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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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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西 方 程 序 公 正 的 演 进 逻 辑
看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制 度 建 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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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正 平 $胡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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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四 川 师 范 大 学 省 高 校 师 资 培 训 中 心 #成 都 "@))"H)#E成 都 市 社 会 科 学 院 社 会 学 研 究 所 #成 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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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 文 深 入 阐 析 了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的 源 流 及 其 深 刻 内 涵 !通 过 梳 理 程 序 公 正 的 发 展 脉 络 !认 为 程 序 公 正 的 发
展 演 进 有 其 内 在 逻 辑 规 律 !并 追 循 其 逻 辑 轨 迹 提 出 了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体 系 !进 而 为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制 度 建 设 提 出
切 实 可 行 的 路 径 选 择 和 制 度 措 施 #
关 键 词 !程 序 公 正 %演 进 逻 辑 %程 序 公 正 标 准 %程 序 公 正 建 设
中 图 分 类 号 !YT)?文 献 标 志 码 !F?文 章 编 号 !@)))GC!@C&#))*')#G))C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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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前 #程 序 公 正 已 经 成 为 我 国 程 序 制 度 建 设 的
利 益 无 涉 是 外 观 上 的 审 判 中 立 #是 审 判 中 立 的 底 线
要 求 & 后 者 的 核 心 要 求 是 审 判 中 立 和 司 法 民 主 & 它
要 求 法 官 在 双 方 当 事 人 之 间 保 持 中 立 #在 审 判 中 听
取 双 方 意 见 #而 不 能 偏 听 偏 信 #或 表 达 倾 向 性 意 见 &
'无 论 是 谁 作 出 的 判 决 #如 果 他 没 有 让 其 中 一 方 当
事 人 陈 述 自 己 的 意 见 #哪 怕 判 决 事 实 上 是 正 义 的 #他
核 心 话 题 & 对 何 为 程 序 公 正 #如 何 建 设 我 国 的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学 者 们 从 不 同 角 度 提 出 了 不 同 的 标 准 #选
择 了 不 同 的 路 径 #见 仁 见 智 #莫 衷 一 是 & 本 文 另 辟 蹊
径 #考 镜 源 流 #梳 理 脉 络 #探 求 西 方 程 序 公 正 本 身 发
展 演 进 的 内 在 逻 辑 #并 循 此 启 示 #按 照 逻 辑 与 历 史 一
致 的 方 法 #提 出 了 建 设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和 路 径 #
就 教 于 学 界 同 仁 &
-
@.D# LD!
的 行 为 也 并 非 正 当 (
& 它 更 不 允 许 法 官 在 未
听 取 当 事 人 意 见 和 陈 述 的 情 况 下 枉 法 裁 判 #推 行 司
法 专 制 & '在 古 希 腊 社 会 #若 一 个 人 未 经 审 判 或 定
罪 而 被 处 死 是 一 种 暴 行 (#'这 是 不 经 判 决 的 暴
一 ?程 序 公 正 的 源 与 流
程 序 公 正 缘 于 古 罗 马 #形 成 于 英 国 #完 善 于 美
国 #得 国 际 法 而 推 广 & 早 在 古 希 腊 时 期 #著 名 思 想 家
柏 拉 图 就 提 出 了 正 义 观 #斯 多 噶 学 派 的 自 然 法 思 想
又 为 自 然 正 义 论 的 产 生 奠 定 了 理 论 基 础 #到 了 古 罗
马 和 中 世 纪 #自 然 正 义 思 想 已 经 成 为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为 自 然 法 $万 民 法 和 神 判 法 所 接 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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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
发 展 的 主 线 &
英 国 有 着 深 厚 的 自 然 法 传 统 & 英 国 法 让 程 序 公
& 这 些 核 心 理 念 和 要 求 构 成 了 后 来 程 序 公 正
正 走 出 了 自 然 状 态 #将 其 明 确 写 入 了 法 律 文 件 & 在
英 国 #程 序 公 正 是 在 贵 族 与 王 权 的 斗 争 中 逐 渐 发 展
起 来 的 & @#@C年 的 *英 国 自 由 大 宪 章 +第 三 十 九 条
就 规 定 /'任 何 自 由 人 #如 未 经 其 同 级 贵 族 之 依 法 裁
判 #或 经 国 法 判 决 #皆 不 得 被 逮 捕 $监 禁 #没 收 财 产 #
作 为 自 然 正 义 的 程 序 公 正 有 两 项 最 基 本 的 要
求 #一 是 任 何 人 不 得 为 自 己 案 件 的 法 官 #二 是 法 官 应
当 听 取 双 方 当 事 人 的 陈 述 & 前 者 的 核 心 要 求 是 法 官
与 案 件 无 涉 #若 有 利 害 关 系 则 必 须 实 行 审 判 回 避 &
-
!.#!@
剥 夺 法 律 保 护 权 #流 放 #或 加 以 任 何 其 他 损 害 &(
收 稿 日 期 !#))HG)DG#*
作 者 简 介 !何 正 平 !@*D"%"#男 #四 川 大 竹 人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省 高 校 师 资 培 训 中 心 助 理 研 究 员 #宪 法 学 与 行 政 法 学 专 业 硕 士 )
胡 燕 !@*DH%"#女 #四 川 通 江 人 #成 都 市 社 会 科 学 院 社 会 学 研 究 所 助 理 研 究 员 &
CA
何 正 平 ?胡 ?燕 ?从 西 方 程 序 公 正 的 演 进 逻 辑 看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制 度 建 设
@
!CA年 #德 华 三 世 颁 布 的 法 令 则 直 接 指 出 了 正 当 程
到 了 #)世 纪 #正 当 程 序 原 则 得 到 了 国 际 法 的 认
可 与 推 广 #成 为 了 一 项 国 际 公 认 的 程 序 原 则 & @*AH
年 @# 月 @) 日 联 合 国 大 会 通 过 并 宣 布 *世 界 人 权 宣
言 +#@*"A年 @# 月 @" 日 #联 合 国 大 会 颁 布 *公 民 权
利 和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这 一 系 列 法 律 文 件 的 颁
布 #基 本 上 已 经 形 成 了 一 整 套 公 正 审 判 的 国 际 性 准
则 #这 些 准 则 反 映 了 审 判 程 序 改 革 的 大 趋 势 #确 立 了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的 国 际 地 位 &
序 的 保 护 作 用 #'任 何 人 除 经 法 律 正 当 程 序 之 审 判 #
不 论 其 身 份 与 环 境 状 况 如 何 #均 不 得 将 其 驱 逐 出 国 #
或 强 使 离 开 所 居 住 之 采 邑 #亦 不 得 予 以 逮 捕 $拘 禁 #
-
!.#!"
