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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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卷第1期  
2
0121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39,No.1  
January,2012  
致使性述补式的  
构造过程句法性质和歧义解释  
刘培玉  
(长沙理工大学中文系,长沙410004)  
摘要:致使性述补式是由具有致使关系的述语构件和补语构件构成的句式述语构件和补语构件之间有一个  
句法界限V  
,V 具有管界作用类型繁多的致使性述补式都是在“___V ()___”框架的基础上通过成分的合  
移位添加和隐含派生的。“___V ()___”框架表示话题述题结构,各种致使性述补式可看作是话题—  
述题结构致使性述补式的歧义是由于派生过程不同和语用强制移位造成的。  
关键词:句式;致使性述补式;派生;结构;语义  
中图分类号:H146.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2)01-0101-06  
致使性述补式是由具有致使关系的述语构件和  
补语构件构成的句式,述语构件和补语构件分别是由  
述语动词(V1)和补语动词(V2)及其论元构成。V1  
V2广义上也包括形容词。  
致使关系本质上是两个事件之间的关系,是致  
使事件(causingevent)和被使事件(causedevent)之  
[2]  
间产生的关联。”“‘完成这一事件可以继续分解成  
活动状态’,‘活动表示事件的起因,‘状态表  
示事件的结果也就是说完成的两个子事件之间  
从形式上说,述补结构有两种:粘合式述补结构  
[
1]  
[3]25  
和组合式述补结构这两种述补结构构成的句式  
都可表示致使,例如:  
存在一种致使关系。” “动结式中做致使者的是述  
[4]  
语动词所表示的整个事件”,即是由述语动词构成  
的小句形式;同样,被使事件是由补语动词构成的小  
句形式原型致使概念包括四个要素:致使者被使  
致使方式和致使结果例如:  
(
1)我们打败了敌人。  
2)我们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1)的两个构件是我们打敌人敌人败了”,例  
2)的两个构件是我们打敌人敌人落花流水”。  
(
(
(3)他唱情歌唱得人们睡不着觉。  
两例的两构件之间都有致使关系,两构件之间都可插  
致使导致一类的词语。  
在上例里,“他唱情歌是致使者,“人们是被使者,  
是致使方式,“睡不着觉是致使结果。  
本文考察致使性述补式的构造过程,探讨致使性  
述补式的句法性质,探究致使性述补式产生歧义的原  
从体现原型致使概念的四要素来看,字补  
语的致使性重动句是众多致使性述补式的典型句式,  
是现代汉语表现致使关系的分析形式理由如下。  
第一,在带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里,致使  
事件和被使事件都以直观的小句形式显现。  
为研究方便,我们用S1、S2 O1、O2 分别代表  
的主论元和宾论元。  
1 2  
V V  
句法界限V 及其所代表的结构框架  
1
.致使性述补式的典型句式  
第二  
,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包括的致使  
收稿日期:2011-08-20  
作者简介:刘培玉(1965—),,河南罗山人,博士,长沙理工大学中文系教授,主要从事汉语语法研究。  
101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因素最为齐全,致使概念四要素都独立显现,没有成  
3.致使性述补式派生的底层框架  
句法界限V 的  
的前面是述语构件的位置,V  
后面是补语构件的位置,因此句法界限V  
代表一个  
结构框架,“___V ()___”述补框架(A)。这个框  
分的合并移位和删除现象,如例(3)。  
第三,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容纳的信息  
量最大,有些致使情景如果用单句表示就只能用带  
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表示,如例(3)。  
