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卷第3 期
2015 年5 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42,No.3
May,2015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的
编纂缘由和学术影响
潘ꢀ 斌
(
西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成都611130)
ꢀ
ꢀ 摘要:朱子编纂《仪礼经传通解》的原因,是为了继承和弘扬儒家的礼乐文化,亦是对王安石新政的文化政策所
作之回应,并受到吕祖谦、潘恭叔等人礼学观点的影响。 朱子编纂《仪礼经传通解》时,对《仪礼》经、注、疏作了校
勘和训释。 这些校勘和训释成果,对于朱子礼学成就之评价,以及《仪礼》经、注、疏之辨析皆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之体例和编纂原则,对黄榦、杨复、吴澄、江永、姜兆锡等人的礼书编纂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朱熹;《仪礼经传通解》;编纂缘由;学术影响
中图分类号:B24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5)03⁃0005⁃07
ꢀ
ꢀ 《仪礼经传通解》(以下简称《通解》)是朱子晚
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孟子和荀子对礼的价值皆给
予了高度的评价,如孔子曰“克己复礼为仁” (《论
语·颜渊》)、“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
孟子曰“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孟子·离娄下》),
荀子曰“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
不宁”(《荀子·修身》)。 礼对中国人的修养和社会
秩序的整合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与历代的学者
一样,朱子亦对礼学给予了充分的重视,他说:“所
以礼谓之‘天理之节文’者,盖天下皆有当然之理。
今复礼,便是天理。 但此理无形无影,故作此礼文,
画出一个天理与人看,教有规矩可以凭据,故谓之
‘天理之节文’,有君臣,便有事君底节文;有父子,
便有事父底节文;夫妇长幼朋友,莫不皆然,其实皆
年的重要著作。 该书对后世的礼书编纂和《仪礼》
学产生了十分深远的影响,考察该书对于全面认识
朱子的礼学思想和学术成就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今人于此书已有一些探讨,相关研究成果值得重视。
然而诸家所作之研究,多是针对《通解》具体问题之
考证,而很少将其放到经学史和礼学史的视域中加
以考察和评价,故难免有所不足。 本文拟在前贤时
人所作研究之基础上,将《通解》放到经学史和礼学
史的背景下加以考察,以见该书编纂之原因及对宋、
元、明、清时期礼学之影响。
一ꢀ 朱子编纂《仪礼经传通解》之原因
朱子晚年始编纂《通解》,其原因可从三个方面
来看。
[
1]1494
又说:“这个典礼,自是天理之当然,
天理也。”
第一,朱子编纂《通解》 的根本原因,是为了继
承和弘扬儒家的礼乐文化。
欠他一毫不得,添他一毫不得。 惟是圣人之心与天
合一,故行出这礼,无一不与天合。 其间曲折厚薄浅
深,莫不恰好。 这都不是圣人白撰出,都是天理决定
儒学是中国文化的主干,礼学又是儒学的主干。
收稿日期:2014⁃09⁃27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4 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宋代三礼诠释研究”(批准号:14CZX031)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潘斌(1979—),男,四川通江人,历史学博士,西南财经大学人文(通识)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儒家文献和儒家礼学
