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年卷第
#
期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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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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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0&%12345-0/(%.60&7/389.:3;<!2%430&2439/49:=>3;3%/"
"
本原性节律#的感应与表达!
从中国哲学到中国艺术
!
陈 晓 春
乐山师范学院院长办公室
#
四川乐山#+G**G"
!
!
摘要
!
节律是宇宙自然中最普遍的生命信息
的体认
则及审美趣味上的独特趋向
关键词 &中国艺术&(本原性节律*&自然
中国哲学
! !
"
中国古代哲学中关于道的言说
(
*
!
表达了古代中国人关于
(
本原
!
!
性节律
*
"
在中国古代艺术中!(本原性节律
*
仍然是其基本的主题由此带来中国艺术在创作方面的特殊原
!
"
!
中图分类号!A@!B*)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DE!+E$)*+*%*#D**+GD*E
%
&生成的宇宙论为其鲜明特征#'
不
#
道家和佛教哲
而且在宇宙自然如
他们的观点又非常的相似 所以
!
!
节律是宇宙自然中最普遍的生命信息 在一般 宇宙自然的发生
节律主要指节奏但也泛指生命所呈现 仅儒家哲学的研究对象为生生之理
韵律和张力结构或这一切的统称
为一种非实体的存在它广泛存在于自然与社会
质与精神的领域成为了沟通物物之间心物之间
心身之间天人之间的普遍中介
这一神奇的生 是由于看重宇宙自然运动变化
命信息最早得到古代中国人的关注事实上中国 然演化过程中节律加以关注
传统哲学和艺术都是围绕宇宙自然中这一广泛存在
周易的宇宙观普遍被认为是气化宇宙观
的生命信息而开始其言说的
宙自然被认为是阴阳二气所化生所谓天地氤氲
中国哲学一开始就不像西方哲学那样比较关注 万物化醇
整个宇宙自然
它很少对宇宙自然做逻辑的或本 处于生生不息的运动状态
#
比较而言
它更为关注的是宇宙自然的 这一生生的运动状态也被描述为
以思考宇宙自然是怎样发生和运动的 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左传
我们能看到这方面较早 凶吉凶生大业 在描述宇宙自然的发生
降生五味发为五色
有了对宇宙自然节律的体认
发为五色章为五声
中表达这一体认的言论很多
这里已经比较明确地表达了宇宙自然色声味等等具
体一切都是 的化生 当然更为典型和系统的
是儒道哲学的表述无论是作为群经之首的儒家经
的意义上讲
的力度气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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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 学也都以生生之理为对象
物 何发生发展方面
道也化也一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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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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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
#
#
#
三名而实一物耳 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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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开始对宇宙自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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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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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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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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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
+
男女构精
#
万物化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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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宇宙自然的构成
#
#
所谓
'
生生之谓易
(
体论的分析
发生与运动
宇宙论见长
#
#
'
(
'
是故
,
易有太
-
#
#
#
#
#
八卦定吉
)
E*!"+
%
在
,
-
中
#
#
(
%
&
生
的一些零散言论.'天有六气
#
#
#
成过程中#,周易
们看到#,周易
-
%
我
)
)*G
))*E
征为五声
(
#'气为五味
#
#
(
%
-
.
!
八卦相荡
"
鼓之以雷霆润
!
!
!
是故刚柔相摩
'
气
(
%
#
之以风雨
"
日月运行
!
一寒一暑
!
乾道成男坤
!
+
E,!EE
#
道成女
"
乾知大始
!
坤作成物
"
典
,
周易-#还是道家经典
,
老子-&,庄子-#都以探讨
一阴一阳之谓道
"
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
!
收稿日期!)*+*D*+D*#
陈晓春!+F#E$"#
作者简介
!
男
#
四川沐川人
#
乐山师范学院教授
%
+G
陈晓春!'本原性节律
(
的感应与表达从中国哲学到中国艺术
.
也
"
仁者见之谓仁
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
!
知者见之谓之知
"
百姓日 靠人们的感觉器官是无法把握的
见名曰夷听之不问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一阖一辟谓 庄子也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体会 非常有意思的是对这一有节奏的生命运化
贵贱位 过程老庄恰恰以音乐称之
物以群 的某首具体的乐曲而是所谓的
变化见 大象无形
#
老子就说
'
视之不
+
E,!F+
)E*+G
!
-
#
#
(
#
)
@*知北游#必须用心去
!
!
'
(
+
E,!"+
之变
&
往来不变谓之通..
%
#
天尊地卑
动静有常
吉凶生矣
!
乾坤定矣
刚柔断矣
在天成象
"
卑高以陈
方以类聚
在地成形
!