架是致使性述补式派生的底层框架理由如下。  
第一,字补语的重动句(AⅠ)是在A框架  
上派生的如例(3)和例(4)的派生过程是将两个构  
第四,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提供的句法  
位置最多,述语构件动词和补语构件动词的所有论元  
都可以提升到表层上来。  
件分别代入A,再复制一个V (),助词显  
。S2位于V2的前面。  
在动结式重动句里,被使事件没有以小句的形  
式显现;在述补式非重动句里,都有成分的合并或者  
删除,致使概念的四要素都没有独立显现。  
第二,动结式重动句(AⅡ)也是在A框架上派生  
如例(5)的派生过程是将两个构件分别代入A  
.致使性述补式的句法界限V”  
2
,V(),V2 ,不  
施春宏认为动结式的述语动词和补语动词之间  
显现。V2粘附于V ,S2位于V2的后面。  
[5]  
似乎存在着一个隐性的句法界限,如果我们将视野  
扩大到所有的述补式,我们发现在述语构件和补语构  
第三,字补语的非重动句(AⅢ)和动结式  
非重动句(AⅣ)也是在A框架上派生的O1 与  
件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个句法界限,这个句法界限就是 S2同指时,删除O1,保留S2(理由见下文分析),此时  
V
VV1 ,(3) V1V重  
再如:  
2
,V ,,S2  
位于V2的前面,就派生出AⅢ;如果V2简单,助词  
不出现,V2V,S2 位于V2 ,派  
生出A。  
(
4)他听收音机听得小李心烦意乱。  
5)他看书看花了眼。  
(4)是由述语构件他听收音机和补语构件  
小李心烦意乱构成,两构件之间有个句法界限V  
)。(5)是由述语构件他看书和补语构件眼  
花了构成,两构件之间有个句法界限V ()。句法  
界限V  
既有界限作用,又有黏合剂作用,将两个构  
件黏合在一起如果没有句法界限V ,两例都不成  
:  
(
从两构件的语义关系上说,A框架可分为致使性  
述补框架和非致使性述补框架两类非致使性述补  
框架如:  
(
(6)你发言发得很好。  
上例不表示致使,“你发言很好之间没有致使关  
。  
限于篇幅,本文只考察V1 带单宾语的致使性述  
补式的派生情况因此A框架可形式化为:  
(
4’)他听收音机得小李心烦意乱。  
*
*
(5)。  
S
1
2 2 2  
( )(V1)(O1) ()( ) ( )  
V S V O  
两例的不同之处是:(4)V2 复杂,句法界限  
V”,补语构件以小句形式显  
,S2位于V2 的前面;(5)V2 简单,句法界限  
括号里面的成分可出现可不出现A框架里,V  
V2必须出现,其他成分可省略。  
补语标记的隐现、V V1 的分离与叠合、  
的后面不带助词 V  
”,2 粘附于  
VS  
, 位于V  
2
两构件里名词性成分指称的同指合并和异指分别显  
现都使底层框架派生出许多变体形式这些变体形  
式体现述语构件和补语构件由组合到融合的组配过  
,也体现致使关系表达由分析到融合的过程。  
V
2
的后面句法界限V  
层结构看,句法界限V  
动句里不出现事实上,在非重动句里,出现的仍是  
句法界限V  
,隐含的是述语动词V1因为当V1 带  
宾论元时,V2 或助词不能粘附在V1 的宾论元  
,如例(4’)和例(5’),因此必须复制一个V  
来满  
足结构的需要因此V2或助词实际上粘附的是  
而不是V1V1V1的宾论元隐  
在任何条件下都出现从表  
只在重动句里出现,在非重  
致使性述补式的派生过程  
1.字补语的致使性重动句(AⅠ)的派生  
过程  
根据V2带宾语的情况和两构件里名词性成分指  
称的异同情况将A分为四类例如:  
(7)老王听收音机听得小王睡不着觉。(A  
Ⅰ1)  
V
,
含时,V1V 临近相同被删除,也可认为二者临近  
相同叠合。  
102  
刘培玉致使性述补式的构造过程句法性质和歧义解释  
(
8)老王听收音机听得小李心烦意乱。(A  
2)  
9)我听收音机听得心烦意乱。(A3  
10)我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A4  
AⅠ1里的V 带宾论元;AⅠ2AⅠ3AⅠ4里  
生过程是将两个构件分别代入A框架复制一个  
V,,V2  
V,SV  
2 2  
(
)
后面。  
(
)
(12)AⅡ2 S  
, S1同指O1 不同指。  
2