思想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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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合着如此。 后之人此心未得似圣人之心,只得将圣
人已行底,圣人所传于后世底,依这样子做。 做得合
意的体现,故须特别重视;若轻视《仪礼》,则会造成
社会失序的严重后果。 朱子以宋代君臣之礼为例,
以明《仪礼》所记古礼之重要意义,他说:“只看古人
君臣之际,如公前日所画图子,君临臣丧,坐抚当心
要绖而踊。 今日之事,至于死生之际,恝然不相关,
不啻如路人! 所谓君臣之恩义安在! 祖宗时,于旧
执政丧亦亲临。 渡江以来,一向废此。 只秦桧之死,
高宗临之,后来不复举。 如陈福公,寿皇眷之如此隆
至,其死亦不亲临。 祖宗凡大臣死,远地不及临者,
必遣郎官往吊。 寿皇凡百提掇得意思,这般处却恁
[
1]2885
在朱子的哲学体系
时,便是合天理之自然。”
中,天理是最高概念,是万事万物存在的依据和宇宙
运行的规律。 朱子认为礼乃天理之节文和天理之当
然,是将礼上升到天理的高度来看待,由此可见朱子
对礼当是十分重视的。
朱子强调礼要与时俱进,不可拘泥于礼书之记
载而不知变通。 他说:“古礼繁缛,后人于礼日益疏
略。 然居今而欲行古礼,亦恐情文不相称,不若只就
今人所行礼中删修, 令有节文、 制数、 等威足
[
1]2898
朱子认为,《仪礼》
地不觉。 今日便一向废却。”
[
1]2877
又说:“古礼难行。 后世苟有作者,必须酌
矣。”
一书情文极细密,通过《仪礼》一书,可明古代君臣
之义;然宋代君臣死丧之际形同路人,人情之不达,
风俗之不存,皆是由于不知《仪礼》所致。
古今之宜。 若是古人如此繁缛,如何教今人要行
[
1]2877
朱子认为,古礼繁冗,不可亦步亦趋照搬,
得。”
后世当修礼书,从而使古礼有古为今用之效能。 朱
子指出,《仪礼》等古代礼书所记仪节虽繁冗,然却
是后世礼书编纂之资源,故不可小视。 他说:“古人
上下习熟,不待家至户晓,皆如饥食而渴饮,略不见
其为难。 本朝陆农师之徒,大抵说礼都要先求其义。
岂知古人所以讲明其义者,盖缘其仪皆在,其具并
存,耳闻目见,无非是礼,所谓‘三千三百’者,较然
可知,故于此论说其义,皆有据依。 若是如今古礼散
失,百无一二存者,如何悬空于上面说义! 是说得甚
么义? 须是且将散失诸礼错综参考,令节文度数一
一着实,方可推明其义。 若错综得实,其义亦不待说
为了适应宋代社会礼俗的需要,朱子根据《仪
礼》等书制定了简便易行的《家礼》。 朱子希望通过
撰作《家礼》,从而达到“古人所以修身齐家之道、慎
终追远之心犹可复见,而于国家所以崇化导民之意,
[
2]873
的目的。 《家礼》,顾名思义,其
亦或有小补云”
重点当是齐家的礼仪。 该书共分五卷,分别是通礼、
冠礼、昏礼、丧礼、祭礼,皆是关于修身齐家之礼仪。
然而礼的效用绝不仅限于修身、齐家层面,治国、平
天下亦是礼之重要功能。 朱子论礼的治国、平天下
功能,集中体现在《通解》一书中。 如该书所涉及的
王朝礼中的分土、制国、王礼、王事、设官、建侯、名
器、师田、刑辟等,皆已超越人身修养,而上升到社会
秩序整合的层面。 戴君仁曰:“朱子生平讲学,是修
身以前的较多,修身以后的差少。 在他中年以后,大
约想到了这点,所以要编修礼书,举凡礼乐刑政,学
[
1]2877
又说:“礼学多不可考,盖为其书不
而自明矣。”
全,考来考去得更没下梢,故学礼者多迂阔。 一缘读
书不广,兼亦无书可读。 如《周礼》‘仲春教振旅,如
战之陈’,只此一句,其间有多少事? 其陈是如何安
排,皆无处可考究。 其他礼制皆然。 大抵存于今者,
校军旅,一切都包括在礼里,以完成《大学》的整个
[
1]2876
[3]307
戴氏认为,朱子中年以后集中精力投入
只是个题目在尔。”
朱子认为,古人对于礼仪和
系统。”
礼意皆烂熟于心,故行礼如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后世
对于礼制、礼仪和礼意已不甚了解,学礼者多迂腐而
不切实际,行礼更是难上加难,故古礼仪节虽繁冗,
却不能弃之不用。 相反,应该将散诸群籍之礼加以
辨析和整合,并结合时代的需要重新编纂礼书,以达
到经世致用之效能。
《通解》之编纂,与其继承儒家礼乐文化、实现经世
济民之理想密切相关。
第二,朱子编纂《通解》,是对王安石新政的文
化政策所作之回应。
唐代孔颖达等所编撰《五经正义》有《礼记》而
