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卷第4期
2
013年7月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0,No.4
July,2013
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和楚州保卫战
1灢2
3
王曾瑜,贾芳芳
(1.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048,2.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北京100732;
3
.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河北保定071002)
暋暋摘要:读南宋史料,感觉当时最值得崇敬者,文臣是李纲、宗泽和张所三人,武将是岳飞、李彦仙和赵立三人,后
两人是死得其所、又不得其所。此六人的共同点,是只能在惨酷的民族浩劫中产生的悲剧人物。民族英雄赵立和
英勇壮烈的楚州保卫战,就是其中的显例。
关键词: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徐州;楚州;保卫战
中图分类号:K245暋文献标志码:A暋文章编号:1000灢5315(2013)04灢0131灢08
暋暋“自金朝破宋以来,大部份城市都是不攻而克,
今分述于下。
当金军南侵时,龙图阁待制王復任知徐州,赵立
不战而降,或者稍经战斗,金兵的损折也不大,只有
少数城市是例外。在这少数的例外中,靖康年间,则
首推太原,建炎年间,则东有楚州,西有陕州,先后进
行了最英勇、最悲壮的保卫战。这些城市的所有牺
牲者,‘贯精忠于日月,塞英气于乾坤,虽云壮志之莫
隶属王復。建炎二年(1128)冬至建炎三年(1129),
金军发动攻势,最善用兵的左副元帅完颜粘罕(宗
翰)亲攻徐州。《芦浦笔记》卷八《资政壮节王公家
传》记载此战较详:
栙
成,固已荣名之不朽暞 ,表现了宁死不屈的浩然正
[1]78
暋暋公知徐州。明年,胡人犯顺,粘罕以众数万
寇徐,徐城孤暡势暢危。公领兵合战,数不利,遂
闭城拒守。虏重围夹攻,昼夜不息,城中兵粮单
竭,死者甚众,虏势益张。凡二十馀日,城陷。
公躬擐甲胄,巷战竟日,度不能御,乃反州治,易
朝服,南乡再拜曰:“臣受国厚恩,当以死报,今
日得死所矣!暠且谓贼曰:“死守者我也,监郡而
次亡与焉,可独杀我,而舍僚吏与百姓。暠虏虽悍
狡,闻公言,亦凛然叹异曰:“若使南朝皆如公,
我辈岂得至此。今汴京已陷,二帝已北去,公尚
为谁守乎?暠公骂不绝口,虏复说曰:“必欲全活
生灵,请立降,当为易官封,命汝就知此州,以抚
残民。暠公曰:“虏贼毋诱我,吾誓有死耳!暠虏察
气暠 。后两次保卫战,则是与赵立、李彦仙的英
名联系在一起的。赵立和李彦仙是南宋初的两员智
勇兼备的猛将、抗金民族英雄。
赵立(1094—1130)是徐州张益村人,“政和中,
隶州之武卫军(按:徐州之禁兵)暠,“以敢勇隶兵籍暠,
“
出戍江南,值方腊乱,从军往暠,“累立战功暠;“又戍
[2]196[3]13213
大名府,以捕贼功,补本军都虞候暠
。宋代
军都虞候是军一级编制单位的统兵官。北宋后期,
[3]4619
按照规定,大名府驻有武卫军一指挥
,但大名
府路安抚使司是河北的四大军区之一。赵立照理应
是可兼统大名府路其他州军驻扎的武卫军。
赵立参加抗金战争,主要是徐州和楚州保卫战。
收稿日期:2013灢03灢01
作者简介:王曾瑜(1939—),男,上海人,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特聘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研究方向为宋辽金
史;
贾芳芳(1972—),女,内蒙古丰镇人,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讲师,研究方向为宋辽金史。
131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其无降意,命左右挝其口,流血盈襟,公犹含血
户至,召使复业,井邑一新。朝廷授忠翊郎、权
知徐州事。立奏为復置庙城中,赐名忠烈。每
出师与遇岁时,必率众泣祷曰:“公为朝廷守节
以死,必能阴佑遗民也。暠齐人闻之归心
噀之。子倚在傍,不胜愤怒,突出见粘罕,顾手
无挺刃,得布囊盛砖掷之,力少差,中其旁千户
长,毙。粘罕怒,即执倚,刳其心,以祭千户长,
欲惧公以速降。公不顾,为虏敲死,阖门百口俱
遇害。时建炎三年正月二十九日也。帐下赵立
求得公尸,拜伏恸哭,裹以裀褥,藁瘗于黄楼侧,
累甓成冢以识之。复拥兵守御,抚定其众。虏
[
2]196-197
焉。
王復是文臣,自曾祖父以下三代官宦,他本人
