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卷第5期
2
013年9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0,No.5
September,2013
《
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辨正
———《暣文选暤分体三种说论衡》之二
力暋之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
(
暋暋摘要:《文选》分体既非三十七类,更不可能是三十八类,而只能是三十九类。对证明《文选》分类起关键作用者
有二:《文选》序次作家的实际情形与《文选序》所说的“各以时代相次暠;相关版本上之标示。陈景云诸名家因未能
就整体来考察部分,故虽知“移暠而未能识“难暠。《文苑英华》及《汉书·艺文志》的分类如何,这对研究《文选》原分
多少体无实质性意义;据天津艺术博物馆与日本永青文库分别所藏的敦煌本《文选注》之“解暠,无法证明“难暠非《文
选》之一体。
关键词:《文选》;分类;三十八类说;《文苑英华》;敦煌本《文选注》
中图分类号:I206.2暋文献标志码:A暋文章编号:1000灢5315(2013)05灢0111灢08
《
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启自清儒陈景云之
“书暠那一类中。胡克家翻刻尤本也是如此,但胡
氏在《文选考异》中指出:“陈(景云)云,题前脱
‘移暞字一行。是也。各本皆脱,又子目皆然暠。
按,几种宋版《文选》中确有“移暠这一类,后来的
许多版本因疏忽脱去,当补入。胡氏的意见是正
确的。三十八类这一说法,得到许多著名文选学
暋暋
“
题前脱‘移暞字一行暠一语,而后胡克家《文选考异》卷
[1]952
八引陈说而“是暠之
,黄侃《文选平点》则进而“题
[2]248
前以意补‘移暞字一行暠 ,其弟子骆鸿凯《文选学·
义例第二》亦增“移暠一体而云:“《文选》次文之体凡三
[3]24
十有八。暠 在当代学者中,持是说最力者为“选学暠
名家顾农先生。另外,周勋初先生与罗国威先生亦如
是观。三位先生之说,均甚有启人思者在,自有其不
可忽视的学术贡献。然我们的看法异于是,故不揣见
窄识小而为此小文以辨之。不当处,祈三位先生及海
内外之方家不吝斧正。
[4]61-62
家的肯定,如黄侃、骆鸿凯等均持此说。
“胡氏的意见是正确的。三十八类这一说法,得
到许多著名文选学家的肯定暠说,大体上是没有问题
的。问题是,“《文选》次文之体凡三十有八暠说,实际
上乃陈景云、胡克家、黄侃、骆鸿凯等著名“选家暠之疏
忽(未能就整体来考察问题)所致(详后)。另外,“几
种宋版《文选》中确有‘移暞这一类暠云云,不知指哪几
种宋版? 傅刚先生云:“胡克家《文选考异》卷八在‘移
书让太常博士暞条下说:‘陈云题前脱“移暠字一行。暞
……对陈景云的校语,胡克家是赞成的。其后,黄侃
《文选平点》也在《移书让太常博士》下说:‘题前以意
补“移暠字一行。暞……这大概与萧统《文选序》所说的
一暋关于顾农先生之说
栙
顾先生之说见其《文选学新研二题》 。顾先生
云:
《文选》的大类,一般认为是三十八类……稍
暋暋
有疑义的是“移暠这一类———选入刘歆的《移书让
太常博士》和孔稚圭的《北山移文》两篇———明、
清以来流行的版本往往没有这一类,就合并在
收稿日期:2013灢04灢11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文选》成书考说暠(10XZW010)之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力之(1956—),男,广西北海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文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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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文选》编辑体例有关。萧统说:‘凡次文体,各以汇
谥、哀册文、谥议、诔、碑、志、墓表、行状、祭文。
(《文苑英华》。今按:“笺暠后当有“状暠;“谥、哀册
文暠当作“谥哀册文暠,分为“谥册文暠“哀册文暠两
聚。诗、赋体既不一,又以类分,类分之中,各以时代
相次。暞……但现行各本……在卷四十三刘孝标《重答
