾 的 '挥 笔 处 )'墨 池 边 )去 '细
DF
皮 朝 纲 ?紫 柏 真 可 的 '文 字 般 若 )说 与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山 (临 济 #棒 喝 交 驰 #未 尝 非 文 字 也 /清 凉 (天 台 #疏 经
'心 )!本 来 面 目 "#'如 春 在 花 #春 不 可 见 #而 花 可 见
*
#+卷
十
四
#)EF
*#+卷
二
十
一
#FF!
造 论 #未 尝 非 禅 也 %)
对 于 真 可 春 花 之 喻 #有
者 也 )
% 总 之 #在 我 们 看 来 #真 可 春 花 之
人 批 评 他 把 '德 山 (临 济 #棒 喝 交 驰 )也 作 为 了 '文 字
禅 )% 其 实 #在 明 末 佛 门 #已 普 遍 把 '万 象 万 行 与 音
*C+#*C*
喻 #并 非 随 意 拈 出 #乃 是 具 有 他 的 深 意 的 % 让 我 们 从
真 可 春 花 之 喻 中 #进 一 步 了 解 他 的 文 艺 美 学 观 点 %
真 可 的 春 花 之 喻 #表 明 真 可 十 分 重 视 通 过 文 艺 作 品
这 种 文 字 般 若 #去 表 现 禅 意 (禅 趣 #去 表 现 那 作 为 宇
宙 人 生 之 本 源 的 '自 心 )的 光 明 之 美 /同 时 #要 求 文
艺 作 品 这 种 文 字 般 若 与 '禅 )!心 "的 完 美 融 合 #使 文
艺 即 禅 !心 "#禅 !心 "即 文 艺 $$$正 如 春 与 花 的 浑 然
一 体 !'春 在 于 花 #全 花 是 春 /花 在 于 春 #全 春 是
花 )"% 真 可 不 少 论 述 涉 及 他 以 艺 诠 佛 的 方 法 #进 一
步 论 证 了 文 艺 在 悟 心 中 的 作 用 #论 证 了 文 艺 乃 是
'心 光 )('心 华 )朗 现 % 他 说 ,'文 字 如 花 #自 心 如
声 点 画 #同 名 文 字 般 若 )
#因 而 真 可 才 在 广 泛 的
意 义 上 把 '德 山 棒 )('临 济 喝 )也 视 为 文 字 般 若 % 至
于 真 可 把 华 严 !清 凉 "(天 台 的 '疏 经 造 论 )也 称 之 为
'
禅 )#这 '并 非 疏 忽 #或 者 有 意 搅 混 水 #实 在 是 明 以
后 佛 教 各 宗 均 失 其 特 点 而 溶 入 禅 学 之 中 的 缘 故 % 禅
*#E+)EC
宗 之 变 异 也 就 尽 在 不 言 之 中 了 )
% 人 们 必 然 会
提 出 这 样 的 问 题 #为 什 么 真 可 要 以 春 喻 禅 (以 花 喻 文
字 2 我 们 知 道 #在 中 国 文 化 (文 学 中 #赞 美 春 天 (描 写
春 天 #乃 是 一 个 永 恒 的 主 题 #因 为 春 天 象 征 着 宇 宙 那
无 穷 的 生 命 力 #它 会 使 万 物 蓬 勃 生 长 而 富 有 生 命 活
力 /它 也 象 征 着 人 类 那 旺 盛 的 生 命 力 #它 会 使 人 悦 豫
之 情 畅 而 充 满 生 命 活 力 % 佛 典 赞 美 春 天 之 语 比 比 皆
是 % 它 们 特 别 指 出 春 天 使 万 物 复 苏 #百 花 竞 艳 #一 片
生 气 勃 勃 的 景 象 % -大 乘 理 趣 六 波 罗 蜜 经 序 .云 ,
*
#+卷