或 取 消 其 继 承 权 #或 剥 夺 其 生 存 之 权 利 (
& 后 一
规 定 的 最 大 进 步 是 将 程 序 公 正 的 适 用 范 围 从 自 由
人 $贵 族 扩 大 到 了 任 何 人 #并 直 接 强 调 了 正 当 程 序 的
审 判 保 护 & 这 一 规 定 被 称 为 接 受 陪 审 裁 判 的 权 利 #
有 两 层 含 义 /一 是 对 未 经 审 判 剥 夺 权 利 之 权 力 行 为
的 否 定 #二 是 对 未 经 正 当 程 序 剥 夺 权 利 之 审 判 行 为
的 否 定 & 其 实 质 是 对 行 政 权 专 制 的 限 制 #以 保 证 司
法 独 立 #同 时 又 是 对 司 法 任 性 $司 法 专 制 的 制 约 #是
司 法 民 主 和 司 法 文 明 的 要 求 &
二 ?程 序 公 正 的 发 展 脉 络 与 内 在 逻 辑
通 过 对 程 序 公 正 源 与 流 的 梳 理 #我 们 发 现 #无 论
是 早 期 自 然 正 义 下 的 程 序 公 正 #还 是 英 国 法 $美 国 法
中 的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或 者 大 陆 法 系 $国 际 法 中 的 正 当
程 序 原 则 #无 不 呈 现 出 继 承 与 发 展 的 关 系 图 景 #使 程
序 公 正 的 内 涵 越 来 越 丰 富 &
程 序 公 正 在 美 国 法 中 表 现 为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对
程 序 公 正 的 要 求 进 行 了 扩 展 和 体 系 化 & 美 国 宪 法 第
四 条 修 正 案 规 定 了 搜 查 $拘 捕 $扣 押 的 程 序 #第 五 条
修 正 案 规 定 了 诸 多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第 六 条 以 列 举 方
式 详 细 规 定 了 刑 事 诉 讼 中 被 告 人 的 权 利 & 值 得 特 别
提 出 的 是 第 五 条 宪 法 修 正 案 #该 条 规 定 /'非 经 大 陪
审 团 提 出 公 诉 #人 民 不 受 死 罪 或 不 名 誉 罪 的 宣 告 #
自 然 正 义 下 的 程 序 公 正 用 两 项 基 本 要 求 搭 建 了
一 个 公 正 的 审 判 结 构 #即 裁 判 权 居 中 #当 事 人 平 等 #
裁 判 权 受 司 法 中 立 和 当 事 人 司 法 民 主 的 制 约 #双 方
当 事 人 互 相 制 约 #形 成 了 以 裁 判 权 为 顶 点 的 等 腰 三
角 形 结 构 & 但 这 种 要 求 还 比 较 朴 素 $简 单 #对 裁 判 权
如 何 行 使 $如 何 制 约 $当 事 人 权 利 如 何 保 障 都 没 有 具
体 规 定 &
4
4受 同 一 犯 罪 处 分 的 #不 得 令 其 受 两 次 生 命 或 身
体 上 的 危 险 & 在 任 何 刑 事 案 件 中 不 得 强 迫 任 何 人 自
证 其 罪 #未 经 正 当 法 律 手 续 不 得 剥 夺 任 何 人 的 生 命 $
自 由 或 财 产 )凡 私 有 财 产 #非 有 相 当 赔 偿 #不 得 占 为
英 国 法 中 的 程 序 公 正 #在 上 述 审 判 结 构 的 基 础
上 #着 重 规 定 了 裁 判 权 行 使 的 方 式 #如 '任 何 人 除 经
法 律 正 当 程 序 之 审 判 #不 论 其 身 份 与 环 境 状 况 如 何 #
均 不 得 将 其 驱 逐 出 国 #或 强 使 离 开 所 居 住 之 采 邑 #亦
不 得 予 以 逮 捕 $拘 禁 #或 取 消 其 继 承 权 #或 剥 夺 其 生
-
!.#HC
公 有 &(
这 一 规 定 包 含 了 接 受 陪 审 的 权 利 #一 事
不 再 理 #反 对 强 迫 自 证 其 罪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征 用 征
收 补 偿 等 程 序 原 则 & 这 些 原 则 后 来 经 第 十 四 条 宪 法
修 正 案 又 将 其 效 力 范 围 扩 大 到 了 各 州 & 与 英 国 的 程
序 公 正 相 比 #美 国 的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不 仅 有 对 权 利 的
程 序 性 保 护 #更 有 对 权 利 的 实 质 性 保 护 #既 包 括 了 诉
讼 程 序 #也 包 括 了 搜 查 $拘 捕 $扣 押 等 侦 查 程 序 #还 有
征 收 征 用 的 行 政 程 序 #呈 现 出 扩 大 化 $体 系 化 的 特
点 &
-
!.#!"