#
#
这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
矣
分
矣
"
!
"
!
#
'大音(&'天籁(.
+",G+
章
道隐无名
" "
!
"
!
!
!!大音希声
!
+
E,!EG
"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
人籁则比竹是
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
而使其自
,
易传
-
用了大量对比性的话语
#
如
'
刚柔(&'
日
已
!
+
@,齐物论
月
(&'寒暑(&'乾坤(&'男女(&'阴阳(&'阖辟(&'
天
已也
关于 尤其
关 是老子的
#
但根据宗白华先生的 很困惑最美妙的音乐往往是听不见的
这一基本表 们超越一般意义上的音乐本身而放观整个宇宙自
关于节律的观念包含着以下 然着眼于自然生命创化我们虽然听不到跳动的音
节奏和旋律却能真切感受它的节奏韵律和力
生命如乐般创化的过程
作为生命交流的普 阳之施化万物之终始既类旅于律吕
"
咸其自取
!
怒者其谁邪)*
地
'
生生
(&'尊卑(&'贵贱(&'动静(&'吉凶
(
等
#
用以表达
'
大音(&'天籁
(
之说
#
向来众说纷纭
局于感官就的确
但如果我
#
(
之中富有规律和节奏的创化过程%,周易
-
'
大音(%如果拘于行迹
#
于节律的体认是非常丰富的
可集中归结为
#
.
%
观点
述
#
'
一阴一阳之谓道
(
%
我们认为#,周易
内容.!+"宇宙自然的产生演化是既对立又统一的过 符
这一过程充分显示出生命运化的节律$$$流动 度
-
#
#
&
#
&
程
#
#
%就像司马迁所说.'
阴
的节奏+!)"无论自然还是社会
节律都普遍地存在着+!!"这一节律的体认 辰
也就是说#,周易
#
#
#
#
又经历于日
)
F*
遍信息
具有形而上的色彩
律是宏观的全整的
物的韵律或张力 我们将它称做
要将这一本原性节律表达出来
体形迹的言说都是不得要领的
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
#
而变化之情可见矣( %而所谓'使其自已(&'
咸
所要表达的节 其自取(#实际上就是在强调宇宙自然生命创化自我
局部的具体事 调节自我控制的节律 这一点在庄子 天运
中表达得更为清晰
#
-
&
#
而不是个别的
&
&
%
,
8
-
篇
%
'
本原性节律(%
.
'
(
#
任何拘于具
!!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
#
所以孔子说.'天何
之野
默默
以人
!
吾始闻之惧
!
复闻之怠
!
卒闻之而惑
吾奏之
建之以大清
文武伦经
蛰虫始作吾惊之
其始无首 一死一生一偾
而一不可待 汝故惧也 吾又
烛之以日月之明 其声能短
变化齐一不主故常 在谷满
涂隙守神 以物为量 其声挥
是故鬼神守其幽日月星辰行其
吾止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 子欲虑之而
望之而不能见也逐之而不能及也
!
荡荡
)
#*+@@
0
#
#
天何言哉0(
但
,
周
!
乃不自得"*帝曰'(汝殆其然哉
-
易
-
却创设了它独特的言说方式$$$卦象
#
所谓
'
天
!
徵之以天
万物循生
阴阳调和流光其声
以雷霆 其卒无尾
一起所常无穷
奏之以阴阳之和
!
行之以礼义
!
"
四
一清
)
E*
)E*
垂象
取诸身
类万物之情
不是源于一种模仿的冲动
的束缚直接体认生命节律
实际是在揭示卦象中阴阳两爻富有规律的变化
宇宙生命有节奏的表现
同样老子为代表的道家在宇宙自然发生发展
的描述中表达了他们对宇宙自然节律的体验
仍然是气化流行的境界
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
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
#
圣人则之( #
且
'
拟诸形容
于是始作八卦
E*
下
( %
我们知道
#
象其物宜( #'
近
时迭起
!
"
一盛一衰
!
"
#
远取诸物
#
#
以通神明之德
卦象创设之初衷
而是在于摆脱具体物象
#
以
一浊
!
!
"
!
)
#
#
就
"
!
"
!
#
!
!
"
"
)
E*
#
%
所谓',
易
-
者象也( #
!
"
#
即
能长
!
能柔能刚
在坑满坑
其名高明
!
!
"
%
谷
绰
纪
!
"
!
"
#
!
"
!
#
%
道
"
!
"
家的宇宙生成图景
#
.
不能知也
!
!
"
有物混成
周行而不殆
强为之名曰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对这一具有节律的生命创化过程
!
