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卷第月
#
期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
$%&'!"#(%'#
3:@<:7A:/#)*+*
)*+*
年
,
-%./01&%23456.10(%/71&8049:/;4<=!3%541&354:05:;>?4<4%0"
转折连词"然#和"然而#的形成
袁 雪 梅
! !
!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
#成都B+**BD"
摘要
!
一般认为转折连词
'
然而
(
由
'
然
(
和
'
而
(
两个同义转折连词复合而成还有观点认为转折连词
然而的形成时间及来源转折连词 的产生不晚于
根据关联向对复合连词结构制约的规律可见转折连
其来源只可能是前面所述的跨层组合
关联向
!
'
然产生
(
!
!
于
'
然而("'虽然
(
之后
#
考察转折连词
'
然
(
和
'
(
!
'
然
(
'
然而($先秦
存在大量
'
然
%
代词&e
而
%
连词&(这个跨层组合的语言事实
!
!
词
'
然而
(
不是并列式复合词
!
'然而(#
关键词!'然而($'
然
($转折连词
$
中图分类号!Y+!,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F#!+#%)*+*&*#F**#)F*#
!
!
!
然而
*
+
是现代汉语常用的转折连词
例如
+&淑华打算过去安慰芸
!
#
在书面语 后
#
我们可以说它是
0
虽然
0
然而
1
之省
1
之省 而 我
那就本来不一定要随以
字才
作转折
#
以
0
然
1
摄
0
1.
!
中尤为常用
&
)
们也可以说是
+
#
,
+-!E)
%
!
然而觉新却在旁
你就让芸表姐哭一会儿
0
而
1
字
&
王力以为#*直到汉代以后#0
然
1
!
!
!
,
)-+EB
边拦阻道)'三妹
!
#
她 单独用作转捩连词
+
&
他们都认为
*
然
+
要哭一会儿心才会畅快的#(他说着不觉得自己 连词晚于
*
然而+&
也是泪水满眶了#%巴金
*
春
+&
朱城则认为#*
然作转折连词不可能在
+
*
然而
它先有表转折的用法然后才与连词 而 结
形成同义并列复合词不过 然而成为转
折连词的时间不会相去很远
上面的讨论实际上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
然而的产生孰先孰后二是然而的结构关系
+
%
)&她来了
#
他马上坐起来
#
她稍犹豫了 之后
然而坚决地靠着他坐下了
#
#
*
+
一下
!
就胆怯地
"
#
合
#
#
*
然
+
与
*
+
!
!
,
!-
%
路遥
*
人生+&
&
%
!&列奥纳多从容地踱着步子
#
他身材虽
#
* +
然
不算十分高大
!
体魄也并不那么魁梧
!
然而却显 和
*
+
#
*
+
!
!
现着雄性的全部魅力#%刘心武
讨论然而的形成与发展无法避开转折连词
*
永恒的微笑+& 是什么
&
*
+
!
一
"
转折连词然
*
+
的产生
的产生时间
上古已经产生不应晚于
*然而+&
已能表达转折意义例如
)
今急而求子
*
然
探讨
+#在此我们对
*
然
+
和
*
然而的形成与发展再作
+
+'转折连词
转折连词
上古文献中
* +
然
&
*
然
+
#
一 转折连词
"
然
#
和
"
然而
#
的来源
*
然
+
#
!
论及转折连词
*
然而
+
的来源一般都认为与转
关于转折连词 的来源论者
即来源于代词
其产生的途径和时间有不同的看法
字的开始盛行在
#
!!%E&吾不能早用子
!
!
是寡人之
折连词
*
然
+
有关
&
*
然
+
#
过也
三十年+&
然没有直接与前文形成回指关系
* +
#
然郑亡 僖公
!子亦有不利焉#%*左传,
!
也有比较一致的看法
#
*
然
+&但是对
&
#
它引出小句郑
*
吕叔湘认为)*0
然
1
0
然而
1
之 亡+#作转折连词&
收稿日期!)*+*F*+F)#
袁雪梅!+,B"'"#
作者简介
!
女
#
四川雅安人
#
文学博士
#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
#)
袁雪梅
!