“以门荫补官试,大观中,选授大理评事,迁本寺
[
4]58
丞暠 。宋高宗于刚登基后的建炎元年五月,以
[4]59-60
[5]卷五,建炎元年五月丙午
退,朝廷就命立知徐州。
“通议大夫王復知徐州暠
,他殉难前
此传主要是从王復死难的角度,叙述徐州之战
的概况。王復和儿子王倚的殉难十分壮烈。王復
的文职是龙图阁待制,后追赠资政殿学
[3]13216[5]卷十九,建炎三年正月丙午
士
,大致是“恩数同执
[
3]3817
“再娶刘氏,章献明肃皇后之侄。徐州陷,为虏将所
政暠
。
获,不食,五日而卒暠,但其“长子佾以太仆丞从高宗
徐州保卫战前后二十余日,这也是北、南宋之交
[
4]60
过维扬暠 ,尚馀一脉。“(徐)州教授郑褒亦骂敌
[
而死暠
少有的顽强的城守战。按照宋朝以文制武的统兵体
制,赵立至少是王復部属得力的武将之一,其他如巡
检杨彭年也是部将。王復“命(赵)立专往来守御暠,
3]13214
。《宋史》卷四四八《忠义传》为王復立
传,但叙事过于简单,可资补充者是“巡检杨彭年亦
[
3]13216
死焉暠
为“建炎三年正月二十九日暠
年要录》卷十九建炎三年正月丙午注云:“据(王)復
。此外,《芦浦笔记》载徐州失守的日期
其实是负责更多的前沿军事指挥。赵立作战英勇,
[4]59-60
[2]196
,与《建炎以来系
“六中飞矢,三中兵刃,犹拔矢裹疮,洒血以战暠
。
徐州城破之时,“武卫都虞候赵立巷战,夺门以
出,为金兵所击,以为已死。夜半得微雨,渐活,乃杀
守者,潜入城。求復尸,埋之。遂阴结乡兵,为兴复
[5]卷十九,建炎三年正月丙午注
家乞恩泽状云,正月二十七日暠
稍异。
[
3]13214[6]卷一二〇[7]下卷十三
《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则叙述了
计暠
。赵立率乡兵收复徐州以
赵立在徐州之战中的战绩:
后,“东京留守杜充承制以立为武德大夫、閤门宣赞
暋暋是时,金贼已尽得河北,兵势弥炽。转战京
东,所至官吏望风避去。建炎三年三(正)月,犯
徐州,重围既合,(王)復率军民,登城力战,命立
专往来守御。外援不至,孤城益危。立六中飞
矢,三中兵刃,犹拔矢裹疮,洒血以战。復忠之,
自持巵酒,挥涕以赏立。贼帅粘罕在城下,愤其
难拔,大益攻具。城破,復坚坐厅事,不肯逃,遣
人谓贼曰:“死守者我也,监郡而次无预焉,愿杀
我,而舍僚吏与百姓。暠贼犹喻復投降,復不从,
骂贼求死。由是与尽室百口俱被害。
舍人,言于朝,诏授立忠翊郎、权知徐州
[
3]13214[5]卷二十一,建炎三年三月
事暠
。忠翊郎为正九品武官,
官位低于正七品武德大夫,两者相差达二十
[3]3993
阶
。但按宋制,有所谓“双转暠,“有军功人自武
[8]71
翼郎以上,每转一官,即双转两官暠 。即使如此,
也要相差十多阶。
但据綦崇礼《北海集》卷三《知徐州赵立治郡忠
劳显著可特转武德大夫兼閤门宣赞舍人充管内安抚
使制》载:“彭门当淮楚要冲之会,承兵火伤残之余,
井邑丘墟,闾阎埃烬。尔能收合离散,保守城隍,经
画有方,忠劳显著。载嘉乃绩,褒进厥官,兼傧赞之
荣名,领抚绥之重寄,益殚尔力,以称朕恩。
立巷战,夺门以出,为贼所得。夜杀守者,
入城,潜求復尸,抚之恸哭,亲为掩藏。立知贼
兵乘胜贪得,城中弛备,鼓率残兵,邀击于外,断
敌归路,尽焚营垒,夺舟船金帛数千计。扰击纷
散四出,军声复振。尽团乡民为兵,歃血相誓,
戮力平戎,退者必斩。立之叔扆后期而至,立谓
曰:“叔以我故乱法,何以临众?暠促命斩之,威震
诸军,一鼓破贼,遁去,追蹑杀获甚多。
[9]卷三
可。暠
既有正式官告,则官封忠翊郎之说似不可
信。按照宋制,杜充的任命应属“借补暠,而宋廷的追
[10]卷一《行在越州条具时政》
认才算“真命暠
,即正式任命,但真
命的官衔一般是承认借补,不可能与借补相差如此
之大。
赵立据守徐州,“时山东诸郡莽为盗区,立介居
[3]13214
遂推立为长,乘疮痍之后,拊循其民。恩意
其间,威名流闻。累迁右武大夫、忠州刺史暠
。
132
王曾瑜暋贾芳芳暋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和楚州保卫战
以下再来讨论赵立率军援楚州,进而指挥楚州
保卫战之事。
时,立中箭镞,入舌下,坚不可取,命医以铁箝破
齿,凿骨钮去,移时乃出,流血盈襟。左右毛发
皆耸,而立颜色屹然不变。建康失守,就命立权
宋时徐州属京东西路,而楚州却属淮南东路。
建炎三年(1129)夏秋,色厉内荏的东京留守杜充不
听统制岳飞的规劝,主动放弃开封,率当时最精锐的
东京留守司军渡江,然而宋廷却信用杜充,随即拜右
相,兼江、淮宣抚使,全权负责江防。他在宋军马家
渡战败后,于建炎三年(1129)十一月渡江到淮南真
州,然后降金。大致与此同时,赵立却奉杜充之命率
徐州军南下,增援楚州。另一方面,当时金军的部
署,是完颜兀术和完颜拔离速兵分两路侵略江南,而
元帅左监军完颜挞懒负责侵略淮南。
[2]197
楚州事,时四年正月也。
