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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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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的 经 学 成 就
金 ?永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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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 州 大 学 文 学 院 #江 苏 扬 州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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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清 代 经 学 史 上 )左 传 *的 考 据 !经 历 了 由 尊 汉 学 而 辑 存 汉 儒 旧 注 &批 判 杜 )注 *孔 )疏 *!进 而 重 新 建 立 注 疏
的 过 程 " 洪 亮 吉 的 )春 秋 左 传 诂 *!旨 在 '存 )春 秋 左 传 *之 古 学 (!从 而 搜 采 古 训 !匡 正 杜 )注 *!补 充 注 解 !为 )左 传 *
新 疏 奠 定 学 术 基 础 " 这 些 是 其 经 学 成 就 的 具 体 表 现 "
关 键 词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经 学 成 就 #汉 学
中 图 分 类 号 !M)F+Z+?文 献 标 志 码 !A?文 章 编 号 !#***BC!#C$)**+%*#B**F+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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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亮 吉 !#DF"$#E*+ 年 "#字 稚 存 #号 北 江 居 士 #
首 为 之 倡 #然 窔 未 尽 辟 也 % 乾 隆 之 初 #海 宇 乂 平 已
百 余 年 #鸿 伟 傀 特 之 儒 接 踵 而 见 #惠 征 君 栋 (戴 编 修
震 #其 学 识 始 足 方 驾 古 人 % 33于 是 海 内 之 士 知 向
学 者 #于 惠 君 则 读 其 书 #于 君 !指 邵 晋 涵 "与 戴 君 则
亲 闻 其 绪 论 #向 之 空 谈 性 命 及 从 事 帖 括 者 #始 骎 骎 然
趋 实 学 矣 % 今 之 经 学 昌 明 #上 之 自 圣 天 子 启 之 #下 之
江 苏 阳 湖 !今 武 进 县 "人 % 早 年 雅 好 词 章 #以 诗 文 知
名 % 青 年 时 期 受 惠 栋 (戴 震 (汪 中 (邵 晋 涵 (王 念 孙 (
章 学 诚 (孙 星 衍 (凌 廷 堪 等 经 学 名 家 的 影 响 #步 入 经
学 领 域 % 他 晚 年 著 成 的 -春 秋 左 传 诂 .#是 荟 萃 他 数
十 年 心 力 的 经 学 代 表 作 % 王 先 谦 续 刻 -皇 清 经 解 .#
李 慈 铭 曾 建 议 收 取 李 贻 德 的 -春 秋 左 传 贾 服 注 辑
述 .#舍 弃 洪 氏 的 -春 秋 左 传 诂 .% 王 先 谦 未 予 采 纳 #
于 -皇 清 经 解 续 编 .中 并 收 二 书 % 中 华 书 局 整 理 出
版 -十 三 经 清 人 注 疏 .#其 中 -左 传 .一 经 的 清 人 之
作 #选 择 的 就 是 该 书 以 及 刘 文 淇 的 -春 秋 左 氏 传 旧
注 疏 证 .% 这 样 的 取 舍 或 选 择 #是 对 该 书 经 学 成 就
的 肯 定 % 该 书 经 学 成 就 具 体 有 哪 些 #本 文 就 此 略 作
探 讨 %
*
#+#+)
即 谓 出 于 君 与 戴 君 讲 明 切 究 之 力 #无 不 可 也 %)
洪 氏 生 活 在 经 学 昌 明 (汉 学 处 于 鼎 盛 的 乾 嘉 时
期 #他 推 崇 顾 炎 武 (阎 若 璩 朴 学 先 贤 #尤 其 推 崇 惠 栋 (
戴 震 与 邵 晋 涵 等 汉 学 名 家 % 惠 栋 自 述 '余 家 四 世 传
*
)+)E*!
经 #咸 通 古 义 )
#认 为 汉 儒 去 古 未 远 #且 各 有 师
承 家 法 #从 而 厌 弃 宋 儒 之 空 虚 而 学 宗 汉 儒 #成 为 汉 学
开 宗 立 帜 的 代 表 人 物 #所 著 -周 易 述 .(-易 汉 学 .(
-九 经 古 义 .以 及 -春 秋 左 传 补 注 .#莫 不 广 搜 博 考 汉
儒 古 训 以 解 经 释 义 % 其 弟 子 余 萧 客 (江 声 等 人 先 后
羽 翼 之 #流 风 所 被 #海 内 学 者 无 不 重 通 经 而 知 信
一 ?踵 武 前 贤 #羽 翼 汉 学
清 初 #顾 炎 武 首 倡 '舍 经 学 无 理 学 )之 说 #引 导
学 者 回 归 传 统 儒 家 经 典 % 他 与 阎 若 璩 (胡 渭 等 以 求
实 征 验 治 学 态 度 #力 转 宋 明 理 学 的 空 疏 学 风 #并 共 同
建 立 考 证 辨 伪 的 治 学 方 法 % 乾 嘉 时 期 #以 惠 栋 (戴 震
为 学 术 重 镇 #以 实 证 考 据 为 基 本 特 征 的 '汉 学 )形
成 #经 学 成 为 清 代 学 术 的 中 坚 % 洪 亮 吉 曾 说 ,'迨 我
国 家 之 兴 #而 朴 学 始 辈 出 #顾 处 士 炎 武 (阎 征 君 若 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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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 洪 氏 激 于 此 风 #与 王 鸣 盛 (钱 大 昕 等 一 同 转
相 号 召 #推 波 助 澜 #成 为 羽 翼 汉 学 的 中 坚 力 量 %
洪 氏 治 学 无 论 旨 趣 #还 是 方 法 #都 接 踵 惠 栋 % 他
*F+##F!