转折连词
*
然
+
和
*
然而的形成
+
%
#&古者武王地方不过百里
!
战卒之众不过
而世谓之圣王 构
桀纣贵为天子富有海内
而身死国亡为天下僇者
先秦最常见的是构成 这样的结
*然后+(*然则+
!
!
万人
者
!
然能战胜攻取
!
立为天子
!
&
!
!
知为之之术也
#
!
!
作为回指的然
* +#均以前文叙述的事实或条件
为依据而对于后文作为代词的然先已形成一个
# * +
之后的部分在
可能
地方甚大战卒甚众
!
!
!
!
#
不知为之之术也#%*管子
,
形势解+&
预设)*如此#66+在这个预设之下
#
*
然
+
和下文
!
*
而
+
相对
#
均表示转折
&
语义上与之相适应顺承而下
臣之幸 发展为顺承关联词这在中古文献中已见
社稷不定 然知是斫营汉将
#
#
则完成预设#* +
然
%
B&管仲辞于君曰)'君免臣于死
!
#
#
例如
)
!
也
$
然臣之不死纠也
!
为欲定社稷也
臣不敢#(%*管子
!
!
!!%++&楚将见汉将走过
%*敦煌变文集,汉将王陵变文+&
然 相当于
* + # *
然后+&
!
!
!
臣禄齐国之政而不死纠也
!
,
大匡+&
表示顺承关系
而当后接项在语意上与前文相左时
意义就在原来的预设下被赋予了 本应这样
的功能也就由原来预设部分的
这是管仲请求桓公霸王被婉拒后请辞时所说的话
#
#
整个结构
*
然
+
所引导的后句说明自己不为公子纠死的原因
在句子中没有明确的回指对象
粹的转折连词
#
*
#
但
*
然
+
#
是一个比较纯 66+的色彩#*
然
+
&
*
这样被转移到了
%+)&还见令尹子木
!!
+
*
但
+&例如
)
%
"&老夫其国家不能恤
!
敢及王室
而忧宗周之陨
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
-
抑人亦
为将及
!
子木与之语
!
曰
)'子虽
!
!
有言曰)'嫠不恤其纬
#(今王室实蠢蠢焉
吾侪何知焉- %*左传
!
!
兄弟于晋
语上+&
!
然蔡吾甥也
!
二国孰贤-(%*国语
,
楚
!
焉
也
!
$
!
!
,
昭公二十四年+&
%+!&胜兵似水
丘陵必为之崩
!
夫水至柔弱者也 然所以
!
性专而触诚也
#
危而美名者可则决
!
本例上下句
表示意义上的转折
可见在先秦文献中
折连词
中古以后转折连词
*
小国
+
和
*
大国
+
的情形相对
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转
依然常见例如
#
中间以
触
%*尉缭子
!
!
无异也
!
*
然
+
&
,
武议+&
#
*
然
+
%+E&王公大人之事也
!
!
&
之
$
不用费力而易成者
!
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
可贵则决之去患者可贵
决篇第
$
!
*
然
+
#
)
然不得已而为之者
!
$
!
!
%
D&君侯为汉相
!
奸吏成其私然无所惩艾
!
#
则决之从福者
十一+&
然作转折连词的功能是从句式意义中获得
* +
在句法中的位置和上下文语境语义都
$
!
可则决之#%*鬼谷子
,
!
!
!
%*
汉书
读书杂志
转折连词
,
丙吉传+&
汉书十二%)*然犹乃也&+
王念孙
$
/
)'
*
然
+
的来源和产生途径
+
来源于代词
的
#
其中
* +
然
我们赞同转折连词
*
然
*
然
+
的观 有决定性作用
&
点
&
!
二
"
转折连词 的产生
然而
+
根据刘利的研究
具体时间在战国初
*
然而
的产生时间
转折连词然而
西汉开始数量增加
E-
这个结论是可信的 例如
察道者帝通德者王
故夫兵虽非备道至德也
+
代词
*
然
,&十三年
!
+
最重要的功能是回指
#
例如
)
+'转折连词
*
%
!
春
!
叔弓围费弗克
以为囚俘
寒者衣之饥者食之
南氏亡矣
惧之以怒
费人无归
!