十
六
#!F#
*#+卷
二
十
二
#F"D
春 ) %
#'语 言 黼 黻 #晔 若 春 花 )
即 是 说 华 美 的 文 辞 #宛 如 春 天 的 花 朵 #明 亮 而 有 光
&
彩
%
真 可 在 为 宋 僧 慧 洪 的 -石 门 文 字 禅 .所 撰 写 的
序 中 #明 确 用 了 春 花 之 喻 !见 前 引 文 "#他 把 慧 洪 的
全 部 作 品 称 之 为 融 禅 !心 "与 文 字 为 一 炉 的 '文 字
'
德 产 之 致 也 密 #化 育 之 功 也 大 % 春 风 发 吹 #万 物 咸
*
八
"+卷 #E"C上
-庐 山 莲 宗 宝 鉴
滋 #旭 日 升 昼 #群 阴 尽 释 %)
禅 )!亦 即 春 与 花 相 融 无 碍 #'春 在 于 花 #全 花 是 春 /
花 在 于 春 #全 春 是 花 )"% 他 高 度 赞 扬 慧 洪 是 '自 瞿
昙 拈 后 #数 千 余 年 )能 再 次 高 举 文 字 禅 的 大 旗 的 人
物 % 他 说 慧 洪 之 作 #是 '横 心 所 见 #横 口 所 言 #斗 千
红 万 紫 于 三 寸 枯 管 之 下 #于 此 把 住 #水 泄 不 通 #即 于
此 放 行 #波 澜 浩 渺 #乃 至 逗 物 而 吟 #逢 缘 而 咏 )#都 是
慧 洪 '心 光 )('心 华 )之 呈 露 #'此 一 枝 花 )真 是 '疏
念 佛 正 愿 卷 第 七 .云 ,'不 得 春 风 花 不 开 #花 荣 须 感
*
四 十 七
"+卷 #!CC下
春 风 力 %) -法 界 安 立 图 .云 ,'春 风 俱 一
拂 #何 处 不 花 红 %) -佛 本 行 集 经 .云 ,'初 春 佳
*
#++F+*上
丽 好 时 节 #果 木 林 树 悉 开 花 % 如 此 美 景 可 欢 娱 #仁 色
*
三
"+卷 #DE)上
-方 广 大 庄 严 经 .云 ,'节 物
丰 盈 甚 端 正 %)
方 春 甚 佳 美 #与 诸 婇 女 相 娱 乐 % 众 鸟 和 鸣 似 歌 颂 #飞
*
"+卷
三
#C))上
*#+卷
十
四
#)EF
花 处 处 皆 盈 满 %)
在 我 们 看 来 #真 可 以 春 喻
影 撩 人 #暗 香 浮 鼻 )
悦 %
#给 人 以 极 大 的 审 美 愉
禅 !心 "#乃 是 因 为 春 天 象 征 着 那 人 生 宇 宙 之 本 源 的
'
心 ) 的 生 命 活 力 % 真 可 明 确 指 出 # '春 生 万
被 明 代 高 僧 尊 称 为 '僧 中 班 (马 )的 慧 洪 #是 两
宋 禅 宗 史 上 的 重 要 人 物 #他 大 力 提 倡 文 字 禅 #并 把 文
字 禅 加 以 理 论 化 与 系 统 化 #他 的 -石 门 文 字 禅 .是 一
部 重 要 著 作 % -四 库 全 书 总 目 提 要 .评 价 说 ,'许 顗
-诗 话 .称 其 著 作 似 文 章 巨 工 #仲 殊 (参 寥 辈 皆 不 能
及 % 陈 振 孙 -书 录 解 题 .亦 谓 其 文 俊 伟 #不 类 浮 屠 氏
语 % 33要 其 诗 边 幅 虽 狭 #而 清 新 有 致 #出 入 于 苏 (
黄 之 间 #时 时 近 似 % 在 元 祐 (熙 宁 诸 人 后 #亦 挺 然 有
以 自 立 % 固 未 可 尽 排 也 % 33特 以 词 藻 论 之 #则 与
*
#+卷
十
五
#!))