"
-
独立不
傥然立于四虚之道
!倚于槁梧而吟'/目知穷乎
所欲见力屈乎所欲逐吾既不及
! !已乎-0形充
空虚乃至委蛇 汝委蛇故怠 吾又奏之以无
怠之声调之以自然之命 故若混逐丛生林乐
而无形布挥而不曳幽昏而无声 动于无方
居于窈冥或谓之死或谓之生或谓之实或谓
!
!
改
!
"
"
!
!
+
",+E
章
字之曰道
!
"
!
"
!
"
!
!
!
章三生万物 万物
",G)
道家认为仅
"
!
"
!
+
!
"
!
!
"
!
#
!
!
&
!
+E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
++*
之荣
"
行流散徙
!
不主常生
"
世疑之
天机不张而 最直接的表述
无言而心说 故有焱 不是某种具体的节律
视之不见其形充 是具体的局部的
而故惑 体现为一种本源性的节律
吾又次之以怠怠 限的因生命的存在而永恒
愚故道道可载而与之 由此看来孔子的
以及老子的
北门成与黄帝之间的这段对话可以看成是道 籁 的体验的表达
的最好诠释 北门成 感应的表达
的三种不同感受对应着黄帝演奏咸池之 示了人类在从自然生态系统中生成的过程中
乐由人世之音到山川自然之音最终达于大道之音的 无刻不在与自然生态系统进行着物质能量与信息
三个不同阶段第一阶段是 本原性节律是作为最自然最原始
所谓 最普遍的生命信息不断得到人的体验与感
其主题显然是 不仅仅使人的生命成为生气灌注
二阶段是奏之以阴阳之和 也使其与环境建立起万物相通
眼点在生息变灭的自然万象以自然界之声音为主 天人相生的生态关联 也正是节律作为普遍的中介
显示出浩茫广大超越感官的特点所谓形充 物质与精神肉体
空虚 第三阶段奏 与心灵得以对应使世界的生态性以最广阔而又深
之以无怠之声 天机不张而 幽的形式表现出来
的主题就 原性节律的感应应该是自然向人生成的过程中最
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 原始最重要的天人沟通也规定了关注生命具有强
苞裹六极而无所不在 宇 烈生态观念的中国哲学的基本主题
我们看到不但中国哲学围绕本原性节律
一主题展开中国艺术也同样以它特有的方式围绕
儒道两家的宇宙观#'多系于艺术 这一主题展开表述
!
稽于圣 态
(
#'
道
(
本身可通过创造运化的
只不过体现和表达
我们通常所谓的节律往往都
本身
全整的
'
节律
(
而得到
人
"
圣也者
!
达于情而遂于命也
"
%
' (
道
的节律首先
五官皆备
"
此之谓天乐
!
"
#
氏为之颂曰'/听之不闻其声
!
!
&
#甚至某一特定对象的%' (
道
满天地
乐也者
卒之于惑
!
苞裹六极"0汝欲听之而无接焉
!
# & &
它是统一的 无
也
"
!
始于惧
惑故愚
@,)*F
!
惧古祟
&
!
#
%
故遁
&
!
&
!
#
'
天何言哉(&,易传
-
的神明
'
+
俱也"*
之德(&'万物之情
(
'
大音(&庄子的'
天
#
(
实际都是
本原性节律
'
道
(
#
也就都是关于宇宙
%
这一表达深刻地揭
无时
家对
'
大音(&'天籁
(
%
'
惧
(& 自然
'
(
'
怠
(&'
惑
(
#
#
&
.
'
奏之以人(#虽以人合 的交流
徵之以天(#但其落脚点是行之以礼义(# 本真
人文(#故为人世之音第 悟%'正是节律
烛之以日月之明(#其着 灵肉合一的有机体
#
而
'
(
&
&
最
天
#
'
'
&
#
'
参天
(
以创
'
+
#
&
'
#
#
&
#
%
题
#
&
&
#
'
!
万物皆有节律"#才使自然与人
&
&
#
乃至委蛇(#是为山川自然之音
+
'
#
)
+)*
#
调之以自然之命(#
为
'
(
(
%
因此关于中国哲人对本
(
'
无形(&'无声(&'无言
(
的
'
天乐(#'天乐
(
(
#
是
'
道
(
的运行与创化
#
虽然
'
#
#
&
见其形(#
却
'
充满天地
#
(
%
%
宙自然生命的运化就是一首没有声音而又无限完满
#
'
(
这
的
'
天乐(%
#
方东美认为
#
.
)
F*!#"
表情之神思
(
#
具体地说
#
在中国古代哲人的思
!!文之为德也大矣
!