刘秣陵沼书》下,径排刘歆《移书让太常博士》一文。
刘孝标是南朝梁人,刘歆是西汉人,按照体例,刘歆应
排列在刘孝标之前。但既然刘歆排在刘孝标之后,说
明刘歆的移文应该单独标类。这大概就是陈景云、黄
[4]64
小类。)
两相比较,可知《文苑英华》的“歌行暠、“杂文暠、
“中书制诰暠、“翰林制诰暠、“策问暠、“判暠、“露布暠、“弹
文暠、“疏暠、“议暠、“喻对暠、“传暠、“记暠、“谥哀册文暠、“谥
议暠、“志暠等文体,或为《文选》所无,或名异于《文选》,
而这两者达二分之一,非止“不尽相同暠。不仅如此,
(一)《文苑英华》次文类之再分者达二十四体,而《文
选》仅“赋暠“诗暠二体;(二)所再分者殊异,如“赋暠,《文
选》分为京都、郊祀、耕藉、畋猎、纪行、游览、宫殿、江
海、物色、鸟兽、志、哀伤、论文、音乐、情十五小类,而
《文苑英华》则别为天象、岁时、地类、水类、帝德、京
都、居邑、宫室、苑囿、朝会、禋祀、行幸、讽谕、儒学、军
旅、治道、耕藉、田农、乐、钟鼓、杂伎、饮食、符瑞、人
事、志、射、博弈、工艺、器用、服章、图画、宝、丝帛、舟
车、薪火、畋渔、道释、纪行、游览、哀伤、鸟兽、虫鱼、草
木等四十二小类。其中如“天象暠还再细分为若干更
小之类。问题是,既然“因为时代不同,文体变迁暠,
《文苑英华》文体之异于《文选》者如此之大,次文类之
再分,更是如此,我们如何能保证其“作三十八类暠是
“仍暠《文选》之旧? 至于“如果《文选》将文章分为三十
七或三十九大类的话暠云云虽似有理,但恐怕同样说
明不了什么问题。首先,其无法回答《文苑英华》与
《文选》二次再分类之巨大差异,即我们绝对不能说:
“如果《文选》仅将‘赋暞‘诗暞二体再分类的话,接着《文
选》往下选的《文苑英华》绝对不会别出心裁地分作二
十四类暠;“如果《文选》仅将‘赋暞分作十五小类的话,
接着《文选》往下选的《文苑英华》绝对不会别出心裁
地分作四十二小类暠;等等。其次,无论是三十七说还
是三十八说,均致使《文选》自身陷入严重的矛盾之中
[5]
侃等人的依据。暠 此可谓得其大者。就笔者目力所
及,最早据版本证“《文选》中确有‘移暞这一项暠者乃日
本“选学暠名家斯波六郎先生。其于上世纪50年代有
云:“刘子骏的《移书让太常博士》、孔德璋的《北山移
文》两篇,各种刻本列入卷第四十三‘书暞类,而‘九条
本暞卷廿二不入‘书暞类,而入另立的‘移暞类。晁公武
《郡斋读书志》卷廿中举有《文选》类目,其中有‘移暞
类,故晁公武所见《文选》当设有此类。从《文心雕龙》
论‘移暞体的文字推测,《文选》中原来肯定当设有此
[6]附录,18
类,故可断定,‘九条本暞存昭明之旧。暠
问题是,
此本同样有“难暠类,《郡斋读书志》所举“《文选》类目暠
[6]附录,18
亦然
。当然,“从《文心雕龙》论‘移暞体的文字
推测暠,由于《文选》所立之“体暠名与《文心雕龙》有所
不同,故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过,那是另一回事。
顾先生又云:
暋暋根据现存绝大部分《文选》的版本来看,《文
选》选录的文体不是三十九类而是三十八大类。
确定这一点还有一个旁证,那就是《文苑英华》也
是分为三十八类。…… 因为时代不同,文体变
迁,所以这里列出的名目与《文选》所列的三十八
类不尽相同,但仍作三十八类。……二书并刻,
文体均分为三十八大类,正是宋代御用文人们编
纂《文苑英华》时刻意摹仿《文选》的表现。如果
《文选》将文章分为三十七或三十九大类的话,接
着《文选》往下选的《文苑英华》绝对不会别出心
[4]64
栚
裁地分作三十八类。
(参后) 。四库馆臣之《暣文苑英华暤提要》论是书与
顾先生在文中分别具体列出《文选》与《文苑英
华》的三十八种文体名如下:
《文选》的关系时有云:“其分类编辑,体例亦略相同,
而门目更为繁碎,则后来文体日增,非旧目所能括
[7]1691
暋暋赋
、诗、骚、七、诏、册、令、教、策文、表、上书、
也。暠
这是符合实际的。另外,屈守元先生云:
启、弹事、笺、奏记、书、移、檄、对问、设论、辞、序、
颂、赞、符命、史论、史述赞、论、连珠、箴、铭、诔、
哀、碑文、墓志、行状、吊文、祭文。 (《文
“《文苑英华》分类,以文体发展之故,于萧《选》颇有增
加。如‘判暞、‘露布暞、‘中书制诰暞、‘翰林制诰暞、‘传暞、
‘记暞、‘谥议暞等类,悉为萧《选》之无有,岂特‘移文暞一
[4]61-62
[8]
选》)
类而已哉! 此不得借为陈本张目者也。暠 于此,我们
赋、诗、歌行、杂文、中书制诰、翰林制诰、策
虽不同意屈先生否定《文选》原本有“移暠“难暠二体之
栛
问、策、判、表、笺、檄、露布、弹文、移文、启、书、