物 )
# ' 春
阳
之
在
万
物 # 物
无
不
化
*
#+卷
二
十
二
#FCE
也 )
融 )
/它 使 百 花 竞 艳 #'一 片 春 光 万 卉
*
#+卷
六
##FC
*#+卷
二
十
#F)#
#'春 来 花 满 枝 )
#其 千 姿 百 态 #
丽 # 各
各 自
美 不
胜
收 # '万 春 # 秾
卉
在
纤
俱
*
)+卷
一
#"!#
足 )
% 在 真 可 看 来 #喜 爱 春 天 的 百 花 绽 开 #是
人 们 的 本 性 #'春 来 谁 不 爱 花 红 #蓦 地 东 风 起 太 空 )%
总 之 #真 可 以 春 喻 禅 !心 "#是 说 明 禅 !心 "也 如 春 天
一 样 #是 有 强 大 的 (无 穷 的 生 命 力 的 % 以 花 !特 别 是
春 花 "喻 包 括 文 艺 在 内 的 文 字 般 若 #是 要 证 明 作 为
*
)*+#!!#下 U#!!)上
真 可 以
-参 寥 子 集 .均 足 各 名 一 家 耳 %)
'
心 光 )('心 花 )的 文 艺 正 如 春 天 的 百 花 一 样 #它 乃
春 花 比 喻 慧 洪 之 作 #以 论 证 文 艺 作 品 是 '自 心 )的 呈
现 #可 以 在 识 心 见 性 (开 启 和 激 发 生 命 之 美 的 过 程 中
发 挥 重 要 的 作 用 %
是 生 气 灌 注 的 (富 有 勃 勃 生 机 的 生 命 之 物 % 人 们 正
*
#+卷
二
十
#F!D
可 从 '一 花 可 识 无 边 之 春 )
#'如 观 一 枝 花 #
#C#D
#从 文 艺 可 识 创 作 主 体 之
*
#+卷
二
十
五
洞 悉 春 无 畔 )
紫 柏 真 可 以 春 花 之 喻 论 三 祖 僧 璨 -信 心
DC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
"+卷
四
十
八
#!D"中
U!DD上 (
*#+卷
十
五
#!##
铭
.
永
嘉
玄
觉
- 证
,'皖 山 (永 嘉 #并 得 教 外 别 传 之
妙 #贵 在 坐 断 语 言 文 字 #直 悟 自 心 % 而 -信 心 铭 .(
道
果 天 耶 #非 天 耶 4 具 眼 者 试 为 荐 之 %)
他 还
*
四 十 八
"+卷 #!+C下 U!+"下
歌 .
自 述 读 半 山 老 人 -拟 寒 山 子 诗 .后 #'受 持 千 百 万 过 #
*
#+卷
十
五
#!#!
心 地 花 开 #香 浮 鼻 孔 #鼻 孔 生 香 )
% 王 安 石
*)!+
#吸 取 (承 继 了 寒 山 诗 的
*
#+卷
十
六
#!!!
-
证 道 歌 .#则 千 红 万 紫 #如 方 春 之 花 33)
有 -拟 寒 山 拾 得 二 十 首 .