!
败焉
#
平
#
*
+
上古也已形
!
子怒
若见费人
而共其乏困
谁与居邑
为之聚也
!
令见费人执之
!
#
冶区夫曰)'非 成
#
#
(
用法进
,
也
!
!
!
!
为之令主
民将叛之
民疾而叛
不亲南氏
!
!
!
!
一步成熟
&
&
)
!
费来如归
!
#
!!%+#&明一者皇
!
!
!
谋得
-
若惮之以威
!
!
兵胜者霸
王成霸#%*管子,兵法+&
与前面的虽搭配构成让步
* + * + #
的产生不晚于
!
!
然而所以辅
!
!
#
若诸侯皆然
!
!
!
将焉入矣-(%*左传
,
昭公十三年+&
惧之以怒+&
G
然而 转折这
样的固定关联搭配格式
因此转折连词
转折连词 的产生与先期产生的连词
虽然有关似与语言事实相左
然而的来源和产生途径
例中
*
然
+
回指
*
惮之以威
亦用于分句句首
然即国
#
&
代词
*
然
+*&为彼犹为己也
!
+
#
例如
)
#
*
然
+
*然而+#认为
然而或
* +
%
!
"
都不相攻伐
!
*
然
+
!
!
人家不相乱贼
!
此天下之害与﹖天下之利与﹖
*
+
#
&
%*
墨子
,
兼爱下+&
)'转折连词
*
+
#!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这里实际上要讨论
我们注意到然而
现的跨层组合最常见的是以代词
章中的作用是承上以转折连词
期相左的结果或事实篇章中的作用是启下
地利不如人和
环而攻之而不胜 夫环而攻 置
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 是
*
然而 我们的研究表明
+
的形成过程
&
#
关联意义的内在需要对复合
复合连词结构受制于关联
单向复合连词接受并列式结构而排斥介宾式
双向复合连词则排斥并列式结构
连词中并列连词顺承连词果标连词转折连
双向连词处于联结项的中间位
表现在合成词结构上的特点
复合词以介宾式和跨层式为
其中最典型的是作为双向关
它们相对排斥并列式复
*
+
在上古汉语中是一个高频出 连词的结构有选择性
#
!
#
*
然
+
回指上文
#
篇 向
#
.
*
而
+
引出与前面预 结构
例如
三里 词为双向关联词
语义上承上启下
允许派生词出现
排斥并列式结构
是禽 联词的转折连词顺承连词
然而不 合连词 转折连词的核心功能是引出与预期相悖的
顺承连词的核心句法功能是上联下达它们都
是中置型关联成分因此它们的指向是双向的 语
言事实告诉我们在复音化的过程中关联项的意义
然 关系对复音连词的结构提出了要求希望在复合词
魏之议 的两个语素中充分体现这种双向的辖域 结果很让
人满意转折连词
来自于跨层组合
#
&
#
&
)
(
(
(
%
+B&天时不如地利
!
#
&
!
!
之城
之
!
七里之郭
!
#
#
#
!
必有得天时者矣
!
!
#
#
!
!
地利也#%*孟子
,
公孙丑下+&
主
#
&
%
+"&君子无礼
!
是庶人也
$
庶人无礼
!
(
#
兽也
敢者
以御马也
晏子春秋
#
夫勇多则弑其君
维礼之谓也 礼者
无礼而能治国家者
!
力多则杀其长
!
&
!
!
!
#
!
所以御民也
!
辔者
!
所 结果
#
#
!
!
晏未之闻也
#
#
&
%
*
,
内篇第二+&
#
#
%
+D&且秦之所畏害于天下者
!
莫如赵
#
)
!
而秦不敢举兵甲而伐赵者
!
何也
-
畏韩
"
&
!
其后也#%*战国策
,
赵策二+&
)
*然而+(*然则+(*但是+(*可是+
等
"
顺承连词 由
# *
于是+(*因尔+(*
%
+,&法先王
!
顺礼义
!
党学者
!
然而不好言
!
!
!
不乐言
!
