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卷第1期
2
018年1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5,No.1
January,2018
重编说郛本、集纬本《礼纬》佚文辨正
余作胜,刘亚男
(四川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成都610101)
摘要:重编说郛本、集纬本是《礼纬》的两个早期辑本,对后世辑本影响较大,但这两个辑本都存在较严重的误
辑现象,佚文错误也多为后世辑本所因袭。通过对重编说郛本佚文之误9处、集纬本篇目之误1处和佚文之误14
处的辨析,基本廓清了这些文献的本来面目,对今后的《礼纬》重辑和研究都将有所裨益。
关键词:《礼纬》;重编说郛本;集纬本;辑佚;佚文辨正
中图分类号:G25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8)01-0162-05
重编说郛本、集纬本是《礼纬》的两个早期辑本,
其佚文多为后世辑本所沿用,影响较大。但这两个
辑本都存在较严重的误辑现象,其误辑佚文也多为
献面貌差异也较大,反映在《礼纬》的辑录上也是如
此。
《原本说郛》只收有《礼含文嘉》一篇,佚文也仅
后世辑本所因袭。本文即对这两个辑本佚文的错误 “燧人氏”、“明堂”两条,难成卷帙。不过,这两条佚
进行辨正,廓清文献本来面目,避免以讹传讹、继续
误导学界对《礼纬》及相关问题的研究。
文均见《艺文类聚》、《初学记》、《太平御览》等书,引
作《礼含文嘉》,不误。《重编说郛》则收《礼纬》三篇,
依次为《礼稽命征》、《礼含文嘉》、《礼斗威仪》,共录
佚文31条。此本虽初具辑佚书的面貌,但存在篇目
排序不当、不注佚文出处、误辑较为严重等问题。以
下即对其中有误的9条佚文予以辨析,所据文本为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纬书集成》影印宛委山
堂本一百二十卷陶珽重编《说郛》。
一
重编说郛本
说郛》现有两种通行版本:一为涵芬楼1927
排印张宗祥校、陶宗仪原纂一百卷本,中国书店
1986年版《说郛》即据此本影印;一为明末宛委山堂
《
年
所刻陶珽重编一百二十卷本,《文渊阁四库全书》所
收即此本。张宗祥所校百卷本出自明钞,颇存陶宗
仪原纂之旧,学界习称其《原本说郛》;陶珽编一百二
十卷本经打乱重编,又加增补,已失陶宗仪《说郛》原
貌,学界习称其《重编说郛》。《原本说郛》编纂者陶
宗仪生活于元末明初,《重编说郛》编纂者陶珽生活
于明末清初,两种《说郛》的成书时间相隔较远,其文
(一)《礼含文嘉》
[1]116上
1.王者得礼制,则泽谷之中有白玉焉。
按:此条文字《唐开元占经》卷一一四《器服休咎
[2]990上
城邑宫殿怪异占·白玉》 、《初学记》卷二七《珍
[3]651
宝部·玉第四》 、《太平御览》卷八〇四《珍宝部
收稿日期:2017-04-19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宋代散佚乐书辑考”(15BZW100)、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魏晋音乐编年
史”(15YJC760067)、四川省哲社规划一般项目“《礼纬》《乐纬》辑本文献辨正”(SC14080)成果。
作者简介:余作胜(1972—),男,江西瑞昌人,文学博士,音乐学博士后,四川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
音乐文献、音乐史及音乐文学;
刘亚男(1978—),女,四川广安人,四川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音乐美学、中国古代音乐史及音
乐文献。
162
余作胜刘亚男重编说郛本、集纬本《礼纬》佚文辨正
[4]3570下
[8]536上
象》 均引作《援神契》。此外,《北堂书钞》、《初
三·玉上》
均引作《礼稽命征》。《重编说郛》
已入于《礼含文嘉》,但又录入《礼稽命征》,后者属重