存 之 权 利 (的 规 定
#强 调 了 裁 判 权 行 使 程 序 的 正
当 性 #提 出 了 程 序 限 权 的 课 题 #这 为 后 来 程 序 公 正 的
发 展 开 辟 了 道 路 #指 明 了 方 向 &
美 国 的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在 程 序 限 权 方 面 取 得 了 突
破 性 成 就 & 自 由 主 义 是 美 国 的 法 律 传 统 & 美 国 制 宪
者 们 在 制 定 宪 法 的 时 候 对 权 力 本 质 已 有 了 深 刻 认
识 #三 权 分 离 与 制 衡 的 理 论 已 经 成 熟 #程 序 公 正 理 论
在 英 国 得 到 相 当 发 展 #这 为 美 国 的 程 序 控 权 提 供 了
理 论 基 础 & '正 当 程 序 通 过 填 补 自 然 法 的 失 坠 #从
而 取 得 了 实 质 性 的 含 义 #即 对 政 府 的 权 力 进 行 实 质
性 的 限 制 & 随 着 正 当 程 序 概 念 的 不 断 扩 大 #它 最 终
突 破 了 作 为 2正 当 司 法 程 序 3同 义 词 的 含 义 #形 成 了
2程 序 性 正 当 程 序 3与 2实 质 性 正 当 程 序 3两 个 不 同
英 美 法 系 对 程 序 公 正 的 丰 富 和 发 展 做 出 了 主 要
贡 献 #但 大 陆 法 系 对 程 序 公 正 也 非 常 重 视 #对 程 序 公
正 也 有 所 发 展 & 大 陆 法 系 国 家 中 如 法 $德 $日 $意 等 #
其 宪 法 无 不 强 调 正 当 程 序 & 早 在 @DH* 年 #法 国 的
*
人 权 和 公 民 权 宣 言 +就 规 定 了 大 量 包 含 正 当 程 序
内 容 的 条 款 & @*@* 年 的 *德 意 志 宪 法 !魏 玛 宪 法 "+
对 正 当 程 序 作 了 相 应 的 规 定 & @*AD 年 的 *意 大 利 共
和 国 宪 法 +和 @*AD 年 施 行 的 *日 本 国 宪 法 +均 对 正
当 程 序 的 基 本 内 容 做 了 明 确 而 详 细 的 规 定 &
-
A.@AD
的 概 念 (
&
从 美 国 宪 法 第 四 $五 条 以 及 第 十 四 条 修 正 案 的
内 容 可 以 看 出 #美 国 的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不 再 仅 限 于 诉
CC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讼 领 域 #而 是 扩 展 到 了 包 括 诉 讼 在 内 几 乎 所 有 权 力 #
不 再 满 足 于 对 司 法 权 的 控 制 #而 且 将 立 法 权 $行 政 权
也 纳 入 了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的 控 制 范 围 #对 权 利 不 仅 有
程 序 性 正 当 程 序 的 保 护 #也 有 实 质 性 正 当 程 序 的 保
护 & 同 时 第 六 条 修 正 案 详 细 规 定 了 被 告 人 的 诉 讼 权
利 #包 括 获 得 陪 审 团 及 时 审 判 权 $案 件 知 情 权 $与 证
人 对 质 权 $申 请 调 取 有 利 证 据 权 $获 得 辩 护 权 等 #体
现 了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在 控 权 的 同 时 对 当 事 人 权 利 的 有
力 保 障 & 可 以 说 #美 国 法 将 程 序 公 正 的 适 用 范 围 大
大 地 扩 展 了 #将 程 序 对 权 力 的 控 制 发 展 到 了 一 个 新
的 高 度 #将 程 序 公 正 的 理 论 和 实 践 推 向 了 巅 峰 &
由 以 上 程 序 公 正 演 进 的 三 个 阶 段 可 以 看 出 #程
序 公 正 在 英 美 法 系 发 展 演 变 的 历 史 脉 络 /确 立 公 正
的 司 法 审 判 结 构 %%%制 定 裁 判 权 行 使 的 正 当 程
序 %%%用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控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
三 ?几 种 程 序 公 正 观 点 评 价
近 年 来 #我 国 法 学 界 对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提 出 了
自 己 的 独 立 见 解 #主 要 代 表 者 有 /陈 桂 明 的 司 法 程 序
公 正 五 要 素 说 即 程 序 规 则 的 科 学 性 )法 官 的 中 立 性 )
当 事 人 双 方 的 平 等 性 )诉 讼 程 序 的 透 明 性 )制 约 与 监
-
H.@# L@C
督 性
& 顾 培 东 的 程 序 公 正 三 要 素 说 #即 冲 突
事 实 的 真 实 回 复 )执 法 者 中 立 的 立 场 )对 冲 突 主 体 合
-*.*)
法 愿 望 的 尊 重
& 张 卫 平 的 程 序 正 义 九 要 素 说 #
即 裁 判 者 应 当 是 中 立 的 )程 序 能 确 保 利 害 关 系 人 参
加 )当 事 人 平 等 地 对 话 )保 障 当 事 人 充 分 地 陈 述 主
张 )平 等 地 对 待 当 事 人 )程 序 能 为 当 事 人 所 理 解 )充
分 尊 重 当 事 人 的 处 分 权 )维 护 当 事 人 的 人 格 尊 严 )当
-
@).