无《仪礼》,故自唐代始,《礼记》 备受士子重视,而
《仪礼》则被冷落。 北宋熙宁年间,王安石改制,废
《仪礼》学官,而以《周礼》取士。 当时规定:“进士罢
诗赋、帖经、墨义,各占治《 诗》、《 书》、《 易》、《 周
古代礼仪之载体,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是《仪
礼》。 朱子曰:“《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
初间只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
极细密, 极周经处, 圣人见此意思好, 故录成
[
4]5334
追随
礼》、《礼记》一经,兼以《论语》、《孟子》。”
王安石之学人,如方悫、陆佃、马希孟等人皆重视
[
1]2898
朱子认为,《仪礼》所记载的礼仪是圣人之
书。”
6
潘ꢀ 斌ꢀ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的编纂缘由和学术影响
《
礼记》而弃《仪礼》。 若有方悫所著《礼记解》,陈
问》、《间传》,《士虞礼》附以《丧大祭》、《奔丧》、《问
振孙云:“新安方悫性夫撰。 政和二年表进,自为之
序。 以王氏父子独无解义,乃取其所撰《三经义》及
丧》、《曾子问》、《檀弓》,《有司彻》附以《祭义》、《祭
统》,《士丧礼》、《既夕礼》、《特牲馈食礼》、《少牢馈
食礼》则无所附;《礼记》 余下诸篇分为五类:《曲
礼》、《内则》、《玉藻》、《少仪》、《投壶》、《深衣》六篇
为一类,《王制》、《月令》、《祭法》 三篇为一类,《文
王世子》、《礼运》、《礼器》、《郊特牲》、《明堂位》、
《大传》、《乐记》 七篇为一类,《经解》、《哀公问》、
《仲尼燕居》、《坊记》、《儒行》五篇为一类,《中庸》、
《大学》、《学记》、《表记》、《缁衣》五篇为一类。
《
字说》,申而明之,著为此解,由是得上舍出身。 其
[5]45
所解文义亦明白。”
受王安石新政之影响,北宋
中期以后,士子对于《仪礼》 之热情更为消减,《仪
礼》学遂湮没不彰。
与王安石的学术观点不同,朱子认为《仪礼》是
经,《礼记》 是记。 经是源,记是流。 朱子曰:“《仪
礼》 是经,《礼记》 是解《仪礼》。 如《仪礼》 有《冠
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
朱子曾就所拟《仪礼附记》 的篇目征求吕祖谦
的修改意见,其过程已难详考,然朱子在与潘恭叔的
通信中谈到了自己编纂礼书曾受吕祖谦门人之启
发。 朱子曰:“《礼记》须与《仪礼》相参,通修作一书
乃可观。 中间伯恭欲令门人为之,近见路德章编得
两篇,颇有次第。 然渠辈又苦尽力于此,反身都无自
得处,亦觉枉费功夫。 熹则精力已衰,决不敢自下功
夫矣。 恭叔暇日能为成之,亦一段有利益事。 但地
远,不得相聚评订为恨。 如欲为之,可见报,当写样
子去也。 今有篇目,先录去,此又是一例,与德章者
[
1]2899
又
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类,莫不皆然。”
曰:“《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
朱子多次批评王安石废《仪礼》学官之举,如他说:
《仪礼》旧与《六经》、《三传》并行,至王介甫始罢
去。 其后虽复《春秋》,而《仪礼》 卒废。 今士人读
[
1]2899
“
《
《
礼记》 而不读《仪礼》,故不能见其本末。 场屋中
礼记》义,格调皆凡下。 盖《礼记》解行于世者,如
方、马之属,源流出于熙、丰。 士人作义者多读此,故
[
1]2888
又说:“旧来有明经科,便有人去读这般
然。”
[
6]《答潘恭叔》,2307
书,注、疏都读过。 自王介甫新经出,废明经学究科,
人更不读书。 卒有礼文之变,更无人晓得,为害不
细。 如今秀才,和那本经也有不看底。 朝廷更要将
不同也。”
通过此段追忆之言,可知吕
祖谦的弟子路德章就朱子《仪礼附记》之篇目提出
了修改意见,朱子在肯定路德章所编礼书“于反身
自得处全无”之同时,亦认为其“颇有次第”。 在与
潘恭叔论《仪礼附记》之篇目安排时,朱子曰:“《礼
记》 如此编甚好,但去取太深,文字虽少而功力实
多,恐难得就,又有担负耳。 留来人累日,欲逐一奉
答所疑,以客冗不暇。 昨夕方了得一篇,今别录去。
册子必有别本可看, 却且留此, 俟毕附的便去
[
1]2906
又说:“熙宁
经义、赋、论、策颁行印下教人在。”