'采 摘 群 书 #弟 其 本 末 #校 正 讹 漏 )
#作 -传 经
表 .以 考 证 六 经 之 师 承 家 法 /主 讲 旌 德 洋 山 书 院 #著
-春 秋 十 论 .以 课 徒 /兼 治 -春 秋 .三 传 #著 -春 秋 三 传
收 稿 日 期 !)**EB*"B#F
作 者 简 介 !金 永 健 !#+"*$"#男 #江 苏 兴 化 人 #讲 师 #博 士 研 究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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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古 义 .% 他 还 大 量 阅 读 惠 栋 的 著 作 #并 在 -春 秋 左 传
左 氏 传 .#即 觉 杜 元 凯 于 训 诂 (地 理 之 学 殊 疏 % 及
长 #博 览 汉 儒 说 经 诸 书 #而 益 觉 元 凯 之 注 #其 望 文 生
*"+#
诂 .中 多 处 采 用 其 说 % 他 说 ,'惠 定 宇 先 生 以 经 学 名
东 南 #其 所 著 -九 经 古 义 .(-易 汉 学 .(-明 堂 大 道
录 .等 #精 博 有 过 阎 (顾 诸 君 % 余 昨 著 -左 传 诂 .一
书 #采 先 生 之 说 为 多 % 今 又 得 读 -后 汉 书 训 纂 .#而
义 #不 臻 古 训 者 #十 居 五 六 %)
他 批 评 杜 预 疏 于 训
诂 与 地 理 之 学 #并 感 叹 汉 儒 经 说 之 师 承 家 法 尽 亡 不
存 % 杜 -注 .成 书 后 很 快 在 南 方 流 行 #与 服 虔 注 同 立
于 学 官 #在 南 北 朝 时 期 形 成 了 北 方 宗 服 (南 方 宗 杜 的
局 面 % 至 隋 #由 于 杜 -注 .盛 行 #而 服 义 遂 微 % 唐 初
孔 颖 达 专 取 杜 -注 .而 作 -五 经 正 义 .#更 加 确 立 了 杜
-注 .的 正 统 官 学 地 位 % 杜 -注 .(孔 -疏 .盛 行 已 久 #
成 为 众 多 汉 儒 古 注 废 弃 亡 佚 的 客 观 因 素 #所 谓 '自
*
C+#+C
知 先 生 之 史 学 亦 非 近 时 所 能 及 %)
这 是 洪 氏 对
-
春 秋 左 传 诂 .与 惠 栋 有 学 术 渊 源 关 系 的 自 我 表 述 #
而 考 察 其 书 内 容 #也 显 然 是 一 部 尊 信 汉 儒 (缀 次 古
义 (遵 循 汉 学 学 术 理 路 的 -左 传 .注 解 % 本 着 复 兴 汉
学 的 宗 旨 #他 本 人 在 -自 序 .中 宣 称 ,'名 为 -春 秋 左
传 诂 .者 #0诂 1(0古 1(0故 1字 通 #欲 存 -春 秋 左 传 .