据 灯 录 记 载 #-信 心 铭 .为 禅 宗 三 祖 僧 璨 所 撰 #是 一
篇 长 达 #F" 句 (共 CEF 字 的 四 言 诗 % 它 以 诗 的 形 式
弘 宣 达 摩 禅 法 #曾 汲 取 -楞 伽 经 .自 性 清 净 的 如 来 藏
思 想 #以 及 般 若 (华 严 (涅 槃 等 佛 典 的 精 神 #宣 扬 不 二
法 门 #成 为 后 世 禅 宗 的 先 声 % 永 嘉 玄 觉 禅 师 的 -证
道 歌 .#是 一 首 长 达 #E** 余 字 的 七 言 哲 理 诗 #无 论 在
中 国 诗 歌 史 还 是 禅 宗 史 上 都 是 一 部 重 要 著 作 % 它 比
长 诗 -孔 雀 东 南 飞 .还 多 #** 多 字 #其 文 釆 斐 然 #实
为 中 国 诗 歌 史 上 的 难 得 之 作 #它 也 是 后 代 禅 者 的 必
风 格 #以 通 俗 的 语 言 表 达 了 深 邃 的 佛 理 #集 中 体 现 了
(
他 对 佛 教 (禅 宗 的 领 会 % 紫 柏 真 可 明 确 指 出 半 山
老 人 的 -拟 寒 山 诗 .有 巨 大 的 感 染 力 #其 作 品 之 美 有
如 '春 在 花 枝 )#读 之 使 人 '心 地 花 开 #香 浮 鼻 孔 )#
'无 烦 生 心 而 悦 )% 他 在 -寄 开 之 大 郎 二 郎 .中 论 诗
的 句 意 时 说 ,'句 到 意 不 到 #剪 花 能 引 蝶 #蝶 醒 呼 不
来 % 意 到 句 不 到 #蜜 在 瓶 中 藏 #游 蜂 宁 闻 香 % 句 意 俱
到 #譬 如 春 在 花 枝 #谁 瞩 不 思 % 句 意 俱 不 到 #残 红 逐
*
)+卷
三
#""C
流 水 #春 色 浪 头 寻 %)
指 出 '句 意 俱 到 )的 优
'
读 书 目 % 真 可 称 这 两 篇 作 品 的 成 功 之 处 在 于 '并
秀 篇 什 #'譬 如 春 在 花 枝 #谁 瞩 不 思 )#读 之 会 使 人 思
绪 联 翩 % 真 可 在 -跋 唐 修 雅 法 师 听 法 华 经 歌 .一 文
得 教 外 别 传 之 妙 )#能 '直 悟 自 心 )#因 而 能 如 '千 红
万 紫 )般 的 光 明 灿 烂 #如 春 天 之 花 的 明 媚 可 爱 %
他 以 春 花 之 喻 论 书 法 ,'宋 仲 珩 篆 书 #妙 绝 古
今 #精 密 圆 活 #神 气 流 注 #如 春 著 花 % 余 虽 至 愚 #贪 玩
中 # 称
赞
十
唐
代
修
雅
法
师
的
- 法
八
##*+D上 U中
#认 为 '大 雄 氏 于 法 华 会 上 三 周
华
经
*
"+卷
四
歌 .
九 喻 #横 说 竖 说 #形 容 妙 法 #可 谓 曲 尽 慈 肠 矣 )#但 却
不 如 修 雅 法 师 之 歌 之 妙 ,'然 终 不 若 是 歌 #拈 提 本
妙 #使 大 心 凡 夫 #一 读 其 歌 #当 处 现 前 % 而 法 华 富 有
六 万 余 言 #演 说 妙 法 #不 为 不 广 #然 皆 死 句 也 % 惟 雅
得 活 句 之 妙 #能 点 死 为 活 % 譬 如 一 切 瓦 铄 铜 铁 #丹 头
一 点 #皆 成 黄 金 白 璧 % 又 如 月 在 秋 水 #春 著 花 枝 #其
*
#+卷
十
五
#!*#
不 知 目 劳 #况 智 者 乎 4)
宋 仲 珩 为 明 代 著 名
书 法 家 % 明 何 乔 远 -名 山 藏 .称 ,'璲 !字 仲 珩 "精 篆 (
*
)#+#""上
隶 (真 (草 书 % 33小 篆 之 工 #为 国 朝 第 一 %)
明 朱 谋 垔 -续 书 史 会 要 .曰 ,宋 璲 '工 大 小 二 篆 #并 精
行 草 % 评 者 云 #其 书 法 端 劲 温 厚 #秀 拔 雄 逸 #规 矩 二
*
))+E#)下
*#+卷
十
五
#!)#
王 #出 入 旭 (素 #当 为 本 朝 第 一 )
% 而 真 可 则 明
清 明 秾 鲜 #岂 豈 指 点 然 后 知 其 妙 哉 4)
他 高
确 指 出 宋 氏 篆 书 取 得 了 巨 大 成 就 #是 '妙 绝 古 今 )的
上 乘 之 作 #其 '精 密 圆 活 #神 气 流 注 )的 风 采 #正 如 春
著 于 花 #明 媚 可 爱 #使 览 者 '贪 玩 不 知 目 劳 )#获 得 充
分 的 审 美 享 受 %
度 赞 扬 修 雅 法 师 之 作 能 '得 活 句 之 妙 )#有 如 '春 著
花 枝 )#'清 明 秾 鲜 )% 晚 明 四 大 高 僧 之 一 的 蕅 益 智
旭 #也 曾 高 度 赞 扬 唐 修 雅 法 师 的 -听 法 华 经 歌 .是
'绝 妙 好 词 )#其 词 '无 不 从 妙 心 流 出 #无 不 还 归 妙
*
C+#*+C
他 以 春 花 之 喻 论 诗 文 % 他 高 度 称 美 半 山 老 人
心 )
% 这 '从 妙 心 流 出 ) 又 '归 还 妙 心 ) 之
!