疏、序、论、议、连珠、喻对、颂、赞、铭、箴、传、记、
说,然其“此不得借为陈本张目者也暠云云,确实不无
道理。另外,“根据现存绝大部分《文选》的版本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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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暋之暋《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辨正———《暣文选暤分体三种说论衡》之二
《文选》选录的文体不是三十九类而是三十八大类暠云
《史记》、《后汉书》之于《汉书》、《太玄》之于《易》与《法
栟
云,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
言》之于《论语》 ,等等。然其“相因暠间,未尝无“更暠
又,就《文苑英华》分类与《文选》的关系言,周勋
初先生的看法与顾先生的大致相同,即亦认为《文选》
的分体以三十八类为是,而《文苑英华》之分类如何为
其重要之佐证。周先生在其撰于1998年的甚具国际
者存焉。如《汉书》不再设“世家暠与改“书暠为“志暠、
《法言》之篇数少于《论语》,等等。如上所述,《文苑英
华》与《文选》间类名之有无及不同者达二分之一,而
下一级之分类数目与名称之不同更巨。就体例言,
《文苑英华》“上承《文选》赋、诗、文的模式,而自创赋、
栜
视野、几乎将相关文献囊括尽而甚见功力的《暣唐钞
[
10]76
文选集注汇存暤前言》中云:
诗、歌行、文的范式暠 ,即有“因暠有“革暠也。再说,
“宋初编《文苑英华》,本为接续《文选》而作暠,从大处
看,这应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所谓“接续暠,当从前
者之“终点暠起也,然《文苑英华》收录诗文之上限,“始
《文选》中有许多争辩不休的问题,限于材
暋暋
料,一时难下定论。例如《文选》中的作品,究竟
分为几类? 胡克家《文选考异》卷八引陈景云说,
以为其中应有“移暠类,这样全书就得分为三十八
类,后人均承其说。而据近人研究,《文选》各种
[
10]136
于三国时期魏暠
。因之,就《文选》到底分多少类
看,《文苑英华》一书的分类如何似无多大的参考价值
可言。退一步说,《文选》果真分三十八类,恐不过《文
苑英华》与之偶合,而未必刻意“因暠之所致。况且,从
目前的版本及目录等文献来看,“难暠为文体与“移暠为
文体之理由是相同的。即“难暠之为“类暠不能成立,
“移暠同样如此;反之,“移暠之为“体暠能成立,“难暠亦
然。不仅如此,周先生于此似未免千密一疏———未能
就《文选》一书的体例,即《文选序》所说的“凡次文之
体,各以汇聚。诗赋体既不一,又以类分,类分之中,
各以时代相次暠来考察这一问题。众所周知,今传李
善注尤刻本和胡刻本、“六臣注暠赣州本、“六家注暠明
州本和奎章阁本等,其卷四四均为:司马长卿《喻巴蜀
檄》、陈孔璋《为袁绍檄豫州》与《檄吴将校部曲文》、钟
士季《檄蜀文》、司马长卿《难蜀父老》。这显然是与
《文选序》所说大为不协:一者,西汉的司马长卿如何
会接在三国时的钟士季之后? 二者,司马长卿的《难
蜀父老》与《喻巴蜀檄》在昭明太子的眼里若是同一种
版本中均不见“移暠这一文体,李善注等将之合于
栞
“
书暠类,故全书应定为三十七类。有的学者参
考《文选集注》卷八十八司马长卿《难蜀父老文》
中的陆善经注,知《文选》中尚有“难暠类,陈八郎
本五臣注《文选》中亦有“难暠类,因而认为《文选》
中的文体实为三十九类。这一问题,目下实难圆
满解决。因为世上已无保留《文选》原貌的本子,
大家所能看到的完整本子,只是李善注本、五臣
注本、六臣注本等不同系统的差异甚大的各种本
子,其中六臣注本乃并合而成,自难据之逆断萧
统原来的文体分类。
三十七类云云,不合传世《文选》版本的实
际;三十九类云云,只是归纳现存各种不同系统
的《文选》内出现过的文体而得的总数,无法举出
一种具体的版本证实此说。按宋初编《文苑英
华》,本为接续《文选》而作,内分各类文体为三十
八类。我国古代典籍的编纂每有陈陈相因之处,
据此似可推知,宋初文士看到的《文选》实分三十
八类,虽然我们已很难列出其中到底包括了哪一
些文体。只是《文苑英华》的编者所能看到的典
籍,当有接近李善注、五臣注原貌的本子,也有可
能看到保存《文选》原貌的白文本。因此,今人探
究《文选》的文体问题时,似应更多地关注继之而
栠
文体之作,何以中间会插入陈孔璋与钟士季之文?