出误收。
学记》、《太平御览》等类书引有《孝经援神契》“神灵
滋液百宝用,则珠母见、玑镜出”之文,与本条文字相
近。故本条文字当系《孝经援神契》之文,而非《礼
纬》之文,《重编说郛》辑入《礼含文嘉》,属误辑。
8.神鼎者,质文精也。知吉凶存亡,能轻能重,
[1]116上
.祭五岳四渎得其宜,则黄雀见。
2
按:此条文字《艺文类聚》卷九九《祥瑞部下·
[5]1171
雀》 、《唐开元占经》卷一一五《鸟休征·黄
[2]1001
[1]116上
雀》 、《太平御览》卷九二二《羽族部九·黄
能息能行,王者兴则出。
[
4]4094下
雀》
均引作《礼稽命征》。《重编说郛》已入于
按:此条文字未见他书引作《礼纬》或《礼含文
嘉》,现存文献中最早见于《宋书》卷二九《符瑞志
下》,“能轻能重”句以下作“不炊而沸,五味自生,王
《
礼稽命征》,是;但又录入《礼含文嘉》,属重出误收。
[1]116上
.作乐制礼得天心,则景星见。
3
[
9]867
按:此条文字《艺文类聚》卷一《天部上·星》引
者盛德则出” 。《艺文类聚》卷九九《祥瑞部下·
鼎》引作孙氏《瑞应图》,文字更为周详:“神鼎者,质
文精也。知吉凶存亡,能轻能重,能息能行,不灼而
沸,不汲自盈,中生五味。昔黄帝作鼎,象太一;禹治
水,收天下美铜,以为九鼎,象九州。王者兴则出,衰
[5]11
作《礼稽命征》 。又《太平御览》卷五《天部五·
[4]46下
星上》引作《礼稽命图》 ,《礼稽命图》或为《礼稽
命征》之误,或即《礼稽命征》之图。综此,本条应为
《
礼稽命征》文字,入于《礼含文嘉》不当。
[1]116上
[5]1719
4.云者运气,布恩普也。
则去。” 《唐开元占经》卷一一四《器服休咎城邑
按:此条文字见《艺文类聚》卷一《天部上·
宫殿怪异占·神鼎》亦引作《瑞应图》,文字大致相
同。综上所述,本条文字或是从《宋书》或《瑞应图》
误辑而来。
[
5]13
[4]38上
云》 、《太平御览》卷八《天部八·云》 ,引作
《
礼统》。考《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
著录阙名《礼统郊祀》六卷、贺述《礼统》十三卷,均非
礼纬之作,故《重编说郛》将此条文字录入《礼含文
嘉》系误辑。
(二)《礼斗威仪》
9.君乘木而王,其政升平,则福草生庙中。朱草
[1]117上
别名。又曰南海翰以苍鸟。
.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丰荒之
1]116上
按:本条文字错误有二。其一,“朱草别名”四
字,当是将宋均注文误为本文,且有脱漏,故文不成
义。《太平御览》卷八七三《休征部二·福草》在“福
草生庙中”下有注文:“宋均曰:‘庙中生草,盖福草
也,即朱草之别名,可以染祭服,故应仁孝而生庙
5
[
祲。
按:此条文字见《周礼·春官·保章氏》,其文
曰:“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
[
6]707
祲象。”
或《礼含文嘉》,故非《礼纬》之文,属误辑,且脱漏
降”、“象”二字。又,《艺文类聚》卷一《天部上·云》
诸书所引均作《周礼》,未见引作《礼纬》
[4]3873上下
中。’”
可见“朱草别名”四字是宋均注文,而
“
非《礼斗威仪》本文。其二,“南海翰以苍鸟”之“翰”
当为“输”之误。《太平御览》卷九二〇《羽族部七·
鸟》引《礼斗威仪》曰:“江海不扬鸿波,东海输之苍
鸟。”“又曰君乘木而王,其政升平,南海输以苍
亦引作《周礼》,且紧接“云者运气布恩普也”条之下,
故疑《重编说郛》系据《艺文类聚》连续抄录以上两
条。
[1]116上
[4]4084下
.出号令合民心,则祥风至。
鸟。” “翰”,《御览》所引《礼斗威仪》均作“输”,
6
按:此条文字《艺文类聚》卷一《天部上· “翰”殆因与“输”形近而误。
[
5]17
[4]44上
风》 、《太平御览》卷九《天部九·风》
礼稽命征》。《重编说郛》已入于《礼稽命征》,是;但
又录入《礼含文嘉》,属重出误收。
7.神灵滋液,百宝为用,则白象至。
均引作
二
集纬本
《
清殷元正辑《集纬》,又名《纬书》。辑纂者殷元
正,字立卿,乾隆时人,生平无考。《集纬》一书刊于