*
E++*C
杜 预 -春 秋 集 解 .出 #而 汉 儒 训 诂 失 )
家 们 的 共 识 %
#也 是 汉 学
*
"+)
之 古 学 耳 %)
所 谓 '古 学 )#其 实 就 是 汉 学 % 洪 氏
所 宣 称 的 #不 仅 是 -左 传 .#同 时 也 是 乾 嘉 时 期 汉 学
家 们 考 据 群 经 的 共 同 宗 旨 % 为 了 恢 复 -左 传 .汉 学
原 貌 #他 遵 -汉 书 &艺 文 志 .之 例 #将 经 与 传 分 开 #在
体 制 上 重 新 各 自 独 立 #'使 之 回 复 到 杜 预 以 前 的 状
态 #这 对 于 研 究 虽 然 没 有 什 么 直 接 的 益 处 #却 显 示 了
洪 氏 以 存 '古 学 )为 宗 旨 #博 稽 载 籍 (钩 沉 索 隐 (
精 心 搜 集 汉 儒 古 训 及 三 国 -左 传 .学 成 果 % -五 经 正
义 .(-周 礼 疏 .(-仪 礼 疏 .(-公 羊 疏 .(-谷 梁 疏 .#
-史 记 集 解 .(-史 记 索 隐 .#以 及 -汉 书 注 .(-续 汉 书
注 .(-水 经 注 .(-文 选 注 .(-太 平 御 览 .(-通 典 .(
-经 典 释 文 .(-说 文 解 字 .(-一 切 经 音 义 .等 #是 他
发 掘 与 搜 罗 汉 儒 旧 注 的 主 要 文 献 % 他 在 序 中 自 言 #
在 训 诂 方 面 #以 贾 逵 (许 慎 (郑 玄 (服 虔 为 主 #并 广 泛
搜 罗 其 他 汉 儒 旧 注 及 魏 (晋 (唐 (宋 说 经 诸 书 所 引 汉
儒 之 说 /地 理 方 面 #以 班 固 (应 劭 (京 相 璠 (司 马 彪 等
为 主 #晋 以 前 其 他 可 信 的 地 理 著 作 #亦 斟 酌 采 用 % 通
观 全 书 #洪 氏 于 其 他 汉 儒 #如 刘 歆 (郑 兴 (郑 众 (王 充 (
王 逸 (赵 岐 (马 融 (郑 玄 (许 淑 (颍 容 (应 劭 (高 诱 等 #及
三 国 王 肃 (韦 昭 等 人 著 述 #亦 多 有 称 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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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恢 复 古 学 的 坚 强 信 念 )
% 洪 氏 弟 子 吕 培 作
-
跋 .则 说 ,'先 生 之 言 曰 ,0吾 非 与 杜 氏 争 胜 #不 过 欲
*E++*C
复 汉 儒 说 经 之 旧 而 已 %1)
二 ?广 搜 汉 儒 古 训 #匡 正 杜 '注 (孔 '疏 (
为 清 儒 所 崇 尚 的 两 汉 #确 是 一 个 经 学 繁 荣 的 时
代 % 据 唐 晏 -两 汉 三 国 学 案 .所 列 #当 时 单 -春 秋 左
氏 .学 派 就 有 "" 人 之 多 % 其 中 著 名 的 #洪 氏 在 自 序
中 列 举 到 的 就 有 陈 元 (郑 众 (贾 逵 (马 融 (延 笃 (服 虔 (
彭 汪 (许 淑 (颖 容 等 人 % 在 清 代 汉 学 家 看 来 #汉 儒 经
解 以 其 近 古 有 家 法 #最 接 近 于 孔 门 大 义 % 阮 元 为 江
藩 -国 朝 汉 学 师 承 记 .作 序 曰 ,'两 汉 经 学 所 以 当 尊
基 于 广 搜 汉 儒 古 训 #洪 氏 用 了 '杜 取 此 )('杜 本
此 )('杜 同 此 )三 种 断 语 #一 一 揭 示 杜 -注 .的 来 源 %
如 ,
*
++#
行 者 #为 其 去 圣 贤 最 近 #而 二 氏 之 说 尚 未 起 也 %)
此 言 指 出 了 两 汉 之 学 纯 精 而 无 魏 晋 以 降 杂 糅 道 (释
的 原 生 态 特 质 % 正 惟 尊 崇 汉 学 #清 代 考 据 学 者 批 判
长 期 以 来 地 位 极 高 的 杜 -注 .以 及 孔 -疏 .#广 为 搜 罗
汉 儒 旧 说 % 他 们 认 为 杜 (孔 破 坏 了 -左 传 .的 古 学 原
貌 #尤 其 是 杜 预 的 -春 秋 经 传 集 解 .#它 疏 于 训 诂 名
物 制 度 而 向 壁 虚 造 #抄 袭 汉 儒 之 说 而 不 标 注 #歪 曲
??)左 传 * 桓 公 六 年 +'公 问 名 于 申 繻 "(
)诂 *+贾 逵 云 +'申 繻 !鲁 大 夫 "($)史 记 集 解 *"
.#*/))*
杜 取 此 "%
)左 传 * 僖 公 二 十 五 年 +'请 隧 !弗 许 "(
)诂 *+)说 文 *+'隧 !两 阜 之 间 也 "(贾 逵 )周 语
.#*/!)) U!)!
注 *+'阙 地 通 路 曰 隧 "($杜 取 此 "%
-
春 秋 .义 理 而 诬 经 蔑 礼 /而 孔 颖 达 -春 秋 左 传 正 义 .