而这是我们探究《文选》分类时不能绕过的。换言之,
就前者言,《文选》的分类或三十七类,或三十九类,而
不可能是三十八类;而就后者言,《文选》的分类只能
是三十九类,而不可能是三十七类。此其一。
其二,顾先生又云:“《文选》、《文苑英华》分文体
为三十八类,可能有一个不便明言的原因,那就是汉
代刘向、刘歆总校群书时,将全部文籍分作六略三十
八种。在分类的办法上,三十八这个数目从此就产生
了某种权威性。《文选》所处理的材料是‘文暞,与《七
略》之处理全部图书,范围的宽狭很不同,但这并不妨
碍‘三十八暞这个数目仍然发生作用。……如果不是
有三十八这个有权威的数字在前,《文选》以及《文苑
英华》将文体分作三十七、三十九或别的什么数目,本
[9]第一册,8-9
作的《文苑英华》一书。
当有接近暠、“也有可能暠云云之推测,尤其是前
“
者,当是比较近乎实际的。从史之角度看,北宋初人
能看到的其前之文献,不言而喻,南宋初以后人就未
必都还能看到。问题是,看到与看不到是一回事,看
到了是否原原本本“因暠之又是一回事。确实,“我国
古代典籍的编纂每有陈陈相因之处暠,如《汉书》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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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4]
[13]
来是都无不可的。这当然只是一个猜测。暠 客观地
说,“这当然只是一个猜测暠,而且是近乎不着边际的
猜测。道理很简单,“三十八种这个数目暠即使在“圈
内暠亦无任何“权威性暠可言,如阮孝绪《七录》(几乎与
成立 。至于“陈八郎本《五臣注文选》或有见于此暠
云云,实未为圆照。因为并非“陈八郎本暠如此,日藏
“九条本暠、朝鲜正德四年刊本五臣注《文选》与陆善经
[
9]第二册,684
注本《文选》
二暋关于罗国威先生之说
均以“难暠为体。
[11]
昭明太子撰《文选》同时)分为五十五部 ,史上的第
栢
二部史志———《隋书·经籍志》亦分为五十五部等
罗先生认为“移暠为《文选》之类名,而“难暠则非;
我们则认为“移暠“难暠均为《文选》之类名。由于罗先
生证“难暠不是类名与其证“移暠为类名紧密联系,故我
们下面两辨之。
等,遑论“圈外暠。因之,这对证明《文选》到底分几类,
何以这样分,恐无任何意义可言。
其三,顾先生在引游志诚先生之“昭明类分文体,
非采一定标准,已证之于成书,其中有以文题名称而
立者,难体就是其例。若问昭明何以如此作? 则援引
前例是理由之一……根据清人王兆芳《文体通释》载
录,难体原本出于韩非子《难篇》,汉代则有扬雄《难盖
天八事》、临硕《周礼难》、范升《奏难费氏易左氏春秋
立博士》、陈阮《奏难范升》以及收入《文选》的《难蜀父
老》。可见文题以难为名,前代固亦有之暠后,按云:
暋暋这些说法都是对的,任昉《文章缘起》所列八
十余种文体中也有“难暠之一体,但这些并不能证
明萧统一定要将“难暠专列为一体。……刘勰认
为《难蜀父老》“有移檄之骨暠,亦未专列为一体。
萧统区分文体虽然得到《文章缘起》的启发,但他
颇不取任昉的细碎,他将《难蜀父老》附载于“檄暠
体之末,是可以的,合适的。按《文选》之檄共选
入五篇……将司马相如的文章列于一头一尾,似
不合萧统“类分之中,各以时代相次暠的凡例,可
知《难蜀父老》一篇带有附录的性质。陈八郎本
其一,关于“移暠为《文选》中之类名,罗先生《暣文
栤
选暤分类之我见》 云:
暋暋依愚所见,“移暠类标目当有,正如陈景云及
[14]39
黄季刚所云“当补‘移暞字一行暠。
其理由是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第
111行至112行间,有如下一段文字:
暋暋移书让太常博士,移,易也,以我此情,移易
彼情,曰移。此情向彼,亦同此本怀。即州县移
同,此县向彼曰移,县诣州曰谍上、解上
[14]39-40
等。
罗先生云:“这段关于‘移暞的训释文字,当是‘移暞类标
[14]40
目的解题,亦当是‘移暞单独列类的明证。暠
其接着
据藏于日本旧熊本藩主细川氏永青文库的敦煌本《文
选注》中的如下文字作为佐证:
暋暋檄,皦也,明也,将欲出师,比之于雷,雷动则
电出,故师先以檄,比电光出。言皎然以道理告
谕之。六国时,(张仪)游于楚,到楚相处,相失璧
而怨秦盗之。故仪,秦昭王时为秦相,为一尺二
《五臣注文选》或有见于此,干脆将该文独立,标
[4]63
枮爜爧[14]40
寸檄楚相,言其皦可明。檄自张仪始。
作“难暠体,亦未可知。
于此,顾先生注意到了“萧统‘类分之中,各以时代相
次暞的凡例暠,问题是,由此是无法“可知《难蜀父老》一
罗先生云:“这段文字,为‘檄暞类标目的解题,当是毋
庸置疑的。由此可以证明,前文所引‘移暞类的说法,
栣
[14]40
篇带有附录的性质暠的。《文心雕龙·杂文》云:“自
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暠
《
对问》以后,东方朔效而广之,名为《客难》,托古慰