殷元正殁后,同里陆明睿曾予增订。据任道镕《纬攟
序》,殷元正为“华亭老布衣,其书凡十二卷,旧惟写
[1]116上
按:此条文字未见他书引作《礼纬》或《礼含文
嘉》,明孙瑴《古微书》卷二十八辑入《孝经援神契》,
明董斯张《广博物志》卷四六《鸟兽第一·兽
[10]1404
本,兵燹后不可复得” 。下此书引有《渊鉴类
函》、《佩文韵府》、《康熙字典》等书,则其成书不早于
康熙后期,或在乾嘉之世。《集纬》现存版本多种,均
[7]458下
上》 、清陈元龙《格致镜原》卷八二《兽类一·
16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为钞本。本文所据为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纬
书集成》影印上海图书馆藏观我生斋本。
苞》之名,均来自郑玄注文。根据第二处引文,郑玄
注当是为《礼记·王制》所作。然查检今本《礼记·
王制》郑玄注,其中并未出现《礼纬元命苞》之名。不
过,孔颖达的疏似可为我们提供一些解决这个问题
的线索。
《集纬》辑有《礼纬》5篇,依次为《礼纬含文嘉》、
《礼纬稽命征》、《礼纬斗威仪》、《礼纬元命包》及《(泛
引)礼纬》,共辑佚文95条。集纬本不惟规模较大,
相对于之前的明代辑本,在辑佚学术规范方面表现
出详注佚文出处、交待佚文入篇理由、对所辑佚文进
行校勘等诸多进步,是一个成就较高的《礼纬》早期
辑本。不过,在肯定成就的同时,也不应忽视该本较
为严重的误辑问题。以下即对此进行辨析。
正义曰:郑氏之意,天子立七庙,唯谓周也。
郑必知然者,按《礼纬稽命征》云:“唐虞五庙,亲
庙四,始祖庙一。夏四庙,至子孙五。殷五庙,
至子孙六。”《钩命决》云:“唐尧五庙,亲庙四,与
始祖五。禹四庙,至子孙五。殷五庙,至子孙
六。周六庙,至子孙七。”郑据此为说,故谓七
首先要予辨析的是误辑之篇目。在集纬本《礼
纬》五个篇目中,《(泛引)礼纬》是创设,用以辑录无
明确篇目归属的《礼纬》佚文,为后世多个《礼纬》辑
本所沿用。其中,《含文嘉》、《稽命征》、《斗威仪》三
篇,文献有征,向无疑义;而《元命包》(“包”又作
[16]383
庙,周制也。
据孔颖达之意,“郑据此为说”当是据《礼纬稽命
征》及《孝经钩命诀》,而不是《礼纬元命苞》。孔颖达
精于五经注疏,在《礼记正义》中引及《礼纬》之文十
余处,所标篇名无一有误,其说应该可信。以此推
之,《礼纬元命苞》之名或为《通典》编撰者杜佑所误
录,《礼纬》实无《元命包》一篇。集纬本据朱彝尊《经
义考》将《元命包》辑作《礼纬》篇目,诚为误辑。明清
以来,《礼纬》其他辑本均未辑《元命包》,无疑是正确
的。
“苞”)一篇,则值得辨析。
历来公私目录著录都只有《春秋元命苞》之名,
而无《礼纬元命苞》之说。集纬本所收《元命包》仅有
佚文一条:“天子五庙,二昭二穆,以始祖而五。”其下
注曰:“《经义考·毖纬三》据杜氏《通典》引
[11]758下
此。”
今查杜佑《通典》,该书卷四七《礼七·吉
礼六》“唐虞立五庙”句下注云:“郑玄按《礼纬元命
以下辨析《礼含文嘉》、《礼稽命征》、《礼斗威
仪》、《(泛引)礼纬》各篇之佚文有误者。
(一)《礼含文嘉》
[12]1298
苞》云‘天子五庙,二昭二穆,以始祖而五。’”
元
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九一《宗庙考一·天子宗庙》也
[
13]825上
引有此段文字,书名亦标《礼纬元命苞》 。宋
高承《事物纪原》卷二《礼祭郊祀部第九·宗庙》云:
1.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丰荒之
[11]752下
祲。
2.云者运气,布恩普也。
3.神鼎者,质文精也。知吉凶存亡,能轻能重,
[14]42上
[11]752下
“
《礼纬元命苞》曰‘唐虞五庙。’” 《经义考》\《集
纬》均信据《通典》,辑有《礼纬元命苞》一篇。清姚振
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卷九《经部九》“《礼纬》三卷,郑
玄注”条曰:“按《经义考·毖纬篇》又有《礼稽命曜》
[11]753上
能息能行,王者兴则出。