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独存《礼记》
之科, 弃经任传, 遗本宗末, 其失已
[
6]《乞修三札子》,687
朱子认为,《仪礼》 为经,《礼记》
甚。”
为记,王安石于科考中取缔《仪礼》,致使士子皆读
礼记》而弃《仪礼》,此乃本末倒置之举,为害甚大。
《
[
6]《答潘恭叔》,2307
其编纂《通解》一书,便是突出《仪礼》的礼经地位,
并将《礼记》及诸史记载作为传,与《仪礼》相发明。
第三,朱子编纂《通解》,受到了吕祖谦、潘恭叔
等人礼学观点的影响。
也。”
朱子主张《礼》 书可分为《仪礼附
记》和《礼记分类》两部分,其中《仪礼附记》用路德
章的本子。 由此可见吕氏门人和潘恭叔等人对朱子
礼书编纂之影响可谓深远。 朱子《通解》之编纂原
则,正是在与吕祖谦弟子和潘恭叔等人探讨《仪礼
附记》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
朱子曾计划编纂一本名为《仪礼附记》的书,他
将自己的设想告诉了吕祖谦,并希望得到吕祖谦的
修改意见。 据朱子《问吕伯恭三礼篇次》,可知朱子
二ꢀ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的校勘和训释成就
朱子编纂《通解》时,对《仪礼》经、注、疏皆作了
校勘和训释。 这些校勘和训释成果,对于朱子礼学
成就之评价,以及《仪礼》经、注、疏之辨析皆有着重
要的参考价值。 正如邓声国所云:“朱熹在疏解《仪
礼》所载白文及其相关注疏材料时,往往通过附加
‘今案’一类的方式,表明他对于某一具体问题的具
《
《
仪礼附记》的篇目安排如下:《仪礼附记》的上篇,
士冠礼》、《士昏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燕
礼》、《聘礼》 分别附以《冠义》、《昏义》、《乡饮酒
义》、《射义》、《燕义》、《聘义》,《士相见礼》、《大射
礼》、《公食大夫礼》、《觐礼》则无所附;《仪礼附记》
的下篇,《丧服》 附以《丧服小记》、《大传》、《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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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体看法,这一鳞半爪的诠释见解,对于读者研读和探
嘉本张淳《识误》曰:‘以注疏考之,经下羡一辞字,
注上合更有一辞字,盖传写误以注文为经文也,当以
[
7]
究经文本身深有裨益。” 前贤时人对《通解》于《仪
礼》之校勘和训释已有研究,然于朱子校勘和训释
之渊源和影响却着墨不多。 笔者拟从经学史的角度
来考察《通解》于《仪礼》校勘和训释的内容,以见朱
子于《仪礼》校勘和释义之成就和影响。
[
8]741
朱子从
注疏减经以还注。’其说为是,今从之。”
张淳之说,认为《聘礼》 此之第二个“ 敢” 字下无
“辞”字。 阮校:“按张说是也。 注以‘辞’ 为不受,
‘对’为答,为截然两事,二者皆曰‘不敢’,一则不敢
不辞,一则不敢不对,疏引《易》 注其义甚明,故朱
子、敖氏皆从张说。 疏中‘非礼也敢辞’ 句,单疏本
无‘辞’字,今本于经、注既依《通解》,而疏中反增一
‘辞’ 字,适滋后人之惑,然单疏标经文起止仍有
‘辞’字,盖自唐石经之后误读已久,校疏者不知而
朱子对《仪礼》 的经文作了校勘。 如《乡饮酒
礼》:“俎由东壁,自西阶升。 宾俎,脊、胁、肩、肺。
主人俎,脊、胁、臂、肺。 介俎,脊、胁、肫、胳、肺。 肺
皆离。 皆右体,进腠。”“肫胳”,朱子曰:“印本‘胳’
上有‘肫’字,然《释文》无音。 疏又云‘有臑肫而介
不用’,明本无此字也。 成都石经亦误,今据音、疏
[
12]1674
阮元承张淳、朱子之说,认为《仪礼》
误改耳。”
[
8]273
朱子据《释文》和贾疏,认为《乡饮酒礼》
删去。”
“敢”字后无“辞”字。
此之“肫” 字为衍文。 朱子此说,后世学者颇有争
议。 敖继公和四库馆臣皆认可朱子此说。 如四库馆
臣云:“疏云‘或有肫胳两言者’ 云云,则是作疏之
时,或本已有两言‘肫胳’二字者矣,是盖后人妄增
之,而当时无有是正之者,故二本并行。 其后石经与
印本但以或本为据, 所以皆误, 今从《 通解》 删
朱子对《仪礼》郑注、贾疏亦作了校勘。 如《聘
礼》:“上介出请,入告。 宾礼辞,迎于舍门之外,再
拜。”郑注:“出请,出门西面,请所以来事也。 入告,
入北面告宾也。 每所及至,皆有舍。 其有来者,皆出