统金军阻击徐州军入楚州者,正是元帅左监军
完颜挞懒。所谓“托落郎君暠,“托落暠即是“挞懒暠之
栚
歧译,而“郎君暠是金朝宗室的通称。金军的精锐
主力是悍勇的女真骑兵,在北宋末年,以步兵为主的
腐败宋军根本不能在野战中迎敌,或一触即溃,或不
战而溃。南宋初,首支能在野战中与金军打硬仗的
部队,就是宗泽统率的东京留守司军。赵立统率徐
州约三万人的宋军,包括民兵,“至淮阴,与虏遇,自
昕至夕,且行且战,出没贼中,凡七破贼,无有当其锋
者,遂抵(楚州)城下暠,是与完颜挞懒大军进行激烈
的野战鏖兵,在宋军屡战屡败的情势下极为不易。
说明徐州兵在他的训练和指挥之下,确有顽强的战
斗力,故“议者谓自燕山之后,南北战争未有如此之
鏖战者暠。但最终赵立也只能“以数千人入城,而后
军孟成、张广皆以其所部渡河北去暠,回归徐州。
在战斗中,赵立口中箭,不能说话,只是“以手指
挥诸军暠,而入楚州城。金军“箭极长暠,“箭镞至六、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四记载较详,而《建炎以
来系年要录》卷三〇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己亥注,
应是照抄《中兴遗史》者:
暋暋知楚州赵立败金人于淮阴,领兵入楚州。
朝廷闻金人将谋深入,乃召诸路以兵勤王,保卫
王室。赵立方欲知徐州,以徐州城孤,且乏粮,
不可守,乃率将兵、禁兵及民兵约三万,趋行在。
是时知楚州刘诲被召命,赴行在。杜充以楚州
缺知州,且闻立率兵自徐来,即札付立,俾知楚
州。使人迎立,授之。立至临淮县,被充之命,
兼程至龟山。金人闻立弃徐州,而新知楚州,以
甲兵于淮阴邀截之。立麾下皆谓金人方扼于淮
阴,而楚州不可往,不如退还徐州。立忿怒,嚼
其齿曰:“正要与金人相杀,何谓金人扼路,而楚
州不可往。暠乃令诸军曰:“回顾者斩!暠于是率将
先登,至淮阴,与金人遇,大战四十里,至楚州城
下,遂得以数千人入城,而后军孟成、张广皆以
其所部渡河北去。方其鏖战也,士卒有失仗者,
拔砌街砖相击,岳庙砖街三里许,皆为所拔。立
口中箭,贯其两颊,带箭入城,口不能言,以手指
挥诸军。憩歇方定,拔其箭。议者谓自燕山之
[6]卷三
七寸,形如凿,入辄不可出暠
。故箭镞“入舌下,
坚不可取,命医以铁箝破齿,凿骨钮去,移时乃出,流
[2]197
血盈襟。左右毛发皆耸,而立颜色屹然不变暠
。
人们熟知的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无非是《三国演
义》的杜撰,而赵立凿骨取镞的故事,却是真实的历
史事实,足见其英雄气概。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〇建炎三年(1129)十
二月己亥的关于赵立入援楚州的记事,大致是综合
《中兴遗史》和《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而
编撰者,其补充的记载是“通判州事、直秘阁贾敦诗
欲以城降,至是乃止暠,后为“赵立所按暠,“除名,连州
[5]卷三十三,建炎四年五月甲子
编管暠
。关于赵立率徐州军进入
[
6]卷一三四
后,南北战争未有如此之鏖战者。
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对进援楚州
楚州的时间,作者李心传在注中考证说:“立入楚州,
赵甡之《遗史》系之十一月,王铚撰立传云四年正月
权知楚州,未知孰的也。熊克《小历》载之五月末,实
甚误,前已辨之。《日历》汤东野奏:‘十二月初九日,
徐州赵立差使臣来杜充府,投下文字,称刘位兵马未
肯放令过淮。杜充指挥令放渡过。暞据此,则立入楚
州当在十二月末间,今因东野奏杜充事附
《
之战的记述,可资补充:
暋暋杜充守建康军(
府),兼淮南、京东宣抚使,
命会兵楚州,立提忠义山寨乡兵数万人赴。是
时,虏号托落郎君者,围楚益急,往来艰梗。立
斩刈道路,乃能行。至淮阴,与虏遇,自昕至夕,
且行且战,出没贼中,凡七破贼,无有当其锋者,
遂抵城下。楚人被围久,闻立来,欢迎鼓舞。是
[5]卷三〇,建炎四年五月甲子
见。暠
从赵立率徐州军突入楚州到建炎四年(1130)五
133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月间,似可说是州城保卫战的第一阶段,其最详细的
记载,仍见于《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六:
暋暋自楚州来者,询问得赵立弹压用人,甚有次
序。中间执通判贾敦诗,送于朝,囚曹官贾连,
置于狱,杀主簿查蒧,责以大义,明示于众。有
祥辉观女道士二人,收金人帖,上有金国年号,
便欲杀之。所以一郡之人莫不知好恶所向,承
命不暇……。至其用人则又有可称者。朱存中
为土豪之最,得郡人情,以为干办官、兼知山阳
县事。朱钺土豪,薄有武勇,以为州都监。孔师