则必非诚士也#%*荀子
,
非相+&
是 来自于跨层结
夫 构
+
来自于介词词组#*然后+(*尔乃
并且它们内部的语素的确完成了照应前项和引
&
+
%
)*&夫言行者
!
以功用为之的彀者也
#
#
#
砥砺杀矢而以妄发
不可谓善射者
!
其端未尝不中秋毫也
!
然而 发后项的双重任务
!
!
!
无常仪的也#%*韩非子
,
问
关联向不同的复合连词在并列式和介宾式两类
结构上正好形成大致互补的状态 介宾式连词的来
源是介宾结构通常由介词和一个有回指功能的代
词构成 这种特征依
正是这种组合在相宜 然保留在它们语义的深层语表上则表现为双向连
辩
+&
&
这种格式是我们习见的上古汉语的常用组合
&
#
据刘利统计#$荀子
%
中出现+*)
次
#$韩非子%!#
次
#
如
# *因此+(*于是+#凝合成词后#
#
$
战国策%E+
次
#$管子%+"
次
#
,
E##-
的条件下使
*
然而
+
凝合为双音转折连词
然而的结构关系
的形成过程与其结构关系有直接关联
这是我们特别要讨论的问题
&
词
&
二 转折连词
"
#
并列式复合连词由单音词同义复合而成语法
功能只能与原来的单音词相当无法从自身的结构
形成新的多个指向因此也就无法满足复音化的过
然 程中并列顺承等关系意义对复音连词结构提出的
摄 要求希望在复合词的两个语素中充分体现双向辖
当是同义复合 域
先有表转折的用法
形成同义并列复合词 但是这种
#
!
*
然而
+
#
#
&
#
前面提及吕叔湘认为*0
然
1
字的开始盛行在
然而 之省
然而
0
(
而
1
之后
#
我们可以说它是
0
1
#
以
0
然
1
)
0
而
1+#这表明在吕先生看来
*
+
&
这样并列式复音连词就大都被限定在了单向关
词
&
朱城明确指出
*
然
+
#
然后才 联词中
&
与连词
*
而
+
结合
#
&
因此
#
尽管
*
然
+
和
*
而
+
在上古汉语中都已经可
但是我们并不认为然而是两个转
更明确地说转折连词
的形成并不是两个有必然联系的过
我们倾向于把它们描述为两个独立进行的变化
)
看法有两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第一上古汉语中跨层的组合
这个组合承上启下
&
以作转折连词
#
*
+
#
*
然
!
代词"e而 折连词同义复合的结果
&
#
!
连词"+最为常见
&
#
在句中有很
*
然
+
和
*
然而
+
强的关联作用
有条件渐渐凝固成词
第二同义复合的转折连词
符合汉语复音转折连词形成的一般规律
&
当
*
然
+
的回指功用削弱后#*然而
+
程
然 然
!* +!$!* +
!
#
#
表示相对单纯的转折关系
&
#
*
然而在结构上不
+
代词"!!!转折连词"
其变化的原因前面已经讨论
&
&
当然在这个过
#
#E
袁雪梅
!
转折连词
*
然
+
和
*
然而的形成
+
&
程中
作用
#
高频出现的
#
还很难断定
*
然而
+
在其中是否有推波助澜的 引起注意
然而
!$!
而 然而 为其存在的支撑
&
刘利调查的+)种上古文献中 找到+#
作转折连词的用例这个数字已经能够作
但是数量确实还很少 在此后的
亦不多见我们检
无一见
是上古汉语传
在中古曾有过一个沉寂
#
&
例
*
+
#
*
然
+ e
!
*
+
*
+
#
&
"
!
!
代词
"
!
"
!!
连词 转折连词
!
"
口语性较强的中土文献里#*然而
+
#
!
!
这一过程符合语言中最大量存在的是 代 索的
太平经%($世说新语%($法显传
同时也与双 样
#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印象)*然而+
向的转折连词中复合词结构受制关联向排斥并列 承下来的书面语转折连词
#
式复合词的普遍规律达成一致较好地解决了前面 的时期
将其视为同义复合词存在的两个问题
三 转折连词 然而
出现后即成为古代汉语最为常用 子兵法
例如 式代词
*
然
!