事 人 不 致 受 到 突 袭 裁 判
-@@.
& 还 有 宁 新 海 的 程 序 公
正 五
-
项 标
@#.A* LC!
准
$ 刘
敏
的
程 序 公 正 六 项 标 准
等
&
这 些 观 点 中 有 拿 来 主 义 的 #有 变 通 主 义 的 #也 有
一 些 创 造 主 义 的 #但 总 的 来 讲 #以 上 观 点 或 多 或 少 都
存 在 着 以 下 缺 陷 /一 是 这 些 标 准 有 国 外 的 $国 内 的 $
也 有 国 际 的 #其 实 践 基 础 $理 论 来 源 $文 化 传 统 $制 度
架 构 不 同 #照 抄 照 搬 #容 易 出 现 南 桔 北 枳 的 现 象 )二
是 有 些 标 准 没 有 界 定 适 用 范 围 #有 的 在 刑 事 领 域 论
述 #有 的 在 诉 讼 领 域 言 说 #有 的 是 就 包 括 立 法 $行 政 $
司 法 在 内 的 所 有 程 序 领 域 阐 述 #范 围 不 明 #界 定 不
清 )三 是 这 些 标 准 的 提 出 没 有 分 出 标 准 间 的 轻 重 缓
急 #没 有 对 标 准 的 内 在 结 构 和 相 互 关 系 进 行 分 析 )四
是 由 于 缺 乏 对 标 准 的 内 在 逻 辑 分 析 #这 些 标 准 显 得
凌 乱 而 无 规 律 #有 些 标 准 相 互 包 含 #显 示 出 标 准 划 分
的 混 乱 #如 戈 尔 丁 九 要 素 中 的 第 一 $二 $三 $四 $六 这
五 个 要 素 可 概 括 为 审 判 者 中 立 #其 一 $二 项 可 称 为 消
极 的 中 立 #三 $四 $六 项 可 称 为 积 极 的 中 立 #国 内 学 者
的 观 点 也 有 类 似 不 足 )五 是 有 些 学 者 将 当 事 人 的 一
些 具 体 程 序 要 求 或 一 项 具 体 的 程 序 规 则 也 当 作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如 '程 序 可 理 解 原 则 (&
从 程 序 公 正 的 发 展 演 变 中 提 炼 出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是 大 陆 法 系 国 家 借 鉴 移 植 程 序 公 正 理 论 的 重 要
环 节 & 在 经 验 主 义 的 英 美 法 系 #审 判 实 践 中 并 没 有
理 论 化 的 程 序 公 正 标 准 #其 程 序 公 正 的 理 念 均 隐 藏
于 司 法 判 例 和 司 法 惯 例 之 中 #而 在 建 构 主 义 的 大 陆
法 系 #将 程 序 公 正 的 理 念 理 论 化 $标 准 化 是 构 建 程 序
公 正 的 理 论 基 础 &
为 此 #学 术 界 对 程 序 公 正 进 行 了 深 入 研 究 和 广
泛 探 讨 & 目 前 学 界 在 借 鉴 英 美 学 者 观 点 的 基 础 上 #
从 不 同 角 度 提 出 了 十 数 种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限 于 本
文 篇 幅 #恕 不 一 一 介 绍 #在 此 只 列 举 几 种 主 要 观 点 &
论 及 较 多 的 外 国 学 者 观 点 主 要 有 /美 国 学 者 贝
勒 斯 提 出 的 程 序 公 正 七 项 原 则 /和 平 原 则 )自 愿 原
则 )参 与 原 则 )公 平 原 则 )可 理 解 原 则 )及 时 原 则 )止
-
C.!A L!D
争 原 则
& 戈 尔 丁 总 结 了 程 序 公 正 九 项 原 则 /
与 自 身 有 关 的 人 不 应 该 是 法 官 )结 果 中 不 应 含 纠 纷
解 决 者 个 人 利 益 )纠 纷 解 决 者 不 应 有 支 持 或 反 对 某
一 方 的 偏 见 )对 各 方 当 事 人 的 诉 讼 都 应 给 予 公 平 的
注 意 )纠 纷 解 决 者 应 听 取 双 方 的 论 据 和 证 据 )纠 纷 的
解 决 者 应 只 在 另 一 方 当 事 人 在 场 的 情 况 下 听 取 对 方
的 意 见 )各 方 当 事 人 都 应 得 到 公 平 机 会 来 对 另 一 方
提 出 的 论 据 和 证 据 作 出 反 响 )冲 突 解 决 的 诸 项 条 件
应 以 理 性 推 演 为 依 据 )推 理 应 论 及 各 方 所 提 出 的 论
四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经 过 深 入 考 察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演 进 的 历 史 脉 络 #
在 充 分 尊 重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的 内 在 逻 辑 的 前 提 下 #遵
循 逻 辑 与 历 史 一 致 的 原 则 #可 以 提 炼 出 更 科 学 合 理
的 程 序 公 正 标 准 & 笔 者 认 为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可 分
为 核 心 标 准 和 外 围 标 准 #核 心 标 准 又 分 为 结 构 标 准
!静 态 标 准 "和 运 行 标 准 !动 态 标 准 "& 其 中 结 构 标
准 包 括 审 判 者 中 立 和 当 事 人 平 等 #运 行 标 准 包 括 程
序 民 主 $程 序 理 性 和 程 序 自 治 & 外 围 标 准 包 括 程 序
公 开 $程 序 及 时 等 & 其 中 结 构 标 准 是 程 序 公 正 的 骨
-
".A#)
据 和 证 据
& 另 有 *公 民 权 利 与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第 十 四 条 第 三 项 规 定 的 '最 低 限 度 程 序 保 障 (的
-D.#@!