锡老士人,谨细,能御吏,计出入,以为山阳县
丞。张骥千,士人之可称者,以为山阳簿。顾伯
起、朱芑皆进士登科,委伯起以县事,先任芑为
本州粮料,又任芑通判泗州,是以一郡之士皆乐
暋暋金人登楚州城,不能入,复退去。赵立在楚
州,专为战守之备。金人挞懒以数万人围城,修
治攻具,以旧岁十二月攻城之南壁。立亲作旗
头,引众出战。金人来,占炮地,立与战,却之。
凡一月馀,不能占炮地。有淮阴县百姓左彬者,
为队长,部民斫壕于城下。有金人勇将擐甲驰
马掠壕而过,彬以刃追逐之。虏将勒回马迎敌,
而彬与战于野良久。虏将去,立适在城上见之,
问其姓名,补以官,使为亲随。立每出战,彬必
随之,屡立奇功。金人凡攻四十馀日。立亲出
战者四、五十次。金人以炮连击三敌楼而破之,
遂登城。立先取生槐木斫作鹿角,以鹿角槎定
城破处,两头又下修月城以裹之。月城之中,实
以柴薪,城之内置镕金汁。金人无路可入,在城
上立者如植,城外立洞子数十,皆藏兵,俟可进
则进,登城不能措手,壅隘不可上,争自月城中
入。立命泼金汁,焚其柴薪,烧死者一、二百人。
自是金人以不能入而退,还守孙村蒲(浦)寿河
大寨。时时以铁骑数百人出没于城下,以掠取
寻粮采薪者。故城中之人皆不能出,而粮薪日
[11]卷九《论楚州事札》
为用。
从五月到九月,似可说是楚州保卫战的第二阶
段。五月间,按照新相范宗尹的建议,宋廷将淮东地
区划分为五个镇抚使司的小军区,先后任命了楚、泗
州、涟水军镇抚使赵立,海州、淮阳军镇抚使李彦先,
承州、天长军镇抚使薛庆,真、扬州镇抚使郭仲威和
通、泰州镇抚使岳飞。赵立因“殊勋暠由正六品的右
武大夫、忠州刺史,“超转(正五品)徐州观察
栜[5]卷三十三,建四年五月炎乙丑;卷三十六,建炎四年八月丁亥
使暠
,“遥郡、
[3]3948
正任恩数辽绝暠
。即使赵立落阶官,转为正任
[6]136
以罄竭矣。
刺史,已是超升,更何况是观察使,又比刺史高三阶,
[
3]13783
关于第一阶段的战事,《宋史》卷四四八《赵立
传》的记事十分简单:“金人攻城,立命撤废屋,城下
然火池,壮士持长矛以待。金人登城,钩取投火中。
距离武人“极致暠的节度使
只差两阶。相形之
下,将金军逐出江南的岳飞,当时还只是升为正七品
的武功大夫、昌州防御使。武功大夫属“诸司正使暠,
而此前赵立的右武大夫已属高一等的“横行暠。
当时,侵犯江南的金完颜兀术军被岳家军逐出
江南,沿运河北上,与完颜挞懒军会合。金军屯于楚
[3]13214
金人选死士突入,又搏杀之,乃稍引退。暠
《挥麈
后录》卷九赵立传稍详:“然虏骑未退,益兵不已,用
鹅车、对楼、飞炮架数百事,攻州南门,半月间登城者
数十。立皆率兵捍战,后分四门,出师掩杀。贼大
州之九里径,“欲断立粮道, 立又大破
栛
[2]197[5]卷三十三,建炎四年五月乙丑
败,解围,驱残兵去。渡淮六十里,驻孙村浦。立
之暠
。有故人沂州举人刘偲
[
2]197
又败之。暠
金军善于打攻城战,这是其胜于辽与西夏军的
降金,前来楚州招降,也被赵立焚死于市中。赵立还
主动向金军出击。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九记
载:
一个特点,故能深入中原。在北宋末,当金军乘击破
六甲神兵之威,登上开封外城,宋军立即丧失抵抗能
力,从外城溃退。与此相比,金军“半月间登城者数
十暠,居然仍被赵立麾军杀退,并乘胜将完颜挞懒大
军逐至淮北的孙村浦,足见赵立指挥楚州守城战之
顽强。但完颜挞懒也改变战术,主要是设法断绝楚
州的粮薪供应。
暋暋(六月)十一日辛巳,赵立出兵攻挞懒于孙
村浦。挞懒以大军下寨于寿河,去淮河孙村浦
两舍,乃南北咽喉之路,又作寨于孙村浦以守
之。赵立起宿迁县赵琼水寨民兵于城中,辛巳,
亲率亲随百馀人,取孙村浦寨,遣统制王彦忠以
兵数百防寿河之救兵。金人自寿河寨日遣三、
二百骑,往来于孙村浦,闻立出兵,急遣铁骑来
救之,为彦忠所扼,不得进。立亦闻金人以铁骑
《
东牟集》卷九《论楚州事札》表彰赵立在楚州的
行政,说:
134
王曾瑜暋贾芳芳暋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和楚州保卫战
[
6]卷一三九
来救,不克攻而退,彦忠亦归。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四的同日记载,采
赋,凡得数万,可支半年军食,百姓所食不与也。
今宝应路与承州邻,势必梗绝,独盐城一路可通
泰州兴化。今欲稍给楚州粮食,必自通、泰往,
乞以粮食转至通州,即令岳飞据所交到数,却自
泰州拨还楚州。
《
用此说而简略。但《挥麈后录》卷九赵立传的记载有
异:“立念敌以众抗孤军,非鏖战不能成功,提师袭
[
2]198
之,贼大败,夺器甲数千计,诸小寨皆溃。暠
《东牟
集》卷九《论楚州事札》说:“州都监王询者,专执兵
柄,郡将所不能制。及赵立出师淮北,令询作先锋,
回顾即斩。致询之兵不敢少却,用能走金人之师,所
楚州至承州中间有两湖,一曰白田湖,二曰