两个构件分别是他看这本书他烦了”,其派生过  
2
V2都不带宾论元。AⅠ1AⅠ2里两构件的名  
词性成分都不同指,其派生过程是分别将述语构件和  
程与AⅡ1的派生过程相同,只是增加删除S2这一步  
。  
补语构件代入A,再复制一个V  
,助词显现,  
(13)AⅡ3,S2S1不同指O1 同指,  
两个构件分别是他炒菜菜咸了”,其派生过程与  
S
2
位于V  
2
A3S2 S1 同指O1  
不同指,AⅠ4里的S2S1不同指O1同指,AⅠ3 AⅡ2的过程相同。  
AⅠ4的派生过程都是分别将述语构件和补语构  
AⅡ2S2S1同指,因此可以删除S1,并可继  
件代入A,再复制一个V ,助词显现,然后删  
S2。  
续删除V1,同时S2位于V2,例如:  
(12a)他看这本书看烦了(12b)看这本  
书看烦了他(12c)这本书看烦了他。  
AⅡ3里的S2S1不同指,因此AⅡ3不能有上  
述变换。  
AⅠ3,S2S1同指,由于同一个论元不能  
在表层实现两次,S2在表层被删除如果在表层删除  
,
S2就可以在表层显现;当删除S1 ,由于V1  
S
1
AⅡ式的S1都可移到V  
的前面,并可继续删除  
V1例如:  
V
相同  
形式:  
,可继续删除V1,因此A3有如下的变换  
(
9a)我听收音机听得心烦意乱(9b)听  
(11a)爷爷砍这些排骨砍坏了两把刀→  
(11b)砍这些排骨爷爷砍坏了两把刀(11c)  
这些排骨爷爷砍坏了两把刀。  
收音机听得我心烦意乱(9c)收音机听得我  
心烦意乱。  
AⅠ4里的S  
述变换。  
AⅠ3AⅠ4里的S  
例如:  
S  
不同指因此AⅠ4上  
,
(12a)他看这本书看烦了(12d)看这本  
书他看烦了(12e)这本书他看烦了。  
(13a)他炒菜炒咸了(13b)炒菜他炒咸  
(13c)菜他炒咸了。  
2
1
还可以移到V  
。  
1
(
9a)我听收音机听得心烦意乱(9d)听  
这说明句法界限V  
3.字补语的致使性非重动句(AⅢ)的派  
生过程  
前有一个主论元S1。  
收音机我听得心烦意乱(9e)收音机我听得  
心烦意乱。  
(
10a)我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10b)洗  
根据V2带宾语的情况和两构件里名词性成分指  
称的异同情况将AⅢ分为四类例如:  
衣服我洗得干干净净(10c)衣服我洗得干干  
净净。  
(14)他咳嗽得我睡不着觉。(AⅢ1)  
这说明句法界限“V  
的主论元相同,所以在表层不出现V1 的主论元  
的主论元就有机会出现了。  
前有一个主论元,因为它与V1  
(2)我们打得敌人落花流水。(AⅢ2)  
(15)我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AⅢ3)  
,“  
(16)他跑得满头大汗。(AⅢ4)  
S
1
不出现时V  
.动结式致使性重动句(AⅡ)程  
根据AⅡ里两构件名词性成分指称的异同情况  
AⅡ分为三类:  
11)爷爷砍这些排骨砍坏了两把刀。(AⅡ  
(14)AⅢ1,V2 带宾论元,V1 不带宾论  
,两个构件分别是他咳嗽我睡不着觉构成,  
其派生过程是分别将两个构件代入A,复制一个  
2
(
V
,V1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显现,S2 位于  
V2的前面。  
1)  
(
12)他看这本书看烦了。(A2  
)
(2)AⅢ2,S2 S1 不同指O1 同指,  
S2、O1、S1是同类事物其派生过程是将两个构件分  
(13)他炒菜炒咸了。(A3  
)
(11)AⅡ1,S1、O1、S2 三者不同指,两个  
构件分别是爷爷砍这些排骨两把刀坏了”,其派  
别代入A,复制一个V  
,O  
S  
同指被删除,V  
1
位于V  
1
2
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显现,S  
2
2
10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不能删除S2 构成S1V1O1V  
为在句法界限“V ”的前面隐含着一个S1S2 删  
除以后,V2(“落花流水”)的语义前指,优先与S1(“我们打敌人敌人败了”。其派生过程是将两个  
V2 ,因  
(1)AⅣ4,V1 是二价动词,V2 是一价动  
,S1S2不同指,O1 S2 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  