的确,“‘移暞类标目当有暠。不过,我们认为“移暠
所以为《文选》之类名最主要的理由是:(一)《文选序》
“各以时代相次暠与《文选》序次作家的实际情况;(二)
相关版本如陈八郎本和朝鲜正德四年刊本《五臣注文
选》与日藏“九条本暠等将“移暠标为类名。至于天津市
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中的“移书让太常
博士,移,易也暠云云,则恐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表面
看来,这确实似“‘移暞类标目的解题暠,况且有“檄,皦
也,明也……檄自张仪始暠作为“有力的佐证暠。问题
是:(一)卷二“杂诗暠王仲宣《杂诗》下,李善曰:“杂者,
不拘流例,遇物即言,故云杂也。暠李周翰曰:“兴致不
志,疏而有辨。扬雄《解嘲》,杂以谐谑,回环自释,颇
[12]
亦为工。班固《宾戏》,含懿采之华。暠 而《文选》卷四
五别“对问暠“设论暠为二,前者仅录“宋玉《对楚王问》
一首暠,后者则收东方曼倩《答客难》、杨子云《解嘲》与
班孟坚《答宾戏》共三文;卷二二既设“招隐暠录左太冲
《招隐诗》二首、陆士衡《招隐诗》一首,又另置“反招
隐暠而仅收王康琚《反招隐诗》一首;等等。可见,《文
选》所录作品,并无“附录暠者。因之,按照《文选》“凡
例暠,昭明太子不可能“将司马相如的文章列于一头一
尾暠,整部《文选》此外找不到任何一个例子。另外,萧
统区分文体“得到《文章缘起》的启发暠一说,恐亦难以
[
一,故云《杂诗》。此意思古人。暠
15]528
(二)卷四八“符
114
力暋之暋《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辨正———《暣文选暤分体三种说论衡》之二
命暠中之《封禅文》的作者司马长卿下,吕延济曰:“封
者,封泰山;禅者,禅梁父。皆筑土为坛,因高以事天,
告王者之功成,铭于金石,以示后代,知其盛德
‘难暞暠的。自然,更是证明不了《文选》原本如此。以
李善注胡刻本仅收一首作品的文体“册暠“令暠为例,
(一)卷三五“册暠下,李善注:“《说文》曰:‘册,符命也。
诸侯进受于王,象其礼(《考异》:“‘礼暞当作札。暠),一
长一短,中有二编也。暞暠《册魏公九锡文》下,李善注:
“范晔《后汉书》曰:‘曹操自为魏公,加九锡。暞《韩诗外
传》曰:‘诸侯之有德,天子锡之。一锡车马,再锡衣
服,三锡虎贲,四锡乐器,五锡纳陛,六锡朱户,七锡弓
矢,八锡鈇钺,九锡秬鬯,谓之九锡也。暞暠(二)卷三六
“令暠下,无注;而在《宣德皇后令》下,李善注:“萧子显
《齐书》曰:“文安王皇后,讳宝明,琅邪临沂人也。父
晔之。齐世祖为文惠太子纳后。郁林即位,尊为皇太
后,称宣德宫。梁王萧衍定京邑,迎后入宫称制,至禅
位。梁王于荆州立萧颖胄为帝。进梁王为相国,封十
郡为梁公。表让不受,诏断表。宣德皇后劝令受封。暠
即同为文体名,崇贤于“册暠有“类标目的解题暠,然于
“令暠则无。又,以《文选集注》为例,其“骚一暠下各家
无解说(册一,页785),“教暠下李善、《钞》、五臣(李周
翰)有解说(册二,页211),“策秀才文暠下《钞》、陆善经
有解说(册二,页229),“笺暠下仅《钞》有解说(册二,页
431),“难暠下仅陆善经有解说(册二,页684),“颂暠下
《钞》、陆善经有解说(册三,页2),“赞暠仅《钞》有解说
(册三,页195);其“诗暠之“招隐暠下李善、《钞》有解说
(册一,页220),“挽歌暠下仅李善有解说(册一,页
419),“杂歌诗暠下各家无解说(册一,页446);等等。
即并非各家对所有类名都作有关“类暠的解说。因之,
“这是《难蜀父老》篇题的解题暠而“此敦煌写卷,除以
上一例外,别无关于‘难暞的解诂暠,同样是难以证明
“此敦煌本《文选注》之分类暠“无‘难暞暠一体的。换言
之,罗先生的“据冈村繁先生考订,此《文选注》当撰于
唐初,既非李善注,亦非五臣注,撰人未详,乃唐人注
《文选》之别一种,则初唐时据以作此注之《文选》底
本,分类标目当有‘移暞、‘檄暞而无‘难暞暠说,难以成立。
罗先生又云:
[15]888
也。暠
这些文字与“移,易也……曰谍上、解上等暠
一段说法没有什么不同,然如“封者,封泰山;禅者,禅
梁父暠云云,只是司马长卿《封禅文》中“封禅暠的解诂,
我们绝不能据其而断“封禅暠为《文选》中之一体。况
且,“移,易也……暠的前面是《移书让太常博士》这一
文题,故“移,易也……暠一段文字自然是“篇题的解
题暠而非类名之解释,尽管“移暠为类名。不仅如此,
“檄,皦也,明也……檄自张仪始暠后,尚有“当汉武帝
建元五年,知通夜郎、滇池,遣中郎田蒙,赍帛遣诏,征
巴蜀千人,兵粮送运。蒙在郡发万人,后诛巴蜀之渠
帅,蜀人大惊,故帝遣司马相如,如往檄,以晓喻之暠六
十余字。即罗先生所据的“冈村繁先生校订本暠之
《“檄暠之题解》,实际上乃冈村先生截《喻巴蜀檄》“篇
题的解题暠之开头至“檄自张仪始暠一段以为之,而非
枮爜爩
该本所原有。
其二,罗先生不同意《文选》中有“难暠一体。其
云:傅刚的《关于暣文选暤分类》“又提出,‘难暞当单独列
为一类,其理由,一是《文选》编次每类以时代之先后
为序,司马相如文不当列于钟会文之后,二是陈八郎