$
%
&
这
词
"e
而
!
连词"+这个跨层组合的事实
#
(
#
&
&
我们还看到
#
即便是上古汉语学界公认代表当
+
然而仅 例 孙
#$论语%($
可以断定转折连词
与转折连词 这种跨层组合本身就是
未 上古汉语书面语特有的组合凝合成词后也依然在
例如
墨之弟子徒属充满天下皆以仁义
#
"
然
#
和
"
#
的使用与发展状况 时口语状况的
$
左传
%
中
*
+
!
转折连词
*
然
+
%
中不见
#
*
然而的来源格
+
的转折句标志
&
)
*
然
+
* +
而
%
)+&晋平公于亥唐也..虽蔬食菜羹
!
#
!
!
尝不饱
!
盖不敢不饱也
!
然终于此而已矣#(%*孟 书面语中使用
&
)
!
子
,
万章下+&
))&周勃重厚少文
!!%)"&
孔
"
!
%
!
然安刘氏者必勃也
#
之术教导于天下
!
然而无所行教者术犹不能
!
!
!!
%
*
史记
,
高祖本纪+&
行
!
又况乎所教﹖%*吕氏春秋,有度+&
%
)!&宋兴..其于文儒之事稍集
!
然未能
%)D&穷之与达
!
不能求也
#
然而轻薄之人
曾无疾非俄然之节星言宵征守其
卑辞悦色 提壶执贽 时行索
!
乃行因托长者以构合
!
!
!!
备也#%宋曾巩
*
文馆+&
无分之子
门廷翕然谄笑
勤苦积久犹见嫌拒
!
!
!
!
%
)E&酒熟饮客
!
客醒
!
然先生已醉#%清戴
!
!
!
!
名世
*
涛山先生诗序+&
媚
之
#%*抱朴子,交际+&
%),&夫圣人不择世而兴
$
!
*
然
+
自上古到近代汉语一直使用
的使用则相对有限
是我们调查了姚秦著名佛经翻译大师鸠摩罗什所译
其中 是一
#
十分常见
&
相比而言#*然而
+
&
比较极端的
!
不易民而治然而
!!
生必有贤智之佐者 率之以礼故
魏书
在中古以后一直在口语中使用
则多见于书面语二者形成了互补
但是发展到现代情况又有了变化
连词的
然诸法实 在其然而
!
!
盖进之以道
!
的
+E部佛经
#
共约)**万字的语料
#
*
然
+
也
#%*三国志
,
,
任苏杜郑仓传+&
个常见的转折连词
#
例如
)
转折连词
然而
*
然
+
#
%
)#&如转轮圣王众宝
!
虽胜一切诸王宝
!
然
*
+
#
&
!
!
!
此珍宝中自有差别
"
!)#/+++5 &
!
贵贱悬殊#%*大智度论
+
卷
#
#
&
作为转折
在口语中已悄然退出#$现代汉语词典%
$
*
然
+
%
)B&说无者言
!
汝虽以言说破空
!
*
+
义项下明确注明为书面语即便如此转
的使用在书面语中仍不常见 反之在
#
则直接注明为转折连词这个从上古开
在鸠摩罗什译经中却 始即以古代书面语形式出现的转折连词直到今天还
能够代表中古汉语口语状况的 活跃在书面语中
#
#
!
无
!
)/!!*A&
!
以诸根尘皆不可得故#%*成实论
+
卷
++! 折连词
词目
*
然
然而
+
&
*
+
#
而自上古已出现的
无一见 不独如此
汉魏晋译经中也甚少见到这样的用例
*
然而
+
&
#
&
%
#
这不能不
注释
!
#
#
句法位置可以前置
!
如若
* +"#也可以后
!
关联向针对关联词语指向的区域而言如果单一地指向一个方向就是单向关联词
如
! *
的话+".如果关联词同时指向前后两个联系项
鸠摩罗什译经关联词语研究%#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现代汉语转折词语研究%!+,,,"中提出了没有争议或争议不大的
只是+#它们中没有并列复合词
置
文
#
它就是双向关联词
#
句法位置是中置的如
! *然后+"&具体研究参见拙
$
年
&
现代汉语中的复合转折连词依然表现出这个特点
#
郭志良
$
"
转折词语专职标志其中复合连词有然而但是
#
*
#
#
可是不过
#
#
&
##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也具有相似特征例如
!