新开湖。有张敌万者,聚众往来湖中,与赵立为
仇,常梗楚州粮道。前者承州薛庆颇得此人欢
心,故独不梗承州籴买之路。所以七月中,楚州
米一升四百五十,承州一升二百,粟价相去不啻
一倍。又承州城中足食,皆缘张敌万与薛庆无
怨,不于城外阻截之故。今乞以一近上名目与
张敌万,令取得承州,即以承州镇抚与之,命赵
[11]卷九《论楚州事札》
获军资甚众。暠
可知赵立出兵淮北,不
能说完全是无功而返,但也未达到原来的军事目的。
到八月间,金军击破了薛庆和郭仲威两镇,薛庆
殉难。当时赵立谓僚属曰:“今贼自山东济师不已,
城中粮且尽,则无以善其后。将先取京东已陷没诸
郡,窒贼路,及求粮旁邑,则吾事济矣。且京东诸州,
本吾民也,闻我之来,必解甲相迎。暠他“将经营京东,
行至宝应县,而承州报贼复聚扬州。立遂归,而贼再
[
11]卷九《论楚州事札》
立与张敌万通和。
当然,他建议赵立与张荣和解,在当时已无实施
的可能。在宋廷方面,将淮东划分为各镇抚使司的
小军区,使之各自为战,欠缺协同配合,已是失误。
围绕着调兵援楚州,张俊和刘光世两个拥重兵的庸
将,一个公然拒绝,另一个阳奉阴违,愿意承担救援
任务者,只有岳飞与李彦先两支不大的军队。岳家
[
2]198
傅城暠
薛庆的败报,只能返回楚州;金军却乘破两镇之威,
再傅暠楚州城。
。赵立率军北上,行至中途,因得到承州
“
在建炎三年至四年(1129-1130)东部战场的三
支金军中,兵力最多的大致应是攻江东和两浙的完
颜兀术军,因为此军负有追捉宋高宗、消灭南宋的任
务。待与完颜挞懒军会合之后,金廷又命完颜兀术
转入陕西战场,“以精兵二万暠前往,由“挞懒抚定江
[14]52-64
军迟至九月方才渡江,却被金军阻击于承州
在此不再赘述。
。
李彦先原是韩世忠“后军管队官暠,“韩世忠军溃
于沐阳暠,李彦先“率本队四十七人,得二舟,入海聚
[
12]409
[5]卷十九,建炎三年正月庚子[6]卷一二〇,卷一四二
北暠
。完颜兀术带走的二万人应是其部份兵
众暠至“数千暠
。宋廷
力,故完颜挞懒的兵力应较前雄厚。
先任命他为沿淮水陆捉杀使,后为镇抚
[5]卷三十三,建炎四年五月丁巳,乙丑
在楚州方面,守军的主要困难是粮草不济。史
使
。他“与(赵)立刺臂为义
栞
[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6]卷一四二
兄弟暠 ,故增援楚州十分积
称:“承、楚间有樊梁、新开、白马三湖,贼张敌万窟
穴其间,立绝不与通,故楚粮道愈梗。始受围,菽麦
野生,泽有鳬茨可采,后皆尽,至屑榆皮食之。承州
既陷, 楚势益孤, 立遣人诣朝廷告
极。李彦先听从刘公彦计议,“至楚,一战败敌暠,刘
公彦也被任为海州、淮阳军镇抚使司参谋官。金军
曾“遣战舰数百,精锐万人趋东海暠,李彦先和刘公彦
“出奇兵,与战,擒其将徐聚等十馀人,尽得其舟。自
是数与敌战,未尝败北。通商惠工,用度寖饶,民乐
[3]13215[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戊辰[6]卷一四二
急。暠
张敌万是张荣的绰号,他率部自梁山泊转徙南
方,其实是一支抗金力量,后来在缩头湖歼敌,接受
其生暠;建炎四年(1130),金军“复围楚州暠,李彦先和
[13]675
[15]卷八《刘公彦传》
宋朝官封
。赵立将其作为盗贼对待,发兵进
刘公彦虽“率舟师破之孙村浦暠
,却被金
栟
攻,抢夺其粮食,是一个失误,而且增加了守楚州城
的困难。王洋《东牟集》卷九《论楚州事札》对此事也
有记述和建议:
军拦截于山阳县北神镇。
因岳飞和李彦先两军不能抵达楚州城下,赵立
所率楚州军民遂成孤立之势。《挥麈后录》卷九记载
赵立最终的奋战说:
暋暋楚州东有盐城,南有宝应,西有淮阴,北有
涟水。涟水限在淮北,淮阴即当泗州之冲,此两
处各为敌马蹂践,不复更有征赋。惟盐城、宝应
两邑今年曾下种处,稍有稻麦。赵立都两邑税
暋暋贼再傅城,立慨然曰:“贼终不舍去,惟有竭
节死守此州而已。暠出北门,临城濠外誓众曰:
“不进而退者,必遭溺死,我且并族尔家矣!暠于
135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199
是又大捷,生致首领三百人。贼以数十艘循潮
河观城,立取火箭射船,贼趣往救,则出兵劫之,
焚溺死者净尽无馀,擒渤海千户李药师等五十
人。立每劫贼寨,必杀获不赀。或命伪于城头
张乐宴饮,贼疑立在座,立乃缒城,潜入贼寨杀
戮矣。立念贼倾国而至,愤懑激烈,致三书于贼
抑痛扶伤巷战,虽妇人女子,亦挽贼俱溺于水暠
。
按赵立生前的部署,“若不幸城陷,则当备巷战,每一
巷口皆以砖垒合隔,三、五巷为一间道,出兵以杀金
[6]1035
人,则金人可以尽杀暠
。故楚州城陷落之际,军
民最后的抗争尤为壮烈。但另一说则为“金人疑立
[3]13215
诈死,不敢动,越旬馀,城始陷暠
,亦稍异。
栠
酋龙虎大王等曰:“尔拥金帛万艘,我以楚州
但金军也未能全歼楚州城内的宋军,“城陷之