)左 传 *庄 公 九 年 +'遂 田 于 贝 丘 "($)史
记 *作 '沛 丘 ("%)诂 *+京 相 璠 曰 +'博 昌 县 南 近
渑 水 有 地 名 贝 丘 !在 齐 城 西 北 四 十 里 "($)水 经
恪 守 疏 不 破 注 #于 杜 -注 .与 汉 儒 相 违 者 #一 味 曲 从
杜 说 % 他 们 立 志 依 据 汉 儒 旧 说 重 新 注 解 儒 家 经 典 #
建 立 当 代 的 经 传 新 疏 %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则 是
一 部 在 汉 学 思 潮 下 #旨 在 追 踪 汉 儒 古 义 (匡 正 杜
.
#*/!)E
注 *" 杜 同 此 "%
依 洪 氏 序 所 言 #并 细 察 洪 书 #揭 示 杜 -注 .直 接
取 用 贾 (服 -左 传 .旧 注 的 #称 之 '杜 取 此 )/揭 示 杜 氏
利 用 汉 魏 诸 儒 训 诂 成 果 的 #称 之 '杜 本 此 )% '杜 取
-
注 .孔 -疏 .(重 新 注 解 -左 传 .的 代 表 作 %
洪 氏 是 这 样 评 价 杜 -注 .的 ,'余 少 从 师 受 -春 秋
C*
金 永 健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的 经 学 成 就
此 )与 '杜 本 此 )#大 体 上 都 是 揭 示 杜 氏 采 用 了 前 人
之 说 % 洪 氏 还 注 意 到 杜 氏 地 理 多 与 同 时 代 的 京 相
璠 (司 马 彪 之 说 相 同 % 京 相 璠 撰 有 -春 秋 土 地 名 .三
卷 #司 马 彪 撰 有 -续 汉 书 &郡 国 志 .% 考 虑 到 京 相
璠 (司 马 彪 与 杜 氏 毕 竟 同 时 #不 能 完 全 断 定 杜 氏 是 完
全 采 用 二 人 之 说 #而 不 是 别 有 来 源 % 因 此 #遇 杜 氏 与
二 人 说 法 相 同 #则 称 之 '杜 同 此 )% 现 代 学 者 赵 伯 雄
先 生 注 意 到 了 三 种 断 语 的 细 微 区 别 #他 认 为 '这 正
表 明 了 洪 亮 吉 求 实 的 精 神 与 审 慎 的 态 度 )#批 评 沈
玉 成 (刘 宁 将 三 者 混 为 一 谈 #所 谓 三 者 是 '0指 明 杜
注 承 袭 前 人 而 不 加 标 明 之 处 1的 0凡 例 1#是 不 符 合
)注 *'黍 穰 (!盖 改 字 从 '(!用 )说 文 *'!黍
穰 也 (" )广 雅 *亦 同 " 虽 有 所 据 !然 究 不 若 从
本 字 之 训 为 长 " )正 义 *申 杜 !又 不 能 推 明 所
自 !但 云 今 世 苕 帚 或 用 黍 穰 " 则 今 世 之 帚 !又 有
兼 用 竹 者 !岂 可 谓 桃 &茢 是 竹 !屈 古 人 就 我 乎 ,
.
#*/"*"
)正 义 *所 说 !每 游 谈 无 根 !不 足 深 论 "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洪 氏 在 据 汉 儒 古 训 多 处 匡 正 杜
-注 .(孔 -疏 .时 #偶 尔 亦 能 首 肯 他 们 的 合 理 之 处 %
这 颇 能 反 映 洪 氏 实 事 求 是 的 学 术 态 度 #也 证 明 了 他
'非 与 杜 氏 争 胜 #不 过 欲 复 汉 儒 说 经 之 旧 而 已 )的 学
*
E++*C
术 初 衷
#不 似 吴 派 惠 氏 '凡 古 必 真 #凡 汉 皆
*
##+"""
*#!+#C+
洪 氏 原 意 的 )
%
好 )
%
在 此 基 础 上 #洪 氏 进 一 步 对 杜 -注 .之 失 予 以 匡
正 #对 孔 -疏 .一 味 '申 杜 )予 以 纠 驳 % 其 对 杜 -注 .