请入告,于此言之者,宾弥尊,事弥录。”“者”字后,
毛本有“与”字,严本有“者”字,李如圭《仪礼集释》
无。 张淳曰:“注曰‘其有来者者’,巾箱、杭本同,监
本无一‘者’字。 按《释文》 云‘者与音余’,盖传写
者误以‘与’字作‘者’尔,监本以其重复,遂去其一,
[
9]138
《仪礼集释》四库馆臣之校语云:“案今注
之。”
疏本无‘肫’字,唐石经有。 据疏云‘宾用肩,主人用
臂,介用胳,其间有臑肫在而介不用着,盖以大夫俎,
故此阙焉’,是贾疏之本无‘肫’字也。 疏又云‘或有
介俎肫胳并言’ 者,是贾氏所见别本有‘肫’ 字也。
然注内作‘膞’,《释文》 云‘刘音纯’ 而绝不涉及于
[
13]12
朱子曰:“今按:注中‘与’
尤非也。 从《释文》。”
字,陆氏音余,监本作‘此’ 者,非疑词,不当音余。
[
8]738-739
复出‘者’ 字亦无义理,窃疑本‘介’ 字也。”
[11]166
卢文弨云:“案:朱说是。”
‘
肫’,是注及《释文》皆不知经有‘肫’字,使‘肫胳’
[
10]108
两见,康成必解释其意,古本无‘肫’字明矣。”
又如《聘礼》:“陪鼎当内廉,东面北上,上当碑,
南陈。”郑注:“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
朱子曰: “ 今按: 注内‘ 景’ 下‘ 引’ 字疑当作
卢文弨则认为“肫” 字不衍,他说:“石经有,朱删。
以疏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无此字也。 金(笔
者案:指金履祥)案:‘疏又云“或有介俎肫胳,两言
者,欲见用体无常,若有一大夫,即介用肫,若有二大
夫,则介用胳,故肫胳两见亦是也。”又案前经“乃设
折俎”下,疏引此《记》亦有“肫”字,则贾疏所据之本
[
8]770
周学健云:“‘别’字固直截,或以绳著碑
‘别’。”
引之而定方位,则‘引’ 字亦可解。 敖氏《集说》 改
[
12]1663
‘别’。”
朱子还补《 仪礼》 郑注、贾疏之未备。 如《 燕
礼》:“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
《召南》:《鹊巢》、《采蘩》、《采苹》。 工告于乐正曰:
‘正歌备。’ 乐正告于宾,乃降。” 郑注:“周,周公所
食;召,召公所食。 于时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德化
被于南土,是以其诗有仁贤之风者,属之《召南》焉;
有圣人之风者,属之《周南》 焉。 夫妇之道,生民之
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朱子曰:“今
按:二南之分,注、疏说皆未安,唯程子曰:以周公主
内治,故以畿内之诗言文王、太姒之化者,属之《周
[
11]77-78
阮元持
明有“肫”字。’今官本亦删之,非是。”
折中说,曰:“按贾云‘肫胳两见亦是也’,又前疏
‘
云’下有‘介俎脊胁肫胳’,仍有‘肫’字,则贾氏所
[12]1604
据之本虽无‘肫’字,亦不以有‘肫’为非。”
敖
继公、四库馆臣、卢文弨、阮元等人对《乡饮酒礼》此
之“肫”字之辨析,乃是受朱子校语之影响。
又如《聘礼》:“宾使者如初之仪,及退,拜送。
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朱子曰:
“
今按:诸本下句末有‘辞’字,注无复出‘辞’字,永
8
潘ꢀ 斌ꢀ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的编纂缘由和学术影响
南》。 以召公掌诸侯,故以畿外之诗言列国诸侯大
有很多争议,如杨洪才主朱子笙诗无词之说,而毛奇
夫之室家被文王、太姒之化而成德者,属之《召南》。
此为得之。 谓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间,被于江、
龄则谓笙诗之词亡。
三ꢀ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对后世礼书编纂之
影响
[
8]285
朱子于此引程子之说以
汉之域,自北而南也。”
补郑注、贾疏之未备。
朱子《通解》一书对后世的礼学产生了深远的
影响。 不少经学家虽不以礼书编纂为要务,但是他
们或褒奖或批评,对《通解》皆格外重视。 如有些学
人认为《通解》 一书有不足,清初学人姚际恒云:
“《仪礼经传通解》一书,经传颠倒,前已言之。 然吾
实不解作者意指,以为尊《仪礼》 耶? 全录《注》、
《疏》,毫无发明,一抄书吏可为也,尊之之义安在?