按:以上三条文字均从说郛本抄录,前文已辨其
误,此不赘论。
《
礼元命包》《礼瑞命记》三篇。《稽命曜》似即《稽命
征》,《元命包》《瑞命记》似皆谶记,非纬书,故章怀太
4.天感之而嘉生菽粟诞苓釐卉,五子皆至。五
[15]5193下ꢀ5194上
[11]753上
子于七经纬不数及之。”
姚振宗虽认为
子者,五谷也。
《
礼元命包》不是纬书,《经义考》将其视作《礼纬》篇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西园史余》。检
诸典籍,《西园史余》之外,不见他书引用。《西园史
余》为明末张萱所撰,已佚,不知其根据何书引录此
段文字作《礼含文嘉》,疑为张萱误录,集纬本承袭其
误。
目不对,但他承认《礼元命包》确有其书,是以谶记的
形式而存在。不过,姚氏也只是推测,并无文献证
据。
今从古代典籍检索,《通典》所引是《礼纬元命
苞》之名的最早出处。此外,《通典》同卷“郑玄云周
制七庙”句下注云:“按玄注《王制》据《礼纬元命苞》
[11]753下
5.令屏封作穗书,象嘉谷也。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西园史余》。检
诸典籍,《西园史余》之外,不见他书引用。疑为张萱
误录,集纬本承袭其误。
[
12]1299
云‘唐虞五庙,殷六庙,周七庙。’”
此处也引有
《礼纬元命苞》之文。《通典》共两次出现《礼纬元命
164
余作胜刘亚男重编说郛本、集纬本《礼纬》佚文辨正
[
11]753下
6.禹治水旱毕,天赐神女圣姑。
字,则止四亲庙,何云五庙,知是脱文。又‘明始封之
君’云云乃卢观释《礼纬》语,无‘明’字,则《礼纬》本
按:此条文字现存文献最早见于《水经注》卷四
《渐江水》。原文云:“山下有禹庙,庙有圣姑像。
[
文与卢观语相混。今皆据补。”
19]2774
〇
另,《礼记·王
《礼乐纬》云:禹治水毕,天赐神女。圣姑即其像
制》孔颖达疏引《礼纬稽命征》云:“唐虞五庙,亲四
[
17]590下
[16]383
也。” 《水经注》此条文字引作《礼乐纬》。检核
典籍,《礼乐纬》之名不见书目著录,也未见他书引有
此条文字之外的《礼乐纬》佚文。可见,《礼乐纬》之
名或是郦道元之笔误,要么是《礼纬》,要么是《乐
纬》。清代多数谶纬辑本将此条文字辑入《乐纬》,如
赵在翰的《七纬》、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佚书》等均
是如此。当然,从内容上看,集纬本将其辑入《礼纬》
似亦可行。不过,郦道元并未标明《礼乐纬》的具体
篇名,故集纬本将其录入《礼含文嘉》篇似有不妥,移
入《(泛引)礼纬》则更为恰当。此外,从《水经注》的
完整引用看,条末“圣姑”二字,显为《水经注》之文,
而非《礼乐纬》之文,当是集纬本因下限判断不准而
误辑此二字。
庙,始祖庙一。”
集纬本据古本《魏书》辑录《礼
纬》文字,故脱漏“始祖一”三字,当补。
[11]755下
9.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以衣。
10.服想见其容色,三日斋,思亲志意,思亲所好
[
11]755下
喜,然后入庙。
按:以上两条文字见《北堂书钞》、《初学记》、《太
平御览》等书引作《礼稽命征》,不误。但在《北堂书
钞》等书中,以上两条文字是一条完整的佚文,第9
条句末“衣”与第10条句首“服”字相连。集纬本分
作两条,且第9条末句、第10条首句皆文不成义,当
是誊抄之误,应合为一条。
(三)《礼斗威仪》
[11]756下
11.舜在位时,西王母又尝献白玉琯。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西园史余》。检
诸典籍,未见《西苑史余》以外其他书籍引用,疑为误
录之文,集纬本承袭《西苑史余》之误。
(四)《(泛引)礼纬》
7.质以天德,文以地德。殷受天而王,周据地而
[
11]754上
王也。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经义考·毖纬
三》据《大戴礼》注引此”。今查戴德《大戴礼记》卷十
一,其原文如下:“虽古之治天下者,岂生于异州哉?