的 匡 正 是 多 方 面 的 #有 词 义 训 诂 #有 名 物 制 度 #也 有
春 秋 地 理 #书 中 俯 拾 皆 是 % 特 别 是 在 古 地 理 考 证 方
面 #其 难 之 处 在 于 地 名 用 字 有 变 化 #行 政 区 划 有 分
合 #名 同 地 异 (名 异 地 同 者 皆 有 之 % 洪 氏 于 史 精 地
清 儒 重 视 -左 传 .的 汉 儒 古 训 #最 早 可 追 溯 到 顾
炎 武 的 -左 传 杜 解 补 正 .#但 顾 氏 甚 重 杜 -注 .#兼 采
历 代 经 说 #而 间 引 贾 (服 之 义 以 补 正 之 % 惠 栋 开 始 指
出 杜 -注 .'虽 根 本 前 修 而 不 著 其 说 #又 其 持 论 间 与
*
#F+#
诸 儒 相 违 )
#于 所 著 -春 秋 左 传 补 注 .大 量 辑 引
贾 (服 等 汉 儒 古 训 以 纠 正 杜 -注 .#在 学 界 起 到 极 大
的 引 领 作 用 #大 批 学 者 相 继 追 踪 汉 学 古 义 #补 正 杜 氏
之 失 #如 马 宗 琏 -春 秋 左 传 补 注 .(张 聪 咸 -左 传 杜 注
辨 证 .(沈 钦 韩 -左 氏 传 补 注 .#以 及 臧 寿 恭 -春 秋 左
氏 古 义 .等 % 而 洪 氏 -春 秋 左 传 诂 .#以 及 严 蔚 -春 秋
内 传 古 注 辑 存 .(李 贻 德 -春 秋 左 氏 传 贾 服 注 辑 述 .#
则 以 辑 存 贾 (服 之 注 为 主 #且 辑 存 的 数 量 #已 大 大 超
过 惠 栋 #而 且 #'此 其 义 之 确 而 功 之 伟 #视 昆 山 顾 氏 (
*
#)+!C#
理 #他 说 自 己 '舆 地 之 嗜 #几 于 成 癖 )
#著 有 -三
国 疆 域 志 .(-东 晋 疆 域 志 .(-十 六 国 疆 域 志 .及 -乾
隆 府 厅 州 县 图 志 .等 % 他 广 采 -汉 书 &地 理 志 .(-续
汉 书 &郡 国 志 .(-水 经 注 .#并 涉 及 -括 地 志 .(-元
和 郡 县 图 志 .(-元 丰 九 域 志 .(-太 平 寰 宇 记 .等 史 地
著 作 #详 加 考 证 #不 仅 辨 明 杜 -注 .之 来 源 #且 订 正 颇
多 #如 ,
*
#C++*"
?
?)左 传 *襄 公 十 八 年 +'齐 侯 御 诸 平 阴 !堑 防
长 洲 惠 氏 之 书 #殆 有 过 之 矣 )
三 ?补 充 注 解 #奠 基 新 疏
%
门 !而 守 之 广 里 "()诂 *+京 相 璠 曰 +'平 阴 !齐 地
也 !在 济 北 卢 县 故 城 西 南 三 十 里 "($)水 经 注 *"
杜 同 此 !惟 云 '在 县 东 北 (!非 "%郦 道 元 云 +'平
阴 城 南 有 长 城 !东 至 海 !西 至 济 !河 道 所 由 !名 防
门 !去 平 阴 三 里 " 齐 侯 堑 防 门 即 此 也 " 其 水 引
济 故 渎 尚 存 !今 防 门 北 有 光 里 " 齐 人 言 0广 1音
与 0光 1同 !即 )春 秋 *所 谓 守 之 广 里 者 也 "()郡
国 志 *济 北 +'卢 县 !有 平 阴 城 !有 防 门 !有 光
里 "(按 +京 相 璠 亦 云 +'防 门 北 有 光 里 "(杜 )注 *
洪 亮 吉 还 从 文 字 校 勘 (词 义 训 诂 (地 理 考 释 (名
物 制 度 以 及 史 事 考 证 等 诸 多 方 面 #对 -左 传 .作 了 补
充 注 释 #这 是 他 力 图 恢 复 -左 传 .汉 学 原 貌 #进 而 为
建 立 -左 传 .新 疏 所 做 的 学 术 上 的 有 益 积 累 %
在 文 字 校 勘 上 #洪 氏 '一 一 依 本 经 与 二 传 #暨 汉
唐 石 经 (陆 氏 -释 文 .与 先 儒 之 说 信 而 可 征 者 #逐 件
*"+)
校 正 #疑 者 阙 之 )
% 他 据 以 校 勘 的 具 体 材 料 很 多 #
不 仅 比 较 -左 传 .刊 刻 本 的 异 同 #还 比 较 '内 传 )('外
传 )('三 传 )以 及 -史 记 .(-汉 书 .等 的 异 同 #也 借 鉴
吸 收 了 众 多 先 儒 之 说 #从 中 可 以 想 见 其 用 力 之 勤 %
如 ,
.
#*/CF!
殊 属 臆 说 "
同 时 #洪 氏 对 孔 -疏 .'申 杜 )失 考 提 出 批 评 #如 ,
?)左 传 *襄 公 二 十 九 年 +'乃 使 巫 以 桃 茢 先
?