始,四县民兵争门而出,往往有得生者。民兵首领万
五、石琦、蔚亨号为千人敌,皆得出。惟左彬不忍弃
其妻,彬乘马,坐妻于马,后以绳维之,手提大刀,争
全师,能各见大阵,较胜负,亦英雄也!暠贼不答。
至九月初,城守百馀日矣,贼併兵列大寨城下。
立拥六骑出,呼曰:“我镇抚也,首领骁勇,其来
接战。暠南寨有二骑袭其背,立跋马回顾,左右手
奋两枪,贼俱坠地。夺双骑将还,俄北寨中发五
十馀骑追立。立怒目大呼,人马俱辟易。明日,
列三阵邀战,立以三队应之。贼旁铁骑数百横
分其阵而围之,又中飞矢。立奋身突出重围,持
挺左右大呼,贼落马者不知数。是月十六日,贼
大进攻,具鹅车、洞、炮架以千计,薄东门。又明
日,填濠将进。立率进备木,寨卧龙,穿火濠,筑
月城,靡不备。忽报贼将分布兵马近城矣,立笑
曰:“将士不用相随,吾将观其诡计浅深,且令此
曹匹马只轮不返。暠上城东门,未半,忽自外飞炮
中其首。左右驰救之,犹曰:“我终不能与国灭
贼矣!暠令轝致三圣庙中,声言疾病祈祷,使贼不
悟,言绝而终。然人闻其死,知城必陷,失声巷
[6]卷一四二
门而出,手杀数十人,力困而死暠
。突围者
“徐州有武卫军,旧隶于暠王復,“义不肯他属,散归在
所,愿以从暠王復之子王佾,宋廷“特命佾暠“领武卫暠
[4]60
军
。
楚州失守后,金军转攻屯泊北神镇的李彦先所
部,包围了李彦先的座船,李彦先全家在淮水中殉
[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6]卷一四二
难
,但刘公彦“收馀军转战
[15]卷八《刘公彦传》
七十馀里,得归暠
。岳家军无险可恃,无
粮可守,也只能一面抗击,一面掩护百姓撤退江南。
但到了翌年,张荣军在缩头湖一战,歼灭金军数千
人,完颜挞懒军又只能退出淮东。楚州虽然失守,金
军其实也蒙受了相当大的损失,其最终退出淮东,也
应与楚州坚强的保卫战有关。
赵立堪称死得其所,却又是死未得其所。因为
他确是南宋初的一位杰出的军事干才,如果不战死,
肯定仍有发挥其军事才能的余地。赵立“家属先死
于徐,其赴镇以单骑入楚。后得女子习书者,使侍左
右,读军中书记,城陷,俱没。立为人木强,不知书,
其忠义盖出天性。善骑射,容貌甚壮,不喜声色财
货,月俸给皆取其半,与士卒同甘苦。每战,擐甲胄
先登。有退却者,必大呼疾驰至其侧,捽而斩之。众
[
哭不可止。
2]198-199
关于赵立之死,其他记载稍异,亦可作补充。一
说“金人用降人卫进言,专攻北壁四十余日,昼夜不
怠。炮着敌楼,飞石中赵立股,骨折而死,徐州人密
藏埋其尸暠,后“徐州将校出立尸,改塟,自顶至足,无
一指脱落者,唯左股为炮所伤,骨折不续,人皆奇
[
6]卷一四二
之暠
为“围既久,众益困,立夜焚香,望东南拜,且泣曰:
誓死守,不敢负国家。暞命其众击鼓曰:‘援兵至,闻
。此说为股骨骨折,而非头颅。另一说
栣
畏服,亦乐为用暠 。赵立“不喜声色财货暠、“与士卒
‘
同甘苦暠等立身行事,与岳飞相同,而在当时其他的
抗金名将之上。当然,他大约出身于社会低层,“不
知书暠,没有文化,而岳飞却努力学习文化,“略知书
吾鼓声,则应矣。暞如是累月,终无至者暠,“金知外救
绝,围益急。九月,攻东城,立募壮士焚其梯,火辄反
向,立叹曰:‘岂天未助顺乎!暞一旦风转,焚一梯,立
喜,登磴道以观,飞炮中其首。左右驰救之,立曰:
[6]卷二〇八《林泉野记》
传,礼士恤民暠
。
楚州守城军,“赵立之入城也,有徐州军民老弱
仅数千,而胜兵居半,又有楚州将兵二千,四县民兵
约五千,共不满万人暠,“徐州将士残暴,席势凌楚军,
二州众不相能。立善弹压,使各効其所长,无敢校私
隙暠。数千孤军,内部又存在地方军的矛盾,需要赵
立协调,而与金朝大约数万大军相抗,已极其不易。
‘
我终不能为国殄贼矣!暞言讫而绝,年三十有七。众
[3]13216
巷哭,以参谋官程括摄镇抚使以守暠
,赵立中炮
石的具体情节记载有异。
赵立死后不久,到九月二十九日,楚州城终于失
栢
守。“贼闻哭声,知立死。百计攻城,烈火亘天,然
136
王曾瑜暋贾芳芳暋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和楚州保卫战
加之城陷之时,粮食尤其困难,“围城初,有野麦、野
在自身的军政腐败,宋廷和皇帝本人的苟且偷安和
姑息养奸。然而,自北宋至南宋的史实证明,这正是
被宋朝历代君臣视为传家宝的传统。楚州军民的英
勇血战和牺牲,饮恨九泉,到头来,却是换取一个小
朝廷偷安于半壁残山剩水,施行屈辱和恶浊的降金
豆,可以为粮,后皆不生。物有鳬茈、芦根,男女无贵
贱,斫掘之,后为水所没。城中绝粮食,至草木有屑
榆皮而食者,亲戚互相食啖,至城陷而心不
[
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戊辰[6]卷一四二
变暠
。时人将赵立指挥的
[
18]卷一《绍兴中兴上复古诗》
楚州保卫战,与唐朝安史之乱时张巡和许远的睢阳
保卫战相提并论,“较其时与势,比巡、远为尤难