以裁割《礼记》、《周礼》、史传等书附益之为能耶?
检摘事迹可相类者,合于一处,不别是非同异,一粗
识文字童子亦可为也,又何以为能? 其于无可合者,
则分家、乡、学、邦国、王朝等名,凭臆变乱,牵强填
塞,此全属纂辑类书伎俩。 使经义破碎支离,何益于
朱子不迷信郑玄《仪礼注》。 如《士冠礼》:“宜
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郑注:“假,大也。 宜
之是为大矣。”朱子驳郑注曰:“‘假’,恐与‘嘏’同,
[
8]61
朱子此说影响深远,如王引
福也。 注说非是。”
之据《艺文类聚》礼部、《通典》礼十六并引作“一之
于嘏”,曰:“引之谨案:格,俗字也;嘏,正字也。 大
福曰嘏。 孝友时嘏,言唯孝友之人是福也。 其福久
而不失,故又曰永乃保之。 之字正指嘏而言也。 下
文字辞曰:‘ 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注曰:‘ 假,大
也。’案‘假’与‘嘏’通,嘏,大福也,宜之于嘏,犹言
福禄宜之也。 永受保之,之字亦指嘏而言也。 前后
文义正同,不当异。 训始醮曰孝友时嘏,再醮曰承天
之祜,三醮曰承天之庆,受福无疆,皆祝其多福之辞。
[
16]30-31
姚氏认为,朱子《通解》录注
学? 何益于治?”
疏之文而少有辨析,引用史料而不别异同,分家礼、
乡礼、学礼、邦国礼又凭臆变乱、牵强填塞,此皆与编
纂类书近似。 皮锡瑞亦曰:“其(《通解》)失在厘析
《仪礼》 诸篇,多非旧次。 如《士冠礼》 三屦本在辞
后,乃移入前,陈器、服章、戒宿、加冠等辞,本总记在
后,乃分入前各章之下之类,未免宋儒割裂经文之
[
14]483
王引之于此训“假”为
郑以为醮者不祝,非也。”
嘏”,乃大福之义,其虽不言出自朱子,然通过比
“
较,可知王氏此说实承自朱子。
朱子根据《仪礼》,以证笙诗有声无辞。 《乡饮
酒礼》:“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 乐《南陔》、《白
华》、《华黍》。”郑注:“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诗以
为乐也。 《南陔》、《白华》、《华黍》,《小雅》篇也,今
亡,其义未闻。 昔周之兴也,周公制礼作乐,采时世
之诗以为乐歌,所以通情,相风切也,其有此篇明
矣。”《南陔》、《白华》、《华黍》,皆《小雅》之篇名,郑
玄未见三诗之辞,亦不晓其义,故云“今亡,其义未
闻”。 然毛《传》 曰:“有其义而亡其辞。” 郑《笺》:
[
17]178
皮氏认为,《通解》之失在于割裂经文,移
习。”
易经书。 姚、皮二氏之观点,是站在汉学之立场而
言,若跳出汉学的立场看待《通解》,割裂经文正是
《通解》之特点也。
《通解》对后世礼学影响至深者,是其以《仪礼》
为经、以《礼记》为记的思想和礼书编纂原则。 清初
学人万斯大曰:“《仪礼》一经,与《礼记》相表里。 考
仪文,则《仪礼》为备,言义理,则《礼记》为精。 在圣
人即吾心之义礼而渐著之为仪文,在后人必通达其
仪文而后得明其义理。 故读《礼记》而不知《仪礼》,
是无根之木, 无源之水也。 悬空无据, 岂能贯
“
遭战国及秦之世而亡之,其义则与众篇之义合编
故存。”郑玄于两处解义有不同,可能是其注《礼》与
笺《诗》时间有先后、所见材料不同所致。 刘敞云:
“
乡饮酒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
18]285
江永亦曰:“《礼记》 四十九篇,则群儒所
然后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
通?”