祓 殡 "()诂 *+)说 文 *+'茢 !芀 也 "('芀 !苇 华
也 "(按 )尔 雅 *+'苇 丑 芀 "(郑 玄 注 )周 礼 *曰 +
??)春 秋 经 二 *僖 公 十 六 年 +'六 鶂 退 飞 过 宋
都 "()诂 *+)说 文 *+'鶂 !鸟 也 " )春 秋 传 *曰 +
0六 鶃 退 飞 "1(按 +今 本 作 '鷁 (!)说 文 *无 '鷁 (
字 !当 作 '鶂 (为 是 " )谷 粱 *作 '鶂 (" )刘 向
'
茢 !苕 帚 "()诗 毛 传 *+'薍 为 萑 "('萑 苕 谓 薍
穗 也 "(据 此 数 者 !则 茢 是 萑 苇 之 属 无 疑 " 杜
C#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传 *&)终 军 传 *亦 作 '六 鶂 (" )史 记 2宋 世 家 *
在 大 力 辑 述 汉 魏 旧 说 #匡 正 杜 -注 .的 同 时 #洪
氏 往 往 对 旧 注 古 训 加 以 考 辨 申 述 #并 参 酌 当 代 学 者
之 论 #时 有 辨 证 发 明 #这 就 既 补 充 了 杜 -注 .#也 增 加
了 -左 传 .的 新 注 解 % 因 此 #-春 秋 左 传 诂 .是 一 部 汇
集 汉 儒 -左 传 .学 遗 说 的 力 作 #也 是 一 部 富 有 新 意 的
-左 传 .新 注 #不 仅 为 后 来 全 面 辑 佚 与 恢 复 汉 儒 旧 注
作 出 学 术 上 的 积 累 #而 且 为 全 面 建 立 不 同 于 杜 -注 .
孔 -疏 .的 新 注 新 疏 #奠 定 了 基 础 % 稍 后 于 洪 氏 #李
贻 德 的 -春 秋 左 氏 传 贾 服 注 辑 述 .#专 辑 汉 儒 贾 (服
作 '陨 星 如 雨 !与 雨 偕 下 !六 鶂 退 蜚 "()史 记 2
十 二 诸 侯 年 表 *作 +'六 鷁 退 飞 过 我 都 "(董 子
)
春 秋 繁 露 2王 道 篇 *&应 劭 )风 俗 通 *亦 作 '六
.#*/CC
鷁 (!皆 传 写 之 误 "
这 里 据 -说 文 .有 '鶂 )字 而 无 '鷁 )字 #及 所 引
春 秋 传 .为 '六 鶃 )#考 证 -汉 书 &刘 向 传 .及 -终 军
-
传 .亦 作 '六 鶂 )#认 为 今 本 作 '鷁 )#当 作 '鶂 )为 是 #
而 -史 记 .(-春 秋 繁 露 .(-风 俗 通 .作 '六 鷁 )#均 为
传 写 之 误 % 阮 元 -春 秋 左 氏 传 校 勘 记 .亦 取 此 说 %
洪 氏 于 -左 传 .词 义 训 诂 多 有 心 得 #如 会 通 '三
传 )而 知 古 文 '眛 )('蔑 )相 通 !-春 秋 经 一 .隐 公 元
年 "#'袁 )('辕 )古 字 同 !-春 秋 经 二 .僖 公 四 年 "#考
订 '保 )古 字 通 用 '宝 )!-春 秋 经 .庄 公 六 年 "% 类 似
的 还 有 '莤 #读 为 缩 )/'厉 )与 '赖 )('郭 )与 '虢 )(
*
#"+C
旧 注 而 详 加 注 疏 #它 的 '编 次 体 裁 与 太 史 为 近 )
#
太 史 即 指 洪 氏 % 李 贻 德 于 书 中 引 述 洪 氏 之 说 #亦 屡
屡 可 见 % 刘 文 淇 -春 秋 左 氏 传 旧 注 疏 证 .#乃 清 代
-左 传 .新 疏 的 集 大 成 之 作 % 刘 文 淇 在 -致 沈 钦 韩
书 .中 说 ,'洪 稚 存 太 史 -左 传 诂 .一 书 #于 杜 氏 剿 袭
贾 (服 者 #条 举 件 系 #杜 氏 已 莫 能 掩 其 丑 #然 独 苦 未
全 #33窃 不 自 量 #思 为 -左 氏 疏 证 .#取 -左 氏 .原
文 #依 次 排 比 #先 取 贾 (服 (郑 君 之 注 #疏 通 证 明 % 凡