政治,却自诩为“中兴暠和“盛世暠
。
这也是各种力量、因素和倾向的互相冲突、制约、调
和与平衡的结局。
[2]200[6]卷一四二[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戊辰
也暠
。
楚州保卫战的失败,固然是粮尽,而更重要的是
在文章行将结束时,不可不提的一个人,就是秦
桧。洪适所撰其父洪皓行状,今见于《三朝北盟会
编》卷二二一和《盘洲文集》卷七十四《先君述》:
暋暋初,虏围楚州,久不下。时秦留粘罕所,虏
使之草檄谕降,有室撚者在军,知状。先君与秦
语及虏事,因曰:“忆室撚否,别时,托寄声。暠秦
色变而罢。明日,侍御史李文会论先君在朝,必
援绝。长期因循苟安的政治传统和军事上消极防御
的战略,使宋廷根本没有趁完颜兀术率二万人去陕
西之机,而集中东南韩世忠、刘光世、张俊三大将等
兵力在淮东与金军打翻身仗的勇气和计划。在宋高
宗君臣看来,韩世忠军新败,元气未复,而刘光世与
张俊关系不睦,故出兵只能是非此即彼。刘光世因
勾结宦官而成为南宋第一个晋升节度使的大将,他
[6]卷二二一[19]卷七十四《先君述》
生事,遂出知饶州。
栤
虽与金朝有杀父、杀兄弟之仇,却是个“玩寇养
洪皓是个被誉媲美苏武的宋使,宋金绍兴和议后归
宋。此段记载的错误,在于说“秦留粘罕所暠。按金
朝攻楚州的主将是完颜挞懒,秦桧降金后,在完颜挞
懒手下充任用和参谋军事时为金人草檄。《鄂国金
佗续编》卷二〇《鄂王传》又有所补充,说:“或言桧尝
[
16]783
尊暠
的老手。他在楚州失守后上奏朝廷,反诬
岳飞等人“迁延五十馀日暠,“又巧为辞说,抵拒会合
指挥暠,因而招致楚州的陷落。签书枢密院事赵鼎主
张“诘刘光世等违命不救楚州之罪暠,他为宋高宗草
拟御批说:“逐官但为身谋,不恤国事,且令追袭金人
过淮,以功赎过。暠但宋高宗却说:“光世当此一面,委
任非轻,若责之太峻,恐其心不安,难以立事。暠于是,
宋高宗发布的诏旨中反而嘉奖刘光世“体国忠勤暠,
只是令他“节制诸镇暠, “戮力保
[17]1479
为虏酋作檄文,有指斥语。暠
所谓“指斥暠,即“指
斥乘舆暠之缩写,即檄文中有斥骂宋高宗的言语。所
以当洪皓提及此事,秦桧吓得变了脸色。秦桧此件
揭发不得的事,也与楚州军民的英勇抗战形成鲜明
对照。但就是在楚州保卫战失败之后,完颜挞懒就
纵奸细秦桧南归。
[
守暠
17]1083-1084[5]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丙寅;卷三十八,建炎四年十月戊子丙申
。
在更重要的意义上,完全可以说,宋军楚州之败是败
注释:
栙参见: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四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栚“郎君暠乃汉文意译,据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三,卷二三一亦有“其宗室皆谓之郎君暠,皇帝则称郎主。
栛孙村浦的地名到清乾隆时仍存在,见《乾隆江南通志》(江苏广陵书社2010年版)卷十三《淮安府》。
栜王明清《挥麈后录》(第197页)作“承、楚州、涟水军镇抚使暠,“承暠字误。脱脱等《宋史》(第13214页)卷四四八《赵立传》作
“泗州、涟水军镇抚使暠,脱“楚暠字。
栞王洋《东牟集》卷九《论楚州事札》作“楚州至承州中间有两湖,一曰白田湖,二曰新开湖暠,稍异。
栟王存《元丰九域志》(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94页)卷五载北神镇在山阳县境。
栠《鄂国金佗续编》(中华书局1989年版)卷一,高宗手诏作“龙虎太师暠;据《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校注》第530灢531页考证,应为
完颜突合速,他应与完颜挞懒一起主持淮东战场。
栢关于楚州沦陷的时日,《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戊辰注考证说:“赵甡之《(中兴)遗史》,立以己未之日死,
城以甲子之日陷。今从王铚所作立传及日历附传。暠
栣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戊辰条。李心传在附注中还考证说:“(赵)甡之(《中兴遗史》)又云:‘立一
妻、一姝、一女,年十馀岁男子方总角,或遭拘掠,或被杀害皆尽。暞与(《高宗日历》)附传所云不同,今从附传。日历亦有立亲
137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妹乞存恤状,当是已归人而同入楚州也。暠
栤《三朝北盟会编》第527页卷七十载其父刘延庆和兄弟刘光国被金军所杀。
参考文献:
[