本目录中有‘难暞类标目。这一点,本人不敢苟同暠。
罗先生先引永青文库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这样一
段文字:
枮爜爫
暋暋难蜀文
,司马相如。武帝建元六年,南越王
相攻,汉使太行王恢征之,未以相杀。平后,汉武
帝使唐蒙使南越,(南越)王饷蒟酱,蒙美之,问:
“何处得此味?暠南越王曰:“牂牁南有夜郎国,出
之。暠蒙归,乃上书,请开夜郎,云:“越大富饶,今
南方称藩,不父国家,牂牁通船,今请开夜郎,并
举蜀兵船下,城可得之。暠帝乃遣唐蒙往开,二三
年,开输辛苦,蜀人怨嗟,司马(长)卿既见蜀人如
此,为此文,上以讽天子,下喻晓蜀人不须曱劳苦
[
14]41
也。(原注:“引文用冈村繁校订本……暠)
暋暋由此可以推测,萧统《文选》原本,其分类当
有“移暠。至于“难暠,按其目次的编排规律似当单
独列类,然而,“难暠止司马相如《难蜀父老》一篇,
且无论敦煌本注篇名解题“为此文,上以讽天子,
下喻晓蜀人暠,抑或李善注所云“乃著书假蜀父老
为辞,而己以语难之,以讽天子,因宣其使指,令
百姓知天子意焉暠,都与敦煌本注之“檄暠类解题
“言皎然以道理告谕之暠的意思不相类,萧统恐未
将“难暠单独列类。今仅陈八郎本目录中标有
紧接着,他分析道:“显然,这是《难蜀父老》篇题的解
题,旨在介绍文章写作的时代背景,与尤刻本《文选》
卷四四《难蜀父老一首》题下李善注引‘《汉书》云云暞
的宗旨一致,非‘难暞类标目之解题。此敦煌写卷,除
以上一例外,别无关于‘难暞的解诂。可见,此敦煌本
《
文选注》之分类,有‘移暞、‘檄暞而无‘难暞。暠其实,据永
青文库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的这段文字,是难以证
明“此敦煌本《文选注》之分类,有‘移暞、‘檄暞而无
11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难暠类(是否书估所为,不得而知),而敦煌本《文
明《文选》分类起决定作用的有二:《文选》序次作家的
实际情形与《文选序》所说的“各以时代相次暠,此可谓
“潜内证暠;《文选》的相关版本上之标示,此可谓“显内
证暠。这两者互相补充,缺一不可。然有一点我们当
注意:“显内证暠有可能在《文选》流传过程中受到某些
“破坏暠(如漏了某类名等),而“潜内证暠则至多有部分
随“显内证暠受到“破坏暠而连带遭到“破坏暠,如李善注
尤刻本与诸六臣注本的将东汉初的朱浮置于东汉末
选注》写卷及其他版本中未见其有,因之,《文选》
[14]42
的分类,当是三十八类。
如上所述,“萧统《文选》原本,其分类当有‘移暞暠,
的是;然“萧统恐未将‘难暞单独列类暠说,则有失圆照。
首先,止“一篇暠者可以为类,大类如卷三五“册暠、卷三
六“令暠、卷四曫“奏记暠、卷四五“对问暠与卷五六“箴暠,
小类如卷七“耕藉暠、卷一七“论文暠、卷二二“反招隐暠,
均止“一篇暠。其次,就罗先生提及的“李善注暠言,其
传世各本的文体均为三十七类。今以影响最大的胡
刻本为例,这三十七类文体,除文中失“史述赞暠、
[16]
的孔融后 。因之,判断其不同版本彼此间存在的
差异,“潜内证暠更是至关重要。无论如何,探究《文
选》到底分几类,与此两者比,其他的证明都是次要
的。此其一。
“
铭暠、“碑文暠、“吊暠四者之类名外,李善对类名加以解
释的仅有“册暠、“教暠、“表暠、“连珠暠、“墓志暠五种,而其
余的“赋暠、“诗暠、“骚暠、“七暠、“诏暠、“令暠、“文暠、“上
书暠、“启暠、“弹事暠、“笺暠、“奏记暠、“书暠、“檄暠、“对问暠、
其二,如上所述,《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启
自清儒陈景云之“题前脱‘移暞字一行暠一语,而后胡克
家《文选考异》引陈说而“是暠之,黄侃《文选平点》则进
而“题前以意补‘移暞字一行暠,其弟子骆鸿凯《文选学》
亦增“移暠一体而云:“《文选》次文之体凡三十有八。暠
其实,陈景云、胡克家、黄侃、骆鸿凯等于此虽有得,然
无一能就《文选》一书的整体来考察问题。以胡克家
与季刚先生为例,胡氏《文选考异》卷四有“此不得在
谢惠连下,当是‘临终暞自为一类。尤、袁、茶陵各本皆
“设论暠、“辞暠、“序暠、“颂暠、“赞暠、“符命暠、“史论暠、“论暠
“箴暠、“诔暠、“哀暠、“行状暠、“祭文暠等二十八种均无片
言只字说之。因此,就这样的“意思不相类暠云云,似
说明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何况,如上所述,这“意
思不相类暠的两者本是同类———均为“篇题的解题暠。
退一步说,这“意思不相类暠的两者一为类名之解说,
一为“篇题的解题暠,由于据仅涉及“移暠“檄暠“难暠这极
小的一部分残卷无法证明其是否凡是类名均有解说,
而不仅李善注并非如此,《文选钞》、《文选音决》、五臣
注、陆善经注等同样并非如此,故其仍无法证明罗先
生之说能够成立。另外,以罗先生厚实的文献根柢与
宽阔的学术视野,而有“今仅陈八郎本目录中标有
[1]913
不分,盖传写有误暠
的猜测;季刚先生则于“题前