与天地并生者何哉
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
以铺理地之形 此盖道之文也
俯察含章 高卑定位 故两仪既生矣
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
天地之心 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
旁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
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
贲华无待锦匠之奇 夫岂外饰盖自然耳
于林籁结响 调如竽瑟 泉石激韵 和若球鍠
声发则文生矣 夫以无识之
有心之器其无文欤
夫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
)
夫
维图景中
#
哲学的精神与音乐的精神有着原本的一
宗白华先生也有同感
和音乐的关系除掉孔子的谈乐荀子的
里的 里论乐诸篇
稽康的 视乎冥冥
乎无声 无声之中独闻和焉
故深之又深
玄黄色杂
山川焕绮
观吐曜
!
方圆体分
'
!
&
致性
%
对此
#
#
他说.'关于哲学
!
"
"
仰
#
#
,
乐论-#,
礼
!
!
!
"
记
-
,
乐记-#,吕氏春秋-&,淮南子
-
#
!
!
!
!
实
,
声无哀乐论-#还有庄子主张
/
#
听
"
!
!
#
冥冥之中
#
独见晓焉
+
#
#
也
"
!
'
!
虎
#
而能物焉%1!天地"#这是领悟宇宙里的
&
!
&
/
无声之乐1#也就是宇宙里最深微的结构型式
%
在
!
"
!
"
至
庄子这最深微的结构和规律也就是他所说的
是动的变化着的
/
道
#
流之
1#
!
&
!
"
&
&
象音乐那样#/止之于无穷
故形立则章成矣
!
"
)
+**+#+
于无止1%( 至此
#
我们可以说
也就是对音乐的最本源性体验
的本性是运动所谓
含节奏韵律等在内的
#
中国哲人对
因为
'
道
(
物
!
郁然有彩
!
!
)
的体验
#
%
'
道
(
!
!
!
易象惟
+
+!,+
#
'
周行而不殆(#音乐的本体是包
先
"
&
'
节律(#
而
'
节律
(
实际上是表
,
文心雕龙
-
8
-篇的两段文字#,
这是刘勰 原道 原
作为文心雕龙开篇其宗旨在突出文原于
,
现运动$$$生命特性的
'
一种本原性的信息形 道
-
#
' (
+#
陈晓春!'本原性节律
(
的感应与表达从中国哲学到中国艺术
.
)
+@*+G)
'
道
(#'
道
(
为
'
文
(
之本
%
那
'
道
(
是什么呢
0
'
默契造化
之 较抽象我们可以再看看更具体的例子
员外居中 箕坐鼓气 神机始发
惊飙戾天 摧挫斡制
捽掌如裂离合惝恍忽生怪状
则松鳞皴石巉岩水湛湛云窈眇
为之四顾若雷雨之澄霁见万物之
观夫张公之艺非画也真道也 当其有
已知遗去机巧意冥玄化而物在灵府不在
故得于心应于手孤姿绝状触毫而击
交冲漠与神为徒
符载这段关于画家张璪作画情景的描述所谓
非画也
真画者(#也让我们想起苏轼笔下画竹的文与可
很多 谓遗去机巧意冥玄化而物在灵府
周易-%在传统的诗书画乐本 常清楚地揭示了画家的创作仍体现出对
一直突出了艺术与 本原性节 律的感应是应和着生命创化节律的创造
对此后来刘熙载有句精彩的论 智巧能为所谓行于不得不行而行止于不得不止而
中国艺术对本原性节律的感应与表现
本原性节 正促使古典艺术创作一直趋向于所谓自动化的创
正如贡布里希所言.'没有一种艺术传统像中国
太初始 古代的艺术传统那样着力坚持对灵感的自发性的需
#
与道同机
(
%
如果以上的言论还比
一般认为
#
刘勰这里的
'
道
(#实际就是
,
易
-
#
.
'
道
(#其基本表达是
'
一阴一阳之谓道(#也就是我们
!
!
"
其骇人
撝霍瞥
!
也
列
!
上面所说的
有两种呈现方式
自然呈现也就是说
地体现着
'
本原性节律(%按上述文字#'本原性节
!
若流电激空
!
"
!
律
(
#
一种是日月山川
宇宙自然万物的生灭变化自发
五行之
的体悟
在这里是一个非
&
飞潜动植的
"
毫飞墨喷
!
!
!
"
#
#
及其终也
投笔而起
情性
!
#
#
#
!
'
道
(
或
'
本原性节律(#一种是作为
'
!
!
!
秀
(&'天地之心
(
的人通过对
'
本原性节律
(
#
"
!