七 项 标 准
&
C"
何 正 平 ?胡 ?燕 ?从 西 方 程 序 公 正 的 演 进 逻 辑 看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制 度 建 设
架 #是 运 行 标 准 的 载 体 和 基 础 #是 程 序 公 正 的 重 要 标
志 )运 行 标 准 是 程 序 公 正 的 重 要 内 容 和 内 在 品 质 #承
载 着 制 约 权 力 保 障 权 利 的 重 要 价 值 #是 动 态 的 程 序
公 正 )外 围 标 准 对 核 心 标 准 起 着 监 督 保 证 和 效 率 评
价 的 作 用 #可 促 进 和 改 善 核 心 标 准 &
还 要 求 程 序 按 自 身 的 规 定 运 行 结 束 后 #保 持 程 序 的
完 结 性 #维 持 生 效 裁 判 的 既 判 力 #反 对 随 意 撤 销 生 效
判 决 #反 对 一 事 再 理 &
程 序 公 开 就 是 要 让 正 义 成 为 看 得 见 的 正 义 & 英
国 有 句 古 老 的 格 言 /'正 义 不 但 要 伸 张 #而 且 必 须 眼
见 着 被 伸 张 &(程 序 公 开 的 目 的 就 在 于 让 民 众 亲 眼
目 睹 正 义 实 现 的 过 程 #消 除 当 事 人 对 司 法 过 程 和 审
判 结 果 的 不 安 感 或 不 信 任 感 #使 整 个 司 法 过 程 置 于
当 事 人 和 社 会 公 众 的 监 督 之 下 #从 而 促 使 法 官 增 强
责 任 感 和 公 正 心 #确 保 审 判 程 序 的 公 正 &
具 体 如 图 所 示 /
结 构 标 准
审 判 者 中 立
当 事 人 平 等
程 序 民 主
程 序 理 性
程 序 自 治
程 序 公 开
程 序 及 时
!
静 态 标 准 "
核 心 标 准
运 行 标 准
程 序 公 正 标 准
!
动 态 标 准 "
'
迟 来 的 正 义 为 非 正 义 (& 程 序 及 时 体 现 了 被
告 人 获 得 迅 速 审 判 的 程 序 权 利 & 冗 长 而 繁 琐 的 司 法
程 序 不 仅 浪 费 代 价 高 昂 的 司 法 资 源 #而 且 不 利 于 对
于 当 事 人 权 利 的 保 护 #会 给 当 事 人 造 成 很 大 的 精 神
外 围 标 准
?
?审 判 者 中 立 是 程 序 公 正 标 准 的 拱 顶 石 #是 程 序
&
痛 苦 和 经 济 负 担
二 战 后 西 方 国 家 普 遍 将 缩 短 简 化
公 正 的 重 要 标 志 #没 有 这 个 标 准 #程 序 公 正 的 大 厦 就
将 倾 刻 瓦 解 & 它 由 利 益 无 涉 $审 判 回 避 $控 审 分 离 等
制 度 予 以 保 障 &
诉 讼 程 序 作 为 程 序 改 革 的 一 项 重 要 内 容 #美 国 $日 本
甚 至 将 '迅 速 审 判 (确 定 为 当 事 人 的 一 项 宪 法 权 利 &
五 ?程 序 公 正 在 我 国 的 实 现
当 事 人 平 等 是 程 序 公 正 的 重 要 支 柱 #不 仅 指 双
方 法 律 地 位 的 起 点 平 等 #而 且 诉 讼 中 双 方 攻 防 权 利
和 承 担 义 务 也 对 等 & 同 时 还 要 求 法 官 平 等 对 待 双 方
当 事 人 #做 到 相 同 情 况 相 同 处 理 #不 得 偏 听 偏 信 #无
根 据 和 理 由 地 表 现 出 倾 向 性 &
程 序 公 正 在 英 美 法 系 演 进 的 三 个 阶 段 表 明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的 逻 辑 规 律 是 /确 立 公 正 的 司 法 审 判 结
构 #制 定 裁 判 权 行 使 的 正 当 程 序 #用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控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 根 据 逻 辑 与 历 史 统 一 的 方 法 #实
现 程 序 公 正 的 首 要 任 务 是 要 构 建 一 个 公 正 的 司 法 审
判 结 构 #其 次 是 制 定 较 为 完 善 的 正 当 程 序 以 规 范 裁
判 权 的 行 使 #最 后 也 是 最 高 发 展 阶 段 是 确 立 程 序 控
权 原 则 #限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
程 序 民 主 是 反 抗 司 法 专 制 #走 向 司 法 民 主 的 重
要 程 序 武 器 & 它 要 求 程 序 保 障 当 事 人 能 够 有 效 参 与
到 与 自 身 利 益 相 关 的 裁 判 中 来 #充 分 发 挥 其 主 体 作
用 以 有 效 地 影 响 裁 判 结 果 #尊 重 当 事 人 的 程 序 参 与
权 和 程 序 处 分 权 #反 对 审 而 不 判 #判 而 不 审 & 它 由 及
时 获 得 陪 审 权 $案 件 知 情 权 $与 证 人 对 质 权 $申 请 调
取 有 利 证 据 权 $获 得 辩 护 权 等 权 利 给 予 保 障 &
程 序 理 性 体 现 和 承 载 了 程 序 公 正 的 核 心 价 值 #