”)组合,语义就发生了变化为保持语义不变,只  
能删除O1。  
构件代入A复制一个V 、O1 S2 同指被删除,  
V1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不显现,V2 黏附  
V  
,S2位于V2之后。  
,1是一价动词,V2 是二价动  
(15)AⅢ3,S2S1不同指O1 同指,  
、 、S1 不是同类事物,两个构件分别是我洗衣  
O
1
(20)AⅣ5 V  
S
2
衣服干干净净”,其派生过程与AⅢ2相同。  
由于S2不能位于“V ”的后面,要用介词S2  
移位到“V ”前面。  
(16)AⅢ4,V1 不带宾论元,S1 S2 不显现,S2S1同指被删除,V2黏附于V  
,两个构件分别是他跑他满头大汗”。其派生 例(21)AⅣ6,V1V2 都是一价动词,S1  
过程是将两个构件代入A,复制一个V ,V1 与  
V,助词显现,再删除S2。  
.动结式致使性非重动句(AⅣ)程  
,S1S2同指O2 不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他  
他丢了一双鞋”。其派生过程是将两个构件代  
重 重  
A,复制一个V ,V1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  
S2不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他哭手帕湿了”。  
A,V,  
4
V1V  
V  
(22)AⅣ7,V1 V2 都是一价动词,S1  
S2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孩子哭孩子醒了”。  
其派生过程是将两个构件代入A,复制一个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不显现,V2 黏附  
根据两构件动词的论元情况和两构件里名词性  
成分指称的异同情况将AⅣ分为七类:  
(
17)我们把他培养成为革命事业接班人。  
(A1)  
18)他把菜炒咸了。(A2  
19)我看懂了这篇文章。(A3  
1)我们打败了敌人。(A4  
20)他跑丢了一双鞋。(A5  
21)他哭湿了手帕。(A6  
22)孩子哭醒了。(A7  
(17)AⅣ1,两构件的动词都是二价动  
,
(
)
V1V重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不显现,V2 黏附  
(
)
V  
(
)
致使性述补式的句法性质和歧义分析  
(
)
1.关于致使性述补式的句法性质  
AA,句法界限V  
前面的述语构件  
(
)
(
)
是致事施春宏认为动结式中作致使者的是述语动  
词所表示的整个使因事件,只不过由于突显侧面  
,S1、S2、O2不同指、O1S2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 (profile)的不同而将使因事件的不同语义成分作为  
[
4]  
我们培养他他成为革命事业接班人”。其派生  
过程是:先将两个构件代入A,然后复制一个V  
临近同形叠合,助词  
整个致使关系的致使者由于致使性述补式两构  
件里名词性成分指称的异同和O1的显现与否都影响  
着致事的显现形式致事的显现形式有四种:  
,
O
1
S  
不显现,由于V2强烈地黏附于V  
S2移位到V  
。  
(18)AⅣ2,V1是二价动词,V2 是一价动  
2
,V1 V重  
,用介词”  
、 、O1S1如  
O VO AⅠAⅡ的  
1 1 1  
S
1
V
1
显现形式都是S1V1O1;S1 由于移位或同指删除  
,致事的显现形式是V1O1,(9b)、(9d)、(10b)、  
,S2S1不同指O1 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 (11b)、(12b)、(12d)(13b)里的致事的显现形式是  
炒菜菜咸了”。其派生过程与AⅣ1相同由于 V1O1;S1由于移位或同指删除后,继续删除V1,致  
表示预期结果的偏离,S  
2 ,词  
事的显现形式是O1,( )、( )、( )、( )、  
9c 9e 10c 12c  
V
2
S2移位到V 。  
(11c)、(12e)(13c)里的致事的显现形式是O1;当  
(19)AⅣ3,两构件的动词都是二价动 O1不出现或由于同指删除,V1 V  
临近同形叠  