社会科学版
所以等
&
"
(
#
#
*
不但+(*因此
(
+ &
#
$
%
类似的还有递进连词果标连词等
译经用例来自日本
$
大正新修大藏经%#分别注明经名
我们检索到的早期用例仅寥寥数例
持心梵天所问经
持心梵天所问经
(
卷数
太子瑞应本起经
普无不入信乐诸法
法性无二然而法性衔一切法
今日何故柔善乃尔 想是阿难所感发耳
(
册数
(
页码
(
栏次
#
如支谦译
$
%
卷上)*调达虽有高世之才
#
自然难暨
驰骋思想
何因当为他人众生讲说法乎2+竺法护译
瞿昙弟子尚能如此何况佛功德威神变
#
然而自憍
#
常怀嫉
不尽诸
佛说
意
&+竺法护译
$
%
卷第一)*斯谓菩萨
#
#
#
一切悉空
#
然而众生
#
#
由是之故
#
漏
&+
又
$
%
卷第二)*若兹
#
梵天
#
#
#
$
乳光佛经%)*此牛麤常时弊恶人不得近
#
2
&
#
化
这
记
2 然而我等不信其教&+
+)种上古文献是
$
左传%($国语%($论语%($墨子%($孟子%($荀子%($庄子%($韩非子%($吕氏春秋%($战国策%($管子%($
然而+%#$中国语文%)**#年第
&
史
%&参刘利
$
上古汉语的双音节连词
*
)
期
&
参考文献
!
,
+-吕叔湘
)-王力汉语语法史,H-'北京)
!-朱城
E-刘利
#-*然而
'
中国文法要略,H-'北京
)
商务印书馆#+,D)'
商务印书馆#+,D,'
* +的形成,--'古汉语研究#)**"#!!"'
然而+,--'中国语文#)**##!)"'
,
'
,
'
试论转折连词然
,
'
上古汉语的连词
*
,
+的词汇化过程及动因,--'北京师范大学学报#)**D#!#"'
* + *
J,0$&"+,(,5!<4#0-&"+4#6,(K7(1"+,( H&( &(< H&(L0
+
f8C(O.:F7:4
!
K640:;:S0;<4<.<:#3456.10(%/71&8049:/;4<#K6:0?.#3456.10B+**BD#K6401"
= M
!
8-"0&1")C?9:/;1<49:5%0V.05<4%0;*/10:/+4;M:0:/1&&=/:M1/?:?1;15%7@%.0?%2<P%;=0F
0=7%.;1?9:/;1<49:5%0V.05<4%0;%2*/10+10?*:/+#A.<;%7:A:&4:9:<61<*/10+:7:/M:;12<:/
/10:/+10?*;.4/10+'[6/%.61?4;5.;;4%01A%.<<6:?1<:10?<6:%/440%2<6:2%/71<4%0%2
%
*
M
M
*
/10+10?*/10:/+#<64;1/<45&:6%&?;<61<*/10+:7:/:;0%&1<:/<610*/10:/+10?#A1;:?%0<6:
M
:
X4;<:05:%21&1/M:17%.0<%2&10M.1M::94?:05:%2*/10!@/%0%.0"e:/!5%0V.05<4%0"+</10;F
:9:&5%7A401<4%0A:2%/:<6:R40N=01;<=#@/%9:;40<6:&4M6<%2<6:/.&:%25%//:&1<4%05%0?4<4%0F
0M5%7@%.0?5%0V.05<4%0;<61<1?9:/;1<49:5%0V.05<4%0*/10:/+4;0%<15%%/?401<:5%7@%.0?
0?4<;%/4M404;<6:</10;F&:9:&5%7A401<4%0*/10:/+'
#:;,0<-)*/10:/+.*/10+.1?9:/;1<49:5%0V.05<4%0.5%//:&1<4%0
&
4
1
9
!
责任编辑"唐 普#
!
#B
（已满）