杜 氏 所 排 击 者 #纠 正 之 /所 剿 袭 者 #表 明 之 % 其 袭 用
韦 氏 者 #亦 一 一 疏 记 % 疏 中 所 载 #尊 著 十 取 其 六 % 其
顾 (惠 补 注 #及 王 怀 祖 (王 伯 申 (焦 理 堂 诸 君 子 说 有 可
采 #咸 与 登 列 #皆 显 其 姓 氏 #以 矫 元 凯 (冲 远 袭 取 之
'
归 )与 '夔 )等 #均 为 同 声 字 #又 古 字 通 等 #都 是 洪 氏
于 -左 传 .通 假 字 的 考 证 发 明 %
地 理 考 释 #则 是 洪 氏 专 精 之 处 #已 如 前 述 #不 过
于 匡 正 杜 失 之 外 #尚 有 发 明 补 充 % 至 于 名 物 制 度 (史
事 考 证 #则 多 所 创 获 % 如 -左 传 .僖 公 五 年 ,'宫 之 奇
以 其 族 行 #曰 ,0虞 不 腊 矣 %1)腊 为 祭 名 #朱 熹 谓 '秦
时 始 有 腊 祭 )% 洪 氏 乃 列 举 蔡 邕 -独 断 .(应 劭 -风 俗
通 .(-御 览 .所 引 旧 注 (以 及 -礼 记 &月 令 .之 说 #考
明 腊 祭 三 代 有 之 #而 非 始 于 秦 #并 以 -史 记 &秦 本
纪 .的 有 关 记 载 #反 诘 朱 熹 % 再 如 -左 传 .僖 公 二 十
八 年 ,'晋 侯 在 外 十 九 年 矣 %)晋 文 公 年 几 何 而 出 亡 2
*
#D+#
失 % 末 始 下 以 己 意 #定 其 从 违 %)
按 刘 氏 所 云 #从
著 作 的 体 例 安 排 #到 疏 证 的 具 体 方 法 #以 及 汇 集 当 代
经 学 名 家 之 说 皆 标 注 其 名 的 做 法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受 洪 氏 影 响 的 % 刘 氏 非 常 钦 佩 沈 钦 韩 的 -左 传 补
注 .#说 自 己 的 书 中 采 用 了 沈 著 的 十 分 之 六 % 遍 观
刘 氏 -疏 证 .一 书 #其 所 采 洪 氏 之 说 #数 量 仅 次 于 沈
-
左 传 .无 明 文 #-晋 世 家 .言 四 十 三 #-晋 语 .言 十
七 % 杜 -注 .从 -晋 语 .#认 为 出 亡 十 九 年 #至 即 位 四
年 后 的 城 濮 之 战 #则 年 正 四 十 % 有 学 者 又 据 昭 公 十
三 年 叔 向 所 言 '我 先 君 文 公 33生 十 七 年 有 士 五
人 )#以 佐 证 -晋 语 .十 七 而 亡 % 清 初 阎 若 璩 -四 书 释
地 三 续 .谓 -史 记 .所 言 不 及 -国 语 .足 信 % 洪 氏 考 据
有 关 史 料 #肯 定 -史 记 .之 说 #而 昭 公 十 三 年 云 文 公
生 十 七 年 有 士 五 人 #是 谓 文 公 十 七 岁 即 能 得 士 #非 谓
十 七 岁 时 出 亡 %
氏 #大 大 超 出 其 余 众 家 % 如 -春 秋 经 一 .隐 公 元 年 ,
'夏 #五 月 #郑 伯 克 段 于 鄢 %)刘 氏 疏 证 曰 ,
??鄢 !一 作 傿 !汉 陈 留 郡 有 傿 !即 此 是 $也 %"
赵 匡 )集 传 *+'鄢 当 作 邬 !郑 地 !在 缑 氏 县 西 南 "
至 十 一 年 乃 属 周 !)左 氏 *云 0王 取 邬 &刘 &蔿 &邘
之 田 于 郑 1是 也 "(杜 )注 *+'鄢 !颍 川 鄢 陵 县 "(
洪 亮 吉 云 +'今 考 杜 )注 *既 非 !赵 匡 以 为 作 邬 !
亦 无 确 据 " 惟 应 劭 之 说 !最 足 依 据 " 傿 县 !前 汉
属 陈 留 !后 汉 属 梁 国 !作 " 陈 留 郡 在 春 秋 时 大
半 属 郑 " 且 )传 *上 云 0至 于 廩 延 1!杜 )注 *+
0陈 留 酸 枣 县 北 有 延 津 "1廩 延 至 !既 属 顺 道 !