以意补‘移暞字一行暠。这两者无疑都是对的。问题
是,就我们所说的“潜内证暠言,“难暠自为一类的理由
与“移暠自为一类的理由同样硬,而略坚于“临终暠之为
“诗暠之一小类。换言之,“《文选》次文之体凡三十有
八暠说,实际上乃陈景云、胡克家、黄侃、骆鸿凯等著名
“选家暠之疏忽所致。
‘
难暞类暠云云,实在难以思议。如上所述,日藏“九条
本暠、朝鲜正德四年刊本五臣注《文选》与陆善经注本
文选》等均以“难暠为体。
其三,从研究方法的层面说,在将《文苑英华》的
分类作为《文选》分类的“旁证暠前,当先考察其诸如类
名与二次类分等方面与《文选》是否一致? 因为若不
一致,甚至殊异,我们便没有理由保证其大类所别会
本之《文选》。然提出以《文苑英华》的分类数作为《文
选》分体为几类之佐证的学者并没有做这一应做的工
作,而如上所述,《文苑英华》与《文选》在这些方面不
是相同而是殊异。同样的,以《汉书·艺文志》之分三
十八类作为《文选》分体为几类的“不便明言的原因暠
前,亦当先考察东汉以后至萧梁时代(甚至赵宋之初)
的相关书目是否将“三十八暠这一数字当“某种暠权威
数字,如果没有,我们就无以保证其在人们编撰诗文
总集时以之为“某种暠权威数字而将它视为分类的准
则;反之,即使是,我们还得作进一步的辨析,目录学
中的“某种暠权威数字在总集中是否同样如此? 然而,
《
概言之,就辨析“移暠“难暠是否文体而言,据天津
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与藏于日本旧熊
本藩主细川氏永青文库的敦煌本《文选注》否定不了
《文选》本有“难暠,即《文选》分体为三十九类而非三十
八类。说到底,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本《文选注》写
卷与藏于日本旧熊本藩主细川氏永青文库的敦煌本
《文选注》对辨析《文选》分类,恐难有什么实质性的意
义。
三暋余论
综上所述,《文选》的分体既非三十七类,更不可
能是三十八类,而只能是三十九类。就探究《文选》到
底分几类这一问题言,首先得弄清楚哪些因素是起决
定性作用的,哪些因素是次要的。在笔者看来,对证
116
力暋之暋《文选》分文体为三十八类说辨正———《暣文选暤分体三种说论衡》之二
这一些应先做的前提性工作,论者均没有做。因之,
法的层面上说,亦未免有所疏忽:(一)无法证明“敦煌
本《文选注》暠是否对所有文体均作“类标目的解题暠;
(二)如上所述,就《文选集注》残本考察,李善注、
《钞》、《音决》、五臣注、陆善经注等,无一对各种文体
均一一作“类标目的解题暠;(三)如上所述,李善注与
五臣注,时有对非类名作类似“类标目的解题暠。换言
之,这些应做的前提性工作,论者没有做便直奔主题。
何况,如上所述,“敦煌本《文选注》暠之释“移暠“檄暠未
必就是“类标目的解题暠。
论者无论是将《文苑英华》的分类作为《文选》分类的
文献支撑,还是认为《汉书·艺文志》之分“三十八暠
后,这一数字成了“某种暠权威的数字而影响《文选》的
分类,这本身便都存在极大的学术风险。
至于据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本《文选注》写卷
与藏于日本旧熊本藩主细川氏永青文库的敦煌本《文
选注》以辨析《文选》分类,由于这两者仅为今传陈八
郎本与朝鲜正德本的“书下暠“移暠“檄暠“难暠(见卷二
二);而就考察文体言,因解释文体名在“上暠而非
于此,我们虽不同意上述三位学养深厚的先生之
说,然对三位先生为在更高的层面上求是之精神深表
敬意。
“下暠,故仅涉及“移暠“檄暠“难暠。问题是,以上述“敦煌
本《文选注》暠对“移暠“檄暠作“类标目的解题暠,对“难暠
则没有这样的“解题暠,便否定“难暠为类名,从研究方
注释:
栙顾农《文选学新研二题》,《南开学报》1994年第2期。后收入其《文选论丛》,广陵书社2007年版,第58-65页。本文所引
顾先生说,均出后者。需要说明的是,顾先生此说发表于1994年,主张“三十九类暠说而论证最充分的傅刚先生之相关研究
成果尚未发表。然而,顾先生《文选论丛》出版于傅先生这些重要而十分易见的成果数年之后,且文字上多有改动而观点不
变,故从逻辑的层面上看,顾先生“今天暠自然仍如是观。
栚关于“三十七说暠的问题,笔者已别撰《暣文选暤分文体为三十七类说辨正》(将刊)以说之,故兹不赘。
栛参:力之《关于“五臣注暠陈八郎本与朝鲜正德本之分类问题》(将刊)。
栜周先生此文撰于1998年6月,而引有出版于同年4月的《国学研究》第五卷上傅刚先生之文。“实至名归暠,周先生之谓也。
反之,某些著名学者却不关注当下的相关研究,而时或用已被“刷新暠的旧成果作为其立说之支撑,甚者“自说自话暠。
栞原注:“穆克宏《萧统暣文选暤三题》,载《昭明文选研究论文集》,吉林文史出版社1988年版;后收入《滴石轩文存》,海峡文艺出
版社1994年版。按此说立论的前提是以为《文选》各种本子均无‘移暞体,实则日本古钞白文无注本中单列‘移暞体;古代刊本
中,如陈八郎刻五臣注本、朝鲜正德四年刻五臣注本与汲古阁刻李善注本亦有‘移暞体。前时学者所见版本不多,故《考异》中