1]王曾瑜.尽忠报国———岳飞新传[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7.
2](宋)王明清.挥麈后录[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元)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4](宋)刘昌诗.芦浦笔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6.
5](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6](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7](宋)朱熹,李幼武.宋名臣言行录别集上[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
8](宋)赵升.朝野类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7.
9](宋)綦崇礼.北海集[G]//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
10](宋)汪藻.浮溪集[G]//四部丛刊初编集部.上海:商务印书馆,1922.
11](宋)王洋.东牟集[G]//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
12](元)脱脱,等.金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5.
13]王曾瑜.点滴编[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10.
14]王曾瑜.岳飞和南宋前期政治与军事研究[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
15]京口耆旧传[G]//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
16](宋)叶適.水心别集[M].北京:中华书局,1961.
17](宋)岳珂.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校注[M].王曾瑜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9.
18](宋)张嵲.紫微集[G]//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
19](宋)盘洲文集[G]//四部丛刊初编集部.上海:商务印书馆,1922.
[
[
[
[
[
[
[
[
[
[
[
[
[
[
[
[
[
[
OntheNationalHeroZhaoLiintheSouthernSongDynasty
andtheDefendWarofChuzhou
1
灢2
3
WANGZeng灢yu ,JIAFang灢fang
(
1.HistoryCollege,Capital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048;2.InstituteofHistory,ChineseAcademyofSocial
Sciences,Beijing100732;3.TheCenterforStudiesofSongHistory,HebeiUniversity,Baoding,Hebei071002,China)
Abstract:FromthehistoricaldataoftheSouthSongdynasty,thispapertakescivilofficials
LiGang,ZongZe,ZhangSuoandmilitaryofficialsYueFei,LiYanxian,ZhaoLiasthemostly
respectedheroes.LiYanxianandZhaoLi暞sdeathswereworthyandyetunworthy.Thecommon
groundofthosesixheroesisthattheyweretragicpeopleinthecruelnationalhavoc.Thispaper
willintroducethenationalheroZhaoLiandthebravedefendwarofChuzhou.
Keywords:theSouthernSongdynasty;nationalhero;ZhaoLi;Xuzhou;Chuzhou;defend
war
[责任编辑:凌兴珍]
138
（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