,S1S2同指,O1O2同指,两个构件分别是我  
看这篇文章我懂了这篇文章”。其派生过程是将  
,此时致事的显现形式是S1,如在AⅢAⅣ,致  
事的显现形式是S1。V1O1、O1 S1 是致事S1V1O1  
的转喻形式。  
两个构件代入A复制一个V  
,S2S1同指被删除,V1 V  
不显现,V2黏附于V  
、O1S2同指被删  
临近同形叠合,助  
从配价角度看,AⅠAⅡ里的致事S1V1O1 不  
是致使方式V  
的论元,因此不能看作主语,只能看  
104  
刘培玉致使性述补式的构造过程句法性质和歧义解释  
作话题,后面的成分是述题致事的其他显现形式  
2.关于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的歧义分析  
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C表示)有三种解释:  
生出来的所有致使性述补式都是话题述题结构。 (C1)我追这孩子,我直喘气;(C2)这孩子追我,我直  
O1S1 同样应该看作话题,所以由A框架派  
1 1  
VO  
[
1]137  
句法界限“V  
在多种多样的致使性述补式里另有一个句法主  
语的位置———句法界限V 前的位置由于致使方  
V  
的主论元与V1 的主论元相同,相同的论元不  
能在句中实现两次,因此句法界限V  
的主论元经常  
隐含V1的主论元不出现时,句法界限V  
的主  
论元就有机会显现了,(9d)、(10b)、(11b)、(12e)和  
13c)V前的S1 都是主语,因为S1 既是主动词  
既是语义中心,又是结构中心。  
喘气;(C3)这孩子追我,这孩子直喘气 有很多  
学者对C式的歧义现象进行了解释,我们从派生角度  
探讨C式产生歧义的原因。  
C1由述语构件我追这孩子和补语构件我直  
喘气构成,其派生过程是:  
我追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追这孩子  
追得我直喘气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  
(
由于同指的论元可以合并,因此删除S1由于V1  
V相同,因此可以继续删除V1,由受事这孩子做  
话题。C1的语义结构是:“受事+V  
++施事+  
V,又是后面成分的陈述对象。  
当致事是S1,S1既是话题又是主语,AⅢ和  
AⅣ里的S  
由于话题位于主语的前面,当述补式的句法界限  
前面有两个同类名词性成分时 V重  
既是话题又是主语。  
2。  
V
1
C2由述语构件这孩子追我和补语构件我直  
喘气构成,其派生过程是:  
这孩子追我+追得+我直喘气这孩子追  
V
,
靠近 的那个  
名词优先被认定为施事,位于句首的名词优先被认定  
为受事老王老赵看烦了”,“老王优先被认定是  
受事,“老赵优先被认定是施事。  
+追得我直喘气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  
由于同指的论元可以合并,因此删除O1,O1 删除  
从语用上说,非致使性重动句的补语构件是对述  
以后,V1V 临近同形叠合,由施事这孩子做话  
语构件的评论说明;因此,非致使性重动句也应该看  
。C2的语义结构是:“施事+主动词++受事+  
话题述题结构他吃晚饭吃得太早了V2”。  
话题里的述语构件是他吃晚饭”,补语构件太早了”  
C3由述语构件这孩子追我和补语构件这孩  
子直喘气构成,其派生过程是:  
++我  
是对述语构件的评价,但补语构件不能直接粘附在  
,V因此非致使性重  
O
1
动句与致使性重动句都来自于A框架,同样其他类  
追得这孩子直喘气追我把这孩子追得直喘气  
追我这孩子追得直喘气? 我这孩子追得直  
喘气→*这孩子我追得直喘气→*这孩子把我  
追得直喘气这孩子追得我直喘气  
型的非致使性述补式也来自于A框架可以这样  
认为:在语用上,所有述补式的补语构件都是对述语  
构件的评论;在结构上,两构件由句法界限V  
在一起。  
关于AⅠAⅢ里的S2 的句法性质,语法学界 可带自己的主体论元,S2可以移位到主动词”  
连接  
由于同指的论元可以合并,因此删除S1此时V  
[
6]  
争论得很激烈,焦点是S2 是与V2 一起做补语,还  
是做述补结构的宾语我们认为只有V2 是补语,S2  
都是述补结构的宾语他跑得气喘吁吁都认为  
是主谓短语做补语,其实气喘吁吁V2,S2 因为与  
S1如果S1 不出现,S2 就可以显现,如  