《
南陔》以下,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 然曰笙、曰乐、
记录,或杂以秦汉儒之言,纯驳不一,其《冠》、《昏》
[
15]724-725
[19]43
又曰:“散逸之余
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辞明矣。”
刘敞以
等义,则《仪礼》 之义疏耳。”
“
亡”作“无” 解。 朱子承刘敞之说,认为“笙诗” 有
《仪礼》正篇,犹存二戴之《记》 者,如《投壶》、《奔
[19]43
声无辞,他说:“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
丧》、《迁庙》、《釁庙》之类,已不可多见。”
万斯
《
华黍》。 《南陔》以下,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 然曰
大、江永皆强调《仪礼》对于认识《礼记》的重要性,
这是对朱子礼书编纂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晚清学人
皮锡瑞评价《通解》分别经传之举云:“分别经传,当
[
8]284
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词明矣。”
朱子笙诗之说影响深远,后世学者围绕笙诗之性质
9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从朱子之说。 朱子既有此分别,遂欲合经传为一书。
答李季章书》 云:‘累年欲修《仪礼》 一书,厘析章
句,而附以传说。’ 《答潘恭叔书》 云:‘《礼记》 须与
仪礼》参通修,作一书,乃可观。’《乞修三礼札子》
大纲存于文集,犹可考也。 晚年编校《仪礼》 经传,
《
则其条例与前所商订又不同矣。 其间所附戴《记》
数篇,或削本篇之文而补以他篇之文,今则不敢,故
止就其本篇之中,科分栉剔,以类相从,俾其上下章
文义联属, 章之大旨标识于左, 庶读者开卷了
《
云:‘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
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
儒之说。’札子竟不果上,晚年乃本此意修《仪礼经
传通解》。 其书厘析章句,朱子已明言之。 ……其
功在章句分明,每一节截断,后一行题云‘右某事’,
[
21]2
吴氏仿效朱子,重新分类编排《礼记》篇目,
然。”
比如他将《礼记》 中的《 冠义》、《 昏义》、《 乡饮酒
义》、《燕义》、《聘义》等辑成《仪礼传》,将《礼记》余
下的三十六篇分为通礼、丧礼、祭礼、通论四类。 吴
氏重新组合编排《礼记》之篇目,对于认识《礼记》与
《仪礼》的关系,以及探讨《礼记》的思想,皆有积极
意义。 吴氏治《礼记》,不管是从思路上还是从方法
上皆是袭自朱子。 后人对此书毁誉参半,如四库馆
臣云:“澄复改并旧文,俨然删述,恐亦不免僭圣之
讥。 以其排比贯串,颇有伦次,所解亦时有发明,较
[
17]177-178
皮氏认为,《通解》 一
比贾疏分节尤简明。”
书分别经传较贾疏分节简明,故分别经传当从朱子。
通解》之体例和编纂原则,对后世礼书之编纂
《
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朱子去世以后,门人黄榦继承
了朱子的礼书编纂思想,并审定了丧礼部分的稿本。
杨复述黄氏之意云:“礼时为大,要当以《仪礼》 为
本。 今《仪礼》惟有《丧服》、《士丧》、《士虞》仅存,
而王、侯、大夫之礼皆阙。 近世以来,儒生诵习,知有
[
22]170
诸王柏删《诗》,尚为有间。”
清人江永以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修于晚岁,前
后体例不一,于是以黄榦《丧礼》为式,为之增损隐
括,撰《礼书纲目》一书。 全书共分八门,分别是《嘉
礼》十九篇,计十二卷,《宾礼》十篇,计五卷,《凶礼》
十七篇,计十六卷,《吉礼》十五篇,计十四卷,皆因
《仪礼》所有而附益;《军礼》 五篇,计五卷,《通礼》
二十八篇,计二十三卷,《曲礼》六篇,计五卷,皆补
《仪礼》所未备;《乐》六篇,计五卷。 总共一百零六
篇八十五卷。 《礼书纲目》 搜罗赅备,考证详密,篇