王 安 石 "-拟 寒 山 诗 .,'月 在 秋 水 #春 在 花 枝 % 若 待
论 $$$亦 即 '绝 妙 好 词 )与 '妙 心 )的 不 一 不 二 的 完
美 融 合 #可 说 是 对 真 可 以 春 花 之 喻 !'文 字 如 花 #自
心 如 春 )"解 读 修 雅 法 师 -听 法 华 经 歌 .的 补 充 说 明 %
指 点 而 得 者 #则 非 其 天 矣 % 吾 读 半 山 老 人 -拟 寒 山
诗 .#恍 若 见 秋 水 之 月 #花 枝 之 春 #无 烦 生 心 而 悦 %
注 释 !
!
参 见 ,麻 天 祥 -中 国 禅 宗 思 想 发 展 史 .#湖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D年 版 #第 )DD页 %
麻 天 祥 在 -中 国 禅 宗 思 想 发 展 史 .的 第 十 二 章 第 一 节 -真 可 混 融 诸 家 文 字 般 若 .中 作 了 深 入 细 致 的 分 析 #本 文 借 鉴 了 他 的 看
法 % 见 该 书 第 )DD$)E)页 %
"
#
$
%
参 见 ,皮 朝 纲 -慧 洪 以 禅 论 艺 的 美 学 意 蕴 .#-中 国 美 学 沉 思 录 .#四 川 民 族 出 版 社 #++D年 版 %
参 见 ,朱 立 元 主 编 -现 代 西 方 美 学 史 .#上 海 文 艺 出 版 社 #++"年 版 #第 C!*页 %
海 德 格 尔 在 -艺 术 作 品 的 本 源 .的 '后 记 )中 说 ,'真 理 是 存 在 者 之 为 存 在 者 的 无 蔽 状 态 % 真 理 是 存 在 之 真 理 % 美 与 真 并 非 比
肩 而 立 的 % 当 真 理 自 行 设 置 入 作 品 #它 便 显 现 出 来 % 这 种 显 现 !=.:4593/9/"$$$作 为 在 作 品 中 的 真 理 的 这 一 存 在 并 且 作 为
作 品 $$$就 是 美 % 因 此 #美 属 于 真 理 的 自 行 发 生 !23459.93N/9/"%)见 孙 周 兴 选 编 -海 德 格 尔 选 集 ,上 .#上 海 三 联 书 店 #++" 年
版 #第 !*)页 %
D"
皮 朝 纲 ?紫 柏 真 可 的 '文 字 般 若 )说 与 禅 宗 的 审 美 主 义
&
'黼 黻 ),-淮 南 子 &说 林 训 .,'黼 黻 之 美 #在 于 杼 軸 %)高 诱 注 ,'白 与 黑 为 黼 #青 与 赤 为 黻 #皆 文 衣 也 %)'语 言 黼 黻 ),指 华 美 的
文 辞 #明 宋 濂 -5郭 考 功 文 集 6序 .,'文 学 侍 从 之 臣 #亦 皆 博 习 经 艺 #彰 露 文 采 #足 以 33摅 其 献 替 赞 襄 之 益 #致 其 黼 黻 藻 会 之
盛 %)'晔 )者 #明 亮 #有 光 彩 #宋 玉 -神 女 赋 .,'晔 兮 如 华 #温 乎 如 莹 %)
'
参 见 ,杜 松 柏 -禅 门 开 语 诗 二 百 首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年 版 #第 )CCB)C" 页 % 杨 咏 祁 等 编 著 -悟 与 美 $$$禅 诗 新 释 .