是 程 序 公 正 的 灵 魂 #是 裁 判 结 果 正 确 的 重 要 保 证 &
因 此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必 须 具 有 公 认 的 司 法 理 性 #它
要 求 所 有 据 以 作 出 判 决 的 事 实 已 经 过 合 理 的 证 明 #
所 有 证 明 事 实 的 证 据 已 查 证 属 实 #所 有 查 实 的 证 据
均 环 环 相 扣 没 有 矛 盾 #所 有 证 据 的 取 得 和 来 源 都 是
合 法 的 #法 官 应 将 其 判 决 推 理 的 过 程 和 理 由 清 析 明
了 地 阐 述 出 来 &
!一 "建 立 公 正 的 司 法 审 判 结 构 #保 持 审 判 者 中
立 和 当 事 人 平 等
司 法 不 独 立 是 司 法 中 立 的 最 大 障 碍 #因 此 要 确
保 司 法 中 立 #必 须 理 顺 司 法 体 制 #确 保 司 法 独 立 &
@*H! 年 "月 @)日 通 过 的 *司 法 独 立 世 界 宣 言 +确 立
了 司 法 权 独 立 的 国 际 标 准 /司 法 权 不 受 行 政 权 和 立
法 权 的 干 预 )司 法 机 关 的 管 辖 权 不 受 剥 夺 )法 官 应 有
权 采 取 集 体 行 动 以 保 护 其 司 法 独 立 性 )国 家 有 义 务
提 供 足 够 的 财 政 资 源 以 实 现 适 当 的 司 法 活 动 )法 官
的 职 务 分 配 $承 担 分 案 责 任 $法 官 的 调 转 !须 经 该 法
-
@!.A!A LA!"
官 本 人 同 意 "由 司 法 机 关 进 行
& 在 确 保 司
法 权 独 立 的 前 提 下 #要 进 一 步 做 到 法 院 独 立 #即 在 法
官 系 统 内 部 各 上 下 级 法 院 间 不 存 在 行 政 隶 属 关 系 #
各 自 保 持 独 立 性 & 最 后 要 做 到 法 官 独 立 #包 括 身 份
独 立 和 实 质 独 立 & 这 一 方 面 要 确 保 法 官 的 现 职 $晋
级 $调 任 不 受 外 来 干 涉 #保 持 身 份 独 立 #另 一 方 面 要
程 序 自 治 是 指 程 序 的 启 动 $展 开 $发 展 $结 束 均
在 程 序 自 身 内 进 行 #不 需 要 外 力 的 介 入 #以 免 影 响 裁
判 的 公 正 性 & 它 首 先 要 求 司 法 独 立 $审 判 独 立 #以 保
证 审 判 中 立 #以 便 司 法 权 按 照 程 序 的 要 求 运 行 & 它
CD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理 顺 法 官 与 法 庭 $法 院 审 委 会 的 关 系 #摒 弃 '审 而 不
判 (#'判 而 不 审 (的 有 违 司 法 理 性 的 做 法 #保 证 法 官
的 实 质 独 立 & 当 然 坚 持 贯 彻 控 审 分 离 $审 判 回 避 $禁
止 单 方 接 触 等 制 度 对 确 保 审 判 中 立 也 非 常 重 要 &
扬 弃 职 权 主 义 审 判 模 式 #建 立 控 辩 平 等 的 抗 辩
式 审 判 模 式 & 职 权 主 义 审 判 模 式 的 最 大 缺 点 在 于 #
审 判 中 法 官 角 色 过 于 主 动 #法 官 主 导 诉 讼 进 程 #容 易
限 制 当 事 人 调 查 证 据 的 能 力 #形 成 先 入 为 主 的 司 法
偏 见 & 抗 辩 式 审 判 模 式 的 最 大 优 点 则 在 于 注 重 控 辩
平 等 #提 高 了 被 告 方 的 诉 讼 地 位 #能 充 分 调 动 当 事 双
方 的 控 辩 积 极 性 #使 法 官 角 色 更 为 中 立 #更 利 于 防 止
法 官 偏 见 & 目 前 我 国 职 权 主 义 审 判 模 式 中 已 有 了 相
当 部 分 抗 辩 式 审 判 模 式 的 因 素 #但 总 的 来 说 法 官 的
职 权 仍 然 过 大 #法 官 中 立 的 公 正 形 象 没 有 树 立 起 来 #
当 事 人 间 的 平 等 抗 辩 没 有 实 现 & 尤 其 是 刑 事 诉 讼
中 #被 告 人 的 诉 讼 地 位 需 进 一 步 提 高 #被 告 人 的 诉 讼
权 利 保 障 有 待 加 强 #而 检 方 的 控 诉 人 携 法 律 监 督 者
的 强 势 身 份 有 待 进 一 步 厘 清 #为 创 造 当 事 人 平 等 的
程 序 地 位 扫 清 障 碍 &
要 实 现 以 上 程 序 标 准 #还 必 须 克 服 几 种 错 误 观
念 /一 要 摒 弃 程 序 工 具 主 义 的 落 后 观 念 #认 识 程 序 本
身 的 独 立 价 值 #树 立 程 序 本 位 的 思 想 & 现 代 社 会 主
体 间 更 多 的 是 横 向 平 等 的 关 系 #博 弈 是 主 体 间 交 涉
的 主 要 形 式 #因 此 程 序 是 必 须 的 #否 则 就 无 法 达 成 共
识 & 尤 其 是 在 诸 如 '切 蛋 糕 ($立 法 等 活 动 中 #程 序
公 正 与 否 对 结 果 的 公 正 起 着 决 定 性 作 用 #没 有 公 正
的 程 序 #主 体 就 不 会 对 结 果 有 真 正 的 认 同 和 服 从 &