有‘诸本皆脱暞之说,今人自不能据之作进一步的推论,以为传世的各种《文选》本子中均无‘移暞体。暠“今人自不能暠云云,极
是。
栟《汉书·扬雄传·赞》云:扬雄“以为经莫大于《易》,故作《太玄》;传莫大于《论语》,作《法言》暠。
栠我们知道,关于《难蜀父老》,刘盼遂先生《暣文选暤篇题考误》有云:“《文选》无‘难暞之类。此篇仍当是檄文。宜依《史记》本传
之次,依(今按:“依暠盖“移暠之误)此文于前《喻巴蜀檄》之后。此误或不出自昭明,殆钞胥所乱也。暠[《国学论丛》第一卷第四
号(1928年),第184页]然正如斯波六郎先生《旧钞本文选集注卷第八校勘记》所说,“据此‘九条本暞,其说不攻自破矣暠(《文
选索引》第三册,附录第18页)。
栢《暣隋书·经籍志暤序》云:“远览马《史》、班《书》,近观王、阮《志》《录》,挹其风流体制,削其浮杂鄙俚,离其疏远,合其近密,约
文绪义,凡五十五篇,各列本条之下,以备《经籍志》。暠然正如许世瑛先生所言:“及道经、佛经后之序一并计之,亦仅有四十六
篇。暠(《中国目录学史》第52页,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2年版)不过,这是另一个问题。又,这里的“马《史》暠恐有问
题,因为《史记》中无类《艺文志》者。
栣需要说明的是,笔者过去亦有类似之说:“因为‘临终暞‘移暞‘难暞或本是独立为类(子类);或被当作附类处理。暠参拙作《关于
暣文选暤编目次第的“失序暠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4年第1期。
栤罗先生此文原载于《书品》1999年第5期,后收入其《六朝文学与六朝文献》,本文所引罗先生说,均出自后者。
爜枮爧原注:“引文用冈村繁先生校订本……又见冈村繁《文选樜研究》第一六七页,岩波书店,一九九九年四月出版。参见拙译《永
青文库藏敦煌本暣文选注暤笺钉》[上],载《学术集林》卷十四第一三八页至一四曫页,上海远东出版社,一九九八年十月版。暠
枮爜爩参:冈村繁《文选之研究》第146页的影印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罗国威《敦煌本暣文选注暤笺证》卷前“日本永青文库
藏敦煌本《文选注》暠影印件第1页。
爜枮爫原注:“‘难蜀文暞当是‘难蜀父老暞之省称,冈村繁改‘文暞作‘父暞,恐非。暠
117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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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IdentifyingofOpinionof38Categories
ofLiteraryStylesbyWenXuan
LIZhi
College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GuangxiNormal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4,China)
(
Abstract:ThenumberofliterarystylesdividedbyWenXuanisneither37nor38,but39.
Therearetwokeyproves:oneischronologicalorderofauthors,andtheotheristhesignalsin
relatedversions.FamousscholarssuchasCHENJing灢yunfailedtolookintothedetailfromthe
wholeandthusfoundthe “yi暠butdidnotrecognize “nan暠.TheclassificationsfromtheWen
YuanYingHuaandtheHanShuYiWenZhihadnosubstantialhelptotheidentificationofcat灢
egoriesofliterarystylesinWenXuan.BasedonDunhuangversionofWenXuanZhuintheTian灢
jinMuseumofArtandintheEiseiBunkoMuseum,“nan暠cannotbeexcludedoutofthecatego灢
riesofliterarystylesinWenXuan.
Keywords:Wen Xuan ;categories;theopinionof38categories;WenYuanYing Hua;
DunhuangversionofWenXuanZhu
[责任编辑:唐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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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