又 渡 河 至 共 亦 便 !明 克 段 之 地 为 陈 留 无 疑 "(按
)寰 宇 记 *+'鄢 城 在 宋 州 柘 城 县 北 二 十 九
洪 氏 还 注 意 吸 收 当 代 学 者 的 学 术 成 果 #如 顾 炎
武 -左 传 杜 解 补 正 .(惠 士 奇 -春 秋 说 .(惠 栋 -春 秋 左
传 补 注 .与 -九 经 古 义 .(钱 大 昕 -唐 石 经 考 异 .等 #书
中 屡 有 引 述 #于 阎 若 璩 (臧 琳 (何 焯 (沈 彤 (程 瑶 田 (陈
树 华 (桂 馥 (邵 晋 涵 (王 念 孙 (梁 履 绳 (孔 广 森 (庄 述
祖 (孙 星 衍 等 人 之 说 #亦 偶 加 采 录 #目 的 也 是 参 酌 以
证 -左 传 .之 '古 学 )%
.
#E/F
里 "(
克 段 之 鄢 #杜 预 误 以 为 即 成 公 十 六 年 的 '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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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永 健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的 经 学 成 就
陵 )#属 颍 川 郡 /赵 匡 则 以 为 '鄢 )当 作 '邬 )#在 缑 氏
县 西 南 % 洪 氏 援 引 诸 书 #考 辨 汉 儒 之 说 #认 为 '鄢 )
与 '鄢 陵 )本 为 两 地 #应 劭 所 说 '鄢 )为 陈 留 郡 之
在 '复 汉 儒 说 经 之 旧 )#'存 -春 秋 左 传 .之 古 学 )#博
考 群 书 #精 心 搜 采 散 佚 已 久 的 汉 儒 古 训 #据 此 逐 一 揭
示 杜 -注 .之 来 源 #并 旁 证 曲 引 #参 酌 古 今 #匡 正 杜
-注 .#补 充 -左 传 .注 解 #为 清 代 -左 传 .新 疏 的 诞 生
奠 定 了 基 础 % 这 些 是 -春 秋 左 传 诂 .经 学 成 就 的 主
要 方 面 % 正 是 这 些 方 面 #使 其 成 为 清 代 汉 学 视 域 下
'
傿 )为 是 % 前 此 江 永 -春 秋 地 理 考 实 .承 杜 预 之 误 #
刘 文 淇 未 取 江 永 之 说 #而 取 洪 氏 之 说 #并 据 -寰 宇
记 .辨 明 鄢 城 的 具 体 位 置 %
-
左 传 .学 的 力 作 和 清 代 经 学 的 名 著 %
总 之 #洪 亮 吉 踵 武 惠 栋 #所 著 -春 秋 左 传 诂 .旨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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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亮 吉 '卷 施 阁 文 甲 集 卷 九 &邵 学 士 家 传 *I+__洪 亮 吉 集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惠 栋 '九 经 古 义 述 首 *O+__皇 清 经 解 ,第 !册 '南 京 ,江 苏 凤 凰 集 团 出 版 社 #)**C'
!+钱 大 昕 '惠 先 生 栋 传 *O+__嘉 定 钱 大 昕 全 集 ,第 九 册 '南 京 ,江 苏 古 籍 出 版 社 ##++D'
F+洪 亮 吉 '更 生 斋 文 续 集 卷 一 '传 经 表 序 *O+__洪 亮 吉 集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C+洪 亮 吉 '惠 定 宇 先 生 后 汉 书 训 纂 序 *O+__洪 亮 吉 集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序 *O+__春 秋 左 传 诂 ,卷 首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ED'
D+沈 玉 成 #刘 宁 '春 秋 左 传 学 史 稿 *I+'南 京 ,江 苏 古 籍 出 版 社 ##++)'
E+嘉 庆 十 八 年 吕 培 跋 *O+__春 秋 左 传 诂 附 录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ED'
++阮 元 '国 朝 汉 学 师 承 记 序 *O+__国 朝 汉 学 师 承 记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E!'
#*+洪 亮 吉 '春 秋 左 传 诂 *I+'北 京 ,中 华 书 局 ##+ED'
##+赵 伯 雄 '春 秋 学 史 *I+'济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F'
#)+洪 亮 吉 '卷 施 阁 文 乙 集 卷 六 &中 州 金 石 记 后 序 *I+__洪 亮 吉 集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梁 启 超 '清 代 学 术 概 论 *I+'北 京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F'
#F+惠 栋 '左 传 补 注 序 *O+__左 传 补 注 '丛 书 集 成 初 编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C+道 光 八 年 吕 朝 宗 后 记 *O+__春 秋 左 传 诂 附 录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ED'
#"+刘 毓 崧 '李 次 白 先 生 春 秋 左 氏 传 贾 服 注 辑 述 后 序 *O+__通 义 堂 文 集 卷 四 '求 恕 斋 刻 本 '
#D+刘 文 淇 '致 沈 钦 韩 书 *O+__春 秋 左 氏 传 旧 注 疏 证 ,附 录 一 '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C+'
#E+刘 文 淇 '春 秋 左 氏 传 旧 注 疏 证 *I+'北 京 ,科 学 出 版 社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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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任 编 辑 "李 大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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