二 要 扬 弃 客 观 真 实 #从 实 用 $中 庸 的 角 度 接 纳 法 律 真
实 & 审 判 过 程 主 要 是 一 种 价 值 选 择 和 平 衡 的 过 程 #
目 的 是 解 决 纷 争 #虽 然 包 含 了 事 实 认 识 的 过 程 #但 认
识 事 实 的 目 的 是 为 了 更 好 地 解 决 纠 纷 #而 不 是 追 求
真 理 & 因 各 种 原 因 #一 些 案 件 或 程 序 事 实 永 远 也 无
法 认 识 #何 况 有 些 案 件 或 程 序 本 来 就 没 有 先 在 的 事
实 !如 立 法 活 动 "#因 此 不 应 本 末 倒 置 $不 切 实 际 $不
顾 程 序 地 追 求 客 观 真 实 #而 应 接 纳 法 律 真 实 #实 现 程
序 理 性 $程 序 安 定 #提 高 程 序 效 率 & 三 要 抛 弃 重 人 治
轻 法 治 的 思 想 & 人 治 思 想 是 司 法 独 立 $法 官 独 立 的
最 大 威 胁 #是 实 现 程 序 自 治 的 最 大 障 碍 #须 痛 下 决 心
从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的 高 度 革 除 人 治 弊 政 #实 现 法 治 目
标 &
!
二 "制 定 裁 判 权 行 使 的 正 当 程 序 #规 范 裁 判 权
的 运 行
要 用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体 系 来 检 视 和 改 造 现 行 程
序 #以 实 现 程 序 民 主 $程 序 理 性 $程 序 自 治 $程 序 公
开 $程 序 及 时 的 目 标 & 首 先 要 确 保 当 事 人 获 得 公 正
程 序 审 判 的 权 利 #尊 重 并 提 高 当 事 人 的 主 体 地 位 #充
分 行 使 陈 述 和 辩 论 权 #有 效 参 与 到 程 序 中 并 积 极 影
响 裁 判 结 果 #同 时 坚 决 根 除 '审 而 不 判 #判 而 不 审 (
既 侵 害 法 官 中 立 #又 架 空 程 序 民 主 的 顽 疾 & 严 厉 打
击 刑 讯 逼 供 #严 格 执 行 非 法 证 据 排 除 规 则 #严 禁 强 迫
被 告 人 自 证 其 罪 #实 现 程 序 理 性 & 要 实 现 程 序 自 治 #
首 先 要 实 现 司 法 独 立 #严 禁 司 法 之 外 的 权 力 干 预 司
法 #保 证 法 官 中 立 #排 除 法 院 其 他 组 织 或 个 人 对 合 议
庭 审 判 行 为 的 干 预 #同 时 要 规 范 媒 体 与 司 法 的 关 系 #
避 免 舆 论 对 司 法 的 不 当 影 响 & 贯 彻 程 序 公 开 原 则 #
保 障 当 事 人 的 知 情 权 和 代 理 人 $辩 护 人 的 阅 卷 权 #严
格 执 行 法 律 关 于 公 开 审 理 的 有 关 规 定 #实 行 判 决 理
由 公 开 制 度 #实 行 大 众 媒 体 $新 闻 舆 论 监 督 制 度 #保
持 程 序 的 公 开 透 明 #增 加 当 事 人 和 社 会 公 众 对 司 法
的 信 任 感 & 简 化 诉 讼 程 序 #缩 短 诉 讼 周 期 )细 化 案 件
分 类 #不 同 案 件 适 用 简 繁 不 一 的 程 序 )严 格 执 行 审 期
审 限 $羁 押 期 限 $审 级 制 度 #慎 重 启 动 再 审 程 序 #提 高
程 序 效 率 &
!三 "确 立 程 序 控 权 原 则 #限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确 立 程 序 控 权 原 则 #发 挥 程 序 在 控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中 的 重 要 作 用 #是 英 美 法 系 以 及 当 代 大 陆 法 系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成 熟 的 标 志 #是 程 序 公 正 发 展 的 最 高
阶 段 #也 是 中 国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建 设 的 最 高 目 标 和 制
度 脊 梁 & 实 现 程 序 控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的 目 标 #至 少
应 做 到 三 点 /首 先 #明 确 将 程 序 公 正 写 入 三 大 诉 讼 法
以 及 各 种 程 序 法 #作 为 总 的 指 导 原 则 )其 次 #将 程 序
公 正 原 则 写 入 宪 法 #明 确 规 定 违 反 程 序 公 正 的 行 为
一 律 无 效 )最 后 #建 立 违 宪 审 查 制 度 #将 各 种 立 法 $行
政 $司 法 权 力 行 为 纳 入 程 序 控 制 范 围 #将 宪 法 规 定 的
程 序 公 正 原 则 落 到 实 处 &
要 真 正 做 到 程 序 对 权 力 的 控 制 是 非 常 困 难 的 #
我 们 要 有 长 期 的 心 理 准 备 #要 进 行 艰 苦 卓 绝 的 权 利
抗 争 & 英 国 的 程 序 公 正 是 新 兴 贵 族 阶 级 在 同 国 王 的