章次第也较朱熹《通解》为优。 四库馆臣评价是书
曰:“其书虽仿《仪礼经传通解》之例,而参考群经,
洞悉条理,实多能补所未及,非徒立异同。 ……盖
《通解》,朱子未成之书,不免小有出入。 其间分合
移易之处,亦尚未一一考证,使之融会贯通。 永引据
《
礼记》而不知有《仪礼》;士大夫好古者,知有唐开
元以后之礼,而不知有《仪礼》,昔之仅存者废矣。
今因其篇目之仅存者,为之分章句、附传记,使条理
明白而易考,后之言礼者有所依据,不至于弃经而任
[
20]《宋嘉定癸未刊仪礼经传解续丧礼后序》,3416
传、遗本而宗末。”
黄
氏认为,《仪礼》乃礼之根本,然唐代开元以后,人们
只知《礼记》而不知《仪礼》,此为弃经任传、遗本宗
末之举。 此礼书编纂思想与朱子如出一辙。 黄氏去
世后,杨复继承朱、黄之遗志,继续从事《通解》之编
纂,其于黄榦去世后的十年,续成《祭礼》。 由此可
见,杨复、黄榦的礼书编纂思想与朱子一脉相承。
元人吴澄继承朱子礼书编撰思想,成《礼记纂
言》一书。 是书自序云:“汉兴,得先儒所记礼书二
百余篇,大戴氏删合为八十五,小戴氏又损益为四十
三,《曲礼》、《檀弓》、《杂记》分上下,马氏增以《月
令》、《明堂位》、《乐记》,郑氏从而为之注,总四十九
篇,精粗杂记,靡所不有。 秦火之余,区区掇拾,所存
什一于千百,虽不能以皆醇,然先王之遗制,圣贤之
格言,往往赖之而存。 第其诸篇,出于先儒著作之全
书者无几,多是记者旁搜博采,剿取残篇断简,会稡
成书,无复铨次,读者每病其杂乱而无章。 唐魏徵公
为是作《类礼》二十篇,不知其书果何如也,而不可
得见。 朱子尝与东莱先生吕氏商订《三礼》篇次,欲
取戴记中有关于《仪礼》者附之经,其不系于《仪礼》
者仍别为记。 吕氏既不及答,而朱子亦不及为,幸其
[
22]179
戴震
诸书,厘正发明,实足终朱子未竟之绪。”
亦云:“先生以朱子晚年治《礼》,为《仪礼经传通
解》,书未就,虽黄氏、杨氏相继纂续,犹多阙漏,其
书非完。 乃为之广摭博讨,一从《周官经》 大宗伯
吉、凶、宾、军、嘉五礼旧次,使三代礼仪之盛,大纲细
[
23]178
目,井然可睹。”
清人姜兆锡撰《仪礼经传内外编》一书,在体例
上与朱熹、黄榦一脉相承。 该书自序云:“兹编实奉
朱子遗训,以其所编家、乡、邦国、王朝之礼,用勉斋
[
24]169
丧、祭二礼之例以通之,不袭其迹而师其意。”
至于“内外编”,姜氏曰:“《仪礼》之得名,本于升降
揖让动作威仪之所发而为名,故十六篇及凡所补之
10
潘ꢀ 斌ꢀ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的编纂缘由和学术影响
属为内编;而《丧服》篇及凡所补之属,乃所以行是
国子暨民后入大学礼、弟子职礼、凡小学大学简升
《
仪礼》之具,而与其发见于升降揖让动作威仪之间
礼、世子豫教礼、诸侯元年即位礼、王元年即位礼;
《外编》共五卷,卷一和卷二为《丧服》上下,卷三为
《丧服补》;后附《五礼分合图考》。 与《通解》一样,
姜氏此书十分重视经史杂书之说,除引用《礼记》
外,还广泛采纳《诗经》、《春秋》三传、《论语》、《国
语》、《白虎通义》、《孔子家语》、《列女传》 中的内
容。 由此可见,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对其之后的学
者的礼书编纂及礼学思想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
响。
[
24]169
此书《内编》共二十
者则有闻矣,故为外编也。”
三卷,前二十二卷依次为嘉礼、军礼、宾礼、凶礼、吉
礼,嘉礼分冠昏礼、饮食礼、燕飨礼、宾射礼、脤膰礼、
贺庆礼,军礼分大封礼、大均礼、大田礼、大役礼、大
师礼。 宾礼分为朝觐之属之礼、聘问之属之礼,凶礼
分为丧礼、荒礼、吊礼、徻礼、恤礼,吉礼分为享人鬼
礼、祀天神礼、祭地示礼、因事之祭、类祭之事、因祭
之事,第二十三卷为庶民入小学礼、国子入小学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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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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