可说跑得他气喘吁吁”。再如他写字写得谁也看不  
”,都认为是主谓短语做补语,其实的后面是一  
个主谓谓语短语,S2 O1 同指被删除,“谁也看不  
V2,V2是个主谓短语O1 S2 同指时,若  
O1,O1不能出现在;例如:  
的前面;由于V1V  
做话题由于语用的需要,“这孩子移到句首  
话题位置,受事不能放在话题和V 之间,只好  
放在V  
之后熊仲儒认为C3在派生时引进了Do  
相同,因此可以删除V1,由受  
功能范畴,这个范畴的唯一作用就是激发移位,它引  
起活动的激发者这孩子和活动的承受者互换  
[7]  
位置沈家煊在解释张三追累了李四了的歧义  
原因时指出:当这句话表示张三追李四使得张三累  
,如果句末没有,“张三追累了李四不能  
独立成句,须有后续小句才合格,如说成张三追累了  
[8]  
(
23a)他写字写得工工整整*(23b)他  
李四,停下来歇一歇”。我们认为活动的激发者这  
孩子和活动的承受者互换位置的理由是句子以  
写得字工工整整。  
10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施事为话题,句末有或有后续小句这些手段保证  
V  
后面强制移到句首,此时受事唯一的位置就是  
施事做话题时补语的语义指向仍然是施事,保证句子 V  
后的宾语位置因此C3是述补式派生过程中语  
的语义结构不变当以施事这孩子为话题时,将其  
用强制移位造成的。  
注释:  
占据由动词构成的小句形式的主语位置的成分叫主论元,占据小句形式宾语位置的论元叫宾论元小句形式指没有时体  
等完句成分的主谓短语我吃饭,“是主论元,“是宾论元。  
动结式是指粘合式述补结构。  
钟小勇(2006)也证明重动句里重复动词前面的成分是话题,后面的成分是述题和焦点详参:钟小勇可插入成分与重动句  
信息结构分析》,《语言科学》2006年第6。  
限于篇幅,以后再另文说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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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GenerativeProcess,SyntaxandAmbiguityof  
theCausativeVerb-complementSentences  
LIUPei-yu  
(
ChineseDepartment,Changsha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Changsha,Hunan410004,China)  
Abstract:Theverb-complementsentenceismadeupoftheverbwithcoordinationvalence  
andthecomplementwithcoordinationvalence,thereisasyntacticboundsbetweenverband  
complementV,V1hascontrolwork.Thevariouscausativeverb-complementsentencesare  
1
generatedfrom V  
framebycombination,translationandaccessionsoftheconstitutes.  
“__ __”  
1
__ __”  
frameexpressestopic-commentstructure,Thevariouscausativeverb-comple-  
The V  
1
mentsentencescanberegardedastopic-commentstructure,Theambiguityofthecausative  
verb-complementsentenceisduetothedifferentgenerationprocessandthepragmaticcompul-  
sionmotionoftheconstitutes.  
Keywords:sentencepattern;causativeverb-complementsentences;derivative;structure;  
semantic  
[责任编辑: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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