第 七 章 -寓 道 长 篇 .对 -信 心 铭 .与 -证 道 歌 .的 分 析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 #++E年 版 %
徐 文 明 -出 入 自 在 $$$王 安 石 与 佛 禅 .第 九 章 第 二 项 '拟 作 寒 山 )#对 王 安 石 -拟 寒 山 拾 得 二 十 首 .诗 作 了 简 要 分 析 % 河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年 版 #第 ))FB)!!页 %
(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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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 柏 尊 者 全 集 *G+'福 建 莆 田 广 化 寺 佛 经 流 通 处 #)**!'
)+送 宝 山 庆 公 之 姑 苏 访 丁 南 羽 序 *I+__紫 柏 尊 者 别 集 '福 建 莆 田 广 化 寺 佛 经 流 通 处 #)**!'
!+周 裕 锴 '禅 宗 语 言 *I+'杭 州 ,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
F+憨 山 德 清 '古 杭 云 栖 寺 中 兴 尊 宿 莲 池 大 师 塔 铭 并 序 *G+__云 栖 法 汇 &云 栖 大 师 塔 铭 '福 建 莆 田 广 化 寺 佛 经 流 通 处 影 印 !江
北 刻 经 本 "'
C+蕅 益 智 旭 '蕅 益 大 师 全 集 !六 "*I+'福 建 莆 田 广 化 寺 佛 经 流 通 处 ##+D+'
"+大 正 藏 *G+'台 北 ,台 湾 新 文 丰 出 版 公 司 ##+E!'
D+海 德 格 尔 '艺 术 作 品 的 本 源 *G+__朱 立 元 '二 十 世 纪 西 方 美 学 经 典 文 本 ,第 二 卷 '上 海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 #)***'
E+海 德 格 尔 选 集 ,上 *G+'孙 周 兴 选 编 '上 海 ,上 海 三 联 书 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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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 剑 华 '中 国 画 论 类 编 ,上 卷 *G+'北 京 ,人 民 美 术 出 版 社 ##+E"'
#*+郭 若 虚 '图 画 见 闻 志 ,论 吴 生 设 色 *G+__图 画 见 闻 志 '俞 剑 华 注 释 '上 海 ,上 海 人 民 美 术 出 版 社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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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刘 熙 载 '艺 概 *I+'上 海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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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仁 潮 '法 界 安 立 图 卷 下 之 下 &七 法 界 总 论 *G+__卍 新 纂 续 藏 经 ,第 CD册 #+D)经 '日 本 国 书 刊 行 会 ##+E+'
)*+永 瑢 #等 '四 库 全 书 总 目 ,卷 一 百 五 十 四 &集 部 七 &别 集 类 七 '石 门 文 字 禅 *G+__影 印 文 渊 阁 四 库 全 书 '台 北 ,台 湾 新 文 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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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乔 远 '名 山 藏 *G+__马 宗 霍 '书 林 藻 鉴 书 林 记 事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EF'
))+朱 谋 垔 '续 书 史 会 要 *G+__影 印 文 渊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E#F册 '
)!+王 安 石 '临 川 文 集 ,卷 三 拟 &寒 山 拾 得 二 十 首 *G+__影 印 文 渊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C册 '台 北 ,台 湾 新 文 丰 出 版 公 司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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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任 编 辑 "唐 ?普 #
DD
（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