"
自觉地以人之
常宽泛的概念
文化 但就对
层级问题 所谓
本原性节律
术对本原性节律
所以我们看到后来讲到书画等艺术的起源时
人直接就将之归结为
'
文
(
表达之%'人文
(
事
耳
!
!
!
!
#
可以包括人类创造的一切成果$$$
"
!
!
!
!
气
+
+F,)*
%
'
本原性节律
(
的呈现来说
是指卦象表
当然也包括艺
实际是取法
#
也有一个
!
"
%
'
易象为先(#如前所言
#
#
达
'
(
的直接性
%
就
'
人文
(
'
#真道也(#让我们想起庄子所记述的那个
#
所
'
(
的表现来讲
#
,
周易-#
'
#
'
#
#
#
不在耳目(#
非
,
'
本原性节
质的论述中
#
'
道
(
或
'
(
#
#
非人力
律
(
的根本性关联
#
#
#
#
)
+G*+
断
.'艺者
具体表达
#
道之形也%( 艺术尽管有
#
丰富多彩的 止
仍然是
#
%
其实
#
'
(
#
#
但在本体的层面上
#
'
'
(
律
(.
作
!
男女构精
!
万物化生
!
人道之本也
天地之气也
嗣续忘穷矣复求诸天地之
皆天地之声
"
!
)
)**+@+
判
!
未有男女
!
孰为构精乎
)
"
既有 要%( 而我们又更直接地看到
#
由于创作过程对
自然导致其创作出的
作品必然以其特意的形式意象体现着 的节律
%
这当然是节律由总体到分殊由本原性向具象性演
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和
男女
气可乎
运数适逢
文章之为用
!
则以形相禅
周之
假人以泄之
必假乎书
!
!
'
本原性节律
(
的感应与模拟
#
)
1
国风2!汉之乐府
!
"
'
道
(
+
+E,)
!
"
&
!
&
书之为征
期合乎 化的过程%'本原性节律
具体表达的但它又可通过具体的物象形式得到生
无心而成形体 人之作画 动的呈现上述所谓松鳞皴石巉岩水湛湛云窈
# ' & & &
之说即是明证 张璪像中国
拟太虚之
通过这些自然
这一点正如后人评价东坡
此赋形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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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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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以气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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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天地以气造物
以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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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则由学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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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到纯粹 眇55见万物之情性
古代的许多画家一样#'以一管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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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相摩天地相荡 体 将不可名状的本原性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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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以四时暖之以 的意象具体地呈现出来
则乐者
天地之和 画作时的一段言论.'彼造物者何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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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如造物之无心而成形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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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气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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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下降
奋之以风雨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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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之以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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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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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百化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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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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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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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合之为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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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之为万物%( 这就是
也就是说
的主题这就是
道哲人们一样
因此首先在艺术创作方面
化万物的节律的合一无论是诗的
#
传统诗书画乐都表达着一个终结性 说#'
道
(
这一层面的律动$$$'本原性节律 ' (#
(
虽简
就必然具备多种多样的形态而这
又反过来丰富着本原性节律的
(
本原性节律又体现本原性节律
可用一个词来概括这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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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
或
'
本原性节律(%艺术家像儒 但它一旦具体化
#
+
#
对
'
本原性节律
(
有同样真切的感应
%
多种多样的形态
作为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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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竭力追求着与大道创 体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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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以泄之(&书 的这些具体形态的特征
自然或
以气造物(#还是乐的 ( '本然(%所谓'道法自然(%
(#都意在说明艺术创作应和着 #
所以我们看到中国艺术一直推崇重
#
#
的
和
'
期合乎道(&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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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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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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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节律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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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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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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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的审美趣味
的诗在分别为传统诗词发展之顶峰的唐宋两代倍受 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 传统音乐追求的是
的最高境界按徐上瀛的说法是
'
真和(&
的根本内涵恰恰是自
自然 的尊崇对人为的
实际基于一种最基本的思想那就是只有在
的状态中艺术才可能实现与本原性节律
也当然能还原 的透明无隔
或轻如蝉翼
%
就传统诗歌来讲
#
为什么陶渊明 导之则泉注
#
顿之则山安
+
纤纤乎似月之出天崖
#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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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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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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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家视渊明犹孔门视伯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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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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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而和
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陶渊明的作品具有宗白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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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真和(&'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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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的初发芙蓉的天然美 再说中国画历来就重 然 中国艺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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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天趣盎然的逸品以自然为
于中国书法其内在精神仍然是
画本身就既是自然万象的高度提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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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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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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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中国书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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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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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生气勃勃的自然万象.'或重若崩云
参考文献
节律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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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芹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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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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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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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