昔虞舜以天德嗣尧”注:“凡质以天德,文以地德。
[
11]759上
12.夏无大祖。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礼·王制》疏”。
今查《礼记正义》,其前后文如下:
《
礼纬含文嘉》曰:‘殷授天而王,周据地而王
[
18]519下-520上
也。’”
从以上引文可以看出,“质以天德,
郑必为天子七庙唯周制者,马昭难王义云
“按《丧服小记》王者立四庙”,又引《礼纬》“夏无
大祖,宗禹而已,则五庙。殷人祖契而宗汤,则
六庙。周尊后稷,宗文王武王,则七庙。自夏及
文以地德”两句是《大戴礼记》的注文,而非《礼纬含
文嘉》文字。《经义考》察文不周,将此二句亦引作
《
礼纬含文嘉》之文,误。集纬本从《经义考》转录二
[
16]383
手资料,而不查核原著,故承袭了《经义考》的错误。
不过,集纬本之外,清人陈立的《白虎通疏证》、苏舆
的《春秋繁露义证》都出现了同样的错误,或亦是受
周,少不减五,多不过七。”
观诸前后文,所引《礼纬》文字叙述三朝庙制的
句式都是“××宗××,则×庙”,从文义上看,自夏
至周构成一个历史序列的叙述整体。因此,集纬本
只录首句“夏无大祖”,造成了此条佚文多数文字漏
辑,佚文不完整,句意也不明确。《古微书》本所辑自
《经义考》的影响。
(
二)《礼稽命征》
[
11]755上
8.诸侯五庙,亲四。
[20]255下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北魏书》卢观
首句“夏无大祖”至末句“多不过七” ,文字完
《议》引《礼纬》。”今查《魏书》卷一〇八《礼志二》,其
整,则不误。
[
11]759上
文如下:“《礼纬》又云:‘诸侯五庙,亲四,始祖一。’明
始封之君或上或下,虽未居正室,无废四祀之
13.《小雅》讥小已之得失,其流及上。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史记索隐·司马
相如传》。今查核原著《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索
隐》确实引有此条文字,但不同《史记》版本所标示的
引书名称各有差异,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引作《礼
纬》,这些版本有《文渊阁四库全书》所收单刻本《史
[19]2770
亲。”
始祖一”三字。今本《魏书》校勘记曰:“诸本‘四’下
今本《魏书》所引《礼纬》较集纬本所录多
“
无‘始祖一明’四字,《册府》卷五八二有。按《礼纬》
称五庙,始祖庙一加四亲庙为五,若无‘始祖一’三
16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记索隐》、金陵书局本、《史记会注考证》本、中华书局
点校本(底本为金陵书局本)等;另一种引作《诗纬》,
这些版本有百衲本(底本为南宋建安黄善夫本)、武
英殿本、《文渊阁四库全书》所收《史记》三家注合刻
本等。清代学者在使用这条文字时也存在分歧,如
此类论诗文字,但在《诗纬》中,如“《颂》者,王道太
[25]卷一〇二引《诗含神雾》
平,功成治定而作也”
,“《关雎》知
[4]卷一四五引《诗推度灾》,705上
原,冀得贤妃正八嫔”
等论《诗》
之文则很多见。以此而论,将“《小雅》讥小已之得
失,其流及上”辑入《礼纬》与主旨乖违,归入《诗纬》
[21]
徐璈《诗经广诂》引作《礼纬》 ,王先谦
则恰得其宜。
[22]《司马相如传》,1198上
[11]759上
以玄鸟所生之子故赐以子姓。
14.
《汉书补注》
、《诗三家义集
[
23]卷十四,550
疏》
引作《诗纬》,陈乔枞《诗纬集证》将此
[24]
按:此条文字之下所注出处为《西园史余·汤》。
检诸典籍,《西园史余》之外未见他书引用,疑为《西
苑史余》误录之文,集纬本承袭其误。
条文字辑作《(泛引)诗纬》之文 。我们认为,从内
容上看,此条文字以判属《诗纬》为宜。因为其所论
为《诗·小雅》之旨,在现存《礼纬》佚文中尚未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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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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