长 期 抗 争 中 争 取 到 的 #美 国 的 正 当 法 律 程 序 是 各 州
经 过 复 杂 的 利 益 博 弈 和 妥 协 建 立 起 来 的 #日 本 的 正
当 程 序 是 战 后 美 国 的 强 力 介 入 下 植 入 的 等 等 & 实 践
表 明 #任 何 一 项 重 要 法 律 制 度 的 建 立 无 不 是 经 过 权
力 斗 争 取 得 的 #英 美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历 次 具 有 里 程 碑
意 义 的 发 展 无 不 是 民 众 与 政 府 抗 争 与 妥 协 的 产 物 &
CH
何 正 平 ?胡 ?燕 ?从 西 方 程 序 公 正 的 演 进 逻 辑 看 我 国 程 序 公 正 的 制 度 建 设
博 弈 与 妥 协 应 该 成 为 实 现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建 设 的 主 要
路 径 &
也 日 渐 成 熟 #开 放 与 国 际 化 背 景 下 政 治 体 制 与 司 法
体 制 改 革 正 在 推 进 #看 不 见 这 些 力 量 #就 会 失 去 建 设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的 勇 气 与 力 量 & 总 之 #困 难 与 希 望 同
在 #挑 战 与 机 会 并 存 #程 序 控 制 权 力 保 障 人 权 的 目 标
一 定 会 实 现 #这 也 是 程 序 公 正 制 度 本 身 发 展 演 进 的
伟 大 逻 辑 力 量 所 在 &
'
路 漫 漫 其 修 远 兮 #吾 将 上 下 而 求 索 (& 中 国 有
着 二 千 多 年 的 专 制 历 史 和 文 化 传 统 #程 序 工 具 主 义
泛 滥 #现 实 中 超 越 法 治 的 权 力 还 存 在 #看 不 见 这 些 困
难 #就 不 会 预 见 到 实 现 程 序 控 权 的 艰 难 & 同 时 市 场
经 济 滋 养 着 平 等 自 由 观 念 的 成 长 #市 民 社 会 的 力 量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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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尔 兰 "+'>'凯 利 '西 方 法 律 思 想 简 史 ->.'王 笑 红 译 '北 京 /法 律 出 版 社 ##))#'
#.樊 崇 义 #夏 红 '正 当 程 序 文 献 资 料 选 编 ->.'北 京 /中 国 人 民 公 安 大 学 出 版 社 ##))A'
!.董 云 武 #等 '世 界 人 权 约 法 总 览 ->.'成 都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 #@**)'
A.锁 正 杰 '刑 事 程 序 价 值 论 /程 序 正 义 与 人 权 保 障 -+.'中 国 法 学 ##)))#!C"'
C.!美 国 "迈 克 尔 1Y'贝 勒 斯 '法 律 的 原 则 %%%一 个 规 范 的 分 析 ->.'北 京 /中 国 大 百 科 全 书 出 版 社 #@**"'
".!美 国 "戈 尔 丁 '法 律 哲 学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HD'
D.锁 正 杰 '刑 事 程 序 的 法 哲 学 原 理 ->.'北 京 /中 国 人 民 公 安 大 学 出 版 社 ##)))'
H.陈 桂 明 '诉 讼 会 正 与 程 序 保 障 %民 事 诉 讼 程 序 之 优 化 ->.'北 京 /中 国 法 制 出 版 社 #@**"'
*.顾 培 东 '社 会 冲 突 与 诉 讼 机 制 ->.'成 都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 #@**@'
@).张 卫 平 '民 事 诉 讼 基 本 模 式 /转 换 与 选 择 之 根 据 -+.'现 代 法 学 #@**"#!""'
@@.宁 新 海 '程 序 公 正 的 标 准 -+.'青 海 民 族 学 院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A"'
@#.刘 敏 '当 代 中 国 的 民 事 司 法 改 革 ->.'北 京 /中 国 法 制 出 版 社 ##))@'
@!.樊 崇 义 '诉 讼 原 理 ->.'北 京 /中 国 法 律 出 版 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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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任 编 辑 "苏 雪 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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